“還有一個人跑去哪裡了？”方羽問道。
老者張開嘴，想要說話，喉嚨卻猛地一緊，發不出聲音！
他被下了噤聲咒！
是那個女人離開之前給他下的咒！
這個女人，把他從頭算計到尾！
老者隱隱間甚至感覺，今晚整個行動，本就是虛晃一槍……這是那個女人故意設下的殺局！
借方羽和武道協會的人之手，來除掉他！
老者心頭猛震，雙眼充血，心中的憤怒與怨恨已到達極致。
他救了這個女人的性命，這女人卻想讓他死！
真正的蛇蠍心腸！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藥，老者會毫不猶豫地回到救起女人的那一天，將女人徹底掐死，而不是將她救活！
“回答我的問題。”方羽眉頭微皺，再次開口道。
老者擡起頭，看着方羽，張着嘴，指着自己的喉嚨。
“說不了話？”方羽眉頭一挑，走上前，說道，“那就不用說了，我自己來吧。”
意識到方羽想要做的事之後，老者心頭咯噔一跳。
在喝下不朽王的血液之後，他就成爲了不朽族的一員。
如今不朽王正在恢復肉身，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候。
這段時間裡，絕不能讓人干擾到不朽王！
這是整個不朽族的共識。
見方羽迎面走來，老者立即往後退去。
他必須逃！
他不能暴露任何關於不朽族的消息，否則不朽族那邊也不會放過他，他還是死路一條！
“砰！”
可老者還沒來得及跑開，就感到胸口傳來劇痛，整個人往後甩飛而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方羽看着滿嘴是血的老者，面無表情，說道：“你應該是玄冥族的人吧。”
老者發不出聲音，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驚訝。
他沒想到，方羽能夠一眼認出他的身份。
“你們玄冥族不是跟巫神教合作了？應該還有不少人吧。”方羽將右手指按在老者的額頭上，說道，“前段時間我把巫神教的大本營毀了，倒是忘了還有你們這羣人。”
“現在正好，讓我看看你們躲在什麼地方。”
方羽的手指上，白芒一閃。
“噗！”
神識剛進入老者的身體，老者的體內突然出現一道滲人的氣息。
這道氣息，直接把老者的撕成碎片。
老者當場暴斃。
他的眼睛還大睜着，瞳孔渙散，七竅流血。
在死前的一刻，他無比後悔，當初爲何要與巫神教扯上關係。
不與巫神教扯上關係，他一輩子待在西南，不會觸碰到不朽族的存在，也不會慘死於今天！
“又是這樣。”方羽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叮！”
這時候，後方的電梯門打開，高陽衝出電梯。
看到方羽，和暴斃的老者，高陽立即走上前來。
“我剛感應到兩道氣息，原來是方先生。”高陽看着地上的老者，皺眉問道，“方先生，這人是……”
“他是被不朽族同化的人。”方羽看着老者半邊臉上的黑紋，說道。
當初與陳洛交戰之後，偷襲他的韓琦和葉震南，臉上也擁有一樣的紋路。
擁有這種紋路的人，與那些被毒蟲控制心神的低級狂暴武者完全不一樣。
這種被同化的人，能夠保持清醒的神智。但在潛意識裡，會把自己當做不朽族的一員，而非人類。
“這裡應該還有一個人，可惜我來遲了幾秒，被他跑了。”方羽看着長長的走廊，說道。
“這人有沒有說出……”高陽臉色凝重，詢問道。
“沒有，他說不了話，體內被下了禁制，神識入體的瞬間，魂靈就被撕碎了。”方羽說道。
高陽敲了敲額頭，有點懊惱。
今晚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結果什麼都沒弄成。
近百名狂暴武者跑了，背後操控他們的人跑了一個，死了一個。
關於不朽族，仍然是一片空白。
一切又得重新開始。
方羽轉頭看向高陽，問道：“你們能不能找到一個半個的狂暴武者？”
高陽一愣，隨即答道：“如果盡全力在全城範圍內搜索，肯定能夠找到些許……”
高陽話還沒說完，就收到了傳音。
“高大人，我在搜尋的過程中，發現了四個正在往郊外跑的狂暴武者，我跟蹤了他們一段距離，發現他們就躲在郊外的一處森林裡，然後我就出手把他們解決了。”
說話的是董河谷。
高陽看向方羽，說道：“我的手下正好找到了四個……”
“那就好，現在立即過去。”方羽說道。
高陽點頭，詢問董河谷具體位置。
吩咐馬凡來處理玄冥族族長的屍體之後，高陽和方羽便離開了酒店，往郊外急速而去。
……
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一千里外，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上。
今晚行動的失敗，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一個打擊。
畢竟這只是一次嘗試。
反而，她能借助這次機會，順手除掉令玄冥族族長，是一件大好事。
以後，再也不用看到那張令人反胃的老臉了。
女人慢慢走在街上，思考着接下來要做的事。
這時候，迎面走來四名光着膀子的男人。
這些男人顯然剛喝了酒，滿身酒氣。
這條街道上的路燈壞了好幾個，燈光昏暗。
在這種光線下，醉眼朦朧的四個男人，只能看到女人模糊的身材輪廓，而看不清她的面容。
這條街上沒有其他人，再加上酒壯人膽，四個男人直接圍了上去。
“美女，要不要陪我們玩一會兒？”
女人沒有說話，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冰冷的笑容。
也許是酒精麻痹了神經，四個男人沒有感覺到駭人的殺氣。
“小妞，你倒是說話啊，答不答應呀？”一個男人直接伸出手，想要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這時候，女人突然手中銀光一閃，往前一揮。
“咔！”
一根手臂落地，溫熱的血液噴射而出。
那個男人愣了一秒，而後爆發出悽絕的慘叫聲。
“你，你竟然敢動手？”其他三個男人被嚇了一跳，酒醒了一半。
“你們，都該死。”女人冷聲說道，而後握着鋒利的匕首，往前一劃。
四個人頭飛了出去，留下這具無頭軀體站在原地，斷口處噴血如注。
血腥的氣味擴散開來。
女人的身上，臉上都被沾染了不少鮮血，但她卻沒露出任何表情，從這四具屍體中走出。
以前的她，面臨這種情況，還需要別人的幫助。
但現在，她擁有自己的力量，能夠輕鬆殺死這些令她作嘔的男人。
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方羽，待不朽王完全恢復，他必將賜予我更加強大的力量。到那時，我會讓你嚐盡世間最極致的痛苦。”女人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一旁，往前方一片漆黑的夜色走去。
……
方羽和高陽很快來到郊外。
地面上橫躺着四具狂暴武者的屍體，死狀都比較悽慘，缺胳膊少腿。
高陽看了董河谷一眼，說道：“在我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一具屍體對我們的作用也很大，你應當儘量保持它的完整。”
“我也是一時沒控制住……下次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董河谷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有屍體在就足夠了，我只需要他們身上的氣息。”
方羽站在一具屍體之前，將大衍燈取了出來。
見到方羽手中的大衍燈，高陽臉色肅然起來。
這可是懷虛大人交給方羽的法寶，必然不是等閒之物！
“你們可以回去洗洗睡了，今晚我替你們加班，把這些狂暴武者全部清除掉。”方羽蹲下身，點亮大衍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