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虛空裡,蛇魔尊遺蛻所形成的魔域,瀕臨破碎。
高清漩和瞿蘇的劍光,暫避鋒芒。
此刻是妖風激盪,狂野碰撞的世界,天地彷彿重歸太古、上古時代,荒莽而又兇惡!
三猴一獅一象,五頭大妖一起猙獰咆哮,讓周遭世界再臨洪荒歲月。
虯首仙搖身一變,化作青毛巨獅,張開血盆大口,作吞天之狀。
巨大的獅口,恍若籠罩寰宇的黑暗混洞,給燕趙歌、高清漩的感覺,竟彷彿可以媲美當年誅仙陣破時的景象,要叫他們身不由己,投入其中。
饒是以三具大聖金身之能,這時也立足不穩。
恍如神山一般的三具龐大身軀,不由自主上升,彷彿要落入獅口。
神通攝拿,時空變幻間,大聖金身的身軀彷彿在變小,由滄海化一粟。
“呔!”燕趙歌北冥分身所化的大聖金身一聲斷喝,手裡如意金箍棒朝着腳下虛空裡一立。
昔年定住天河的神珍鐵,體型開始瘋長,變得無比巨大。
彷彿無以復加的恐怖沉重感傳出,重到一般人難以體會,難以用身邊物形容。
就彷彿天河裡無數星辰塌縮聚攏,累積到一起,牽動宇宙星空都爲之變形。
手持真正的如意金箍棒,與寶力量相合,互相助長,巨猿一身氣勢,也開始向上狂飆,竟然恍惚間抗衡身爲大聖的青毛獅子,不叫其專美於前。
被如意金箍棒一定,青毛獅子吞天巨口彷彿吞不下來。
但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靈牙仙同樣搖身變化。
頓時,一頭體型比青毛獅子還要龐大的六牙白象出現,身軀龐大的彷彿充塞宇宙。
白象邁步間,猶如在踐踏天地,衆人所處一片宇域,整體都在震盪。
六根淡黃的象牙彎曲如月,煞氣逼人,一條粗大的象鼻,橫掃寰宇,然後卷在如意金箍棒上!
“起!”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如意金箍棒竟然也叫那粗大的象鼻卷的動了動。
獅口和象鼻合力之下,彷彿動搖擎天支柱。
ωωω ¸ttκд n ¸℃O
不動則以,只要有一絲輕微動搖,如意精箍棒便很難繼續定住宇宙時空。
其本身還能繼續停留原地,但燕趙歌等人,則身不由己,再次被攝拿起來,彷彿要自己主動投身獅口。
“陷仙劍經的奧妙領悟到這個層次,還與自己本身天賦神通相合,當真恐怖。”高清漩定睛朝青獅血盆大口裡望去,就見恍若黑洞的獅嘴邊緣,竟有一圈暗紅光輝閃爍不散。
高清漩一催陷仙古劍,欲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陷仙破陷仙,從旁相助大聖金身和如意金箍棒化解虯首仙的神通。
但眼前劍光一閃,六道劍子瞿蘇穩穩攔在她身前。
以挪移時空的速度和靈便,瞿蘇劍道不如上清陷仙劍經。
但他畢竟已登大羅,神妙自顯。
高清漩本人還是太虛元仙,持陷仙古劍對上他,只能說在這方面不吃虧,卻難以擺脫瞿蘇。
置身獅口之下,瞿蘇身形也受影響,彷彿要被獅子一口吞下。
但他對此混不在意,只是攻敵之必救,叫高清漩和陷仙古劍難以施展,好叫青獅能全力發揮,一口吞天噬地。
不過,就這糾纏片刻,另外兩具大聖金身,齊齊探出手,也一起抓在如意金箍棒上!
然後,用力一搖!
昔年打遍諸天,震懾羣仙的神珍鐵上,兇惡煞氣彷彿凝結爲實質,化作道道暗光。
澎湃的力量震動下,靈牙仙卷着如意金箍棒的長鼻,頓時陣陣發酸。
撼動天地的力量,這時也感到無以爲繼。
劇烈的煞氣,彷彿針扎火燎一樣,割裂六牙白象長鼻的表面肌膚,叫他刺痛難當。
所謂挽着些兒就死,磕着些兒就亡,挨挨皮兒破,擦擦筋兒傷!
本身只是定海奇珍,但造下無窮殺孽,染了無數佛妖仙魔血後,這便是天下有數凶煞之物!
三頭巨猿一起搖晃如意金箍棒,頓時重新定住天地。
六牙白象還想要強忍,就見一頭猴子嘿嘿冷笑,空出一隻手,就在象鼻的鼻孔裡一撓。
這彷彿壓垮大象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撓當真要了卿命。
靈牙仙“哎呀”一聲叫,鼻子鬆了勁,想要再重新使力,已經來不及。
“長!長!長!”三具大聖金身齊聲咆哮,連帶如意金箍棒的體型一起猛漲,彷彿要將宇宙貫穿。
青獅這下也堅持不下去,如果繼續死撐,怕不是要被如意金箍棒搗爛了嘴,捅進腦子裡去。
“還是小覷了這猴頭的本事。”虯首仙和靈牙仙都無奈一聲長嘆,收了遮天蔽日的妖身法相,不再停留,頭也不回朝遠方遁走。
瞿蘇面無表情,目光失望,投身虯首仙口中,任由他帶自己一道離開。
兩頭上古紀元就縱橫馳騁天地的大妖,經驗何等豐富,察覺不妙立刻就走,絲毫不曾拖泥帶水。
但巨猿掄起如意金箍棒,一棒橫掃打下,還是掃到青獅白象。
兩個妖族大聖慘哼聲中,一個被打斷一條後腿,一個被掃去臀上一塊血肉!
“還要留力去找誅仙古劍。”一具大聖金身,收斂妖氣,還原爲燕趙歌的北冥分身。
旁邊高清漩同樣收劍而立,另一具大聖金身也變化回徐飛本來模樣。
剩下一具大聖金身,手裡握着如意金箍棒,哼哼一聲,身形縮小。
如意金箍棒收起,金光散去,巨猿不見,原地只剩一頭黑白毛色相間,圓滾滾的身影。
“餓了!”
一個聽起來憨憨的女童聲音響起。
燕趙歌拍了拍眼前熊貓的腦袋:“就知道吃。”
盼盼有些委屈的湊到他身邊:“沒饞嘴,是真的餓了。”
“揮動那如意金箍棒,確實煞是費力。”徐飛在一旁笑道。
燕趙歌點頭:“我知道,我的北冥分身也如此。”
“先行離開這裡吧,否則可能有更多對頭尋來。”高清漩言道。
衆人都點頭,當即一起離開。
雖然口頭很嫌棄某個夯貨貪吃,但燕趙歌還是沒忘了填它的嘴,叫它吃得眉開眼笑。
照料了盼盼後,燕趙歌一邊走,一邊低頭打量那原屬於廣成天尊的半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