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光影漸漸收斂,投入一個青年男子體內。
這青年男子神色有些陰沉的看着宮殿,心道:“那個身懷太陽印的小子,究竟怎麼一回事,跟日曜太陽上尊有沒有關係?”
他本是偶然得到海底地宮的消息,此前便連東南陽天境地面上的人物,都不知道這裡的究竟。
但現在看來,海底地宮內還有自己不瞭解的情況。
而這信息,燕趙歌卻掌握了。
青年男子仰頭看向上方倒懸的大海:“時間有限,林漢華他們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端倪趕來了……”
他轉身大踏步走入宮殿,突然心中悚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他。
“這宮殿裡,除了鳳凰骨以外,到底還有什麼?”
青年男子哼了一聲,從縮影囊內,取出一隻金盃。
他手裡用力,直接將金盃捏碎。
碎裂的金盃,化作道道流光,在虛空中構建成一個金燦燦的符印。
符印徑自向宮殿深處飛去,不過短短片刻功夫,整座宮殿都一起震動起來。
宮殿上方海水旋轉着散開,形成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帶。
這一刻,宮殿上空,空間中形成衆多無形渦流,渦流底部全都通入宮殿內部。
宮殿大門在一瞬間,似乎化身千百,分別朝不同方向打開。
這青年男子辨別了一下方向後,選擇其中一道渦流所形成的門戶,步入宮殿中。
少頃,上方倒懸的海水裡,衝出一道道光輝,正是羅志濤、康平等人。
有人逃,有人追,各自挑選門戶,先後衝進宮殿那裡。
先一步進入海底宮殿的燕趙歌,正行走在黑暗的通道中,突然眼前的通道開始扭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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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這裡彷彿天塌地陷,整體崩塌一般。
整座宮殿都扭曲變形,眼前的道路支離破碎,然後重組,恢復成宮殿模樣。
下一刻,再次破碎,然後,再次重組。
燕趙歌可以穩定住自己的身形,但是他無奈的發現,眼前的道路已經不再明朗。
噬地爐仍然在爲他準確的指引方向,可是眼前虛空變化,路不成路,讓人難有下腳之地。
等到宮殿終於漸漸重新恢復穩定,燕趙歌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不同。
道道金色光輝出現,照亮了原先黑暗的通道,但是燕趙歌行走其中,卻有滯澀阻礙的感覺。
金光繚繞間,在牽絆自己和北冥分身的腳步。
“是方纔那人的緣故嗎?”燕趙歌心中思忖:“看這架勢,這做宮殿中,不僅僅是那隻劍匣,還有其他東西。”
對方應該是衝着其他東西而來,得到相應的線索,或者能對宮殿造成影響的寶物。
燕趙歌雖然之前利用噬地爐搶佔先機,但是對方也有獨特手段,設法扳回一城。
對手未必能後來居上,但他使得宮殿發生變化,拖延了燕趙歌的腳步,爲他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機會。
“我現在仍然快半步。”燕趙歌笑了笑。
金色光輝雖然阻礙自己的腳步,但時空的變幻和金光閃動,並不影響噬地爐爲自己指引目標。
燕趙歌繼續循着噬地爐的指引,向宮殿更深處行去。
越往下走,燕趙歌便感覺越奇異,眼前的宮殿通道,漸漸變了模樣,看上去倒有些像是血肉骸骨一般。
自己彷彿進入一頭巨獸的腹中。
“這傢伙……”燕趙歌眉頭皺起,心中更加審慎。
手中噬地爐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到了最後,竟然脫離燕趙歌的手掌,向通道深處飛去。
燕趙歌沒有強留噬地爐,任由其脫離自己的手掌,只是腳下加快速度,追趕飛走的噬地爐。
走着走着,燕趙歌鼻子微微一動,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傳來。
這血腥煞氣,兇戾至極,透出極致的邪惡與瘋狂。
不管是在八極大世界還是在界上界,燕趙歌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濃重的血腥煞氣。
這樣的血氣,便是在屍山血海,遍地死人的戰場上,燕趙歌都不曾遇到過。
如果要說死人的話,這何止要死上十萬、百萬人,纔能有如此濃重煞氣?
“不是人血,而是某種極爲兇惡暴虐的妖族。”燕趙歌眯縫一下眼睛,心中頓時有數:“這可真是……這宮殿下面,居然真通着一頭巨獸的屍身,那吞天劍匣就在其腹中。”
他咧了咧嘴:“這麼濃烈的血腥煞氣,這是一頭極爲強大的大妖啊,生前肯定是橫行一方的角色。”
燕趙歌定了定神,反而迎着血氣最濃重的源頭,一路闖過去。
通道內的金光漸漸消失,只剩大量血氣繚繞。
前方,通道盡頭處,濃濃血光亮起,色澤幾乎發黑。
燕趙歌走進去後,眼前出現一座龐大的血池。
血池龐大,一眼幾乎望不到便即,與其說是血池,不如說是一座血湖。
雖然血腥煞氣濃的散不開,但並不似尋常污血那樣傳出令人沖鼻欲嘔的腥臭。
血池中的味道非常怪異,有芬芳,有惡臭,有甜膩,有鹹腥。
多種多樣的味道匯聚在一起,反而讓人感覺更難聞,還不如單純的腥臭。
不過,最令燕趙歌在意的並不是這裡的味道,而是那血池中的血水,竟然有節奏的起伏漲落。
相較於味道的複雜,血水色澤極爲純粹,並不暗沉,反而明亮,看起來彷彿血紅水晶般璀璨澄澈。
血水起起伏伏,節奏穩定。
感覺……就像是心臟在跳動。
血池中心,豎立漂浮着一個通體烏黑的巨大長匣,上書“吞天”二字。
這吞天劍匣,在血池中央,隨着血水的漲落,也在有節奏的起伏。
長匣上,連着一條又一條血色光流,落入血池內。
燕趙歌能感覺到,靈力在源源不斷,從血池中被抽取出來,然後供應給吞天劍匣。
噬地爐此刻,並沒有落在吞天劍匣上,而是漂浮在劍匣上方半空中,重新恢復安靜的模樣。
留心觀察一下週圍,沒有發現異常後,燕趙歌縱身而起,向那吞天劍匣飛去。
重新收了噬地爐,然後落在吞天劍匣頂上。
當燕趙歌腳尖觸及劍匣頂端那一刻,他精神頓時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