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途徑御花園之時。
忽然間,他發現了一個侍衛,正尾隨着一個宮女,進入了一處假山之中。
彎月斜掛,朦朧的月色,籠罩在紫禁城上空。
“你是誰?”
“爲何要跟着我!”
那宮女突然發現有一個“侍衛”在跟隨着自己,不由一絲慌亂,忙道。
紫禁城內,任何侍衛都是不能單獨行動的,否則就是重罪!
這侍衛單獨一人尾隨自己,必然是圖謀不軌!
想到這裡,那宮女下意識拔腿就跑,並開口大喊:“來人啊!”
那“侍衛”發現那宮女逃跑,一個箭步上前,正要抓住那宮女,宣泄他心中的獸慾。
可是,那“侍衛”的手還沒碰到宮女。
一隻大手,突兀的出現在宮女的身旁,一把鉗制住那“侍衛”的手臂,令其無法向前動彈半分。
那個“侍衛”被抓得手臂發酸,一腳朝下盤踢過去,可沒等他使出招數,錢如懷的手一用力,便“咔嚓”一聲輕響,捏斷那“侍衛”的手臂,疼得那“侍衛”連忙收回所有攻擊,轉而去掰的手。
可錢如懷的手,像是鋼筋一樣,死死抓住那“侍衛”的手臂,那裡能掰得動!
不遠處,那宮女看到那“侍衛”抓過來,本來嚇得閉上眼睛。
可等了半天,卻發現自己沒有事,她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然後藉着月色,發現一個身穿黃袍之人,正像是抓小雞一樣,抓住剛剛那個想非禮自己的“侍衛”。
“是他救了我!他是誰?”那宮女內心非常感動,看向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狗東西快給我快鬆手,吾是御前帶刀侍衛,現在執行秘密任務,你若敢阻差辦公,信不信本侍衛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那“侍衛”發現根本無法奈何,而且他第一次進紫禁城,並不認得,慌了,急忙抓出一塊令牌,威脅錢如懷。
轉眼掃去,發現這令牌上,寫着“富察·傅恆”這個名字。
略一思考,便知道了前因後果,於是冷笑道:“弘晝,你盜取了富察·傅恆的身份腰牌,到底有何居心?”
被一眼戳穿跟腳,那假扮御前侍衛富察·傅恆的弘晝,大驚失色,眸中閃過一絲狠色,右手驀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朝着的脖子割去!
沒等這弘晝一刀割下,卻隨意將那弘晝往地上一丟。
“噗——”弘晝撞在假山上,被撞得鮮血狂吐。
“你,你這個狗東西,竟然敢傷我,你知道我弘晝是什麼人嗎?”
“不管你在宮中當多大的官,回頭我就讓我爹找人弄死你!”
弘晝一邊咳血,一邊叫嚷起來。
由於弘晝關外來到京城,因爲他是異姓王愛新覺羅·胤禛的唯一兒子,所以需要入宮當侍衛表忠心,但說白了其實是在宮裡當質子。
由於這弘晝剛進入皇宮當大內侍衛沒多久,沒當面見過皇帝,如今正面看到,卻沒認出的身份。
聽到弘晝如此辱罵自己,卻沒有在意,只因在的眼中,這弘晝不過是一頭螻蟻。
試問,一頭螻蟻咬了你一口,你會動怒嗎?
不會!
只會隨便把手指按過去,輕鬆將這螻蟻捏死!
但當上前,要讓這弘晝消失之時。
一隊巡邏的禁軍,聽到了御花園假山處有動靜,便急忙趕了過來!
這支禁軍的首領,正是另一名御前侍衛海蘭察!
海蘭察也是滿人功勳之後,認識弘晝也有一段時間了,當他趕到現場,一眼便認出了那正對皇帝惡言相向的弘晝,於是,他當即上前,一腳踩住那躺在地上的弘晝的臉龐。
“弘晝你這個狗東西,瞎了狗眼了?”
“竟然連陛下都不認得,你是怎麼當的大內侍衛!”
海蘭察的這一腳,非常用力,當即便將弘晝的臉踩得又紅又腫。
那弘晝看到海蘭察時,本來心裡是欣喜若狂的,可下一刻,當他聽到剛剛辱罵之人,竟然是當今天子之時,弘晝頓時傻了眼,然後急忙從海蘭察的腳下掙扎起來,慌張地朝着磕頭。
“陛下饒命,現在天色太暗,臣一時沒認出陛下,犯下大錯,望陛下饒命!”那弘晝像是搗蒜泥一樣磕頭,浮腫的臉龐,此刻竟被嚇得沒有一絲血色,渾身冷汗狂冒!
本來,那弘晝是打算偷了富察·傅恆的衣服、腰牌,準備冒着富察·傅恆的身份在宮中作案,然後再故意留下“證據”,一舉將富察·傅恆打下深淵!
如此一來,他弘晝便可以藉機一改昔日荒唐的做事風格,再完成幾件大事,一鳴驚人,以此獲得當今聖上的恩寵……
可誰料,他弘晝纔剛開始做第一步,便被當今聖上抓了個正着,自個人還作死罵了皇上一頓!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下希望渺茫了!
“陛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希望您看在我爹是異姓王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弘晝非常頑強地繼續求饒着。
“綁起來,押入天牢,交到暗影衛查探一日,然後處死吧。”揹負雙手,淡然對海蘭察道。
捏死一隻螻蟻,還嫌髒了自己的手,所以這件事就交給暗影衛這些人去代辦吧。
另外,之所以讓這弘晝活多一天,就是讓他死前嘗試一下大夏天牢酷刑的滋味,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遵命!”海蘭察朝一拱手,便令禁軍們手將弘晝綁起來,並脫掉弘晝的襪子,以之堵住那弘晝的嘴巴,防止弘晝自殺。
等海蘭察帶着人離開,才走到那驚魂未定的宮女面前。
其實,早已知道,這宮女正是魏瓔珞的姐姐,魏嚶寧。
藉着月光,看清了這魏嚶寧的容顏,顏值絲毫不遜色於純妃。
“你叫什麼名字?”自然不會一開口就說破魏嚶寧的身份。
“奴婢叫魏嚶寧!”那魏嚶寧羞紅着俏臉道。
“嗯,可是內務府總管魏清泰之女?”錢如懷故作疑問道。
“正是!”那魏嚶寧詫異地看着。
“魏清泰乃勳貴之後,在內務府總管一職兢兢業業,深得朕心,可這次選秀女,他卻沒送上府中待嫁之女,這可是他的過失。”點點頭道。
“來人啊!”
一揮手,老太監海大富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的身旁。
海大富作爲一名武道高手,日常的主要任務,就是暗中守護的安全,雖說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但有個武道高手鞍前馬後地替自己辦事,還是挺不錯的。
所以便繼續讓海大富留在身邊。
“臣在!”老太監海大富朝着行了一禮。
“此女乃大夏功臣之後,姿色才學頗佳,不應埋沒,現在起,封爲魏貴人吧。”隨便一開口,便改變了魏嚶寧的人生軌跡。
“是,陛下!”老太監領命,便帶着還陷在了震驚之中沒反應過來的魏嚶寧,離開了假山。
“我竟然成爲貴人了。”當魏嚶寧被安排住進了麗景軒後,在幾個宮女的伺候下,換上了嶄新的嬪妃服飾,有些傻白甜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當安排完了魏嚶寧成爲貴人,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心道:“魏瓔珞,你姐姐現在已經成爲朕的人了,真的有些期待,過不了多久,你也進宮成爲朕的妃子,姐妹二人一同伺候朕的情景。”
錢如懷想着,隨手招來龍輦。
這時,李玉終於滿頭大汗地帶着幾個太監,趕到面前,奉上玉案。
上面擺放着宮中衆嬪妃的牌子。
現在,還增添多了一個魏嚶寧的牌子。
看了一下牌子,本來他打算今晚去長春宮的,可是經過昨晚這麼一折騰,富察·容音還沒恢復過來。
所以,今晚暫時去其他妃子的宮殿就寢吧。
當想起了今晚發生的事情,順手拿起了魏嚶寧的牌子,輕輕地翻了過去。
那李玉見此,急忙對身旁一個小太監耳邊叮囑幾句,那小太監急忙飛奔而出,而後則乘坐着龍輦,先去了一趟長春宮,探望一番富察·容音,隨後在李玉等人的簇擁下,朝着麗景軒而去。
等趕到麗景軒,魏嚶寧已經梳洗完畢。
“臣妾,拜見陛下!”當再次看到後,魏嚶寧終於確認,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免禮!”錢如懷點點頭。
隨後,便在魏嚶寧的熱情伺候之下,一切水到渠成……
“放我出去!”
“我爹是異姓王,誰敢關我於此!”
“快放我出去!”
昏暗腥臭的天牢中,弘晝在竭斯底裡地叫喊着。
就在弘晝剛被關進天牢前,他便被暗影衛的東廠番子用鞭子狠狠地毒打一頓,如今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可這傢伙仍舊非常的頑固,不斷地大叫起來。
等到了三更半夜之時。
一個戴着黑色斗篷之人,進入到天牢中,秘密去見這弘晝。
“我兒,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記住,在牢裡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定要注意好,明白嗎!”
弘晝的父親胤禛果決地對弘晝道。
“我知道了爹!”
“爹,出去以後,我再也不搗亂了!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在家安分守己!”弘晝看到胤禛後,涕淚交集。
“我知道,你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胤禛說完,便留下一些傷藥、酒食,匆忙離開了天牢。
第二天早上。
剛抵達御書房,太監總管李玉便上前稟告,異姓王愛新覺羅·胤禛求見。
“他是想替他兒子求情!”
“不見!”
揮了揮手,然後在御書房中看了會雜書,然後又命人將明妃請來,跟自己下幾盤棋。
明妃沐劍屏趕到,便與沐劍屏對弈圍棋。
兩人下棋正高興。
驀地,一道身影突然朝着御書房闖了進來!
“大膽,不經陛下召見,竟敢擅闖御書房?”老太監海大富鬼魅一般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御書房的門口,攔住了剛剛打飛了幾名御前侍衛的異姓王胤禛。
“本王要見陛下!”
“陛下,現在您應該聽得見我說話的,求求您,讓我見您一面!”
那胤禛知道自己不是老太監海大富的對手,便在門外大叫起來。
老太監海大富大怒,正要上去收拾這胤禛,這時候,御書房內,傳出了錢如懷淡然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謝陛下,謝陛下恩典!”胤禛大喜,瞪了海大富一眼,便快步進入面前,朝錢如懷磕頭。
“臣胤禛,拜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禛跪在地上,朝着磕了幾個頭,哭訴道:“陛下,當年臣的先祖父,棄暗投明,叛出愛新覺羅家族,然後跟隨太祖陛下南征北戰,立下汗血功勞,如今和王府僅剩弘晝一根獨苗,一旦被處死,和王府便要斷了香火。”
“弘晝雖然頑劣,可他對大夏是一片忠心的,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饒了弘晝一命吧。”
胤禛毫無形象地哭喊起來,這情形真的叫一個令人同情。
旁邊,身爲沐王府之後的沐劍屏,此刻也不由有了一絲動容。
然而,錢如懷卻道:“傳李玉、傅恆過來!”
“傳李玉、傅恆!”
太監的奸細嗓音響起來。
不一會兒,傅恆率先來到了御書房,緊隨其後,李玉抱着一堆宗卷,滿頭大汗地來到了御書房。
“奴婢叩見陛下。”李玉放下宗卷,氣喘吁吁地跪了下來。
“李玉,昨晚朕讓暗影衛去查那弘晝,他們查得怎樣了?”從沐劍屏手中接過一杯暖茶,細細一品道。
“回稟陛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李玉朝着道,然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傅恆,還有和王府王爺胤禛。
當看到胤禛無比陰沉的臉,李玉情不自禁地朝處靠近過去。
“經過昨晚一番審訊,弘晝已經招供了!”
“弘晝新入職大內侍衛,妒忌御前侍衛富察·傅恆的恩寵,在得知富察·傅恆的姐姐入宮被封爲貴妃後,唯恐富察·傅恆將來的地位更加穩固,弘晝便動了除掉富察·傅恆的歹心,於是弘晝設法盜取富察·傅恆的衣物、腰牌,試圖在宮中犯案並嫁禍給富察·傅恆,到時只要御前侍衛富察·傅恆失寵,那麼弘晝便可以再設法,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做法,獲得陛下的寵信。”
“此案,弘晝已經簽字畫押,只需等到午時,便可送至午門問斬!”
李玉拿着卷宗,將案情陳述完畢,並將宣判結果說了出來。
旁邊,那和王爺胤禛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濃郁。
身旁,沐劍屏則用小手掩住了小嘴,絕美的俏臉,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一直生活在安逸環境中的她,聽到了弘晝的陰謀,這才認識到,原來人心的醜惡,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至於身爲當事人之一,富察·傅恆,則一臉平靜,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這時,淡然對那胤禛道:“胤禛愛卿,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胤禛自是無話可說。
弘晝算計傅恆,一旦成功,那今天在天牢中等待問斬之人,便是富察·傅恆了。
你兒子弘晝是功勳之後,難道他富察·傅恆就不是功勳之後?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胤禛知道,現在不管他怎麼求情,也無法從這裡,救回弘晝的性命了。
“臣,魯莽了!”
“臣還有事,先告退!”
和王爺胤禛朝叩拜一番,然後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氣呼呼地離開了御書房。
等胤禛離開,富察·傅恆終於臉色一變,感激地向錢如懷道:“謝陛下再造之恩!”
“嗯,傅恆,你姐姐一個人在宮中比較閒,有空你就去看看她吧。”知道這富察·傅恆對自己一片死忠,完全不是這弘晝這種偷奸耍滑的投機分子能夠比擬的,所以可以放心讓富察·傅恆自由出入長春宮。
再說,以大宗師的境界,整個後宮都在他的監控之下,大小事務他都知道,基本上沒有任何東西是瞞得住他的。
當然了,除了長春宮之外,後宮其他地方,傅恆還是不能去的。
“謝陛下恩典!”富察·傅恆連忙跪謝。
……
胤禛離開了紫禁城後,快速返回到他的和王府中。
“距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
“弘晝是本王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本王都要救他出來!”
“劫法場,帶領愛新覺羅殘族一同投靠北方的沙俄!”
胤禛打定主意,便對王府管家年羹堯道:“立刻召集愛新覺羅氏所有人,備馬,隨本王前往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