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輸?”
陳一龍聽到趙一荻的話,直接仰頭大笑起來,伴隨着他的大笑聲出現的是陳家衆人的取笑。
一時間趙家之內盡是嘲笑。
所有人都看到趙一荻跟陳一龍的交手結果已分,若是繼續打下去,趙一荻仍然佔不到任何便宜。
“被人鼓吹天才?就覺得自己當真是天才了嗎?若不是因爲我始終忍辱負重,你又怎麼配得上這天才之名?”
陳一龍的表情漸漸變得猙獰起來,他惡狠狠地盯着趙一荻,眼神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長久以來屈於人後的經歷讓陳一龍感到憤怒,難道他就弱於別人嗎?並不是,陳一龍對自己的實力有着明確的認知。
整個陳家除了老一輩的人物之外便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爲了給趙家帶來致命性的打擊,他一直隱忍不發,爲的便是今天。
“既然你說你沒有輸,那我便要看你怎麼贏,讓我看看所謂的天水城第一天才的實力吧!”陳一龍哈哈大笑道,他的笑聲在整個演武場內迴盪着。
陳家人停了下來,只剩下陳一龍的笑聲在迴響着。
趙無凌皺眉,看向趙一荻時多了一分擔憂,他高喊道:“一荻,退下!”
趙一荻不甘心地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那是不容置疑的神情。
不僅僅是趙無凌,自己的幾位兄弟,幾位長輩,全部流露出哀傷擔憂的神情,趙三更是一臉的憤怒和不甘。
爲何不甘?便是因爲趙一荻輸了。
“我還沒有輸,我還能繼續打下去!”趙一荻呢喃道,他沒有理會身後趙家人的勸誡,轉身重新面對趙一龍。
看着這一幕,趙三有些着急起來,他說道:“現在怎麼辦?小五雖然還沒有徹底落敗,可輸給陳一龍也只是遲早的事情,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着他輸掉嗎?繼續打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衆人皆是一臉擔憂,事實已經擺在面前,哪裡還有可以反駁的地方呢。
所有人當中唯獨趙木新神情不一,他彷彿在一瞬間又蒼老了幾歲,他緊緊眯着眼睛,一張臉彷彿變成老樹皮,看向趙一荻時也多了股無奈。
趙三直接撲到趙木新的面前,他有些慌張地說道:“爺爺,快阻止小五啊,他贏不了的!”
趙木新看着陳一龍哈哈大笑的模樣,卻始終一言不發。
既然陳一龍忍辱負重這麼多年而不曾發作,便意味着他們早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今天的這一戰,即便趙一荻想退,恐怕也已經退不了了。
自己雖爲拈花境,卻不得不遵守天水城某些隱晦的規則,面對此時的紛爭,他根本沒法出手。
耳畔是陳一龍的大笑聲,那是對趙一荻,乃至對趙家的嘲諷和輕蔑,可趙木新什麼都不能做。
蒼老疲憊的老人轉頭看向蘇默,此時,他也只能將一切的希望寄託於蘇默的身上了。
“那就動手吧,我會用實力告訴你,究竟誰纔是天才!在我眼裡,你不過只是一個如有虛名的傢伙罷了!”
陳一龍大喝一聲,卻已經再度向趙一荻的方向飛撲而來,趙一荻面色凝重,卻不退反進,二人迅速再度撞到一起。
演武場內再度風塵大作,不少的人因爲那激盪的靈力忍不住後退。
韓嫣蓉實力太弱,在靈力的威逼下已經不停後退,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場內,一直擔憂地看着趙一荻。
只是如何都看不清全部場景,甚至分不清此時誰佔了優勢。
突然間一隻手抓在她的手腕之上。
韓嫣蓉看着面前一臉平靜的蘇默,穩住了身形,她輕聲道:“難道就這麼看着他輸掉比試嗎?”
蘇默始終是那副神情,被趙木新看時如此,被韓嫣蓉看時也如此,他平靜說道:“輸了又如何?天下沒有常勝將軍,現在輸掉只是輸一場比試,若是以後輸掉,就是輸掉他的一條命!”
常勝容易導致自大,早些吃點苦頭並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趙一荻顯然是一個無比自重之人,今天輸掉比試,過往的一切被推翻,他很有可能會一蹶不振啊!”韓嫣蓉不免擔憂地說道。
這樣的例子聽過看過不少,面對眼前這位蘇默的徒弟,韓嫣蓉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不希望他出現任何意外。
“如果會因爲一場比試的輸贏而一蹶不振,那他的成就也就到此爲止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幫助他。”蘇默嘆息,緊接着喃喃道:“即便是我,也不行。”
蘇默看得清楚,無數的經歷留給他最正確的一條道路,只有不停的修煉,不停地在輸贏甚至是生死當中掙扎,才能真正走向一名強者的道路。
趙一荻有這個潛力,但所經歷的事情還太少,並不足以成爲強者。
蘇默要爲他鋪這樣的一條路出來,能否成功走下來,全部要看他自己的造化,這件事上,蘇默所能幫到的事情是非常有限的。
就在衆人不同的神情當中,陳一龍和蘇默的比試仍然在繼續着。
場內只有少部分的人能夠看到二人的交手,蘇默真是其中一個。
他看着趙一荻被擊退,又咬牙瘋狂向前,被擊退,再度怒喝向前。
如此場景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最終趙一荻狼狽地倒飛出來摔在地面之上,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舉衆譁然。
緊接着便是陳家一衆人的歡呼聲。
陳一龍昂首立於原地,他看向伏在地面,已經身受重傷的趙一荻,有些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
“你輸了,你輸了!”
“我,沒有輸。”
趙一荻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的面上皆是血色,可他仍然沒有放棄,再度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陳一龍眼神一變,心中浮起一股惡意,看着那個還想要繼續起身的少年,他兇狠的一掌直接打了出去。
那一瞬,陳一龍感到無比的暢快。
只是,預想當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陳一龍默然,他知道自己沒法輕易殺死趙一荻,何況還是在趙家,只是,那個年輕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