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思面色大變,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佛門中人對於自己的壓制到了什麼地步,簡直就是剋星,徹頭徹尾的剋星!
對面這個其貌不揚的和尚,居然能夠這麼輕易的破掉自己的血河。要知道自己的血河乃是殺招,就算是化神前期的修士,稍有不慎都能夠飲恨其中。
不過達摩雖然破掉了楊三思的血河,但是楊三思的心底還是對自己有着十足的自信,頂多是對於達摩這裡多了一點驚訝而已。
“看樣子,這個和尚就是什麼千夕宗的最強高手了,難怪敢對我血痕宗下手,原來是有着專門剋制血痕宗的存在。不過就算是如此,你們今天依舊通通都得隕落。”
楊三思手中出現了一柄短劍,這是他的第二件道器,並且比子母攝魂鈴強大了很多。
飲血噬魂劍,乃是中品級別的道器,有着驚人的殺傷力,甚至能夠將敵人的鮮血和靈魂通通吞噬乾淨,歹毒至極。
“我就不信,你連我的飲血噬魂劍都能夠應付!”知道達摩剋制自己之後,楊三思便沒有再用化血神功對付達摩,而是取出了飲血噬魂劍,準備用此劍直接將達摩斬殺,吸成乾屍。
飲血噬魂劍,也是歹毒至極的邪惡之兵,但是楊三思對於這柄劍有着絕對的自信,因爲他得到這柄劍的時候,它還只是一件中品靈器而已,可是隨着它吸食的血液和靈魂越多,這柄劍便越加的強大,最後居然從中品靈器進化到了下品道器的境界。
並且楊三思能夠感覺到這還不是飲血噬魂劍的盡頭,只要再繼續吸食修士的精血,這柄劍還能夠繼續進化。哪怕是進化成聖兵,帝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吸食了這個老禿驢的精血和靈魂,飲血噬魂劍能夠進化到什麼地步?”楊三思臉上露出了期待,因爲他感覺到飲血噬魂劍離再次進化不遠了,若是吸收了佛門修士這麼珍貴的精血和靈魂。還真的有可能直接進化。
對於楊三思來說,達摩雖然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驚訝,但是在他眼中自己想要殺達摩依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堂堂一宗之主,又是元神境界,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化神境界?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曾經的達摩,不僅僅是一宗之主,更加統領了過整個佛教!
就在楊三思拿出飲血噬魂劍的時候,達摩背後的葉辰衆人都是臉上露出了擔憂。因爲之前已經從劉飛文的口中知道了這飲血噬魂劍的恐怖。
步驚雲一步踏出,手中持着絕世好劍,就準備直接對着楊三思出手,但是卻被達摩攔了下來。
達摩笑着回頭說了一句:“一羣邪魔,交給貧僧就好。”
聽到這話,葉辰才感覺達摩身上的那種淡漠和隨意,那種來自靈魂的釋然。一直以來葉辰都感覺達摩很神秘,這種神秘是指葉辰根本就不知道達摩的力量有多強。
尤其是將金佛和黃金寶座交給達摩之後。葉辰便更加看不透達摩了。不過這些葉辰都不在意,因爲他知道達摩不會傷害自己。更加不會背叛自己。
就在葉辰思緒萬千的時候,達摩卻是突然的盤腿做了下來,口中開始誦經。
這一幕,不僅讓葉辰步驚雲他們大驚,就連對面的楊三思等人也是滿臉的啞然,搞不懂達摩葫蘆裡再賣什麼藥。
楊三思眉頭一挑。目光中冷酷無比道:“不管你這個老禿驢玩什麼花樣,今天都必死無疑,如果誦誦經就能夠鎮壓敵人,那麼佛門修士也不用修煉了,直接天天唸經好了!”
事實上楊三思不知道的是。佛門修士的確每天都在誦經,甚至於有很多佛門修士,都把誦經的看的比修煉更重要。事出反常必有妖,很多他們不理解不敢置信的事情,卻的確是事實。
沒有理會旁人的震驚,達摩盤坐在地上,雙手合十,虔誠的誦經道: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爲母說法。”
“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
…………
葉辰前世雖然不是佛教信徒,但是卻也瞭解過一些佛門中著名的經書,恰好這本書,葉辰就曾經有所耳聞。
《地藏菩薩本願經》
說起地藏菩薩,乃是佛門的六大菩薩之一,甚至是最有名的菩薩,擁有大智慧大毅力,曾經發下驚天動地的大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有兩位菩薩,在地球上幾乎是家喻戶曉,一邊是這位地藏菩薩,二就是觀世音菩薩。
至於觀世音菩薩,很多人是因爲西遊記才知道,而這位地藏菩薩,卻是實打實的名動天下!
“於佛法中所爲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塵,或毫髮許,我漸度脫,使獲大利.”
……
“若有臨命終人,家中眷屬,乃至一人,爲是病人高聲念一佛名.是命終人,除五無間罪,餘業報等,悉得消滅.是五無間罪,雖至極重,動經億劫,了不得出.承斯臨命終時,他人爲其稱念佛名,於是罪中,亦漸消滅.”
…………
……
聽着這篇地藏菩薩本願經,葉辰的心中陡然泛起了一絲漣漪,雙目露出了迷惘,想到了之前的自己的一些過失,頓時悔恨不已。
冰心訣運轉,葉辰立即清醒了過來,臉上露出了震撼。他只是一個旁聽者而已,但是卻感覺到了自己心中的惡,甚至有了一絲懺悔之意。
他看向了達摩,發現達摩口中的口中誦着的地藏經居然化爲了一個個“卍”字符文,然後飄向了楊三思等人的位置。
頓時之間,楊三思他們的周圍金光燦燦,無數的“卍”字符文散發着祥和聖潔的氣息,讓人心頭莫名敬畏。
葉辰臉上露出了驚喜,興奮的說道:“地藏菩薩本願經。用來鎮壓淨化這些歪門邪道的修士,簡直就是再適合不過了!”
誰都知道,地藏菩薩是佛門之中願力的一位菩薩,他發的宏願,哪怕是一些佛陀,也遠遠不及!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度盡衆生,方正菩提。
度盡地獄一切惡鬼,是地藏王的宏願,而人世間的惡人,有時候比惡鬼更加恐怖邪惡,他們也需要度化。
隨着達摩的地藏經越誦越嫺熟越快,楊三思等人已經閉上了眼睛的,早在達摩誦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滿臉的迷惘。沒有再動手。
而如今他們更加是連臉上的迷惘,都漸漸的變成了一片祥和。在那些卍字符的洗滌之下,他們的身上的血色居然也漸漸的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光。
這一幕,和達摩之前度化劉飛文的時候,何其相像?
葉辰的肩膀猛然一動,臉上露出了震撼、驚訝、疑惑等等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於這表情之下,還有一絲微微的恐懼!
是的。恐懼。
哪怕達摩是自己人,這一刻葉辰也忍不住的恐懼了起來。因爲發生在他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了,簡直要逆天!!
“達摩大師,該……該不會要度化了這些人吧?”葉辰身旁,李建華語氣有點顫抖的問道。
葉辰沒有回答,他一臉凝重的盯着達摩和楊三思等人。臉上的表情不比李建華好到哪裡去。
哪怕是葉辰的城府深如海,這一刻也是心亂如麻,感覺整個人腦海中一片轟鳴,難以置信!
達摩,他真的能夠度化元神境界的修士?
就算只是元神前期。這也是真正的逆天了!
“不至於真的能夠度化楊三思吧?”葉辰在腦海中這樣想道,但是心頭卻又忍不住的幻想達摩真的將這個楊三思給度化了。
雖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如果真的成功了,那麼天靈宗就會擁有一個元神境界的修士坐鎮,這是真正的擁有了上品宗門纔可以擁有的底蘊。
一旁的步驚雲和聶風,早已經將兵器緊緊的握在手中,準備隨時出手幫助達摩。因爲他們兩個人雖然性格不同,但是卻同樣的至情至聖,經過這段時間和達摩的相處,他們已經把達摩當成了師傅一般的存在。
之前達摩站出去的時候,他們都是但又無比,一旦達摩有意外,他們就算是不顧自己的性命,也會出手!
可是當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也是驚呆了,隨後緩緩的將兵器收了起來。
直到此刻,他們才明白自己和達摩的差距!當他們把目標定在化神境界的時候,達摩居然已經可以抗衡元神境界的修士,甚至還是鎮壓的節奏。
“達摩大師身上的佛光,再消散!”葉辰背後,天靈宗的七長老金威突然開口說道。
葉辰放眼看去,達摩身上的佛光的確在減少,並且減少的十分驚人,幾乎是以一種迅雷般的速度在減少。
萬丈佛光!
九千丈佛光!
八千丈佛光!
…………
……
三千丈佛光。
短暫的時間之內,達摩身上的佛光已經消耗了七千丈!要知道這七千丈佛光,乃是達摩消耗了一輩子的心血,統領着整個佛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纔得到的。
之前達摩度化劉飛文這個化神中期境界的時候,只不過是消耗了一千丈佛光,並且還是在沒有誦地藏經的情況下。雖然後來通過黃金寶座,達摩佛光補充了回來,但黃金寶座之中的佛光,也是十分有限的,並且不是達摩想要就能夠得到的!
如今消耗了七千丈的佛光,就算是葉辰這個旁觀者都感覺十分肉疼。
最重要的是,七千丈之後還沒完,佛光依舊在消散。從僅剩的三千丈佛光,到只剩下兩千丈佛光。
最終,當佛光只剩下一千丈的時候,達摩停止了誦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達摩雙手合十,一臉慈祥的的說道。
對面,楊三思猛然跪下,對着達摩一拜,口中高呼道:“拜見我佛達摩!”
楊三思身旁,那十個化神境界的血痕宗長老驚呆,他們滿臉驚恐的喊道:“宗主,你這是……”
看到宗主對着敵人下跪,饒是以各位血痕宗長老的城府閱歷,也是感覺晴空一道霹靂炸開,將他們炸的魂魄震顫,恐懼萬分。
達摩回頭對着葉辰說道:“宗主,我用盡九千丈佛光,靠着地藏菩薩的本願大力,才能夠將楊三思度化。如今只剩下千丈佛光,已經沒有能力再度化其餘人了!”
度化一個楊三思,已經是極限了,達摩沒有能力在度化其餘的長老。
聽到這句話,一向沉穩如山的葉辰已經呆住了,他雖然有這個幻想,但是卻沒指望達摩居然真的度化楊三思。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人無法接受!
“你,怎麼做到的?”葉辰瞪着眼睛問道。
達摩笑道:“這個傢伙修煉是邪魔功法,一顆心早已經入魔,歹毒無比,所以才能夠被我度化。如果是一個至誠至善的修士,剛正不阿,就算我是佛祖也不可能度化他。”
“事實上只要他不這麼邪惡,作惡多端,哪怕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可能度化他。”
達摩說的話,葉辰能夠明白,因爲這個楊三思修煉了歹毒至極的功法,所以才能夠容易度化,如果換一個正常的元神前期修士,達摩就算是誦經誦的口乾舌燥,身上佛光消耗殆盡,也不可能度化別人。
達摩繼續說道:“並且我的佛光依舊消耗了九成,就算是靠着金佛和黃金寶座,也很難恢復,最多能夠將佛光恢復到巔峰時候的三成。再想度化元神境界的修士,也不可能了!”
果然,和葉辰猜想的一樣,這個佛光消耗了之後很難恢復,哪怕有黃金寶座也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
點了點頭,葉辰笑着說道:“辛苦了!”
事實上這一次達摩的確是辛苦了,雖然他看上去只是誦了一遍地藏菩薩本願經而已。可這次的誦經,不僅消耗了達摩九成的佛光,更加是消耗了他諸多的神識之力,近乎將他的神識給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