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擋在額前,朝東方望去,李東不由露出一絲笑容,“終於到家了,小少爺這條路走的真費勁。”
東方天邁進家門,這次守門的護衛沒有再攔阻他,而是微笑着躬身問安。東方天心情極好,對護衛也是回以微笑,但他卻始終都沒發現,自己一直都被人跟蹤着。李東在東方天走進家門後,這纔敢露身,徑直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啊,少爺回來了!”一位老伯望着東方天,笑道。
“呵呵,趙管家早上好啊。”東方天微笑道。
對這位東方家的管家,他還是非常恭敬的,聽說這趙管家在年輕時便一直跟隨着東方傲天,直到一次東方傲天一行人在魔獸森林歷練,卻突然出現了一隻聖級魔獸,而那時候的東方傲天卻不能抵擋,爲了護主,趙管家負重傷在身。在東方傲天坐上家主的位置後,便安排了他坐了家族的管家,一直到現在。在整個東方家族之中,他一直位居高位,但其對下人卻極其關愛,因此甚得家族內部成員的擁戴。
“好好好!”趙管家連說三個好,隨即又笑道,“小少爺,家主吩咐老奴,讓你回家後,先去他那見他。”
“恩,我這就去,趙管家你忙你的。”東方天灑然一笑。
天才亮了沒多久,這時候東方雄應該是在書房辦公了。
東方天走到書房,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幾下,朝房內恭敬道:“父親,天兒求見。”
“恩,進來吧。”
東方天微微詫異,從父親的聲音來看,似乎他今日不是很高興啊,這可是他再次回到帝都,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樣子,帶着疑惑走了進去。卻看見東方雄神色不愉,心頭一秉,問道:“不知父親叫我來,有什麼事?”
“恩,你先坐下吧!”東方雄擡起頭瞥了一眼東方天,隨後朝外喊道:“阿聖,別讓任何人靠近書房打擾我。”
“是,家主!”東方聖爽朗的應諾。
東方天更是感覺奇怪起來,是什麼事,居然讓父親如此謹慎?兩眼詢問似的看向東方雄,訝道:“父親,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勞師動衆的?”
虎目微微掃了一眼東方天,沉聲問道:“天兒,老實告訴爸爸,昨夜你幹什麼去了?”
愕然……
東方天愣神的看着東方雄,這是他第一次從東方雄的嘴裡,聽到這個詞——爸爸。
心頭不由一暖,恭敬說道:“昨天我去和洛克他們聚會的。”
東方雄輕聲嘆息,鄭重道:“好了,你告訴我,昨夜你們與那狄得羅發生矛盾後,你又幹了些什麼?”
“父親,你派人跟蹤我?”東方天頓時心頭有些氣憤,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自己一直總感覺身後,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原來是父親派了人一直在跟蹤自己。
“天兒,我派人跟着你,只是想保護與你,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他老實告訴我,昨夜那件事後,你到底在做什麼?”東方雄嘆道。
東方天不由暗罵自己一句,父親派人暗中保護自己,沒什麼不對的地方,這隻能說明他在父親心中的地位確實是很高。
但是,心頭又不禁疑惑起來,爲什麼父親非要問自己昨夜幹了些什麼?
心裡邊打起鼓,鎮定說道:“去了西門老師那探望武文的傷逝。”
東方雄望着眼前的東方天,惟有嘆息。
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直接呵斥自己兒子?他不知如何去呵斥,難道直接說,天兒你與西門丫頭是什麼時候就在一起的,你纔多大啊?一想到這些,他便感覺到頭痛,說起來這事極其簡單,但如果真正辦起來,其中的複雜不比任何一件家族大事好辦。
緩緩站起身,走到東方天身邊,瞥了他一眼,微微嘆息,又繼續踱起步來。
東方雄越是這樣,東方天便越覺得奇怪。
“父親,到底是什麼事?我昨夜沒幹什麼啊,就是和西門老師聊了會天罷了。”東方天鬱悶道。
東方雄頓時停下腳步,佇立在東方天身前,虎目摻雜着一些血絲。
突然,手高高舉了起來。
望着東方天那雙湛藍的雙眸,東方雄沒有下得了手,這一巴掌,卻是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父親,你這是幹什麼,天兒如果做了什麼錯事,你說啊……”東方天急道。
東方雄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嘆道:“天兒,你和西門瑩那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我和西門老師什麼事都沒有。”東方天堅定說道,雖然他對關於感情的那些事情不是很瞭解,但是,他身邊卻有着皮特這個小騷棍,時不時地聽他羅嗦一通,還是略微明白一點的。
突然,心底深處卻有一絲不明的東西在涌動,他不清楚到底自己的心是怎麼想的,頓時,感覺很茫然,這是那所謂的愛嗎?
立馬搖了搖頭,不對!不是這樣的。
是因爲西門老師的那番話,自己對她起了憐憫之心?
又是一陣搖頭。他完全不知所措,到底那是個什麼感覺?如果不是愛,那自己爲什麼在抱起她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親吻她?
東方天現在心裡很亂,對於魔法,他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對於感情,他卻是一個白癡。
他不知道該如何對自己父親說,只有傻傻的站在那。
東方雄又是一陣嘆息,神情悽然,說道:“天兒,對於你,爸爸一直都非常自責,以前對你過於嚴厲了些,才導致後來發生的事。因此,你這次能夠死而復生,爸爸的心情你不懂,你不懂啊……。當我知道你如今的實力之後,我很欣慰,很興奮,因爲我的兒子不是一個廢物,他是人中之龍,他是一個將來一定能翱翔於天地間的人物。”
“我爲什麼會對你那麼的嚴格?難道我就是鐵石心腸嗎?只疼愛你姐姐,而不疼你?有很多事不是你現在能夠知道的,日後你站在修煉道路的顛峰的時候,你便會知曉一切,那時候你就會明白爸爸爲什麼會怎麼做,但如今卻仍然還沒到時候。”
東方雄說着說着,雙眼頓時有些迷離。
東方天很想哭,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着轉,卻始終掉不下來。這是父親第一次對自己說這麼多肺腑之言,第一次在人面前顯露出他內心的情感,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家主之位,他的壓力是多麼的大?身爲家主,在外要有一家之主的樣子,在內也不能過分散漫,他一切的行爲都代表着這個偌大的家族。
對於這些,他不能表達出來,一直壓抑在內心的情感,在這一天,對着自己的兒子,爆發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天兒,爲父很驕傲,但是……,知道爲什麼我今天要特意把你叫過來嗎?”
東方雄看了東方天一眼,卻並沒有讓他回話,隨即說道:“就是因爲我派阿聖和李東前去暗中保護你,但是,昨晚卻讓他們看到你……,居然看到你和西門瑩那丫頭擁在了一起,你……,你還親了她,你說,這叫爲父如何是好?從中阻攔你們嗎?我已經欠你太多了,不想再繼續欠下去,所以我想了一宿,決定還是聽聽你如何說,再作打算。”
“如今你也12歲了,帝國15歲便可以娶妻生子,10歲的孩子就開始花天酒地的,我也見過不少,在這一條,你還是做的很好的,但你怎麼會喜歡上西門丫頭的呢?你可知道她是你母親的妹妹啊,就是我能說服你母親同意,那你爺爺會同意嗎?就是他看在你是他孫子的情份上,默許了這件事,但你想,那西門家的老爺子回同意嗎?你啊,做事還是欠考慮……”
面對父親的一番質問,東方天無言以對,明明自己可以灑然一笑,告訴父親自己並沒有牽扯到關於感情方面,但他卻笑不出來,似乎在他心裡總有那麼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這樣做,以後會後悔的。
不說話,默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父子一直沉默着。
東方天突然開口說道:“父親,我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很亂,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西門老師,因爲,僅僅一個夜晚,什麼也說不清楚,我也不小了,很多事情我自己都能處理的,相信我,父親,不會讓您爲難的。”
東方雄一窒,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兒子,微微頷首,說道:“恩,天兒,爸爸並沒有說阻止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與你好好談談,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感情這種事,想來的時候它不來,但你不願意它來的時候,卻是偏偏又來,一切你都自己考慮吧,爲父只能告訴你一點,別做自己後悔的事情,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丟下愣神的東方天,東方雄說完便走了。
微微嘆息,仰望天空,暗自說道,“小雪,你是那麼的執着,我相信你的孩子也會與你一樣的脾氣,我所能做的就這麼多了,你不會怪我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想看到天兒在受到傷害,你說對嗎?”
“你不顧父親和家族的阻止,硬是要和那個人在一起,這樣你真的快樂嗎?”
東方雄茫然的望着天空,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剛剛對東方天所說的,到底是對是錯起來,爲什麼母子兩人,都要在感情上接受這麼磨難呢?
東方天想着父親剛剛的那些話,什麼都考慮不起來,只知道心裡很亂,這懵懂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德拉爺爺,你能告訴我嗎?我到底是怎麼想的?”東方天茫然低語。
不自覺的走到了庭院之中,風和日麗,陽光很是耀眼。
他卻渾然沒有知覺般,自顧的隨處走着。
“一切都任由心聲,隨心而欲。”
東方天一怔,忽然間,他似乎聽見了德拉在對他說話,“隨心所欲嗎?不管對與錯嗎?”
“立於高山之山,誰敢言語?”
東方天微微一笑,陡然想起了德拉曾告訴他的話,這個世界,實力代表着一切,地位、美女、名利……,只要你擁有實力,誰都不敢對你的所做所爲,說什麼不是,這就是人性,低俗的人類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