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對決(二)
我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然後猛地喝道:“看招!”
我的話音落地,人已經衝了出去,沒有真氣的武者,速度和力量會有很大程度的減弱,不過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我的力量是與生俱來的,我的速度,也同樣是每一個濱湖村的人都擁有的,和真氣的強弱沒有任何的關係。
安魂被我依舊快到極點的速度嚇了一跳,本能的就後退了一步。
緊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剛退後的那條腿,極快的又被他擡起來,想要再次的回到原地。
我是不會等着他調整好姿勢的,雙拳緊握,一前一後,就像是平時修煉的時候一樣,全力的朝他的胸口打去。
我的本意是攻擊他的頭部,但是我還是太矮了些,即便是我踮起腳尖來,也才勉強的能和他的嘴巴平齊。
我所能攻擊的最佳部位,也就是他的胸部。
“來的好!”安魂斷喝一聲,他同樣也是雙拳緊握,和我一樣,一前一後的開始攻擊。
他的攻擊,就是變相的防守,只不過看起來比較的蠻橫。
我們的拳頭閃電一般的撞擊在一起,一次,兩次,三次……連環不斷的撞擊聲響徹整個競技場,帶起了更多的歡呼聲,還有更多飛濺的鮮血。
我的拳頭在和安魂的拳頭接觸的一瞬間就有了血跡,安魂也同樣是這樣。
我們用的力氣都很大,所以我們沒有真氣保護的拳頭,都同時有傷痕出現。
我們都沒有顧忌這些,也都不管拳頭上傳來的陣陣劇烈的疼痛感,就像是在訓練拳擊中的兩個普通人一樣,你一拳我一拳的對打,全然不顧什麼戰技心法。
觀衆們的吶喊聲越來越高,我們的攻擊速度也越來越快,整個競技場內熱鬧非凡。
我漸漸的感覺不到疼痛,就連自己的拳頭,在這個時候都似乎不再是我自己的拳頭。
我的攻擊,就好像是一種本能,別的任何東西,都不在我考慮和關注的範圍內。
安魂同樣咬牙堅持,神色堅毅,一步都不肯後退。
之前安魂後退了一小步,被我搶佔先機,到現在都沒能把這個劣勢給搬回來,他再也不會選擇後退了。
我們機械的打鬥,血跡慢慢的在我們的身前凝聚,從一滴變成一團,再慢慢的變成一灘,觸目驚心。
我們身上的傷,自然也是慢慢的增加,鮮血漸漸的讓我們的身體變了顏色,變成了兩個血色的人。
我們從一開始的拳頭對拳頭,到後來的亂打一氣,也不管擊中的是對方身體的那個部位,完全失去了武者應有的章法。
這樣的亂打一氣,讓我們的身體上漸漸的佈滿了傷痕,看起來就像是被一百個人同時圍毆了一般,慘不忍睹。
我們都沒有罷手的意思,繼續拳來腳往,打得不亦樂乎。
我們冒然使用了降龍訣,此時變得和普通人沒多少區別,所以動手的時候也和普通人基本一樣。
降龍訣是武士級別戰技中最厲害的一種,它可以讓一個沒有武將實力的武者將自身的真氣引出體外攻擊敵人,威力極大,這可是很逆天的。
據我所知,不達到武將級別的武者,體內的真氣無論是總量,亦或是純度,都達不到離體戰鬥的程度,所以是不能讓自身的真氣離體戰鬥的。
這也不是絕對的,一些高強的戰技,就比如這個降龍訣,就可以在一定的條件下,讓一個低階的武者,把自身的真氣凝練之後發出體外攻擊敵人。
不過這樣的戰技大部分都存在一些缺陷,比如降龍訣會把一個武者全部的真氣一次性的抽乾,讓武者在一擊之後徹底的失去真氣,也幾乎就是失去了戰鬥力。
沒有真氣在體內的武者,剩下的攻擊也就是一些花架子,全靠自身的蠻力攻擊,威力和那些使用真氣攻擊敵人的武者的攻擊相比,那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武者的根基,就是修煉出來的真氣,真氣是一切戰技的基礎,也是武者最本源的力量之一。
我和安魂這一次的蠻力對戰,卻不是完全沒有威力的,因爲我的體力本就足夠強大,安魂也不差,所以我們的攻擊,同樣擁有強大的威力。
我們雙方的每一擊,都能夠在失去了真氣和防護服保護的對方身上留下傷痕。
這樣的蠻力對抗,加上鮮血的刺激,很有看頭,觀衆們一開始還真的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觀衆們歡呼了一陣之後,終於是有人發現了什麼,漸漸的停止了歡呼。
有些人慢慢的議論起來,似乎看出了我和安魂的攻擊內幕了。
作爲競技場的公證人的大漢,這時候慢慢的靠近我和安魂,一邊也喝問道:“有沒有人主動認輸的?你們再這樣蠻橫的打下去,會出現傷亡的。爲避免你們出現傷亡,我將要宣佈你們的賭鬥結果,判你們平手了。”
平手會怎麼樣?我們都失去了獲取賭注的機會,也同時失去了要求對方成爲我們的下屬和跟班的機會……
我心中這樣想,手上一點兒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甘心就這樣失敗,想要再拼一把。
安魂同樣是面無表情的繼續攻擊,他的想法一定和我是一樣的,全然不管公證人的警告。
有觀衆這時候就大聲吵了起來,他們不希望我們被同時判以失敗,那樣的話,他們所有的人都會因此損失金錢。
他們的賭注,可是買了我,或者是安魂獲勝的,真正買了我們平手的人,恐怕很少很少。
畢竟在賭鬥之中,出現平手的機率很小很小,有膽量賭我們平手的人,也很少很少。
公證人大聲的喝止觀衆們的吵鬧,同時也再一次的靠近我們。
他必須要在必要的時候阻止我們繼續這樣打鬥下去,免得出現死人的情況,讓他們修煉館吃不了兜着走。
這是鏡神城的規矩,也是所有競技場賭鬥的共同規矩,沒有幾個人敢於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