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和捲毛的背影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篤定、那麼的氣勢洶洶,明顯憋了一肚子火要找那院長老頭去算賬。
但是兩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讓人突然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眼鏡眼看他們就要走遠了,忙不迭地追上去幾步大喊道:“楊震、捲毛,站住!”
“啊?”
“你們倆去哪啊?”
“去我家啊。”
“去院長家啊。”
眼鏡問出一句,楊震和捲毛異口同聲地回答,只是這答案讓人有些詫異。
楊震怎麼說“去我家啊”?他家在這裡?
醉醺醺的捲毛、高冷的東子、迷茫的眼鏡,三人齊齊一愣。隨後,捲毛轉頭來到楊震的身邊,拉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方向上來。
“楊震你喝多了吧,什麼去你家啊,咱們去院長家。”
“院長家?不是去我家嗎?”
“你家在哪啊,就去你那!”
“我家在……在……我也不知道在哪。”
“靠,你還真是喝大了。走,跟我走,這邊!”
“哦。”
兩個喝醉的人相互拉扯着,朝捲毛所指的方向走去,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之前院長老頭跟我們講述的一樣,四個人來到老頭子的家裡大鬧了一通。
整個過程當中,我都被揣在眼鏡的衣服口袋裡,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任何情況。一直聽着外面亂哄哄的鬧劇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
我回來了,回到了靈學院的辦公室裡,心中總覺得空嘮嘮的。
這第五份帶血節目單給出的有用信息實在是少得可憐,除了那一段楊震四人進入院長老頭家門前的小插曲之外,其他的根本沒多少印象。
而那段小插曲中,唯一值得人深思的就是楊震那句“去我家啊”。
但我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冒出這麼句話。
唉,我也是有病,爲了一個醉鬼的酒話想這麼半天干什麼,還不如考慮點別的事情呢。
我無奈搖搖頭。伸手將現在已經得到的五份帶血節目單全部擺在桌子上。
如今整體去看,我有些明白這東西出現的規律了。
首先是之前樑天宇分析出來的,楊震去過哪,這東西就會出現在哪。
其次是這些東西出現的時間順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放帶血節目單的人,跑到各個地方放下這東西的時間也是有先後的。
按照劇情,第一份應該是在藝術學院五樓排練室發現的那一份,楊震四個人爲了迎新晚會彩排在五樓那間教室裡練習節目。節目練習完之後去參加彩排,第二份應該就是大禮堂後臺道具堆裡發現的那一份。
在大禮堂。楊震的節目被斃掉,他當場發飆鬧事,隨後離開了大禮堂。不管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最後肯定是去了校外的老地方餐館喝酒。
如此說來,第三份帶血節目單就是在餐館發現的那份。
喝酒之後,他們四人去了院長老頭家裡大鬧一通,鬧完被馮主任領回學校。第四、第五份帶血節目單也排出來。
按照時間順序,我給五份節目單做了編號,這時候再看,整個事件的條理就更加清晰了。
10月19號。週日,也就是我去藝術學院教學樓偷通報單子那一天,4號帶血節目單寄到了院長老頭的家裡。三年前楊震去老地方餐館和去馮主任辦公室是在同一天,那也就是說3號、5號節目單同樣是在那一天出現在它們所在的位置的。
由此往前推,三年前迎新晚會第一次彩排是在楊震他們出去喝酒的前一天,所以2號節目單是10月18號被放在大禮堂後臺的。相對應的,1號節目單出現在五樓排練室的時間會更早。
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分析出來了,但也無法回頭去驗證。可我可以通過事實去驗證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三年前楊震被馮主任訓了一通之後,又去幹什麼了?
別的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後來會在迎新晚會的現場鬧事的。
也就是說下一份節目單出現的地點是在學校大禮堂。出現的時間應該就是三年前迎新晚會舉辦的那一天。
而天道大學迎新晚會的舉辦,每年都是固定在10月25號的。
由此來看,10月25號那一天,有一個人會帶着一份沾有楊震鮮血的節目單子。去到學校大禮堂,講東西放在大禮堂的某個位置。
成了!
我們現在可以去守株待兔了!
得出結論的這一刻,別提我心裡有多興奮了.
可轉頭一番手機日曆,我才發現,距離10月25號舉辦迎新晚會,還有三四天的時間呢。難道就要一直這麼等下去嗎?
不甘心啊。夜長夢多,指不定這期間還會發生什麼事呢。
不行,不能單純地去等,還是得從找人那方面入手,先把“王佳悅”找到!
一念及此,我伸手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收好,放在辦公室的一個櫥子裡,隨後便出門去找樑天宇了。
早晨我和他商量好了的,上午上完第一節課,我們就去找那位馮主任要王佳悅的資料。
在樓下跟樑天宇匯合,我們直奔藝術學院教學樓,第三次來到那位馮主任的辦公室門前,這一次我終於正大光明地走了進去。
馮主任似乎是等了我們很久了,一見面,客套的話沒有多說,她直接將兩份文件夾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是院長讓我找的資料,你們看看吧。韓文武、林學東、邱建良的個人情況、畢業情況,還有各種聯繫方式這上面都是全的。如果有問題,或者你們找不到他們,我還可以去學校的就業推薦處問問。當然了,我這裡的資料如果還是不全,去別的地方問也不會有多大收穫。”
這位主任阿姨說話間無形中透露出一種自信,似乎是想向我們表達她在學生管理工作上的認真細緻。
可我們哪有心情管她細緻不細緻啊。
捲毛三個人的資料我們確實需要,但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那個王佳悅的資料。
我隨意翻了翻手裡的文件夾,見沒有關於王佳悅的記錄,隨即就擡頭問道:“馮主任,我們還要一個叫王佳悅的女生的資料。院長沒跟您說嗎?”
“院長說了。”
“那東西呢?”
“呃,關於王佳悅的資料有些麻煩。”
“什麼麻煩?”
“那個學生三年前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