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慢慢的流逝着,一轉眼就過去近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間,蕭沫兒每天幫着母親雅拾掇家務,照常給太爺爺蕭元勝採摘他喜歡的各種茶,順帶着去紫玄林看雪茸,其餘的時間,便躲在屋裡悄悄的修煉。
十歲之前,她都不曾認真的去修煉過,畢竟那個時候存在她腦海中的功法還很模糊。
自從萬獸森林回來,她腦海中的功法突然變得清晰了許多,吸收靈力的方法也在糊里糊塗中突然的掌握了,雖說外界的靈力不如萬獸森林濃郁,不過對於現階段的蕭沫兒來說,也不算少。
半年的時間,令蕭沫兒的靈力由四段漲到了六段,大約相當於六星劍士,短短半年由二星漲到六星,這樣的成長,實在歎爲觀止。
而至於神識方面,自從之前蕭沫兒在萬獸森林強行運轉神識過久,回來後頭疼了好一陣子,神識受損可不像受損,神識的修復很慢,蕭沫兒每天都昏沉沉的,直過了半個多月纔算好些。
如今,她的神識已達到九星幻靈士的程度。
令她奇怪的是,明明靈力和神識都這般的強悍,爲什麼還是沒有突破呢
這一天,她與往常一樣,幫着母親把最後一件衣衫晾起來。
“看今天的太陽,是個好天氣。”雅抹了把汗,看着剛剛升起還沒有發威的紅太陽,溫柔的說道。
蕭沫兒整理着衣角處的褶皺,聽母親這麼說,便笑着說道:“那當然了,咱們清玉城四季如春,下雨的時候不多呢。”
雅笑着端起木盆,瞥了一眼廚房,問道:“沫兒今天不去紫玄林了”
蕭沫兒怔了下,隨即嘆道:“唉,雪茸這兩天都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太爺爺又去了中關樞城的拍賣會,也不需要我泡茶,突然閒下來,還怪難受的。”
雅憐愛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略帶抱怨的模樣,她的這個女兒總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也不知道好是不好。
人情世故,她似乎一點兒都不懂。有時主意卻比誰都大,就像訂婚的事,她父親蕭鴻是想在走之前訂下來的,可硬是讓她壓下來,她究竟對司徒那孩子哪點兒不滿意
“沫兒啊,你”雅想問問蕭沫兒對司徒到底有什麼不滿,卻突然之間住口。
蕭沫兒好奇的回頭時,卻看到母親雅臉色蒼白,滿頭的汗水,不停的在打顫,白皙的手脆弱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似乎正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娘”蕭沫兒嚇得連忙跑過來扶住雅,“娘,您怎麼了”
雅仍然渾身發抖,不停的打戰,把蕭沫兒嚇得臉都白了:“娘,娘,您別嚇沫兒,您怎麼了”
直過了好一會兒,雅才緩過來。
她在蕭沫兒的攙扶下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慢慢的緩過來之後,她怔怔地盯着初升的太陽,目光茫然中帶着一抹憂傷。
“娘”蕭沫兒連忙倒了杯水過來,輕輕問道,“您好點沒”
雅面帶憂傷的看着蕭沫兒和她遞過來的杯子,半晌,將她擁入懷中,嘶啞着嗓子開口道:“沫兒”
聽到母親話中的悲切之意,蕭沫兒只覺得心底陰雲密佈。
“娘,怎麼了”蕭沫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堅強。
“沫兒,你爹他”說着說着,雅臉上的淚水嘩的掉落,茫然的墨瞳如沁了憂傷的水澤,清亮中帶着悲傷與絕望。
蕭沫兒心裡一沉,只覺得眼前發黑,但僅片刻就恢復了清明,她咬咬牙,勉強笑道:“娘,您看您,只是身體不適,怎麼就想到爹呢爹好不好,您隔着那麼遠的距離,怎麼會知道”
雅擡手擦掉臉頰上的淚花,接過蕭沫兒手中的茶一口氣喝掉,似乎爲了穩定情緒,過了許久,雅才勉強咧嘴笑道:“是啊,沫兒說的對,我怎麼會知道你爹怎樣呢什麼消息都沒有呢。”
蕭沫兒挽起衣袖細心的替雅擦拭額角冒出的汗,邊擦邊笑着說道:“娘,您身體不舒服的話,不如回屋休息會兒。是不是昨天睡的太晚了”
雅苦笑:“是啊,昨天是睡的晚了些。”
雅隨蕭沫兒的攙扶站了起來,向屋子裡一步步的走去。
蕭沫兒的笑甜美而溫暖,讓雅的心也安定了些。
“依我看哪,是娘想爹了喔。”蕭沫兒柔柔的聲音瀰漫在微甜的晨光中,帶着幾分糯進心底的馨香,“等爹回來,沫兒告訴爹的第一件事,就是娘想爹想哭了呢。”
“沫兒”雅溫柔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窘迫與羞澀,還有些微淺淺的責備之意。
“沫兒還要告訴爹,娘不乖,想他想到很晚都不睡”
“沫兒”
母女兩個在說笑中向屋子走去,晨光灑在她們的背影上,溫馨,祥和,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無助之意。
蕭沫兒強壓下內心的不安,嘻哈着扶着雅進屋,直到母親雅躺到牀上,蓋了被子,她才輕手輕腳的出來。
應該,不會有事
蕭沫兒看着已經散發出熾熱光芒的太陽,心底七上八下,好好的,娘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心悸難受
正在這時,就聽到彭彭的敲門聲響起。
蕭沫兒的心突地一沉,一股來自靈魂的恐慌緩緩的蔓延而出,如冰涼徹骨的海水,瞬間將她淹沒。
她甚至連用神識查看的勇氣都沒有,那種即將而來的不祥預感籠罩着她,令她的行動緩慢而凝滯。
然而敲門聲卻還是不斷的響着,催促着她快些去開門。
蕭沫兒深深吸了口氣,想到剛剛睡下的母親,咬咬牙,她悄無聲息的穿過院落,來到門邊。
“誰”她甚至沒有聽出,自己的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更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子都在微微的打顫。
“沫兒嗎是太爺爺和大伯。”外邊傳來低沉凝重的聲音,還帶着一絲隱隱的傷痛,如千斤的巨錘,狠狠地砸在蕭沫兒的心上。
他們會同時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似乎已經不言而喻,可是,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