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詛咒這東西雖說很邪‘門’,可似乎也沒聽說過這種兇殘的詛咒吧,不光是子‘女’遺傳,甚至連配偶都不放過!
林櫟萱的師父並沒有跟她解釋太多,而是讓她直接去陳家溝走一趟,然後趁機看看陳家溝有沒有祖宗祠堂一類的東西,如果有的話,找找裡面的家譜,只要翻看一下,她自然就明白了。
當時林櫟萱也去問過陳燕,陳燕本來有些支支吾吾的,可後來架不住林櫟萱的軟磨硬泡,總算是把陳家的事情跟她說了透。
陳燕告訴她,他們陳家溝確實有個祖宗祠堂,一直由嫡傳的那‘門’宗親代爲看守,而陳家的小孩在出生後也有個必須的規矩,就是從指尖擠出鮮血融入墨水,然後把名字寫到家譜上!
這個規矩一直執行到陳燕家的上代,也就是她的父母輩,隨後因爲長‘門’家的男子出外打工時出事死亡,再加上老家的親戚因爲遺傳心臟病的原因,走的走,死的死,也就漸漸的忘記了祖上的規矩。
因爲祖傳心臟病,陳家新生兒夭折的機率很大,如果能夠把名字用鮮血記錄在族譜上,傳說就會得到祖上先人的保佑,從而減緩心臟病的發生率。
不過那個傳說始終是傳說,陳家的孩子還是很容易就夭折,比如說當初的陳靜,以及陳龔的那個一直長不大的‘女’兒。
其中陳靜是因爲殭屍血清的原因,勉強保住‘性’命,而陳龔的‘女’兒,則沒有那麼幸運,估計已經成爲童僵,再也沒有神志。
陳燕還告訴林櫟萱,他們族譜每個人都看過,而排在族譜第一位的,就是一個叫陳友諒的先祖,頭銜大的嚇人——聖文德敬寧昭武皇帝!
只要隨便讀過幾天書的人,都知道陳友諒的名頭,那個差點就取代了明太祖朱元璋、成爲一統天下的男人!
族裡有個消息代代流傳,據說誰要是能夠完全治癒陳家代代相傳的疾病,作爲獎勵,那個後代能夠得到陳友諒高祖遺傳給後人的財寶!
要知道,陳友諒也曾經是半壁江山的領導者,甚至還登基爲帝,立國號爲漢!
雖然最終不敵朱元璋而敗兵鄱陽湖,可如果他真的留下了財寶,那將會是怎樣的一筆天文數字?
正是這個原因,陳家出來的孩子學醫的比較多,都想着破解這個遺傳病的秘密,其中陳龔就是最好的例子。
怪不得陳龔喪心病狂的連買賣屍體、用死人心臟研究的這種事情都能夠作出來,原來背後居然牽連到這麼大的一個家族,如果陳友諒真的有財寶遺傳給後代,再加上生命的威脅,他這麼做,也能夠讓人想通。
陳燕之所以告訴林櫟萱這麼清楚,是因爲這件事情在陳家溝其實已經不算什麼秘密,正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幾百年下來,陳家溝早就被陳氏後代翻了個底朝天,真有什麼寶藏,那也肯定早被挖掘出來了,哪裡還能夠輪到他們?
所以說這個傳說,其實早就過時多年,真正的變成了傳說,早就被外人知道許久,算不得什麼秘密。
林櫟萱後來去了趟陳家溝,果然如同陳燕所言的一般,甚至她還親眼見到了陳家的族譜,在上面找到了陳燕的名字!
她沒有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觀看,因爲那個長‘門’宗親沒有留下後代,家裡就只剩下他的妻子,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偏偏又在幹農活的時候從山上滾了下來,摔斷了‘腿’,一瘸一瘸的生活不方便,萬般無奈之下,倒是被她想到了一個賺錢的生意。
因爲前些年來打探寶藏的人多,所以她特意在祠堂那裡擺着祖宗的族譜,供來人蔘觀,三百塊一次,每個月都有那麼個把生意,倒也算個生財之道。
她說到這裡,我很是不解的問她:“如果我猜的沒錯,陳友諒已經是六百多年前的人物了吧?這······你確定你見到是族譜是真的?”
那時候已經出現了紙張,如果東西真的寫在紙上,那肯定已經是厚厚的一本書了,怎麼可能保存的完好無損?
林櫟萱高深莫測的對我笑了笑,跟我解釋起來。
原來那族譜——也就是陳家的家譜,居然是一面巨大的石壁,就在陳家祠堂的後面,依山而成,被一間簡陋的棚房掩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名字!
在石壁的面前還有一口井,被稱作洗筆池,以前每當家族有人誕生時,在這裡落下名字後,用過的‘毛’筆就正好在裡面清洗,久而久之,一眼望去,那水都已經是漆黑的一片。
當然了,根據林櫟萱的說法,那其實是陳家自己用來吹噓的東西,以便宣揚陳家的不凡,好在陳家溝太多偏僻,屬於山高皇帝遠的類型,加上那邊少數民族居多,這麼多年過去,倒也一直無事。
“對了,那面石壁是有些獨特,根據我的瞭解,那應該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吸收‘性’岩石,只要筆墨‘混’着血液類的事物染上去後,就能夠瞬間被吸收,然後直接變成岩石的一部分。所以雖然經歷這麼長的時間,字跡依舊很清晰,或許你有機會可以去看看,也算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林櫟萱笑着,然後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捨得三百塊錢的話。”
我沒有理會她的打趣,而是仔細思索着她的話,如果真如她師父所言,陳家歷代相傳的遺傳病其實就是個詛咒,那麼,又是誰下給她家的詛咒?那個記錄陳家所有後代人名字的石牆,真的能夠延緩詛咒的發作?
爲什麼要用鮮血去書寫?
這給我的感覺,似乎覺得那牆壁纔是真正詛咒人的東西,以血爲引嘛,這個我小時候可聽姥姥說的多了。
要知道傈僳族的蠱術,大多數都是需要引子的,比如說被施術者的頭髮、指甲、鮮血或者穿過的衣服、甚至是觸‘摸’過的物體,都能夠用來施展。而蠱術越厲害,則需要的媒介越淡薄,就像姥姥當年幫我報仇一樣,她只需要在我被撞擊過的地方輕撫一下,就能夠施展蠱術。
詛咒與蠱術的效果其實差不多,只不過蠱術重養蟲,而詛咒則重拜祭。
“對了,你說這裡是陳友諒的墓‘穴’?”我這時候忽然想到林櫟萱開頭說過的話,幾乎一把就跳了起來,按照她的說法,難道說,那個陳家歷代尋找的寶藏,也藏在這裡?
“你可真是後知後覺,現在纔想通。”林櫟萱捂着嘴,指了指手中的指南針:“這東西是我師父製造出來的,詭案組每個人都有一個,根據能力不一樣,功能不一樣,而我的這個,就能夠尋找墓‘穴’,以此定風水!”
她再次提到她的師父,我這時候是無比好奇那個神秘的存在了,我記得當初白瑜婉手裡那個指南針是能夠尋找屍體的,她的這個又與白瑜婉的不一樣,難道說她師父是詭案組的某個高人,或者說她師父本身就是詭案組的組長?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它就是陳友諒的墓‘穴’?”雖說詭案組的人高手衆多,各有手段,但是陳友諒也算是知名的大梟雄人物,如果這裡真是他的墓‘穴’,這麼多年下來,難道就沒有過盜墓賊想着光顧光顧?
我就不信她能夠找到陳友諒的墓‘穴’,這數百年裡就再沒有其他人能找到。
林櫟萱‘露’出神秘的微笑,搖了搖頭用十分無奈的語氣說:“走吧,我們先出去再說,這個墓‘穴’不是簡簡單單靠我們兩個就能搞定的,還是先回去再作打算,對了,你的傷勢不礙事吧,需不需要我揹着你?”
這······我連忙搖頭,一把從地上站了起來,表示自己很健康。
開什麼玩笑,如果讓她背,我出去還真沒什麼臉見人了。
“我就說嘛,你能放出那麼凌厲的一道飛刀,又怎麼可能被這點傷虛弱到連走路的力氣走沒,你剛纔估計是想麻痹這夥人,然後趁機動手。”林櫟萱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知是滿意我現在的狀態,還是滿意我剛纔的沉着。
我不知道,如果被她知道我剛纔的‘胸’口曾經被刺穿,她還會不會這麼鎮定?
最後,她很惋惜的看着那個斜井,用一種相當捨不得的眼神深深看了兩眼,這才拉着陳燕的手,往外面走去。
我想了想,還是提起了張大根,把他帶上,他不是礦工血案的幕後指使者,雖然有些好‘色’,也罪不至死,救他一命,積點‘陰’德也好。
小井裡遍地的屍體我們沒有管,既然林櫟萱出現,以她的級別,想必可以調動這個縣城公安局的警員,到時候讓那些人來處理就行,至於張大根的這個礦山,那肯定是保不住了,十有八九被當作替死鬼頂出去,這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
濃霧已散,礦燈很明,我們很快來到中間的礦道,可一眼望去,我們幾人都是倒‘抽’了口涼氣,只見眼前的礦井邊,四處都是殘肢斷骸,那些先前逃竄出去的人,包括當時銅井那邊的人,居然無一例外被砍殺在眼前!
一眼望去,屍橫遍地!(建了個訂閱羣263043306,有喜歡討論情節的書友可以加入大家共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