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氣槍?
我去,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該不會打算對黑子開槍吧?
“果然是隻漂亮的白貓,嘿嘿,先給它幾槍再說。--”其中一個男子說着,一邊儘量放慢動作,然後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了一把類似步槍的氣槍。
我立即想到了網絡上的一些傳聞,據說有些年輕人喜歡虐貓,用槍打啊用刀割啊什麼的,把一些流‘浪’貓啊什麼的折磨的生不如死,難不成我現在就遇上了這麼一羣畜生?
隨後,那個男子擡起手中的氣槍,瞄準了黑子。
黑子低聲叫了一聲,冷冷看着他們所在的方向,連‘毛’都懶得豎一下。倒不是它感受不到這幾人傳來的惡意和危險,只不過這種程度的危險,以它迅捷的速度,完全就跟小孩過家家一樣,半點威脅都沒有。
看樣子這幾個傢伙有些缺少父母的管教,所以才如此的叛逆,也許我應該教他們一下做人的道理?
“黑子,別急着對他們動手。”我低聲叮囑了黑子一句,然後側身攔到黑子的面前,緩緩走了出去。
“咦,那隻貓怎麼不見了?”因爲我身穿黑袍,與周圍環境融爲一體的緣故,所以這幾人一時失去了目標,沒有看出我的存在,還以爲黑子已經跑掉了。
隨着我如同幽靈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眼前的幾個年輕人明顯給嚇了一跳,其中一個‘女’孩甚至尖叫了起來。
“什麼人?”那個擡槍的男子叫了一聲,“啪”的一聲,對着我就是一氣槍。
隨後,一顆圓碌碌的塑料子彈在我身上彈了一下,落在地上。
我穿在身上的那件黑袍不光是水火不侵,甚至還有其他的好處,這子彈的衝力一沾到黑袍的表面,就跟隨着袍子表面出現的一個凹陷而直接化解,所以這顆子彈落到我的身上,其實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別怕,只是個裝神‘弄’鬼的傢伙而已。”那個開槍的男子見子彈打中我,鬆了口氣,開口說到。
如果這幾個傢伙知道他們拿着氣槍打了一隻殭屍,不知道他們還不能這麼鎮定?
我撩開頭上的頭罩,走上去幾步,來到他們的面前,然後問:“幾位,難道你們經常這樣對付小貓?就不怕報應麼?”
是的,報應。
既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可惜,我眼前的幾個人明顯就是愚昧無知的傢伙,根本聽不懂我的話,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報應?哈哈哈哈,你們看,居然來了個瘋子,跟我談論慈悲呢,哈哈哈哈!”那個持槍的男子一邊笑着,一邊舉起手中的槍,又是兩槍打在我的身上:“爺不光殺過貓,還殺過人,不想死的話,趕緊滾!”
幾人飛快的大笑了起來,笑作一團。
我有些氣結,難不成非要我給他們點教訓?
恩,也許打斷這小子的一隻手,是個不錯的想法。
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作爲一隻殭屍,我不吸人血已經做到足夠的不傷天害理,既然有人爬到我的頭頂上囂張,那可絕對不能忍。
正當我要出手的時候,遠處,忽然閃起了遠光燈!一道光芒疾馳而來,接着,一張汽車從我和持槍男的中間飛過。
我注意到了一件事,這車,似乎只亮着一隻車燈。
而車裡的司機,居然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甚至還帶着滿臉的血污!
我想起了剛纔那個打算過馬路的老人,難道說,這是同一只鬼?
“咔”的一聲,那輛汽車在我們眼前飛之後,傳來一聲急剎車的聲音,隨後汽車遠遠甩了出去,撞到了路邊的人行道上,停了下來。
隨後,我的鼻子中傳來了一陣血腥味。
在我的面前,那個年輕人還持着氣槍站立,保持着不動的姿勢。
我注意到,他的臉頰上,已經漸漸滲出了血跡。
“喂,阿濤,你怎麼了?”見他沒動靜,旁邊的一個‘女’孩撞了撞他,隨後,我就見到肌‘肉’一塊一塊的從他的臉上、身上掉了下來,赫然之間,這人就變成了半邊臉被刀鋒切過一樣的怪物!
“啊!”
兩聲尖叫響徹整個夜空,是那兩個‘女’孩。
地上的鮮血越積越多,隨後砰的一聲,那個叫阿濤的小夥子直直倒在了地上,一隻眼睛還略帶嘲‘弄’的眼神看着我,定格在那裡。
“他……他是死神!”這時,另外的那個男子忽然顫抖的擡起手,指着我,用一種驚恐的語氣解釋:“你們看,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罩帽,分明就是傳說中死神的打扮,他想要殺我們!”
他說着,也不管地上那個男子的屍體,更不管那兩個‘女’孩,轉身就跑上了汽車,然後將汽車瘋狂的發動起來。
我有些哭笑不得,說實話,現在的年輕人,想象力當真是豐富,居然都能把我聯想到死神的身份上。剛纔那事,分明就是車裡的那個鬼靈在作‘亂’好不好。
當時的我,已經發現有些不對。如果要救那個男子,只有兩個方法。
一個,是快速將他推開;一個,是右手僵化,然後將那輛汽車給推開。
只不過除非惡鬼兇靈,否則一般的鬼靈要害人的話,必定會有緣由,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殺人。剛纔那個鬼身上並沒有沖天的凶煞之氣,應該不是惡靈。
所以我沒有出手。
生死有命,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就算全部被撞死在我的面前,我也最多就是皺皺眉頭。
我可不是濫好人,該管的不該管的都去管,這一天裡因各種意外死去的人多了去,誰又能說誰該死,誰不該死?我還忙着找趙曉雅呢。
“轟!”
那個小夥子一把發動汽車,猛地一轉方向盤,居然碾過眼前那個阿濤的屍體,猛地對着我迎面而來!
看樣子,他是想要把我給撞死了!
恐懼,可以‘激’發人的潛力;恐懼,同樣可以讓人‘精’神錯‘亂’。
傳說有個心理學的教授,將自己家的小保姆給綁在椅子上,然後‘蒙’上眼睛嘴巴,隨後在她的手臂下放了一個水盆,掛上一個鹽水瓶,從鹽水瓶中引出一根橡膠管,搭在小保姆的手臂上。
接着用指甲在她的靜脈上劃過,假裝切上了一刀。
然後扭開橡膠管,鹽水瓶裡的水就緩緩放了出來,順着她的手指滴落,滴到手臂下方的水盆中。
就這樣,小保姆一直以爲自己血流不止,內心很惶恐,在經歷過十二個小時以後,她就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
可是從外表來看,僅僅只是死於心力衰竭,完全沒有半點的外傷。
真正殺死她的,就是她內心的恐懼。
不得不說,那個教授是個真正心理學的專家,懂得如何去利用人脆弱的心理作案。
眼前的這個小夥子,顯然是認定了我就是死神,想要驅車把我給直接撞死,看來,他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眼見着車勢迅猛而來,我只得一個側身躲到一邊,沒必要跟一個瘋子一般見識。
“砰”的一聲,汽車撞在了我身後的一個‘花’壇上,頓時停止了動作。
就在這時,黑子喵的叫了一聲,隨後身子一躍,飛奔了出去。
看來,它是感受到了玄武的氣息。
我不再理會眼前這幾個傢伙,腳下一用力,已經飛奔起來,飛躍而走。至於他們是生是死,與我再無關係。
躍過兩堵圍牆,穿過三條街巷,我終於發現了畫皮的蹤跡。
一個穿着紅‘色’高跟鞋、短裙、和‘露’臍小褂的‘女’子,打着一柄小油紙傘,安安靜靜的站在街頭,望着我的方向。
在她的身旁,跟着一個身穿大紅‘色’的道袍、只穿着一隻鞋的長耳朵小孩,小孩的鼻子很怪,長的跟牛鼻子一模一樣。在他的腰間,還‘插’着一把小小的摺疊扇,頗有些遊戲裡地‘精’的模樣。
他的個子很矮,大小約莫跟只貓差不多,看得我好不奇怪:難道這就是玄武?
玄武不是應該是隻蛇龜組成的野獸麼,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黑子一見到這個怪小孩,立即‘毛’發豎立,做出了一個戰鬥的姿態。
那個怪小孩也對着黑子一陣咆哮,牛鼻子裡噴出陣陣白氣,腰間的摺扇一晃一晃的,齜牙咧嘴。
我摘下頭罩,‘露’出面容,走到了趙曉雅的面前,看着她:“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趙曉雅望了望我,抿嘴一笑:“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認識的話,你應該知道,我是你的……夫君。”我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個詞。
以前畫皮救我的時候,曾自稱是我的娘子,而我是她的夫君,我想要用這個詞,勾起她對我的記憶。
“夫……君?”趙曉雅顰眉沉思,望着我一時不語。
然而就在此時,我的鼻尖,忽然嗅到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隨着微風傳入我的鼻中,清晰而新鮮!
我的瞳孔泛起紅‘色’,透過畫皮的背後望去,見在遠處的小巷中,一片鮮血橫流的場景,幾個人血‘肉’模糊的躺在那裡,‘露’出裡面的筋‘肉’,明顯被剝掉了人皮!
“他們……是你殺的?”我皺起眉頭,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