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我將蓋在身上的毯子拿開,腳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麻木到幾乎一碰就會斷裂導致殘疾。店裡已經只剩下我一人,那個昨晚孤獨的莊經理已經不知去向,桌上的菸缸裡已經沒有辦法再容納一粒菸蒂,檯面上到處都是菸灰,四處飄散。?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被門縫裡調皮而和煦的陽光照醒,緩緩移動着堅硬的身體,逐漸站立起來,滿意地伸了一個懶腰將身體拉到最長,啊地大吼一聲將自己徹底振奮精神,再將桌上的殘留慢慢清掃,回想着昨天他的話語。?
拉開卷閘門,整個人被溫暖的陽光包圍起來,每一天對於我來說都是嶄新的,因爲我會象昨晚莊經理所說的那樣不需要太多努力就可以找到快樂!?
“你起來了!”一輛出租車嘎地停在我身旁,車上下來已經換裝的莊經理,一身藍色的羽絨服和腳底一雙白色的旅遊鞋感覺他好象要走上旅程,彆扭的是手裡還提着的早點。?
“那麼早,你回家了嗎?”我驚詫地問道。?
“是呀,看你睡的很香,沒有叫醒你,我回家一趟,我住的附近有一家的湯包很好吃,所以我想趕在你起來之前買回來給你。”經歷着這樣的情景,很多女人都會動心,女人是感性的,也許他只是隨便買了一點早餐,而女人卻願意相信他是花了很多心思特意爲自己準備的。?
就這樣被一點點的感動而一步步地淪陷!?
“快來,今天我的時間交給你這位名副其實的秘書,我要度過別樣的一天!”莊經理開始把早餐擺上桌面,快樂喜於言表。?
“我來安排?你打算去哪裡?”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先吃完早點再說,來,這家的湯包是我吃過的最好的一家。”他已經津津有味地開始品嚐。?
我忍不住拿起來正想嘗試,突然眼前閃現出上次和卓林一起吃湯包時候的狼狽樣,那天我們都被擠出來的湯水把手腕燙起了泡,轉眼那樣的場景已經變成回憶,甚至是會被永遠封存或是抹煞。?
吃完早點,我便換好白色的羽絨服和牛仔褲,蹬上一對白色旅遊鞋和莊經理出了門。?
“司機,去遊樂園!”我興致勃勃地吩咐着出租車司機。?
“那裡可都是小孩子去玩的!”莊經理驚奇地望着我,似乎想向我證明他已經是成年人。?
“莊經理,你不是說今天由我安排嗎?”我莫名地迴應着。?
“對哦,不過你要是再叫我莊經理,我可要懲罰你了!”他威懾我的眼神令我毛骨悚然。?
“你想怎麼懲罰?”我繼續挑釁着他的忍耐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別後悔!”他詭異地眼神在我身上游弋,彷彿要將我的衣裝層層退去……。?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F市遊樂園門口,因爲春節很多外地人都回去過年,或是外出旅遊,所以遊樂園有點少見的熙攘。?
“你以前來過嗎?”我出乎意料地看到他臉上的驚愕。?
“我從來不來這些地方玩,一般都是和客戶去夜總會,或是度假村。”?
“那是有錢人的生活方式,不過這裡的刺激相信你體會後會終身難忘的!”我咯咯地笑聲感染着他,希望他今天能真的從別樣的生活方式中得到快樂。?
“莊經理,我去買票,坐一回翻滾列車如何?”我正在想象他等一下被倒掛着尖叫的樣子,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我不防備地卻被他的脣蓋了上來,堵住我微微揚起的嘴脣,我拼命地掙脫,不停地往後倒退。?
“你幹什麼?”我霎時灼熱的臉龐在陽光下無處閃躲,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我居然會臉紅,和他……。?
“這就是你老是不聽話的後果,你再叫我莊經理,下次可沒有那麼輕易掙脫哦!”他壞笑地看着我,嘴角擺成了彎月形,陽光灑在他燦爛的笑容裡,滿滿都是幸福和亢奮。?
“好了,不叫就是了,真過分,還有這樣懲罰的,莫名其妙。”我頭也不回地跑去了售票處,將那個自以爲是的莊經理留在原地回味,而我背過去的一剎那,竟然使勁擦了擦自己的嘴脣。?
隨着三三兩兩的人羣站在等待攔裡,看着那些在翻滾列車上的遊玩者,個個神情緊張刺激,個個表情怪異,列車一個猛然掉轉,好多人開始尖叫“啊!天!MY?GARD!媽呀!”所有能表達他們內心最惶恐不安的語言統統顯現,頭髮在空中飛舞,慘叫聲在空中迴盪,列車在軌道上瘋狂地翻滾,似乎想將壓迫在它身體上的每一個生命都搖晃到窒息。?
“可欣!我們還是不要玩這個了!太恐怖了!”莊經理開始後怕地拍拍胸口,一慣驕橫跋扈的男人被眼前的景象瞬間造型成驚弓之鳥,煞是神奇。?
“別逗了,你堂堂一男人,還怕這個?你只要大聲地叫喊就不會害怕,你不必爲他的安全憂慮!嘿嘿……。”我安慰着這如同孩子般膽怯的男人。?
五分鐘後,列車終於瘋狂累了,開始逐漸地返回到起點,每個解開安全帶的人都表情豐富,有些人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有的人興奮不已,有的人摟着自己的愛人更緊,這時候有了更熱烈擁抱的理由,相信誰都不會拒絕!?
“該我們呢!”我一把拉住想逃跑的莊經理隨着人羣走向座位。?
“可欣,還是你一個人坐吧!我真的不行,”他還在退縮,試圖掙脫我的手。?
“那怎麼行?莊……少凱!”我差點又犯了本質的錯誤,投降式地將他推到位置上。?
“這樣安全嗎?你確認不會掉下來?”莊經理一邊帶好安全帶,一邊再次和我確認他的顧慮。?
“喲!我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你那麼膽小,你生意場上的虎視眈眈哪裡去了?放心吧!”我實在無法想象他怎麼能把娛樂演繹成找死。?
翻滾列車在工作人員的控制下,開始緩緩移動,一圈圈地開始盤旋和爬高,速度逐漸加快,隨着列車慢慢失去耐心開始瘋狂地翻動,女孩們開始尖叫。?
我扭頭看見坐在我身旁的莊經理雙目緊閉,一隻手和我一樣死死地抓住壓在胸前的扶手,另一隻手卻奇蹟般地拽住我的手臂。?
“啊!可欣!我好怕!”莊經理實在忍不住驚恐,紅潤的臉龐此刻煞是慘白。?
“你吼吧!越大聲就越不怕!”我也示範着開始大聲的尖叫,瘋狂之極的翻滾列車將我們完全倒置起來,我瞬間感覺胃裡面的所有湯都會倒出來,甚至連身體裡面所有的器官都快要被撕裂開來,雖然不是第一次嘗試,但每一次還是會被這種刺激所震撼。?
“沈可欣!我愛你!”耳旁飄過莊經理雷鳴般的嚎叫聲,我的心好象已經完全被冰封了,聽見這樣的愛語,我卻絲毫未及迴應。?
十分鐘很快過去了,經歷這樣一場洗禮,當列車慢慢停靠時,莊經理緊緊抓住我手臂的手還不想鬆開,一臉地驚駭把一向內斂的他逼向了挑戰的極限。?
“到了!少凱!”怕再次被偷襲,我有意思考後再叫喊着他的名字。?
“天,我終於活過來了!”他眼巴巴地望着我,希望我能幫他解開安全袋,似乎他的整個身體已經不能動彈。?
“哈---哈----你好弱哦!誇張!”我將他抓在我身上的手硬拽下來,牽在手裡,手心滿是冰涼,我壞壞地竟然用指頭在他的手心裡調皮地畫圈。?
“沈可欣,你是世界上最壞的妖精秘書,差點沒把老闆命送黃泉!”莊少凱邊說邊捏緊了我的手。?
“這可是你賦予我這樣的權利呀!”我繼續調皮地撅着嘴。?
因爲他的疲憊和膽怯,我們後來只能去了茶樓,只有在那樣的環境裡他才能保持他的驕傲和儒雅。?
回到哥的店已是晚上八點了,我們下車後,將買回的零星的小玩意一起搬到店裡。疲憊不堪地兩個身體攤坐在椅子上。?
“現在才知道玩也可以這麼累,累也可以這麼開心!”莊少凱點燃一根菸開始慢慢回味這從未有過的快樂和輕鬆。?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你小子蒸發到哪裡去了,好幾天沒有見你,重色輕友!”?
“什麼,去山上看日出?不去,那麼冷去上山,還不把我凍成冰雕!”?
“沒……誰陪我呀!你回來再說吧!”?
莊少凱掛斷電話後繼續癱坐在那裡,電話好象是王輝打來的,看來莊經理似乎想對王輝故意隱瞞什麼。?
“哇!完了,”我嗖地一下蹦起來追到店外,出租車早已去無蹤影,我失落地回到店裡。?
“怎麼啦!有什麼東西忘記在車裡了嗎?”他關切地靠近到我的身邊。?
“你怎麼不搭剛纔的車回去呢,這下怎麼辦,難道又要被凍一個晚上?”我無奈地望着他。?
“哎,我以爲你什麼事?大驚小怪,虛驚一場,走了更好!”莊經理低聲地轉身回到座位。彷彿這一切早已經是他所期待的,也是理所當然的。?
今夜,兩個疲憊的人再也經不起飢寒交迫了,無奈!?
“少凱,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吧!”我擡眼看着他木訥地臉龐。?
“乾脆一起吧,好冷呢!我會很規矩的!”他故意將尾音拉得好長,想證明自己如君子般堅定。?
於是我不在爭辯,我和他相繼上牀合衣躺下,我拼命地往最裡面靠,一張一米五寬的牀幾乎中間還可以躺下一個胖子,就這樣保持着到天明吧。?
可是實在是太冷,中間懸空地方不停地往被窩裡灌風,我們不由自主地向對方一點點靠近,慢慢地背後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我還是不敢轉身制止他的靠近,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可欣,”?
“嗯”?
“我可以抱抱你嗎?”?
“………。”我體內的荷爾蒙開始飛揚跋扈,阻止我說出一個不字。?
兩秒鐘後,他一把從背後緊緊地樓住了我,越來越緊,他的喘息聲在我耳旁撕磨着,我不由自主地被他翻轉身面對他的親吻和喃喃低語,他激動地將溫暖的脣在我的額頭,眼睛,鼻翼,臉頰,脣畔肆虐……。?
我毫不猶豫地迎上了那片厚實而性感的脣,“不要…少凱!。。。。。。嗯……。”我情急之中抓住了他將要伸向我那裡的手。?
“可欣!給我吧!我………要!”他不停地將手放在我高低起伏的胸部揉捏着,不知道何時他已經將他身下的那個放了出來,瘋狂地在我的身體上尋找一個可以安置的地方,他緊張而急促的呼吸出賣了自己,這一刻他是那麼需要我的示愛,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不要他的進入,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的手從我的那裡推開。?
久了,我已經精疲力竭,沒有力量再阻止他那裡的侵入,就算天蹦地裂,我的身體也無力抗衡了,就在我束手就擒的一剎那,一股暖流灑向了我的腿間,透過牛仔褲侵溼了我的皮膚。微微地只能聽見他呻吟的聲音,幾秒鐘後,漸漸地他恢復了平靜,傻傻地躺在牀上象泄氣的皮球,我的心裡瞬間掠過一陣陰霾:“難道他………那個……障礙?”?
我實在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聲,他非常惱怒地撲向我說:“還敢笑,都是你惹的禍,我要你血債血償!”於是兩個疲憊的身體再次糾纏在一起,歡愛的笑聲劃破了寒冷的冬夜?
這一次,我的身體背叛了我的心,原本心裡只有卓林的我被莊少凱一夜之間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