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毀滅過去

手機撥打了數次仍然處於關機狀態,這確實不符合少凱的一貫做法。我坐在公交車上不停地按着重撥,腦子裡胡亂猜想着他關機的數種理由,我突然才意識到原來他要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如此容易,僅僅手機關機,我就沒有辦法再聯絡到這個所謂的自己的愛人,原來愛是這麼不堪一擊。

“奇怪,怎麼亞薇這麼早回來?連門也不關好!亞薇---”我一邊將門關上,一邊在屋內搜尋亞薇的身影。

在屋裡轉了一大圈,仍然沒有看見亞薇的影,我越發覺得事態的嚴重,恐慌家裡是否遭遇了盜賊,我最後拿了一根木棍躡手躡腳地站在我的房門口,急中生智把手機拿出來撥了110的號碼,只要歹徒一出現,我就按綠色的撥號鍵,我緊張地用木棍捅開房門,一股濃煙捲來,瞬間將我的雙眼瀰漫,伴隨着煙霧的薰嗆,我趕緊又轉身回廚房端了一盆水來,潑向屋內,煙霧隨即漸漸淡去。

“咳-咳---”我用手使勁捂住口鼻,迅速跳進屋內,拐到窗邊打開窗戶,繼而猛吸一口窗外的清新空氣。

“媽呀!啊-”轉身的一剎那,我一聲尖叫,竟然看見少凱躺在牀上,我差點將棍子揮向這身體,她竟然手指還夾着香菸,目光呆滯。

“莊少凱!你在幹嘛?你怎麼了?”我回神後立刻跳到牀邊用手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揮動。

少凱一把抓住我的手停在空中說:“可欣,你愛我嗎?”他瞬間深邃的眸子凝望着我。

“你今天怎麼了,秦雲到處在找你,你卻躲在這裡,還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你都差點被嗆死在屋裡了,你還---”我假裝沒有看見那眸子中的深邃,自顧自地噼裡啪啦說了一通。

“你別轉移話題,快回答我!”少凱目光猙獰起來,將我的手捏的更緊,聲音幾乎嘶啞地咆哮。

“你瘋了,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我很討厭他逼我回答這樣的問題,也許實際上連我自己都還找不到答案,我又能怎樣面對他的逼問呢。

“如果你愛我,你就不會再保留着你過去的種種,如果不愛,那麼我們這樣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少凱說着邊坐了起來,放開了我的手,轉而傷心地趴在牀邊的桌上沉默着。

我想伸手去撫摸他的身體,以示給他一些安慰,但是當我看見放在他頭邊不遠的那熟悉的筆記本時,我的手停住了,原來他偷看了我的日記,我從認識卓林以來的日記,厚厚的三本藍色殼的封面,裡面寫滿了我過去對卓林的愛,甚至是每一個如膠似漆的瞬間和點滴,我唯一珍藏的回憶在這一刻,少凱要我和過去做個了斷,我的心開始不停地抽泣。

“少凱,你偷看了我的日記?”我進一步確認他的行爲和人格。

“你又沒有上鎖,裡面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少凱依然深埋着頭不願甚至不敢面對我的眼神,話語中還夾雜着可笑的堂而皇之,彷彿這樣的方式是天經地義,反而是我對不起他般愧疚。

“莊少凱,每個人都有過去,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他當成某種把柄,否則我們的路就無法延續下去!”我站在他的身邊希望能推心置腹地和他好好談談,畢竟我不想在此段時間給他的生活雪上加霜。

“可欣,你的心我看不到,但是憑藉你對這些過去的珍藏,我知道你還愛着他,這對我不公平!”少凱終於擡起頭來望着我,眼睛裡依稀能看見某種晶瑩的東西在涌動。

“那麼你要我把這些統統毀掉?是這樣嗎?這樣對你就很公平了嗎?”我儘管有百般不捨,但是我好像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你認爲呢?”這近乎荒唐的問題沒有答案,每一種答案都不是彼此所認爲最理想的,少凱的眼神裡甚至顯露出他想佔有我的全部,包括我日記的主人也必須只有他。

“那好吧!既然我已經帶你曾經見過卓林了,我想這些日記對於我來說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幫你拔掉你心中的刺,可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有這樣蠻橫的舉動。因爲你的舉動讓我深深地感覺到你對我的懷疑和控制。”

我跑向陽臺,拿來冬天燒火的瓷盆,當着少凱的面,將厚厚的日記本一頁頁地撕毀,再加上裡面唯一的一張我和卓林的合影照片,從少凱手上託來打火機瞬間將它們點燃,火焰時而由紅變藍,時而由藍轉紫,隨着日記本的彩色封面,過去的五彩斑斕轉眼化爲灰燼。

“當這一切燃燒殆盡後,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專注你的事業,我會盡我所能來愛你!”也許我沒有後路可以退了,甚至連回憶都將支離破碎,我也想試着全心全意去愛少凱,畢竟我並不是一個隨便付出的人,冥冥之中我似乎也很願意這樣被自己所仰慕的人而霸愛着。

“可欣,我其實不是想逼你,只是我情不自禁想知道你的心裡是否真的有我?”少凱起身從身後抱住了我,下頜輕抵在我的肩頭,呼吸在我耳邊縈繞,我第一次感覺到愛情的自私和狹隘。

“少凱,其實我第一天和你躺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選定你做我的男朋友,雖然未來不一定我們會走到最後,但是我想中途逃跑的人肯定不會是我,因爲我不忍心那麼做。”

“可欣,是我多心了,來,我們一起整理好這些,準備搬家!”少凱說完在我的額頭輕吻了一下,繼而開始收拾行李。

“搬去哪裡?”我撅起嘴,滿臉的不悅。

“我上午已經把那邊房子找好了,離市中心很近,我們倆上班都很方便。”

“那你也不至於把手機關掉呀!秦雲在公司裡忙得團團轉!---”我試着想告訴少凱關於秦雲中午和我談到的一些問題,他打斷了我的話。

“秦雲忠心耿耿,不過老實說,能力還是差了點!”少凱頗有微詞,彷彿一時間卻又無可奈何。

“我最近不是很忙,有沒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呢?”我的話意再明顯不過了,我只是一味地希望能替他分擔壓力。

“不用,我還能應付得來,這麼一點小事難爲不倒我的!”少凱對於自己的事業總是這樣運籌帷幄,令我欽佩,甚至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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