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將她帶回了王府。
席容這才發現,王府上下的僕從又重新換了一遍,只怕這些都是皇帝的密探,想來很快便又能看皇帝了,這也在情理之中。
“真是沒想到哪怕他失憶了,你都能夠回來得那麼順利。。。。。。”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
席容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嘆,這便是她要刺殺的目標,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孩子,心有掛懷,只是此刻絕對不是動手的絕佳時機,因爲他的夫婿此刻心向着他,爲他所用,若是要退,她希望全家一起共同進退。“我也真是沒想到,等我回來,竟然一切都變了模樣。。。。。。”
皇帝徐徐轉身,看到久違的她,不禁一聲嘆息:“你不該擄劫走若雪的,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怕他殺了你嗎?”
“最後還是沒有,不是嗎?”席容淡淡道。
皇帝看她淡定的眸光,心底有氣:“卻也並不代表着最後不會。”
席容仰首看他:“那多謝皇上關心了。”
“你還想繼續留在這王府裡?”皇帝問道。
“自然,我的夫婿在這裡。”席容堅定道。
雖然答案在意料之中,可是每一次她的堅定,總是能夠讓他心底泛火,吸了一口氣,轉了話題:“自從你失蹤後,朕曾經讓人尋過你,只是怎麼都找不到,你究竟去了哪兒?”
席容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皇帝繼而道:“可是跟皇甫辰風在一起?”
“他果然是你的人。。。。。。”席容低低道。
“可最終,他還是背叛了朕。”皇帝沉眉,臉色佈滿陰霓之色:“若是他被朕逢到,聯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席容搖搖頭:“那麼皇上便不必擔心這件事情了,他。。。。。。”一聲嘆息:“他中了毒,且墮入了萬丈懸崖,想來不會有存活下來的可能的。”
聞言,皇帝有些不信:“這是真的?”
席容苦笑道:“我何必騙你?再說,若是他還活着,我也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那便好。”說着,皇帝眉宇之間,竟有幾分放心之色。
“既然皇上知曉我的存在,那麼又有什麼打算?”席容問道,心底盤算着可能性。
可是皇帝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低道:“聯不會讓他恢復記憶的。”
“。。。。。。可是我會。”席容道,心底卻有擔憂,剛纔沒有錯過他眉宇之間那一刻的放鬆,心底瞬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即便是他對你再生情愫,你也拯救不回原來的他。”皇帝道:“等到若雪歸來,他一定會將你棄之。要知道,在他心中,獨愛他的妻子。”
“你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拯救不回原來的他?”席容皺眉,這其中定然有詐。
皇帝笑了笑:“不妨告訴你,這催魂大法出處於殺手樓,最初用於訓練殺手。”
席容心底驀地滑過一絲明朗:“你是說。。。。。。”
“你猜對了,若是想讓安中磊恢復記憶,非皇甫辰風不可。”皇帝道。
席容搖搖頭:“不會是他下的手,他抓我離開的時候,夫君還沒事的。”
“確實不是他下的手,然而建議確是他提的。”皇帝坦言道:“至於施法之人,便是殺手樓的長老,只是我又豈會留希望給你。。。。。。”
“你殺了殺手樓的長老?”席容有些絕望,更是後悔,雖然她恨惱皇甫辰風,可也是她自己摧毀了希望!…
皇帝默認:“所以今日,我給你選擇,一是隨朕走,二是留下來,但是如果選擇第二條路,你一定會後悔的。”
席容搖搖頭:“不論是否有希望,但是我的心不會變的,我那麼辛苦纔回到他身邊,今日自然也不想就此離開。”
“很好,朕也猜到你是這樣的想法,那就且走且看吧,或許到時候,你就回來求朕的。”皇帝的聲音穩穩的,說完,然後揮袖而去了。
。。。。。。
該死的皇帝。
席容心底不止萬次腹誹,他竟然早就設計好了圈套!
剛剛丫環跑着說王妃死於非命,且遺體已經運回府邸了,席容便看到安中磊面色猶如煉袱森魔一般,步步遍近。
糟糕!
席容心下不禁一慌,沒想到皇帝竟然那麼卑鄙,安中磊本就認定是她綁架了若雪,如今設計讓若雪的屍體出現,不論真假,只怕對她都很不利。
“她應該沒有死。。。。。。”席容喃喃道,只是她的話此刻卻絲毫撼動不了他的心智。
安中磊步步遍近,一身的戾氣震懾了空氣:“我也該殺了你纔對。”
席容不斷地後退,直到無路可退了,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往後倒在了牀上,下一刻,他泛着冷光的長劍已經指着纖細的脖子了。“即便是她出事了,我一直在王府裡,她的死也與我無關。”
“你以爲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安中磊眼底的嗜血讓人不寒而粟:“我早該知道的,我毀了左使一生的心血,那左使何以會放過她,只是容兒肚子裡還有個無辜的孩子,他甚至來不及出世,就這樣消亡了。。。。。。”痛,錐心刺骨的痛,這樣的痛甚至有些水到渠成的熟悉之感,只是心底同時爲何會有一種躍躍的希望似乎告訴着他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精。。。。。。
席容垂了垂睫毛,若是左使真的如此無情,那麼他們的孩子此刻才真的堪憐!不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這樣的悲劇發生的。
想到孩子,她反而淡定了,心底心思百轉,皇帝設下這個局,是因爲知道一旦若雪出事,那麼他定在會將仇恨轉嫁到她的頭上,爲的就是要讓她沒有退路。。。。。。
可是反過來想想,若是若雪死了,那麼他心頭那一份寄託沒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纔是他的妻子,他們之間才該是親密無間的,就算她沒有能力喚回他的記憶,那麼她要絆住他的腳步,讓他重新愛上自己。
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還是忍不住臉色微微泛紅,可是不論如何,只要能夠留住他的羈絆,就好。
思及此,她反而挺起了胸膛,眸光堅定:“你真的要殺了我嗎?殺了我,你真的就能夠覺得解氣了嗎?”哎,這個男人如此惱怒,只怕怒的最多的是他自己喲?因爲無法守護自己的妻兒平安!
. Y ? 他默然不語,只是眸光沉沉得更加深邃。
席容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處,心底打着謊言的底稿:“你知道剛纔有誰來過這裡嗎?”心底有些怨恨,既然皇帝愛嫁禍,那麼她就不如反嫁禍給他。
安中磊聞言,眸光驟然犀利:“不可能再有人能夠自由出入昭王府。”除非。。。。。。王府裡的密道已經被他盡數毀掉了,再有能力出入這王府而不被察覺的那也只有。。。。。。“他來這做什麼?”
“你知道是誰?”席容也知道他可以猜得出是誰來此,最重要的是,他願意順着自己和話語聽下去:“也對,你是這裡的主人,裡外佈置該是知道的,也自然會猜得出誰能出入。”
“你想說什麼?”安中磊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該知道,他若是來找你,便不會不讓你知道。”席容低頭道:“他其實是來找我的。。。。。。”
聞言,安中磊的眸光瞬時清明犀利了很多:“你竟然還和他認識。。。。。。”
席容點點頭,然後低頭把玩着自己的腰間的配飾,看起來左右爲難,欲言又止,矛盾掙扎的厲害。。。。。。
安中磊放下了劍,這一點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竟然與皇帝認識,難不成她是皇帝刻意安排在他身邊的?那麼又是意欲何爲?“。。。。。。你是皇帝的人?”一將他們聯繫在一起,心底無端沸騰起來,無法平息那不知是怒是妒的焰火!
席容點點頭,仰首看他,眼底盛滿濃濃的情意:“皇上他始終不怎麼信任你,最初他想利用王妃來監督王爺,無奈王妃不肯,於是便讓我。。。。。。”
安中磊冷冷一笑,眼底滿是冷意,看不出是信與不信:“你會傻到自認是綁架容兒的兇手來接近我?不怕我當場便一掌擊斃了你嗎?”
席容自是想好說辭:“我原也不想,只是我注意王爺許久了,王爺眼中只有王妃,奈何別的女人近不了身,然後。。。。。。”
“然後他乾脆讓人擄掠走容兒,給你製造機會?”安中磊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