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對付席容,妹妹我不會拿假的的地獄之火來敷衍三位姐姐。”翹璃韻慢慢的開啓了小玻璃瓶,登時有一縷紅色的煙霧,從小玻璃瓶裡冒了出來,從三妃面前飄過,她們都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帶着氣息的花香。
“真的是地獄之火!”白牡丹失聲驚呼,因爲地獄之火以罪惡爲養料,它的花香裡就不可避免的 融入了腐屍味道:“爲什麼你會有地獄之火?!你是如何得來的?!”白牡丹因爲驚訝,也顧不得客套了,沒有再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璃妃姐姐,故作矜持的一問一答。
“我爲什麼會有地獄之火?是如何得到地獄之火的?這個,丹妃姐姐就不需要知道詳情了,當務之急是讓席容永遠的消失,不再成爲我們的妨礙。”翹璃韻施施然的合上小玻璃瓶,又揣回她寬大的袖子裡:“三位姐姐也請放心,妹妹不會拿地獄之火來威脅你們。我們都想要皇后的位子,那就各憑本事,施展各自的手段,看誰又成功的好運氣和能力了。”
不是威脅嗎?!三妃在心裡忿忿的說,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你把地獄之火拿出來,就是告訴我們,你手裡有最歹毒的毒藥,誰敢攔你的路,你就會拿來對付那個人。
“哼!假惺惺!”白牡丹將身子一扭,不再看翹璃韻。
顏若雪卻做出一副笑臉,人也往前挪了挪:“姐姐說哪裡話,我們姐妹何曾會懷疑過姐姐你。姐姐,你請放心,不管你如何得來的地獄之火,我們姐妹也不會說出去。”要威脅本宮,翹璃韻你忘記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了嗎?!只要你手裡有地獄之火,若是日後你用來威脅本宮,本宮一樣可以反將你一軍。
“姐姐的話就是保證,妹妹怎麼會不信呢。”翹璃韻也嬌笑着,和顏若雪對視了一眼,各自掩飾住心裡算計的心思。
“姐姐,既然她有地獄之火在手,那廢妃想不魂飛魄散都很難。”顏若雪故作恭維道,看到翹璃韻臉上露出得意的顏色,她繼續說道:“但是姐姐聽妹妹一句,姐姐也不要太急躁了,陛下還在宮裡,你我姐妹就有所顧忌,橫豎那廢妃也逃不過這一遭,何不就容她多苟活一日,明天陛下要率領百官出城去祭天。到時候,宮裡只有一個不管事的太后娘娘,想如何擺治廢妃,還不是你我姐妹說了算嗎?你說,是不是,璃妃姐姐?”
“姐姐說的是,是妹妹少了思量,如此就依姐姐所言,你我姐妹等明日陛下出宮去祭天之後,就前去冷宮,然後……嘿嘿……”
翹璃韻和顏若雪笑的好像兩隻得逞的狐狸精,是滿臉的得意和囂張,她們彷彿已經看到席容魂飛魄散的那一刻……
等翹璃韻離開顏妃宮,白牡丹低低的問了一句:“顏妃姐姐,真的要用這種法子讓廢妃永不超生嗎?”白牡丹心裡有些不以爲然,她覺得翹璃韻和顏若雪有些太過於歹毒了。白牡丹認爲殺一個人,無需多費周章,直接一刀抹了那個人的脖子,也就達到她們的目的了。
但是看翹璃韻和顏若雪的計較,分明是直接殺了席容也無法泄憤,定要用最毒辣的法子,把席容好生的折磨一番,讓席容死的痛苦,還要讓她永遠被囚禁在地獄最深處,無法脫身。
“用最平常的法子是殺不了席容的。”顏若雪冷冷的說,看向白牡丹的目光也是冰冷的:“丹妃,你未免心腸太過於仁慈了。你要知道,對席容仁慈,就是對我們殘忍,你也不想日後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裡吧。”
白牡丹被顏若雪冰冷的目光刺激瑟縮了一下,她囁嚅着說:“顏妃姐姐,我不是……我只是覺得……”
“你只是覺得我們的方法太殘忍了,是嗎?”顏若雪冷笑一聲,語重心長的教訓白牡丹:“自古宮裡就是一座修羅場,你對他人仁慈,只能讓他人把你踩在腳下。更何況席容不是一般人,爲了不給她從黃泉路上爬出來向我們復仇的機會,我們必須要讓她徹底的消失,丹妃,你應該拋棄你的仁慈,否則,日後你會後悔的。”
“是,姐姐教訓的是,妹妹記下了。”白牡丹雖然低頭稱是,但是還是不能接受顏若雪和翹璃韻的毒辣手段。
顏若雪也知道白牡丹並沒有聽進去,但是她卻不打算多說,白牡丹和王夢兒對她而言也不過是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她無需爲了她的未來而擔憂。“好了,都回宮去吧,明日寅時陛下出宮,你們卯時過來我宮裡,翹璃韻也會在卯時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到冷宮去,給席容最後一擊。”顏若雪細細叮囑。
白牡丹和王夢兒應了聲是,就告辭出宮了。王夢兒和白牡丹一路無話來到了岔路口,王夢兒微微一笑說:“姐姐,你多愁善感的性子實在不適合在這宮裡生存呀。”說完,也不等白牡丹回答,王夢兒就寬寬的轉上了通往夢妃宮的宮道,在白牡丹的注視裡遠去了。
白牡丹卻站在原地,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小心的說:“娘娘,我們也回宮吧,看這天好像要下雪了,不要着了風寒。”
“是啊,就要變天了。”白牡丹看看陰沉沉的天色,喃喃自語着,她不由的就伸手攏了攏狐裘披風,風很大,白牡丹感覺到遍體生寒。卻不是狂風的原因,而是翹璃韻和顏若雪的所作所爲讓她無法不齒冷。爲了對付席容,她們果然是不擇手段到了如此殘忍的地步,殺人不過頭點地,卻不給席容一個痛快,反而要讓她遍嘗最痛楚的折磨,只是因爲席容一開始就什麼都得到了嗎?
翹璃韻和顏若雪會嫉妒席容,白牡丹認爲無可厚非,因爲她們本來就是死對頭,但王夢兒卻也是如此嫉妒着席容,這是爲什麼呢?!白牡丹感覺她想不明白。用力的捏緊了披風,白牡丹的手指尖因此而失了血色,泛白。或許我真的不適合在這宮裡生存,若是當初不是我入宮,是不是就不會有如此的煩惱了……
回頭看了一眼冷宮的方向,席容,她不會知道明天將會遭遇如何悽慘的命運……
“娘娘……”身後的宮女有小心的喚了一聲,驚醒了白牡丹。她大步往自己的丹妃宮走去,把心裡的煩亂都拋到了腦後,她已經身不由己了,曾記得母親在她入宮前夕說過:“在宮裡你不爭、不鬥,其他人都會推着你去爭、去鬥,你若是不想成爲後宮的冤魂,就要主動去鬥。
席容,白牡丹整整思緒,我不會同情你了,再也不會同情你,因爲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不是魚死就是網破,這一場宮鬥是無法避免的。
……
席容是被凍醒的,雖然門窗緊閉;雖然牀旁的火盆裡尚有未燃完的餘燼;雖然她蓋着冷宮裡最好的被褥,但是擋不住的寒冷,還是無孔不入,侵襲進她的身體裡,讓她不由的蜷縮起身子,緊緊的抱成一團。睜開眼睛,觸目的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就好像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幽深、冰冷,令人膽寒。
夜深了,萬籟俱寂中唯有呼嘯的寒風吹過,席容再也無法入眠,索性就爬起來,裹着薄被靠坐在牀頭。目光平靜的看着無邊的黑暗,席容卻自嘲的勾起脣角。還是無法習慣啊,雖然她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從容面對接下來的各種磨難,但是她自小嬌生慣的身子,卻向她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習慣了錦衣玉食的身子,在乍然改變無法卻接受粗糙的衣食,除了寒冷,還有隱隱的不舒服,小腹的地方好像有火在燒灼一般,讓她輾轉反側不能成眠。
“不能如此不經風雨,太過於柔弱了可不好。”席容在黑暗裡自言自語,即使不適應,也必須強迫自己適應了,今後的人生還長,她絕不會黯然凋零在冷宮裡。閉上眼睛,睡。席容暗自命令,遂閉上眼簾,將身子歪在牀頭,勉強入睡了。
明天,或許後天,龍昊天還會有什麼舉動,她要有足夠體力,才能保證不被他折磨崩潰,不能輸給他,絕對不能輸給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天剛矇矇亮,正值夜與日交替的時候,金烏從地平線上緩緩的探出頭來,破曉的晨光將正要隱去的黑夜撕裂了,逐漸喚醒了沉睡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