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席容下意識的皺眉,再擡眸間,納蘭盈的皮鞭已然甩到了席容的另一側肩膀。
“讓你罵,讓你罵,今天我定要扯爛你的嘴,抽爛你的皮,席容,你說對了,我就是嫉妒,就是恨,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我爭皇后的寶座,賤人。”納蘭盈被席容戳到痛處,原本漸消的怒氣猛的涌至心頭,手中的辮子如火龍般抽向席容。
就在第三鞭甩過來的時候,席容倏的扯住鞭梢,幽深的寒眸驟然迸發出嗜血的光芒,席容緊緊拉住皮鞭,猛的朝回一拽,納蘭盈愣神之極,鞭柄瞬間自其手中脫落,同一時刻,席容疾步上前握住皮鞭,脣角抹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納蘭盈玉臂上赫然出現一道殷紅的血痕,席容知道,只有讓納蘭盈受點兒委屈,纔會驚動安中磊。
“席容,你這賤人,竟然敢打娘娘,小心皇上誅你九族,啊不,滅你天明國,娘娘……”錦兒萬沒料到一向柔弱的席容會這般兇悍,竟然敢辱打貴妃。
“啊喲……”又一鞭下來,錦兒的身上也多了一條血淋淋的傷痕,此時的宸鴛宮當真熱鬧起來,席容掄起皮鞭,猛抽着眼前抱頭鼠竄的主僕二人,納蘭盈扯着錦兒上前抵擋,可還是躲不過捱了兩下鞭子,那種火辣辣的疼痛簡直要了她的命一般。
“席容,你居然敢以下犯上,本宮定要稟報皇上,將你碎屍萬段。”即便如此,納蘭盈依舊叫囂咆哮着。
就在此時,孫嬤嬤帶着素庭的刑侍匆匆趕到,見此情景,忙差手下數人將席容制服在地。
“錦兒,去稟報皇上,就是席容發瘋了,務必把皇上請到宸鴛宮爲本宮做主。”看着自己玉臂上的血痕,納蘭盈狠戾開口。
儘管錦兒滿身是傷,卻也不敢怠慢,狠瞪一眼席容後跌撞着跑出宸鴛宮。
看着錦兒漸行漸遠的身影,席容的嘴角抹出一比詭異的微笑,沒錯,一定要讓安中磊來……
“大膽席容,你居然敢對娘娘動手,我看你真是活膩了,娘娘,你沒事吧?”孫嬤嬤怯懦地走到納蘭盈面前,畏縮開口。
“啪”的一聲,納蘭盈一個巴掌狠煽向孫嬤嬤,陰紅的眸子如地獄修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這就是你素庭出來的賤婢,你是怎麼當的素庭管事?”許是剛剛太過用力,納蘭盈手臂傳來一陣灼痛,疼的她幾乎掉出眼淚。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孫嬤嬤聞聲哆嗦,顧不得嗎、捂臉,忙扣頭求饒謝罪。
”該死的不是你,哼。“納蘭盈猛的回身坐在椅子上,怨毒的目光拫盯向已被人壓在地上的席容。
”娘娘放心,回去後,老奴自會扒了這賤人的皮,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孫嬤嬤自是明白納蘭盈的意思,恭敬轉身後擡眸看向席容。
”快把她押回素庭。“
”慢着,就在這人行刑,我倒要看看孫嬤嬤是如何管教這麼大逆不道的賤婢,如果管教不好,你這素庭管事也就別當了。“冰寒的聲音帶着徹骨的恨意,若不是礙着身上的傷,她當真想親自抽了席容的筋。
”老奴遵命。“孫嬤嬤一臉諂媚的開口,轉身時,那雙死魚眼頓時泛起幽暗的寒光。
”席容,你千不該萬不該得罪宸妃娘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哪根蔥,居然敢到這裡撒野,今天就算你死,也難消娘娘心頭只恨,來人,掌嘴。“孫嬤嬤居高臨下的俯視席容,聒噪的聲音冷如冰錐,若不嚴懲席容,自己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
此時,席容不置一詞,冰冷的眸光失了剛剛的憤怒,靜如平潮,她的戲份已經圓滿的結束了,接下來便是孫嬤嬤,有些罪是她必須要承受的。
見孫嬤嬤下令,壓着席容的兩名刑侍將其狠拽起來,身後,一名刑侍到走到孫嬤嬤身側:”回嬤嬤,沒帶鐵掌片,你看……“
? ? ”用這個。“納蘭盈冷眸陰鷙,瞥向桌邊的鐵托盤,刑侍自不敢怠慢,遂拿起托盤走向席容。
啪啪啪……
刑侍手執鐵托盤,用力擊打着席容的面頰,左右開弓,響亮刺耳,鮮血自席容的嘴角汩汩溢出,頃刻間,席容兩側的臉頰已紅腫不堪,托盤底部已然沾染一片腥紅血跡……
殷紅的鮮血,如奪命的曼珠沙華般順着席容的嘴角蜿蜒而下,流進她的衣領,觸目驚心。
席容柳眉緊蹙,額頭冷汗淋漓,那種噬骨灼燒彷彿將她焚化,可她卻強忍着不發出任何聲音,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她知道,她要留着力氣,留着這條命等到安中磊。
”住手,快住手。“此時,繡娘在司繡房丫環們的幫助下掙脫綁在身上的繩索奔到宸鴛宮,當看到席容腫脹起來的面頰上血跡斑斑的那一刻,心如絞痛,繡娘猛的衝進來,拽開刑侍,將席容護在懷裡。
”孫嬤嬤,席容是司繡房的人,縱是有罪也應該交由我處理,你怎麼可以濫用私刑。“美如蝶羽的眸子波光如煙,繡娘心疼的看着席容,她後悔了,她承認她後悔了,她不該讓席容幫她報仇,不該啊!
”繡娘……“席容開口間只覺得喉嚨腥鹹,一口鮮血濺灑在地,陰紅駭人。
”容兒,你怎麼樣?“繡娘輕拭着席容嘴角的鮮血,心痛徹骨。
席容忍着巨痛湊到繡孃的耳際:”我……沒事……快救芽兒,這是……我的選擇……成全我……“沒等席容說完,繡娘依然被孫嬤嬤扯下來。
“滾開,別以爲你沒事,等收拾完這個賤人,接下來就是你。”孫嬤嬤狠戾開口,將繡娘甩到一側,繼而看向刑侍。
“給我杖刑。”這裡每個刑侍的手裡不知沾染了多少條無辜的生命。在那個骯髒、黑暗的素庭裡,?已經練成一副鐵石心腸。孫嬤嬤聲音一落,即刻有兩名刑侍手執棍杖將席容橫架在地上。
啪啪啪……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席容的背部傳來,席容再也承受不住這啃食心扉的疼痛,猛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額際的汗珠順着臉頰滾滾而落,背部已皮開肉綻,席容的意識開始模糊,只有那顆心堅毅剛強,忍住,一定要忍住,席容,你被那個禽獸玩弄於鼓掌之中三年,三年啊!你把所有的愛全都給了他,可換來的卻是一碗藏紅花,換來的是冷宮廢后。
可縱使席容有多堅強,她還只是血肉之軀,刑侍狠戾擊打她的背部,血肉橫飛,慘不忍睹,痛至極處,已經麻木。
席容的視線越發的迷離,慢慢的,眸子忽然一片死寂,陰沉沉,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光芒。
刑侍停下手中的棍杖。“稟報管事,席容暈過去了。”
聞此言,孫嬤嬤試探的瞄了納蘭盈一眼,見其臉上陰沉,忙扭頭狠戾開口:“拿水潑醒。”
一側,繡孃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洶涌下滑,看着懷中奄奄一息的芽兒,看着地上氣息將無的席容,她卻只能流淚,什麼也做不了。
刑侍順從的拎了桶水進來,納蘭盈突然開口,聲音冰寒:“孫嬤嬤,這桶裡該不該加點什麼呢?”
孫嬤嬤是行刑的老手,自然知道納蘭盈所指何物。“來人,去那些鹽粒和辣椒。”
不多時,這桶帶着鹽粒和辣椒的冰水狠潑向席容的後背,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陡然響起,席容只覺全身似被萬條毒蛇啃噬般痛不欲生,劇烈的疼痛迫使席容瞬間清醒,還沒來麼?
“宸妃娘娘,你這兒可有繡針?”孫嬤嬤極盡諂媚之能事,她知道越是將席容折磨的死去活來,納蘭盈就越滿意,她管事的位置就越安穩。
“繡針?”納蘭盈挑眉。
“‘娘娘可聽過十指連心嗎?”孫嬤嬤的聲音如地獄幽靈一般陰森恐怖,這句十指連心換來了納蘭盈更加肆虐的狂笑。
當閃着幽光的銀針出現在席容的面前時,她的心瞬間寒如冰錐,她知道這一關難過,卻不知道她們如此殘暴狠絕,餘光再次閃過宮門,那抹身影依舊沒有出現,就這麼結束麼?她不甘心啊!
席容的雙手被刑侍死死按住,銀針一點點的接近那如玉般的纖纖細指,她用力抽動自己的雙手,卻無濟於事,針尖已經扎破細嫩的皮膚,那種蝕心的痛楚猛烈衝擊着席容的神經,淒厲的慘叫聲盤旋在宸鴛宮的上空,揮之不去。
納蘭盈緩身而起,踱步走到席容的面前。
“十指連心,是不是很痛啊,席容,你剛剛打我的時候好像很威風呢,現在呢?怎麼,威風不起來了?嘖嘖,我還以爲你會挺多久,也不過如此麼。”此時的席容意識慢慢恍惚,可她卻咬牙逼着自己清醒,逼着自己去承受那十指錐心的噬痛,她要等到安中磊,會等到,一定會等到,她不甘心就那麼死去,這般死去,她無顏去見被安中磊害死的腹中的孩子。
“孫嬤嬤,給我扎,給我反反覆覆的扎。”納蘭盈瞪了眼只有出氣的席容,狠戾開口。
鳳棲宮內,燈火通明,香薰嫋嫋。
楚蝶衣身着華裳,安坐案前,素手拂向琴面,食指微撥,優美的樂聲傾瀉而出,美如蝶羽的剪眸,盛載着無限柔情望高對面的男子,燭火倒映在璀璨的瞳眸裡,動人心魄,櫻脣盪漾而啓,天籟之音飄然溢出,這是楚蝶衣的看家本領,只一曲,已經讓安中磊神魂顛倒。
或許楚蝶衣不知,在安中磊的眼裡,吸引他的不是優美的樂曲,不是清揚的天籟,而是那種傾國容顏,那張和姚芊羽長的一模一樣的臉,往日柔情隨風逝,在姚芊羽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曾以爲,這天都塌了。姚芊羽對他說,她終於解脫了,愛上自己要殺的人,她心如刀割,她說就算拔刀,卻也不會殺他,因爲她捨不得。
眼角,一滴淚悄然滑落,安中磊卻不自知。
就在此時,明月自宮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卻沒有開口,楚蝶衣止住琴聲,眸光瞥嚮明月:“有事?”
“回稟娘娘,宮外宸鴛宮錦兒求見皇上,說有要事稟報,而且……”明月似有猶豫。
“而且什麼?”安中磊側眸冷對,極不耐煩的開口,破壞了這般絕美的意境,那個錦兒真是該死。
“而且錦兒渾身是傷,似被人鞭打過。”明月不敢隱瞞,如實稟報,安中磊不禁暗驚,鞭打?除了納蘭盈,誰會鞭打到她身上?
“傳她進來。”安中磊冷冷開口!
楚蝶衣自是收起撫琴,盈盈兩步走到安中磊身側,爲其斟了杯清酒,並不多言。看着楚蝶衣的嫺靜文雅,就連性格都像極了姚芊羽。
安中磊剛端起酒杯,便見錦兒踉蹌着自宮門跌撞而入。
“皇上,奴婢叩見皇上,奴婢求皇上快救救我們家娘娘吧,她已經被席容打得遍體鱗傷了,皇上,救命啊……”錦兒匍匐在地,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安中磊聞聲一怔,眸光閃過一抹驚愕。
“被誰?”安中磊倏的放下酒杯,冷冷開口,一側,楚蝶衣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閃過一絲輕蔑,還是有情啊,只是聽得那三個字就已經失了常態。
“被席容,是席容啊皇上,她發了瘋一樣的甩着鞭子抽打宸妃娘娘,奴婢這一身傷就是席容抽的,皇上若再不移宮,怕宸妃娘娘堅持不了多久了,救命啊皇上……”錦兒只記得自己與納蘭盈被席容追的滿屋子亂跑,卻不記得在自己離開之前,孫嬤嬤她們已經制服了席容,原來有些事情冥冥中是註定的,安中磊註定要走這一趟。
看着錦兒身上的傷痕,安中磊的嘴角竟抹出一絲淺淺的弧度,席容,看到我對楚蝶衣百般呵護,萬般疼惜,你終於還是忍受不住了對麼?終於將這滿腔的怨恨爆發在納蘭盈身上對麼?看來我沒有錯,你的真面目和她們一樣的惡毒,一樣的醜陋,像你這樣的女人讓你享受三年榮華已經是便宜你了,我沒有對不起你什麼,沒有。安中磊這樣爲自己開脫。
安中磊抿脣起身,眼底竟然抹過一絲釋然,一側,楚蝶衣看在眼裡,不禁嗤笑,男人啊,總是那麼糾結,既然利用了人家,又何需找什麼理由呢!
“蝶衣,你稍等,朕去去就回。”安中磊轉身看向楚蝶衣,淡淡開口,眸光輕柔。
“如果皇上允許,蝶衣想一同前去,再過幾日臣妾便是皇后,便有了身爲皇后該承擔的責任,臣妾不想皇上爲國事操心勞神的同時,還要爲後宮瑣事煩擾。”楚蝶衣櫻脣輕啓,字字珠璣。
“難道蝶衣有這份體貼,那便一同去吧。”安中磊緩身而起,與楚蝶衣一同走向宸鴛宮,錦兒自是跟在後面,心中忐忑着娘娘該不會出什麼事兒纔好,明月亦跟在身後。
宸鴛宮,席容孱弱的身體倒在血泊裡,十指鮮血淋漓,其慘狀讓人觸目驚心,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哀嚎的力氣,剩下的只是呻吟,冷汗淋漓的面頰上,那雙眼死死盯着宸鴛宮的門口,就是拼到最後一秒,她也不會放棄。
“怎麼?還沒死呢?嬤嬤,怎麼就不肯閉眼呢?席容,你在等什麼?等人救你麼?或許會有,但你卻等不到了,孫嬤嬤,給我剜了她的雙眼。”陰狠的聲音帶着徹骨的寒意,納蘭盈轉身暴戾回到座位上,誰若讓她痛一分,她便讓誰痛十倍。
“娘娘,饒命,繡娘求娘娘開恩。”繡娘慟哭跪倒在地,整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開恩?她有什麼地方值得我開恩,孫嬤嬤,還不動手?”納蘭盈赤紅的眼睛散着幽綠的精光,聞言,孫嬤嬤豈敢怠慢,隨手拿起地上的碎片交到刑侍手裡。
“還不快按娘娘的吩咐做。”孫嬤嬤冷冷開口,綠豆般的鬼祟眼睛閃着快意,她何嘗不想席容早點兒死呢。
“不可以。”繡娘淚水狂飆,猛的衝向刑侍,孫嬤嬤一個眼色,登時上來兩名刑侍將繡娘死死鉗住。
“不可以是你能說的麼,膽敢忤逆娘娘的意思,給我掌嘴。”孫嬤嬤本就想對付繡娘,如今又納蘭盈撐腰,她正想將繡娘一柄辦了。
“啪啪啪……”冰冷的托盤毫不留情的煽在繡孃的臉上,原本清麗的容顏頓時腫成血色饅頭。
“看什麼,還不行刑。”孫嬤嬤 了下身側握着碎片的刑侍催促道,這一刻,席容的心終是涼了,就這麼死了麼?就這麼算了麼?安中磊,縱是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席容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未進宸鴛宮,安中磊便聽到了狠戾的拍打聲和斷斷續續的呻吟,燈火在這寒風中忽明忽暗,這聲音讓聽者莫名慌亂,安中磊疾走兩步到了正廳,在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後暴喝一聲:“住手。”
這聲音好熟悉,席容的嘴角微動了下,終於放心地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疾走進宸鴛宮,安中磊猛然擡眸卻看到納蘭盈故作委屈的嬌容,那地上,安中磊倏的將寒眸轉向被行刑之人,這一刻,他的眸光驟然凜冽,眉宇間凝結着徹骨的寒霜。
只見天青色的大理石早已被血水染得殷紅一片,地上那抹孱弱的身影,面色慘白如紙,髮絲沾染着血水凌亂在地,臉頰和脣角皆是血跡斑斑,背後的素色宮裳上早已經血肉模糊,如蔥玉般的手指到此還插着十根銀針,整個人狼狽不堪,場面更是慘不忍睹。
“皇上皇上救救席容吧,若再剜了雙眼,席容她就不行了。”在看到安中磊的那一刻,繡娘淚如雨下,她知道席容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席容?地上被打的血肉橫飛的是席容?安中磊的呼吸瞬間凝滯,心,彷彿被千萬根銀針狠插着疼。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居然敢對前皇后下如此狠手,當真沒有人性麼?“楚蝶衣只道皇宮裡黑暗,卻不想這裡的刑罰要比江南醉夢居狠上數倍,沒有同情,只有猜疑,剛剛錦兒明明說是席容鞭打納蘭盈,怎會如此?
安中磊皓齒暗咬,青筋蹦出,腳步艱難的走向已經被打得辨認不出的席容,整個身體,因爲憤怒而越發的顫抖,任手在空中凝滯,卻不敢去碰他寵了三年的女人,一個緩緩的收緊,安中磊陡然起身,暴戾怒吼;”御醫,快傳御醫,把所有的御醫都給朕統統叫來。“
看着安中磊心痛欲絕的神情,楚蝶衣恍然,心底閃過一絲陰狠,席容,好一招破釜沉舟,難怪安中傑會對你這般死心塌地,不惜犧牲我來換取你的命,這般心機的女人若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豈是難事。淚,自楚蝶衣的眼角悄然而落,這樣的場面,總該流些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