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公孫瓚滅了劉虞自領幽州牧,脅迫朝廷使者上表朝廷加自己爲前將軍、封易侯,並總督青、並、幽、翼四州,自此更加驕橫,揮軍南下,欲佔領整個翼州,翼州刺史袁紹不服,便和公孫瓚在界橋打了一仗,結果公孫瓚的整個白馬義從幾乎全被殲滅。
袁紹乘勝追擊,不想在拒馬河畔被公孫瓚打敗,公孫瓚殺死了袁紹兵七八千人馬,公孫瓚趁機向東擴大戰果,佔領了青州大部分地區。
袁紹不甘心失敗,連連對公孫瓚發起攻擊,雙方又打了很長時間,互有勝負。
袁紹雖然現在坐擁整個翼州,實力強大,可南面的曹操自把獻帝迎到許都,曹操的實力也增強了不少,而且他挾天子以令諸侯,這讓袁紹又忌妒又懷恨,他也想把獻帝接到翼州,可北面的公孫瓚時不時地派兵來侵擾,這讓袁紹十分頭疼,便召集衆將前來商議對策。
袁紹道,“現在我們北有公孫瓚南有曹操,我們夾在兩強之間很難有發展,現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實力一步步在擴大,終會成爲我們的勁敵,我只恨當年沒有聽從沮授的建議,以致讓曹操搶了這風頭,你們說,我們現在攻打誰較爲有利?”
許攸道,“主公,當今之計我們應先攻打公孫瓚最爲有利。”
袁紹望着許攸,道,“哦,許子遠可有何高見?”
許攸道,“主公可以想一下,現在誰最惦記着我們的翼州?”
袁紹道,“當然是公孫瓚了。”
許攸道,“正是,假若主公現在去攻打曹操,公孫瓚必定趁機來取我們翼州,而曹操就不同了,假如我們去攻打公孫瓚,曹操絕對不敢北上犯我們翼州,因爲曹操的南面有劉表和呂布正虎視眈眈地盯着曹操,他們無時不刻想進攻許都,所以,曹操此時的精力都放在南面而不是我們這邊。所以,以我看來,主公當下應先去攻打公孫瓚。”
“好!”袁紹道,“那我們就先去攻打公孫瓚。”
許攸又道,“主公若想打敗公孫瓚還需一個人幫忙才行。”
“哦,是何人?”
“此人正是劉虞的兒子劉合。”許攸道。
衆人齊齊地看向劉合。
許攸又道,“我聽聞劉虞的部下鮮于輔、以及齊周現都在鮮卑部落處,正在聯絡鮮卑頭領柯比能及劉虞的舊部準備攻打公孫瓚爲劉虞報仇,主公何不讓劉合回去,讓劉合去統領他們,與我們一起共同攻打公孫瓚,這樣公孫瓚就會前後受敵,必敗無疑。”
袁紹大喜,望着劉合,道,“劉合,你願不願意去爲你父親報仇?”
劉合抱拳回道,“大將軍,自我父被公孫瓚所害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裡,我無時不刻想着要爲父親、母親及我妹妹報仇,我願聽從大將軍的安排,萬死不辭。”
袁紹喜道,“好,欲話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就回幽州吧,去聯繫你父親的舊部,結合鮮卑族人和烏桓人一起討伐公孫瓚,到時我將出動大軍從南面進攻,我們兩下夾擊,消滅公孫瓚,爲你父報仇!”
“多謝大將軍!”劉合謝道。
田豐諫道,“主公,若想讓鮮卑人與烏桓人爲我們效命,須以皇上的旨意加他們爲單于才行,我聽聞烏桓首領丘力居死後現由他的義子蹋頓代爲首領,另鮮卑部族首領扶羅韓、蘇僕延、那樓、烏延各擁有騎兵萬餘人,主公何不遣一使者前去鮮卑部及遼西烏桓部賜封他們爲單于並給於印綬,然後再請他們出兵,這樣,公孫瓚的北方就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反公孫瓚的力量,公孫瓚豈不會滅亡?”
袁紹大喜,道,“何人願出使遼西?”
辛評道,“主公,在下願往!”
袁紹喜道,“好,明日你就帶上賜封令與印綬,一同和劉合起程前往。”
“是,主公。”
次日,劉合便與辛評一起起程,不三日便到達了幽州北面的大草原,深入鮮卑族領地。
劉合打算找到一個鮮卑族部落,然後向他們打聽有關鮮于輔和齊周的消息,可騎馬進入草原快半天了,也沒見到一個遊牧民的影子,只見眼前一片茫茫無邊的大草原一直伸向遠方,在天際間與藍天白雲相接,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劉合正在悵然之中,就聽到空中傳來幾聲蒼鷹的鳴叫之聲,緊跟着前面有十幾個鮮卑人騎着戰馬由遠而近飛馳而來,他們口中發出嗷嗷嗷嗷的叫聲,手中揮舞着閃亮的彎刀,一會兒工夫便來到了劉合他們的面前,把劉合和辛評包圍起來。
這些鮮卑人揮舞着彎刀圍着劉合與辛評直轉,轉得劉合有些頭暈。
其中一個厲聲問道,“喂!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撞入我們的地盤,是不是來刺探軍情的!”
劉合擺着雙手忙道,“諸位爺,不是不是,我是來……找一個親戚的。”
“找誰?快說!”
辛評還不清楚這些鮮卑兵的來路,沒敢說出鮮于輔的名號來,劉合見鮮卑兵一個勁地追問,便說,“我的一個親戚,叫鮮于叔。”
衆鮮卑人聽後相互嘀咕了幾句,幾個人便下馬過來將劉合和辛評拖下馬去,不由他們反抗便用繩子綁了,用黑布纏住他們的雙眼,把他們分別擡到馬背上,然後打馬而去。
劉合在馬背上感覺走了一段時間,馬停了下來,他與辛評被鮮卑兵拖下馬來,押着走進一個大帳,就聽一個鮮卑兵道,“首領,這兩個漢人來刺探軍情,被我們捉來了,請首領審問。”
說罷,那人便將矇住劉合和辛評雙眼的黑布解去,其中兩員大將驚道,“這不是劉合公子嗎?”“劉公子,你怎麼來了?”
劉合定睛一看,又驚又喜,原來說話的人正是鮮于輔與齊周,劉合當即跪倒在地,抱拳道,“鮮于輔叔叔,齊周叔叔,我可找到你們了!”
鮮于輔忙將他扶起,道,“公子快快請起,公子怎麼到這草原上來了?”
劉合起來道,“自從公孫瓚殺害了我父母后我一直在袁紹袁將軍處,現袁紹袁將軍聽說二位叔叔在此地,便派我來尋找二位叔叔,招集我父的舊部,聯合鮮卑兵力,共討公孫瓚。”
“好,太好了!這位是……”鮮于輔看向辛評。劉合道,“這位是袁將軍手下的謀士辛評先生,他是奉了袁紹之命前來聯絡各位將軍的。”
鮮于輔施禮道,“幸會幸會,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真三生有幸啊。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鮮于輔便把軻比能給辛評與劉合介紹了一下,辛評與劉合趕忙施禮。
辛評拿出袁紹做的皇上詔書對軻比能道,“軻大王,我家主公袁紹奏請皇上特封你爲大單于,軻比能聽旨。”
柯比能及部下即刻下跪聽旨,辛評宣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軻比能統治鮮卑族人有方,族人安定,生活日趨向榮,特加封爲大單于,欽此。”
“謝主隆恩!”軻比能領旨謝恩,大喜,即刻令人擺下酒宴,設宴款待劉合三人。
席間,辛評道,“我家主公袁紹袁將軍還特意讓我來聯繫您部及遼西的蹋頓部,你們共同起兵,從北面攻打公孫瓚,屆時我家主公將會率大軍從南面向公孫瓚發起攻擊,這樣,公孫瓚必敗無疑,等滅了公孫瓚,我家主公將上表皇上,對你們再加官進爵。”
柯比能喜道,“好!如此太好了,想那公孫瓚自來到幽州以來,對我們鮮卑人進行打擊、欺壓,殺死了我們多少鮮卑人,現在,終於到了我們要報仇的時候了!”
鮮于輔道,“大王,公孫瓚雖多次敗給袁紹,但現在他仍還有十幾萬人的兵馬,我們若想戰敗他,必須要與烏桓人聯合才行。”
柯比能點點頭,“嗯,烏桓人首領蹋頓也多次被公孫瓚擊敗過,我們就和蹋頓聯合,那,由誰去聯繫蹋頓呢?”
鮮于輔道,“大王,就讓我和劉合公子他們去吧,我的好友閻柔現在在柳城護烏桓校尉邢舉手下任部都尉,閻柔自小在烏桓長大,和烏桓人相熟,我去找閻柔,定能說服蹋頓合擊公孫瓚。”
“好,”柯比能道,“我再使人去聯絡幷州的步度根、遼西的彌加、右北平的素利以及漁陽塞外的闕機,請他們發兵和我們一道共討公孫瓚。”
劉合衝柯比能抱拳道,“多謝柯大王,此次有柯大王統兵相助,我們定能消滅公孫瓚!”
柯比能哈哈大笑,道,“公孫瓚一向驕橫自大,這回,他死定了!哈哈哈……”
辛評道,“大王,事不遲疑,我和劉公子及鮮于輔現在就去遼東去見閻柔,告辭了。”
軻比能道,“鮮于鋪將軍、劉公子,辛評先生,一路小心。”
鮮于輔道,“大王請放心,此去遼西,我定能說服蹋頓出兵!”
鮮于輔、辛評和劉合辭別衆人,三人騎馬向遼東奔去。
不幾日,便到達遼西柳城,時值中午,三個人便在街面上找了個飯鋪坐下來吃飯。正吃飯間,便見一隊烏桓騎兵飛馳而過,街上的行人慌忙躲閃,一片混亂。
鮮于輔感到好奇,便問店家,“掌櫃子,剛纔過去的這隊騎兵象是有什麼急事,請問,這柳城發生什麼事了?”
店掌櫃看了看四周無人,便小聲道,“客官是外地人吧,您有所不知,近日護烏桓校尉邢舉邢將軍正在調動烏桓兵,準備去幽州幫助公孫瓚攻打袁紹,我們柳城的壯年都被徵調去參軍了,唉,戰亂又起,百姓遭殃啊。”
鮮于輔、辛評和劉合人都吃了一驚,鮮于輔接着問,“護烏桓校尉是朝庭的官吏,怎麼能聽從公孫瓚的派遣呢?”
店掌櫃又望了下四周,小聲道,“我聽說是公孫瓚重金收買了邢舉。”
辛評道,“即是公孫瓚重金收買了邢舉,可蹋頓曾受公孫瓚的打壓,難道蹋頓也依附了公孫瓚?”
店掌櫃道,“這在下就不知道了。”
鮮于輔道,“也極有可能,否則烏桓兵怎麼會如此聽邢舉的調動。”
劉合道,“還是見了閻柔再說吧。唉,掌櫃子,你可知閻柔現住在什麼地方?”
掌櫃子剛要離開,見劉合一問便又返回身,道,“閻部都尉就住在這條街的南邊路東,與城門相近,那座豪華的宅府大門便是他家,你們到南城門一打聽便知。”
“好,謝謝掌櫃了。”劉合付了飯錢,三個人匆匆吃完飯便離開了飯鋪順大街往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