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太子,在南州名聲不顯,因爲龍家佔據的是東洲之地。
然而在東洲修真界,龍霄的名頭可大得驚人,龍家太子跺跺腳,整個修真界都得震三震。
龍霄在東洲大名鼎鼎的緣由不止龍家太子的身份,還有他金丹巔峰的修爲。
在東洲,龍霄從未遇過對手,除非元嬰出手,否則沒人能戰敗這位身懷絕學又一身異寶的龍家太子。
打鬥剛一開始,上官柔的壓力就變得無比巨大。
龍霄用劍。
極品法寶龍嘯劍好似一條游龍,不斷轟擊着上官柔。
一面面靈丹變化的巨盾被轟成粉碎。
一件件丹鼎法寶被震開。
一道道法術在互相轟擊後化作漫天煙火與冰屑灑落。
上官柔沒想到龍霄如此難纏,龍家的劍法凌厲至極,她不得已動用青絲袍,擋下了幾次致命的斬殺。
接連的拼殺,終於殺到了最後的決戰,上官柔其實累得不輕,反觀龍霄,一路殺進魁首之戰根本輕而易舉。
儘管有極品法寶護身,上官柔依舊漸漸不敵。
峰頂,常生的拳頭捏得越來越緊。
上官柔是能否得到百壽丹的關鍵,一旦輸了,苟使就得一命嗚呼。
“好冷……風好大啊……”
一旁的苟使聲音越來越弱,將大腦袋靠在常生身上,眼皮一個勁的打架。
他很困,很疲憊,很想睡去,可是一旦睡去,就再也無法醒來。
擂臺上,上官柔一邊倒退一邊施法,接連十八道烈火形成高大的火柱出現在擂臺,在這些火柱中,藏着一道極淡的火焰。
這股火焰十分特殊,猶如空氣般令人難以察覺。
那是丹火,從金丹衍生而出的特殊火焰,可煉丹煉器,也可在關鍵時刻對敵。
祭出丹火,說明柔先生打算拼命了。
丹鼎騰空,無數靈丹從其中灑落,丹藥落地後形成法陣,配合十八道火柱變化成更強的連環陣,困死了龍家太子。
“丹法大陣,千雲宗的人還算有點手段,不過很可惜,對我沒用。”
龍霄冷笑着在陣中行走,龍嘯劍不斷的劃出銳利的劍氣,每道劍氣炸起,都會出現龍嘯之音。
極品法寶的劍氣,斬得十八道火柱搖搖欲墜,斬得上萬粒丹藥四分五裂。
四周觀戰的修士在看到金丹境最後一場比斗的時候都覺得大爲可惜。
被斬碎的可是實實在在的靈丹啊,最次都有下品程度,這兩位就不是打鬥,根本是打錢呢!
一些臉皮夠厚的煉氣期修士甚至跑到擂臺下方,等着接那些被斬碎的靈丹碎屑。
靈丹即便碎了,藥效大減,也能被當成棄丹服用。
“千雲劍陣!”
臺上的上官柔突然一聲大喝,以數柄上品飛劍施展出千雲絕學,劍陣一起,立刻阻斷了龍霄進逼的腳步。
“和我比劍,你還差點火候……什麼東西?”龍霄催動起龍嘯劍與上官柔的劍陣對轟,結果悶響剛起,他的腳下突然纏繞上一團火焰。
這團火焰有些透明,一旦纏住龍霄頓時連成一片,在龍霄的身上燃燒起高溫。
“丹火!”
龍霄已經出劍,此時收不回來,頃刻間被恐怖的丹火困成了火人。
上官柔終於長出一口氣。
她用出了所有手段,就是爲了最後這道丹火做準備,如今成功困住了龍霄,她有把握將其戰敗。
被丹道大家的本命丹火困住,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
上官柔探出單掌隔空拍向龍霄,打算以靈力將其拍飛出擂臺。
只要龍霄出了擂臺,這一局上官柔就贏了。
隔空的單手剛剛拍出,上官柔就覺得一股吸力傳來,她身形不穩向前衝去,竟是被龍霄探出的靈力扯了過去。
大驚之下上官柔急忙運轉靈力穩住身形,等她剛剛站穩,心窩處遭遇了重創。
轟隆一聲悶響,龍嘯劍直接斬在了上官柔的心窩,將其轟進地面,口噴鮮血。
“區區丹火,就想勝我?做夢吧。”
龍霄說話間渾身一震,丹火快速退去,形成一小團被他捏在手裡。
此時的龍霄,渾身浮現出一身鎧甲,左臂上的花紋是一條金龍,右臂上的則是一頭巨象。
“你有極品法寶護身,我也有極品法寶,這件龍象戰衣如何。”
龍霄將長劍再次祭起,由上至下斬去。
又是一聲轟鳴,被打落地面的柔先生再遭重創,眼前一黑,差點沒昏死過去。
雖然有青絲袍防禦,但龍霄運轉的也是極品法寶,這種同階法寶之間的對抗,很難將互相損壞。
法寶輕易不會壞,人就不行了。
上官柔穿着青絲袍,她所承受的力量完全是龍嘯劍透過青絲袍傳來的巨力。
龍霄不僅修爲強大,還心狠手辣,御劍的手法力大勢沉,他就是要隔山打牛,隔着極品法寶將上官柔震成肉餅。
一連三劍下去,上官柔再無還手之力,徹底敗北。
臺下,一衆千雲宗長老目瞪口呆。
百鴉船上,溫玉山心疼得無以復加,怒道:“早知如此,何必元嬰!”
後悔元嬰,是因爲如今的金丹擂臺,元嬰可無法插手。
扶搖峰頂,常生緩緩閉眼。
希望,就此破滅。
剛剛閉起的眼睛,又再度睜開,常生的眼底涌動出危險的光澤。
不能放棄。
兄弟的生死就捏在他的手裡。
隨着常生狠狠捏起的雙手,擂臺上,龍霄再度舉起了龍嘯劍。
劍鋒,對準了上官柔的腦袋。
“你已經贏了!何必趕盡殺絕!”
臺下,厲劍鳴急急吼道,上官柔是他的師姐,此時遭遇了生死危機。
沒人料到龍霄居然要殺人。
殺的還是千雲宗的柔先生。
東洲擂上不論生死,這是歷屆的規矩,死在擂臺上的大有人在,只不過擊殺落敗之人不該是龍家太子的作風。
“趕盡殺絕?是你們的小師叔趕盡殺絕纔對。”
龍霄冷笑着一點手取出一個漆黑的瓷瓶,瓷瓶裡浮現出一道黑色的神魂,這道神魂漸漸凝聚出一個人形。
“常恨天!你敢殺我,龍家不會放過你!你們一宗都要給我陪葬!”
嘶吼的神魂,正是藥王龍血雲的元神,當年被天風宗朝西望收起,送到了龍家。
一個龍血雲,算不上龍家嫡系,龍霄本沒在乎,結果在聽聞是常恨天下的殺手後,龍血雲的元神便被他截了下來。
龍霄料到常生不會上臺比試,此時正好用龍血雲的元神,逼其登臺。
龍霄要斬的可不是上官柔,他要殺的,是當年讓他吃了大虧的那個假冒的蛇族聖子,南州斬天驕。
有龍血雲的元神作證,龍霄斬殺千雲宗長老成了名正言順。
誰讓你們千雲宗先殺了龍家人。
上官柔無力的一閉眼,已然等死。
她沒了辦法,只能用自己這條命來陪給龍家以命抵命,只希望自己死後,龍霄不再找小師叔的麻煩。
法寶臨頭,上官柔只剩絕望,臺下的千雲長老更沒有辦法,遠處的溫玉山面白如紙,這種時候,誰也救不了柔先生。
龍家佔着個理字,即便當場殺人,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好冷……我好睏啊,讓我睡吧……”苟使的氣息已經弱得如風中殘燭,將死在即。
“別睡,兄弟,該我登臺了,你要好好看着。”常生將苟使靠在一株老樹上,起身,道:“看我如何,斬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