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恩連連擺手:“不是的子夕,我以爲這種活動你會邀請晶晶。”
“她就算了。”霍子夕雖說因爲父母離世患上了抑鬱症,但她天生還是女人中極精明的一種。
像元晶晶那樣兩面三刀的女人,平日裡搭句話就夠了,根本不值得深交。
誰知道那樣的女人會不會在拍賣會上一時興起搶走她看上的珠寶呢!
真要是和那個女人一起去,不僅要防着其他競拍對手,最關鍵還要防着她。
她可不想本來心情大好的一場活動,因爲搶標而搞得她心情不爽。
思及此越發對若恩笑了笑:“大嫂明晚打扮漂亮些,最好能化化妝,我們兩個人美美得競爭珠寶。”
啊,看到難得子夕開心的樣子,若恩高興地恨不能引吭高歌。
她原本以爲是爲自己高興,爲延續了霍阿姨生命的自己終於能爲霍阿姨做些什麼而高興。
但心裡明明最想把這個喜訊傳達給霍少庭,她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在爲霍少庭高興。因爲二老去世後他那麼疼愛這個妹妹!
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有了裂痕,明明決定不在意他,心痛卻又擴散着。
許久,她想了想。“那個子夕,出席拍賣會必須化妝嗎?”
“那場合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不需要珠寶也要舉舉牌子充身價。就算爲了哥的面子,大嫂也得扮靚些不是嗎?何況你那麼漂亮,化妝以後更不用說了。”霍子夕帶有一股大家風範地對她解釋。
“我不懂得化妝。”萬一東施效顰那才真叫爲霍少庭“長臉”。雖說她很想豁出去刻意爲他丟臉好報復他!
“是嗎?”霍子夕這才注意到她的大嫂總是素面朝天。好像發現新大陸,她翹起小嘴,撐起雙臂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眼光上下打量她。“我哥允許大嫂這樣?”
若恩被問地一懵。無從回答。
“大嫂我是想告訴你說。哥他從小眼光高,對女人很挑剔,按照他的性情,絕對傾向於那種女人中的女人。作爲一個金城女人,妝容是其生命的一部分。我們家倒是有專門的化妝師,但每天出門都要化妝師給裝飾恐怕你自己也嫌麻煩對吧,所以還是最好自己學會,凡是不求人,在任何時候都能以精緻的妝容見人。”
子夕的話讓若恩大開眼界。這才發現霍子夕現在的面容和平時不大一樣,現在看上去有些泛黃,眼睛也不如平時有神。這才明白原來子夕平時都有化妝的。生病的子夕尚且能夠以精緻的妝容示人,她卻總是素面朝天,想來也真是有點說不過去。沒想到,這霍家少奶奶也不好做,就連一張臉也能和大名鼎鼎的霍氏企業掛上鉤。她的一張臉能爲霍氏集團增光添彩也能令集團蒙羞。厚!即便這麼累的總裁夫人,元晶晶也願意做?貌似,從國中就開始塗口紅的她處理起類似的事情遊刃有餘吧!
不過,自己就算打腫臉充胖子,也不能向元晶晶認輸。
“那好,子夕,明天我學。”
看着若恩一臉認真的樣子,子夕撲哧一聲笑出聲音。“那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成的,我已經通知化妝師明晚過來。”
啊?有沒有搞錯!這點子夕和霍少庭真像!先讓別人爲難,然後再輕易拋出解決方案,讓人白白自責一場,還要感激他們。
霍家兄妹倆,真是天生智商高人一等。
離開子夕的房間。若恩久久地攥住門把手,側臉龐瞥一眼長長的走廊……
真是這裡的黎明靜悄悄。
霍宅的房間很多,但各有各的作用,書房、健身房、收藏室、影視廳、*室等等……
剩下的空房間則沒有牀,這樣排除下來真正能睡覺的地方就剩下大廳柔軟的歐式沙發。
無奈,困成狗的若恩只好睡在沙發上,她太困了,以至於半夜三更連有人從樓上下來,站到她面前也沒能發現。
天大亮,若恩睜開雙眼,翻了個身。依稀發現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掉了下來,掉在地上,下意識去撿才發現是一條薄被。
意識驟然甦醒了過來。她明明記得昨晚和霍子夕分開後,她無處可睡,隻身倒在沙發上睡着。是誰把這條薄被爲她蓋上?
揉了揉身上疼痛的肌肉,從沙發上坐起。赫然發現對面一截沙發上,斜倚着一具身體。那人身穿交襟浴袍,浴袍只在腰間繫一跟帶子。浴袍領口敞開露出男人胸膛凹凸的溝壑。烏黑隨意散落雜額前,露出狹長的睡眸,捲翹的睫毛濃密。往下鼻樑高挺,鼻翼弧度那麼優美,絕美的脣瓣入花瓣般。那樣的面容絕美到讓人窒息。
某一瞬間,除去男人強健的體魄,他的面容竟比最美的女人還要美麗,還要妖嬈。他睡在印有牡丹花的沙發上,竟然像頭枕着花朵的神祗。
若恩拼命地搖頭,迫使自己從那樣美到讓人迷醉的畫面掙脫開來。一把抓起那薄被丟在沙發上,起身離開大廳。
下午,霍宅頗有些熱鬧的氣象。二樓的化妝間,穿制服的一男一女正在爲各自面前座位上的兩個女人做面部護理。
看着鏡子前自己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越發有彈性,如珠光般瑩潤亮澤。若恩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啦,可以上妝。”
“夫人,建議您再做一下面部激活水療。水療後的很多天讓您的面部享受森林般的清爽呦。”女化妝師殷勤地推薦着。“而且子夕小姐是我們的vip會員,您享有超低折的優惠,我將爲您的面部制定最適合的方案,好嗎?”
“這個……”她不想一下午都耗在這張臉上。“算了。”
“哎呦,姐姐竟然連水療都不願意做,那麼讓給我怎樣?”
若恩這才從鏡子裡看到走進門的元晶晶,那張狐狸臉上依然化着嫵媚的妝容,一反她在電視觀衆前保持的清純和樸素的形象。
別人是上班化妝,她則是上班要卸妝,改成淡妝才能上節目。
“好啊,你喜歡,就施捨給你!”若恩知道元晶晶最喜歡類似的護理。
“你……”元晶晶的臉綠了起來,眼眸閃過一絲冷意。“你該不會以爲我一個主播連水療也做不起吧。”
“大嫂當然不會那麼想。”子夕爲若恩說話。“說笑而已,幹嘛當真。”
元晶晶的嘴脣頓住,臉色漲得通紅。
“大嫂也做吧。”子夕轉而看向若恩:“早上哥上班前聽說你和我要做面部護理,讓這家老闆將我的卡生成白金會員卡。一天做三次水療裡面的金額也用不完。”
額,有錢人的生活總是這樣奢侈。“子夕我沒有需要……”
“知道你皮膚好。”霍子夕在鏡子裡瞥一眼她。“不過託你的福我成爲白金會員,你總得讓我有所表示嘛。”
拗不過霍子夕,若恩只得又如坐鍼氈地忍受所謂的水療。
令她意外的是,水療過後元晶晶依然沒有離開。
她看着兩人做一系列護理,眉眼間滿含着嫉妒,那雙狐狸眼盯着元若恩,不知在盤算些什麼。
許是終於按捺不住,她問:“子夕姐和若恩姐晚上是不是有什麼活動?”
“沒什麼大不了,就是珠寶拍賣會。”子夕冷淡道。
聽到珠寶二字,元晶晶的表情顯然不淡定了。她目光別向一旁的元若恩。
“子夕姐要我姐一起去?”這話裡明顯透着對元若恩的鄙視。
明明寫着,這大好的機會應該給她這個女主播。將她怪異的表情看在眼裡,若恩心裡就納悶了。再怎麼說,她也是霍少庭的妻子,這個家的女主人吧。
“是呢。”化妝師開始爲她上妝,她閉着眼睛高興道。
“我姐她不懂珠寶,也不懂和人競拍吧。”
這樣子夕終於聽出元晶晶話語中濃重的不滿。“晶晶,你這是在小瞧大嫂。”
“沒關係。”若恩大度地說:“子夕懂就ok!”說完白一眼元晶晶。
“啊……那麼你們要去的地方是?”元晶晶似要到沙鍋問到底。
“美崙街。”子夕淡淡迴應。
美崙街?那可是金城的新區,國家最大,也是當前最爲繁華的新區。
元晶晶的眼睛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想了片刻她說:“這麼巧!昨天我們臺長的公子還邀請我去參加珠寶展覽呢,只是我給拒絕了,要知道子夕姐你也參加,我又怎麼會拒絕,可倒好,現在也沒有機會了。”
說的倒真是可憐。
若恩看着元晶晶悔不當初的模樣。臺長兒子請她去珠寶展她拒絕?這是她元晶晶嗎?
謊言不攻而破。
“這樣吧,今晚我隨你們一起去看看,順便找我們臺長家的公子,好對他致歉。”女人眼珠子骨碌碌轉動,算計的手段那真叫一個高超。
“你這樣說,我就是想攔你也攔不住了。”子夕終於忍不住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