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A女郎垂下眼簾,很難過地嘆了口氣:“不提也罷。”
“哦?”人都有這種好奇心裡,越是別人想要保密的東西,越是想知道。張玥現在就是這樣的心裡。
A女朗擡眼望着張玥眨了眨眼眸:“他因爲處理離婚案件得罪男方,喉嚨被黑道的人割了一刀,真是可惜。”
張玥的臉色瞬間就綠了,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喉嚨。
“唉,沒辦法,離婚財產分割就像燙手的山芋,官司打得多指不定得罪誰。”
張玥後知後覺地皺起眉,感情這個女人一方面變着法子噁心她們打離婚官司的,另一方面嚇唬她。
“張玥這行的律師多着呢。沒見誰像你朋友一樣被割喉呀。”若恩脣邊盪漾起同樣燦爛的笑容,直接接過A女郎的話說。“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做了虧心事吧。”
女人顯然沒想到若恩會站出來反駁,皮笑肉不笑道。“也許呢誰知道,他生活那麼亂。”
“哦?高貴的您,竟有那種混亂的朋友?”若恩故作驚訝地審視A女郎。
所謂人以羣分物以類聚,這豈不是諷刺A女同樣生活混亂,外表卻裝高貴?
看着A女的臉比豬肝好不了多少。
張玥心裡爲若恩點了個大大的贊。
不愧是豪門霍家出來的女人,挖苦起人來一套一套,對付這種女人就得以壓還牙!
接下來四名女郎們依然笑臉相迎……但若恩和張玥早已明白她們是給金御面子。
其中兩位索性就一左一右霸佔住金御的肩膀,水蛇般的身體不斷往男人身上貼,並用極嗲的聲音進行誘惑,另外兩個也對若恩和張玥愛搭不理。尤其是若恩,幾個女人費盡心思整過容和上過妝的臉居然還比不上一個素顏的女人,她們心裡自是不服氣。
在這種情況之下完全升級爲幾個人冷眼的活靶子。什麼嫉妒的不服氣的怪異的眼光都在金御看不見的角落向她射過來。幸好若恩對這個有收集美女愛好的金少沒有任何感覺,那些含沙射影她左眼精進右眼睛出,不往腦子裡面過。
只是心裡好笑。
說什麼女人之間有共同語言!那是在女人之間沒有男人,尤其沒有一個鑽石王老五的前提之下,女人之間纔有可能和平共處,有共同語言,有快樂,否則,有的只是算計和嫉妒。
眼看着這貌似融洽實則暗潮洶涌的陣勢,若恩心裡已經後悔了,好不容易打場球,要的就是開心忘記之前的陰霾,可又不好中途走人。眼看張玥也覺得索然無味,若恩想了很久,終於想了個很不錯的藉口:“金少,我不大會打球,所以還是你們玩。”
“什麼?不會?”B女郎驚訝地望着若恩。“那元小姐來球場的目的是……呼吸新鮮空氣?”
一時間衆女郎鬨笑。
若恩心中嗤笑一聲。隨她們怎麼想,她就是想趕緊離開這些蒼蠅一樣沒完沒了的女人們!眼簾垂下,低聲說:“實在很抱歉。”
“若恩小姐,她們是五十步笑百步。”什麼?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笨蛋都能聽出她和張玥想要撤離!正常人在這個時候就會客氣地讓她離開,可是這個金御反而安慰起她!
可倒好,別人眼巴巴瞪着她明顯寫着金御竟然幫助這個女人!
若恩再次成爲衆矢之的。
“金少,人家是業餘的高爾夫球手。”B女不甘心地解釋。“比元小姐強。”
“是嗎?”邪魅的琥珀色眸子睨向他,溫柔而有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
C女忙挺了下身子:“我呢?屬於菜鳥級別。”俏眸轉而瞥一眼元若恩:“咱們比試比試?”
什麼?若恩一懵!她剛纔和金御閒聊時依稀看到c女拿球以及推杆的動作足以達到專業水準,現在竟然厚顏無恥地謊稱是菜鳥級別要和她比!
“額,我技藝不如你。”若恩低聲說着,只想趕緊和張玥離開。至少遠離這些個人。
“唉?元小姐對自己這麼不自信,我真是沒什麼好說了。”c女一副未戰先勝的得意相。
若恩眼看自己越退讓,對方越以爲她球技差,想要和她比試看她出醜,她忽然間覺得黔驢技窮。
張玥暗自推了下若恩的手肘,小聲說:“若恩,再怎麼說也別在金少面前失了臉面呀,你真的一點都不會嗎?”
她皺眉,回過頭小聲在張玥耳邊嘟噥:“臉面值幾個錢,再說,他和我不熟,沒必要顧及太多啦。”
“我出500萬,押若恩小姐贏!”這時金御的話打斷了若恩的思緒。似是聽到若恩和張玥之間的竊竊私語,他琥珀色的眸子極富有挑逗性地攫住若恩。
什麼?500萬?她這不是聽錯了吧?可幹嘛拿她當賭注?要把她逼上梁山嗎?
C女驚豔了一瞬,得意地衝着衆人笑:“金少真是出手大方!擺明了爲咱們送錢嘛!”
心下更迫不及待想要和若恩在高爾夫球這種優雅的運動上一決高下。她既能在欣賞的男人面前顯示威風,又能大賺一筆,可謂一箭雙鵰。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C女轉向若恩,遮陽帽下的眉眼含笑:“元小姐,金少這麼看得起你,你的意思?”
若恩眉眼間有幾分厲色。“下注的是他,和我無關。”
“金少難得出來玩,這麼看的起你,元小姐非要金少掃興?”C女立即換了副冷麪。
若恩眉眼眨動。這金御還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而眼前的女人這話的意思是讓金御惱她。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說:“我是怕金少賠錢。”
“出來玩,求的是開心,一點小錢而已。”她聽到金御滿不在乎的語氣。
旁邊如纏住金御A女爆發出一聲嬌笑。“你們放過人家元小姐吧,讓第一次進球場的人打比賽是難爲人家。”
裡面的諷刺意味明顯,張玥有點惱。“什麼叫做第一次進球場?只有你會打高球?”
“原來你們也會呀。”A女不懷好意地撇嘴。
許是被刺激到,若恩清亮的眸子閃了閃。轉而望一眼張玥:“還真沒打過比賽,試試吧。”
四周忽然靜了一瞬。
張玥私下拉了拉她的衣角,不住地使眼色:“那姓金的投了500萬,你不好勉強自己。”
“我不是勉強呀。”若恩揚眉一笑。
金御琥珀色的眸子大亮,脣邊掛起興味盎然的笑意。
這女人一直在推辭,但她的神色自始自終沒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懼意。實在有趣!
倒是張玥當真爲若恩捏了把汗,她也算閱人無數,只覺得這幫子人並不好惹,還是少接觸爲妙。
“元小姐夠爽快。”C女眼眸一眨。
三兩步跑到金御身邊,嬌嗔道:“元小姐那邊是說通了,金少那五百萬呢?”
“是呀金少,元若恩說不定能爲你大賺一筆。”女人們像嘰嘰喳喳的鳥兒一樣紛紛圍上金御,哄着金御。
金御似乎樂在其中。
這邊張玥早已看不過去:“這樣不好吧,我們眼睜睜看着金御被那些女人哄騙?”她身爲律師,總覺得有種負罪感。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下注我們出人,別管他。”
“額,看你這樣子我也忍不住下注了。”張玥說。
“你押誰贏?”
“當然是那個女人!”
若恩黑線。
這時發現金御身邊走來一個僕人打扮的男子。
他手裡提一個箱子放在草坪,金御彎身,親手將箱子打開。
箱開的瞬間,衆人爆發出尖叫。
清一色的總統頭像,放眼望去全是鈔票。
若恩張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鈔票,這個金御還真是個土豪!不過是到球場打個球,居然隨身攜帶這麼多現金?
若恩勾頭看了一眼,嘴巴不由得張成大大的O形。
感受到張玥拍了拍若恩的手臂,她瞠目結舌地指着那個箱子。
若恩見她張嘴說話乾咳了一聲。“看到了。”
連裝錢的箱子都是純金做的!
這才知道這個金御隨身帶上現金是次要的,主要是向衆女人們展現他純金的箱子!
不過,若恩很好奇,他是做什麼的?也是霍少庭一樣的銀行大亨?或是金礦老闆?
“這金箱子也算在金少的賭注之內?”幾個女人拼命地閃動着如小扇般的假睫毛。
“廢話!沒有箱子你們捧着錢回家。”金御冷哼一聲。
“啊!這金箱子太貴重了呢。”女人們手舞足蹈嘴上缺虛僞道。
金御仍一臉從容:“姓金三十年,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金子這種東西。”
饒是金御對她們展現出不屑的一面,幾個女人卻越發高興。
那模樣巴不不得給金御和這隻金箱子做奴隸。
金御拿出的實實在在的賭注無疑成了定海神針。
讓幾個女人放下心,目光重新轉移到元若恩身上。
姓元的!你趕緊輸吧!輸了讓我們把錢和箱子瓜分。
C女扶着額上的遮陽帽檐走到若恩身邊,舉止言行忽然之間變得客氣起來。“元小姐,我們按照正式比賽程序打比桿賽,計算前9洞成績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