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姨。”若恩有些彆扭。適才路過文家,文瑞豐非拉她進門做客。
“你一整天都和瑞豐在一起?”
若恩立即搖頭。看一眼文瑞豐,忙說:“我們就是路上遇到的,瑞豐邀請我到家坐坐,我想着順便來看看您二老。”
這下丁苑仿若吃了顆定心丸,小敏從洗手間剛走出來也聽到了這句。她一襲鑲嵌着蕾絲花邊的粉色連衣裙,腰線後面繫着大大的蝴蝶結,看到坐在沙發上捧着一杯茶水的若恩,面色明顯變了幾分。
自從她和霍少庭的緋聞傳出後,她和文瑞豐的婚姻因爲意外而推遲,她心裡就不停地想起聶文錦對她的警告。
所以在看到文瑞豐時,就一把纏住他的手臂:“瑞豐哥哥,我們的婚禮日子到底定在這個月幾號,我爸媽天天問我,家裡親朋好友都等着呢。”
丁苑聽到小敏逼婚,卻是滿臉笑意,高興地不得了。“這個月是瑞豐的衝月,所以才發生車禍那麼晦氣的事情。我和你文伯伯商量一番,決定躲過這晦氣的一個月,將婚禮定在下個月1號,現在都月中了,也沒幾天,是不是小敏?”
小敏剛展顏笑起來。兩隻手絞在一起不好意思說:“伯母還信這些?”
“很靈驗的。伯母專門讓大師爲你和瑞豐算過,你們兩個在一起招財,日後的生活必定和和美美。”說着還別有用意地瞄一眼元若恩。“是吧若恩?”
“恩,忌諱些是好的。”元若恩話說完,忽然發覺丁苑這番話是讓她明白文瑞豐和韓小敏是要結婚的。
其實她大可不必這樣,反正自己對文瑞豐沒有什麼想法。
瑞豐皺眉望向丁苑。“媽,你們訂日子前怎麼就不通知我一聲?”
告訴你你肯定又要往後推!丁苑心裡抱怨着,面子上輕笑,語氣極好地說:“豐豐,你爸訂下的日子,跟我沒關係。”故意推到文夫身上。
“新郎是我又不是我爸!”文瑞豐不滿道。
若恩撲哧笑出聲音,本是覺得母子對話打趣可是看到丁苑投來一個嫌惡的目光時,她心下自責了一番。
畢竟,人家談論的是很嚴肅的話題。
丁苑臉上掛不住,更擔心小敏難過,刻意說:“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把結婚日期訂的太晚,而要提前呢?真是那樣,我和你爸沒意見。”言下之意,婚禮日期只能提前不能推後。
這就和文瑞豐的想法完全相悖。他低垂下頭,沒有看小敏的眼睛。
“婚禮,取消吧。”
什麼?所有人大驚擡頭。
包括元若恩。
小敏以爲自己聽錯了:“瑞豐哥哥你……說什麼?”
文瑞豐擡起頭看向小敏,一臉激動地說:“小敏你是個好女孩兒,可我們……不合適。”
小敏乖巧的臉上呈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即她的眼眶就紅了。“瑞豐哥哥,是……認真的?”說着聲音已經變得哽咽。
“小敏,以前我覺得自己會愛上你,可是現在發現,有些事情不是強迫自己就可以的。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當我的妹妹。”
一個晴天霹靂,小敏的身體劇烈顫了一下。“我不要當你妹妹!”
她白了一眼元若恩,哭着打開房門跑出去。
若恩臉上的表情僵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丁苑的臉早已經白了,她猛然拍案而起。“文瑞豐!你敢取消婚禮,就別認我這個媽!還不快把小敏追回來!”
文瑞豐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
“你不去我這把老骨頭去追!”說着就打開門。
若恩看不過去了。“伯母,讓我去。”
一把推開元若恩:“若恩阿若恩,你到底還纏着我們家瑞豐幹什麼?他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你就不能放過他?”
若恩一怔,她的身體顫抖着。她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全世界都來嘲笑她指責她!
丁苑還覺得不夠:“你離婚,又不是瑞豐讓你離的,幹嘛和他過不去?”
“阿姨,我是離婚了,可我總還有交朋友的資格吧,瑞豐他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無緣無故躺槍,若恩真是委屈至極,所以她爲自己辯解,以挽回自己最後一絲顏面。
最後,她拎起包包悻悻離去。
“若恩。”文瑞豐一看若恩離開,連忙去追。
“站住!”丁苑擋在他面前大喝一聲。
“你要是去追那個頂撞我的女人,就踩着我過去。”她氣呼呼地以手撫摸着心臟的位置。
“媽!”文瑞豐看一眼丁苑,剛要追出去,發現丁苑蹙眉,想起她最近心臟不好,腳步頓住,將人扶到沙發上。
元若恩攔了一輛出租車上去,這時文瑞豐的電話就來了:“若恩,真對不起,剛纔又讓你受委屈,請你原諒我媽。”
“我原諒阿姨,但是我沒辦法原諒你文瑞豐。你拉我上你家,當着伯母的面和小敏攤牌,像話嗎?”若恩的頭炸開般疼。
“那是因爲你。”文瑞豐憨直地說。“我想娶的人是……”
“再重申一遍,我們是朋友,親密一點,老同學。”若恩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文瑞豐要娶的人是韓小敏。”
男人,她怕了!一個霍少庭已經讓她傷透腦筋,她不想再多出一個文瑞豐。
更何況,丁阿姨以及文瑞豐傳統的家庭,也絕對不會讓他要她這樣的女人。
所以何必呢。
“若恩……”文瑞豐以懇求的語氣呼喚着她的名字。“若恩你難道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過的很煎熬?你用一個老同學推開我,讓我多傷心,就不能爲我想想?”
“爲你想,才希望你和小敏在一起。”
“這就是你真實的想法?”文瑞豐失望透頂。
“是。”說着她掛斷手機,靠着靠背上望着窗外的街景,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霍宅的臥室,華貴的水晶頂亮着幽藍色的燈光。房門打開,一個身穿晨縷的女子緩緩進門。那件晨縷薄如蟬翼,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很快,女子走到牀前。垂眸瞥一眼地上散落着酒瓶,整整半瓶的伏特加。
歐式大牀上的男人翻滾着,邪魅的鳳眼中染着醉意。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意。
窗上男人鳳眼半張,依稀看到牀前的倩影,一把將她落下放倒在牀。“小恩……小恩……”
女人一驚。
她叫晶晶……
她叫晶晶……
然而他脣裡喊得卻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一絲恨意在眼底掠過,身上的男子已經負壓下來。
她媚眼帶笑,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對方的臉,梳理着他凌亂的髮絲……
他很少沾白酒,沾酒便醉,更何況今天的酒莫名地濃烈。
深吸的女子笑容如花,他俯身,打量着她的臉,然而脣悄然的落下。
也在此時,他身子突然一怔,目光呆滯的落在了女子光潔的額頭上。
她的額頭沒有隨意的劉海。
讓處於浴火焚燒的他頓時一個激靈,那迷離的眼瞳瞬間恢復了清澈和冷然,還有驚駭。
那樣光潔的額頭,那樣妖媚的狐狸眼……
“元晶晶!”霍少庭顫抖的念着這個名字,然後慌忙起身……
“少庭哥。”看到他突然起身要離開,元晶晶伸手拉住他的手,楚楚可憐地凝着他,眼眶中的淚水猶如珍珠般的段落,“少庭哥,表姐她和文瑞豐走了,他們狠心拔掉子夕的呼吸器,這樣的女人不值得愛……”
那聲音帶着無限的挑撥,讓他本已傷痕累累的心更加刺痛。
是啊!那女人可以更狠一點嗎?
他幹嘛還要想着她?
可是,在看到文瑞豐攜着她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瞬。
他的確想將兩人撞開。
不,他要撞的方向分明是朝着文瑞豐,而不是他的小恩。
可是她,他捕捉到她那充滿恨意的目光,她是以爲他要撞死她嗎?
他那麼愛她,又怎麼捨得撞她?
可她呢,卻是那麼恨他,恨子夕。
子夕到底做了什麼?
她已經和文瑞豐在一起了,爲什麼還不肯放過子夕?
看着眼前的人眨動着那好看到攝人心魂的鳳眸,知道他的理智越發模糊,元晶晶不經意的拉下身上的晨縷,那薄薄的布料悄然滑過肩頭,露出瑩白如玉的肌膚,還有漂亮的鎖骨。
捲曲的長髮泄落而下,撫過她美麗的臉,還有嬌豔欲滴的脣瓣。
手慢慢的挵緊,她一手拉住他,然後起身,貼近他。
“少庭哥。”她將頭埋在他胸膛,手指探進了他的衣服,“表姐她不愛你,這世界最愛你的人是我,是我元晶晶。”
一顆顆將他的扣子揭開,她身上的晨縷也慢慢滑落,曲線優美的身子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帶着女子獨有溫暖,和繚人的芬芳。
雙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她踮起腳,閉上眼,要吻上他薄薄的脣。
“元晶晶。”帶着隱忍的聲音從耳邊出來。
她心裡一動,知道藥正在生效,身體貼得更近。
“少庭哥,讓我成爲你的人。”她低吟。
“元晶晶!”頭上的聲音突然變冷,帶着慍怒,然後被狠狠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