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見狀,忙蹲起身,一把將她扶起來。“別這樣丹詩!說實話,我的心早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侯變了,我也一直以爲自已愛的人是你,我們的感情沒有變,直到我發現她成了我心裡的一顆硃砂痣,兩年了,沒有因爲兩年的時間而忘掉她,更沒有因爲她的任何改變而討厭她,反而加倍地思念她,她不在的日子,我太想念她。”
葛丹詩呆了,徹底的傻了,淚眼朦朧,竭力嘶吼着:“怎麼可以這樣,徐敬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相信,不相信――”。
她以爲這次歸來的一仗打的很漂亮,以爲宋眉主動離開他足以讓他這好面子的男人私心,繼而和她結婚和她好好過日子,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一步。
“對不起,我不想騙自已,也不想騙你,當時因爲你父親,眉眉帶着全家離開了,所以不要再說你有多苦,她比你受到過更大的痛苦,這次見到她,我再也不想失去她,”徐敬想到宋眉,想到對葛家逼迫她離開一直生活着的金城,讓她去陌生的外地打拼,手捂着心臟,痛的不能呼吸。“丹詩,還是那句,你若需要,可以是我妹妹,我願意和眉眉一起照顧你。”
說着他轉身離開,葛丹詩在徐敬身後,緊緊地咬牙瞪着他的背影,忽而發現門口閃過一個身影,她趕緊低下頭,一擡頭,兩眼又是一片空洞。
“徐敬!你在房間裡對丹詩大呼小叫什麼?她就要進咱們徐家的大門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徐家承揹着手一臉嚴肅地走進來。
徐敬冷哼一聲:“爸,別說什麼我要娶她了,這一切都是你的好朋友葛昇平策劃的陰謀,爲了讓我娶他的女兒,不惜栽贓陷害宋伯伯,逼迫宋眉一家三口離開金城,不是葛家,我如今已經和宋眉結婚了。”
徐敬這次也沒有什麼顧慮了,老爺子是市長,凡事喜歡拿出一個主持公平的公正模樣,他就不信事實擺在眼前,他還能偏袒葛家。因此,他言語中極力渲染着葛昇平的卑鄙行爲。
“有這種事情?”徐家承震驚之餘,望了一眼徐敬身後的葛丹詩,臉上呈現了一絲尷尬的神情。他擰眉思索了片刻,笑道:“你葛伯伯不會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潑他髒水。”
“徐叔叔……”葛丹詩一看來了救星,兩手憑空摸索着走到了徐家承身邊,一臉哀傷地抽泣着:“徐叔叔幫我勸勸敬,爹地他不是那樣的人,說不定是宋眉搞錯了,她這樣告狀,毀壞爹地的名譽,爹地那麼德高望重,不會針對她們一家子。”
“恩。”徐家承立馬應聲道,臉上又恢復了平日嚴肅的神情:“小敬,你不該輕信那個女人的話,而懷疑你葛叔叔,你葛叔叔對你……”
徐敬伸出一張手掌阻止徐家承繼續開口,此時他氣勢又足了幾分:“怎麼你們動不動就扯上宋眉?這事兒是霍少庭告訴我的,霍少庭和葛家沒有任何仇怨,甚至還是生意上的夥伴,他會潑葛家髒水?”
徐家承一聽霍少庭,頓時啞口無言。別說是霍少庭不會無緣無故地潑葛家髒水,就算他真正做了那事,他徐家承也不敢公開說什麼,只因爲,霍氏也是他競選的一個籌碼。
如果這個霍少庭和宋眉站在一個立場上,那麼宋眉那個女人就果真不是一無是處了。
不過徐家承還是更傾向於籠絡住葛家。便語重心長地開口:“這件事等等再說。你先壓下火氣好好調查清楚,看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這個必要了。”徐敬態度依然強硬:“爸,你再這樣勉強下去,丹詩可能受到更大的傷害,到最後,我們連一般的朋友都做不了。”拋下一句,他快速邁開長腿離開。
“你……”徐家承被徐敬嗆地說不出話來。論口才,他從來就沒有贏過這小子。
葛丹詩偷偷望着頭也不回走掉的徐敬,緊緊地握着拳頭,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肉裡。
今天的徐敬是那麼絕情,絲毫不給她留下一點餘地,更不給他們葛家留下一點點的顏面。
一定是宋眉那個賤人把懷孕的事情告訴了徐敬!徐敬爲了孩子纔來和他們葛家撕破臉皮!
宋眉!爲什麼你就陰魂不散!即使到了a市還要來糾纏徐敬!不然的話,徐敬就是她葛丹詩的老公了!
她原本的計劃是,和徐敬結婚後再安排一個治療眼睛的機會,製造出她的眼睛重現光明的表象。
那時候徐敬就會知道自己沒有娶一個瞎子!那時候徐敬就會更加愛他!他們會和好如初!
可是這樣完美的計劃,因爲宋眉那個女人的出現全部毀了!
她非但出現在徐敬面前,還死皮賴臉地爬上徐敬的牀!懷上了一個孽種!
宋眉的設計公司以展現的面貌在金城落戶,家裡面還有些物品要整理。
她忙完了工作,趕回家和陳芳一起整理舊的物品,無意間翻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長辮子,穿着典雅的素花旗袍。
她手搭着肩膀的男子坐在一張舊式的椅子上,男人面目漆黑,目光嚴肅。
“媽,這上面的人怎麼那麼像葛昇平?”宋眉喚來陳芳。
陳方看了一眼,忙把照片拿過來。“是他。”
“你認識他?”宋眉驚訝地望着陳芳。看着關係好像還很親密。
陳芳淡淡地開口:“當年你外公反對我和他在一起,我才嫁給了你爸。”
“幸好媽沒嫁給葛昇平。”宋眉幾乎要拍手叫好了。
“眉眉,別人都爲我沒嫁給葛昇平這樣的富豪而惋惜,怎麼你……”
“葛昇平這個人雖然有的是錢,但是他心胸狹隘,爲達目的不肯罷休,媽你嫁給他不會幸福的。還是我爸好,再說,沒有我爸,哪有我!”
“你這丫頭。”陳芳笑着推了一下宋眉的腦袋。
“唔……”宋眉忽然乾嘔了一聲。
“怎麼了女兒?胃還不舒服?”陳芳看着突然捂着肚子看起來很難受的宋眉。
宋眉臉上一陣驚惶,連連笑着搖頭:“大概吃壞了肚子。”
“以後別在外面吃飯。寫字樓離家近,回家吃飯。”
“知道了。”宋眉悶悶地應了一聲。
心想,該把孩子做掉了,儘管她非常地不捨。
“眉眉!”門外一個好聽低沉的男音想了起來,陳芳站起身,就看到徐敬跨進房門。
緊跟着進來的,是四名搬運工,他們兩個人搬一個超級大的景泰藍花瓶。
“放這裡。”徐敬指了指沙發後面的空地上。
陳芳看着那麼華麗而珍貴的花瓶。“徐敬你這是?”
“這是民國時期的瓷瓶,剛從展覽會上拍下來的,擺在家裡面應該好看。”徐敬看了看沙發沙發後面擺上花瓶的效果,連連點頭。
“這也太貴重了徐敬,我們何德何能。”
宋眉走出來了,她今天穿了一件提花抽繩一字領高腰的短袖襯衫。露出整根雪白無暇無暇的鎖骨,配上落在肩膀一側的長髮,顯得柔媚而清新。
徐敬眉眼微微閃動了一下,目光放在轉向陳芳,中肯道:“阿姨收着吧,買回來豈有退回去的道理。”
“這怎麼好意思?”是她的錯覺,這次見到徐敬,他不僅對女兒更好了,還對他們家處處照顧,要不是他和葛家千金結婚的喜訊已經傳開,陳芳絕對以爲這小子在追求自己的女兒。“我們家欠了你那麼多。”
“莫見外。”徐敬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
宋眉一把牽住徐敬的手,把他拉到了門口。
徐敬眼巴巴地看着宋眉拉住自己的手,脣角的笑容盪漾開。
察覺到不對,宋眉忙鬆開了自己的手。“拜託你,以後別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們家,加上這宅子,我們欠你的還不清了。”
“那就用一輩子還。”徐敬認真地看着她。
她一驚,許久說不出話來,只聽到心跳的聲音。
徐敬拉住她的手:“眉眉,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彌補你這兩年間受過的委屈,你一個人獨自在a市打拼有多麼困難。“
”這是我選擇的路,徐敬,我不怪你,也沒有理由怪你,所以不用對我這麼好。“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要娶的人是你!“徐敬急得快要瘋了。
宋眉愕然,她的目光閃爍着,許久說不出話來,她強迫自己保持理智,保持清醒,拼命地搖了搖頭:“你和葛丹詩二十年的感情,我自問比不起,況且又離開你兩年,這兩年你都在葛丹詩的身邊照顧她。你說要娶我,難道不擔心她的眼傷?確定真的不再喜歡她?”
“本來我也以爲自己對丹詩還有感情,打算好好地她當作我的未婚妻對待,但是你和徐業一起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纔算真正地瞭解自己真正的感情。”
“丫頭。”他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對你的感情,兩年的時間,不但沒有任何改變,反而加重。即使誤以爲你主動離開,也只是想把你禁錮在我的身邊。而丹詩,不過是小時候不懂感情時純純的初戀罷了,答應娶她,還因爲,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心裡對她有愧疚。不能因爲這愧疚,就要我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即使是徐州長,也沒有權利要求我這麼做。所以,眉眉,嫁給我!”
他眼神迫切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