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照耀大地,雲朵漂浮在山巔之上,無拘無束地漂浮。
歐式房間裡一片潔白點綴着金燦燦的陽光,諾大的牀上,黑髮散滿了潔白的枕頭。夏穎心睜開一條細縫,只覺得身體像散了架子一樣痠痛。
胸前癢癢的,她伸過手瘙癢,竟然莫名抓到一隻大手,金戒上的盤龍花紋鉻到了她的手指。
倏地,整個人受驚過度地大睜開雙眼。
就在她身邊,一個俊美邪肆如撒旦般的男人不着寸縷,精壯的胸肌和腹肌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他緊閉雙眼側身而臥,渾身散發着逼人的男性氣息以及古龍水的香味。
絲被下面,還握着她胸前的一隻似有若無地把玩着……
夏穎心全身一顫,立刻抽身爬下牀,赫然看到潔白牀單上的鮮紅。
想到昨晚遭到蜥蜴的算計,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時間,她真是恨不得自己一覺不醒,更是羞愧地咬斷自己的舌頭。
本想等這次旅行結束後就離開,可是這麼一來,若是被姚雪姍知道,告訴爸爸,爸爸一定會認爲她是搶姚雪姍老公的賤人!
只是媚藥不可避免,比起被蜥蜴那幫人侮辱,和鬱少爺她也不吃虧吧!
這麼安慰着自己,夏穎心穿好衣服想要趁着男主角還沒有醒來悄悄走人,然而才走一步,雙腿酥軟無力,她整個人便不聽使喚地癱倒在地。
扶着地板爬起來,扒住牀面,探出一個小腦袋,像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怯生生看着牀上的動靜。
天呢!男人已經靠在牀頭上,拿起牀頭櫃上的煙盒,抽出一根菸點着。
“啪!”地扣上鑲金火機,明亮的聲音使得夏穎心的心一震。
鬱緋鼻翼間吐出一縷煙霧,漫不經心斜望着她的鷹眸閃過罕見的,餘味很濃的笑意。“寶貝兒,要了我三次還下得了牀?”
三次?他的戲謔和調笑真是夏穎心心中最大的痛!昨晚的一切發生地那麼突然,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到現在還暈暈乎乎如在夢遊,難怪腿也軟地站不起身!
“噓!”夏穎心一張小臉青一陣紅一陣紫一片,簡直比青紅蘿蔔混搭的調色板的色彩都還要豐富。“昨晚的事是個錯誤,您能不能小聲點!”
衝動之下,夏穎心拼盡全力爬上牀,雙手並用地打着手勢試圖和他心平氣和地談判。
錯誤?這就是她對他整夜付出得到的評價!試問這世界有哪個女人不想爬上他的牀,尤其是那些風姿綽約的女明星們,妄圖利用鬱家權勢鞏固演藝界的地位。
即使是姚雪姍,最多也只有讓他梅開二度的慾望,而貌不驚人的夏穎心,就在昨晚完全顛覆了他所有奉爲神祗的慣例!
丹鳳眼冷酷地挑起,露出攝人心魂的單眼皮,淡淡地啓開薄脣。“怎麼想賴賬?我這身上的抓痕都是你的,要不要再給你看一遍,讓你記起來,恩?”
“不要說了!”鬱緋的嗓音那是相當地低沉有質感,帶有電荷的雙眼也眨動個不停。
穎心越發羞愧,臉紅到像夕陽西下的太陽。“那個……真的純屬誤會,那……種情況下人可以控制嗎?其實……我是個保守的人!”怎麼聽他那口氣自己就好像蕩婦?而吃虧的是他鬱緋?
犀利的眸子眯緊,叼着香菸的薄脣*不羈地揚起。“我會讓你變開放!你有培養的潛質。”
鬱緋那瞬間說不出的性感和深沉簡直hold住在場的任何女人。好在相處的日子她夏穎心接受過身心磨練,心裡承受力與日俱增,她迎着他目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蹲在牀下,用絲被將自己包裹地更緊,雙手緊緊地抓住杯角,彷彿一不留神身上的遮蓋物便會滑落。
丟下菸蒂,鬱緋毫無顧忌地套了一條筆挺的長褲,動作優雅地穿了拖鞋,一面往外走一面往衣櫃裡拿出一條襯衫。
他穿襯衫也與別人不同,先拿起一隻袖子套上手臂,之後動作利索地穿好。那樣一條修身的墨綠色襯衫,本就高貴,穿在他身上,更顯得硬朗。
“鬱緋……”莫名的,在他走出門的剎那,夏穎心忍不住喚了一聲。
立即皺了眉,鬱緋回身頗具威脅和強迫意味地睨着她。“該叫什麼,這麼快就忘了?”
“啊……”穎心一怔。難以啓齒地開口。“緋……”
“恩。”他的神情瞬間變得柔和。
“那個……你今天還要趕到農場?還是到別處參觀?”夏穎心只覺得自己變得笨嘴拙舌。
“哪也不去!看好你!免得你又到處亂跑!”他說着,微揚起好看的下巴,表情很是驕傲,和以往那個雷厲風行的鬱大總裁判若兩人。
夏穎心不禁笑出聲音:“喂!把話說清楚,誰亂跑了?”
“呃……還說沒有。昨天若不是我多了個心眼讓山姆跟着你,你能完完整整回來?”
穎心撇撇嘴,嘴裡輕聲嘟噥。“現在也不算完整了。”
但鬱緋還是聽到了,薄脣扯開一抹淡淡的微笑。
“喜歡心兒爲我不完整。”他膩味地攬住她,臉上洋溢着喜悅。
次日,風景宜人的農場中央,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帶領衆多身材高大的金髮男人蔘觀其中種植的植物。
陳運來馬棚牽馬,就見幾個男人簇擁着她,抹胸吊帶外的肩膀不時地被男人抹上一把。她依然和他們有說有笑,好不快樂。
當中眼波一轉,媚眼頓時恢復了嚴肅。女人乾咳兩聲,大步走到馬棚這邊,擋住陳運的道路。
“索秘書也喜歡馬術?”精明的目光望着遠方,滿有些不甘,沒道理阿緋知道她在,而不出現。
“跟緋學了一點皮毛。”陳運看着她露骨的打扮,不由地皺眉。
女人正是Susan,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時望向陳運身後,同時掃一眼腕上的百達翡麗手錶。“啊……說到阿緋,昨天我和他約好今天一起參觀重建的咖啡種植園,不知道爲什麼他人還沒到。”她以試探的口氣說。
“這樣。”陳運想了想。“剛看到緋和穎心在別墅,不然你打個電話提醒他,別讓他忘了!”
Susan僵住,面色慘白,精緻的面容強擠出一絲笑容。“不……不用了,一點小事,不用打擾阿緋和雪姍。”
在參觀種植園的過程中,Susan表現得給外心不在焉,幾個投資商看出她的不適,頓覺無趣,簽了合同後便相繼離開農場。
“當心!”
Susan的高跟鞋刺在泥土裡,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農場工作的一個瘦骨嶙峋的黑人小男孩眼疾手快,連忙敢來扶她。
“拿開你的髒手!”冷冷注視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Susan頤指氣使地命令。
小男孩睜大驚恐的眼睛仰望她。“對……對……不起,夫人。”
似乎畏懼Susan,他鬆開手轉身就跑!沒跑多遠,腳跟被一顆大石頭絆倒,腳踝處被劃出一道大大的口子。
頃刻間,鮮血涌出。
Susan遠遠看着那孩兒怯生生地從泥土地上爬起踉蹌走掉,嗤笑一聲。“和洗碗工一樣下賤,怎麼配和我的阿緋在一起?”
中午,溫度升高,內羅畢一天下來溫差極大,房間悶熱,穎心沒找到冷氣遙控,便出了房間,依稀聽到猛地一聲噪音。
尋着聲音,來到餐廳,隔着施華洛世奇水晶牆,餐廳盡頭便是廚房。
復古的廚房門虛掩着,依稀看到門內的情景,驚訝地愣住。
裡面,鬱緋穿着圍裙,嘴裡叼着香菸,另一隻手握着鍋柄,鍋子裡大火漾起,爆炒菜餚的架勢絲毫不遜色於高級酒店的掌勺大廚。
“夫人,早上好。”廚房門大開,山姆走出廚房立即關了房門。
穎心眨了眨眼睛。“山姆,他懂燒菜?還是爲你打下手?”
山姆笑着擺手。“我的手藝可不怎麼樣!你們新加坡人吃不慣的!”
“啊?難道鬱緋做的就好嗎?”穎心堅決無法相信。
“這……”山姆嘴巴僵住。
年輕人的事情他有時候真是很難理解。就像先生,好像男人該會做的事情都會做,直到今天,他才發現男人不該會的他也懂,比如燒菜。
這樣想着,他又說:“男人討好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做菜屬於相當有效的一種。不然,被衆多男人追的雲裡霧裡,事業風頭正盛的您,怎捨得拋下一切獨獨答應和先生交往,繼而嫁給他做鬱家媳婦?”
“呃。”夏穎心習慣性地噤聲。山姆自然不知,那個被衆多男人追求的雲裡霧裡的女人根本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姚雪姍。
而鬱緋這次默不吭聲乖乖地在廚房做菜,難道爲討好她?心跳竟無可救藥地加速跳動。鬱緋在討好她?想起來怎麼就這麼興奮呢?
真不爭氣!連筆者都沒見過將好了傷疤忘了疼發揮到如此出神入化境界的人!
“哦對了夫人!”山姆打斷夏穎心的思緒。“我只顧着看少爺燒亞洲菜,忘了車洗到一半!”山姆邊說邊繞過穎心,路過洗儲藏室,拿出一雙嶄新的橡皮手套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