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東山腳下,一輛鮮黃的出租車停在她身邊的公路上,司機從車窗探出腦袋:“小姐,到哪去?”
“到北五環金山路多少錢?”若恩所剩積蓄不多,決定省着花錢,所以最關心的是價格。
一聽問價,司機臉上不悅,將元若恩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若恩離開霍家時把霍少庭買給她的名牌衣服全部留在了霍家,只穿一件洗到發白的牛仔褲以及很多年前的T恤,司機不耐地說:“看你也沒什麼錢,拿100塊吧。”
“啊?”若恩十指攥緊手裡的錢包,擺了擺手離開:“算了我不坐車了!”
“倒給你100要不要?”司機辛辣地諷刺了若恩一句開着車揚長而去,故意將汽車尾氣拋向若恩。
囊中羞澀的若恩無話可說,只得繼續往山下走做公車。
一路塞車,天空像誰拿了把巨大的刷子一層層將天空刷成黑灰色的。公車趕到北五環時天空已暗了下來。
若恩來到11樓中戶,拿出錢包裡的鑰匙開門,房間裡傳來女人激情的尖叫和喘息,直聽得若恩小臉通紅。
怎麼會有人在裡面?她忙確認了一下門牌號,明明是對的!她一臉狐疑,硬着頭皮拍門。
“誰呀這個時候!還不快去開門!”裡面傳來女人掃興的聲音!
一串腳步聲,裡面打開一道門,一個裸着脊背樣貌猥瑣的男人兇巴巴瞪着她。
“找誰?”顯然被壞好事滿臉不悅。
可若恩才叫火大:“這房子被我租下了,房東沒有告訴你嗎?”
“什麼房東?”男人詫異地嚷道:“這是我的房子,我纔是房東!”
若恩一懵,雙眸瞪大:“房子不是那位大嬸的嗎?就是那位身材胖胖的,嘴角有顆痣的大嬸。”
“你說那個窮女人?她是我的一位租戶,前兩天就因爲繳不起房租被我給趕了出去!”
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不是吧!她明明有你們的鑰匙呀?”
“這條路滿大街都是配鑰匙的,有房間裡的鑰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是第一個被騙的,趕緊報警抓她吧!”
“砰!”男子重重關上了門,裡面再度響起剛纔那種聲音,元若恩實在聽不下去只得離開。
若恩離開小區,立即找到附近的警局立案。
但警員告訴她,要抓到人還需要等一段時間。一方面前面有許多案子需要警方破,另一方面要抓人得逐步排查,能否抓到還不確定。附近類似的小額詐騙案時有發生,大多數騙子直到現在都還沒抓到,即使抓回來,被騙的錢也被他們揮霍一空,很難追回。
警員說若恩被騙的錢並不算多,讓她回家等消息。
她急得欲哭無淚,一方面沒了那繳房租的一萬五,她銀行卡里剩下的一萬塊錢。金城寸土寸金,在這裡租房子幾乎都需要提前交納三個月的房租,一萬元根本不夠!另一方面她剛剛搬出霍家就遇被騙子騙了一半的積蓄,內心絕望而無助。以前呆在霍家感受不到外面的複雜,現在出門才發現困難重重。
天越來越晚,若恩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北五環寬敞的大路上,偌大的金城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手機響起。看到了瑞豐的號碼。她心裡越發委屈,猶豫許久才接起。
“晚上有空嗎?我爸親自掌勺,希望你能到家裡吃飯。”文瑞豐小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