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爲“夢幻0絕戀”的10萬起點幣加更5.5/10】
這些大儒們變臉太快了。
快到來看熱鬧的京城百姓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一個個也全都面色古怪。
還是那句話,皇城根下的百姓,政治敏感性比普通人要強的多。
見過的場面也多。
這種場面……他們倒是沒見過,但是他們絕對不相信大儒是這麼容易就被說服的。
論道大會怎麼也得你來我往一下才叫正常,哪有上來就繳械投降的?
太假了。
當然,假歸假,該給魏君歡呼還是要的。
無論如何,魏君贏了,他們就喜歡看。
不過在給魏君歡呼的同時,有個人小聲嘀咕道:
“嘿,今兒這論道大會真有意思。這些大儒是在演魏大人呢?還是在演陛下呢?”
“我瞧着是在演陛下。”
“也可能是在演修真者聯盟和妖庭。”
“佩服,大儒就是大儒,演的比現在市面上流行的留影珠裡的人好多了。”
……
京城百姓們一陣“吹捧”,把論道臺上的大儒們吹的老臉通紅。
世人以爲他們是在大氣層。
其實他們就是在最底層。
被霸凌了。
但是這種事情太丟人,堅決不能承認。
和自己是個慫包比起來,向魏君這樣一個年紀輕輕但是卻有聖人之姿的大儒低頭,也不算是很丟人嘛。
底線就是這麼一步步退讓出來的。
孫大儒很快就轉變了心態,看到已經有些懵逼的魏君,孫大儒哈哈一笑,主動牽住了魏君的手,傳音道:“小魏,別激動,其實這是我和你師父共同演的一場戲,我們之間是有默契的,主要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才設計了今天的場面。”
既然已經要投誠了,孫大儒是個體面人,他想裝個逼。
再說了,默契這種東西,沒有口頭承諾,沒有書面證據,他說有默契那就有默契。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
所以孫大儒這波示好心安理得。
結果魏君一點就着了。
看着臉上寫着“快來誇我”的孫大儒,魏君勃然大怒。
本天帝現在的實力想要騎師蔑祖還有點難,但是你一個大儒,在本天帝面前裝什麼大頭蒜。
論實力還不一定有現在的我厲害呢。
再說你是不是周芬芳那一邊的,當本天帝瞎嗎?
接到了周芬芳的傳音之後,魏君就開了天眼。
所以真相是什麼,魏君完全瞭然於心。
這羣大儒全都被周芬芳威脅了。
拿着聖劍的周芬芳就離譜。
說好的論道大會,結果還是要論拳頭。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離譜。
聖人一邊說一言之辯重於九鼎之寶,三寸之舌強於百萬之師,一邊自己打造了聖劍。
說白了,他自己都不信這套說辭,聖人相信的是聖劍的威力。
尊嚴只在劍鋒之上,這是萬界通行的鐵則,是強者們無言的默契。
聖人領悟到了這個鐵則的精髓。
周芬芳也領悟到了。
至於這羣大儒,他們被動的領悟了……
而魏君……就這樣成爲了犧牲品。
魏君恨啊。
這個孫大儒居然還往槍口上撞。
魏君直接就爆發了。
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本天帝是你能忽悠的嗎?
“無恥之尤,簡直無恥之尤。”魏君大怒道:“爾等大儒,貪生怕死,逢高踩低,真是枉爲人子,魏某羞於你們爲伍。你們但凡有點血性,還不如把魏某殺了,魏某還敬你們是條漢子。”
魏君已經察覺到周芬芳放鬆了對於這些大儒的威脅,他們的行動已經恢復正常了。
這種情況下,這些大儒是有機會也有實力對魏君不利的。
魏君希望能有個爺們站出來。
可惜,現實讓他失望了。
而且也讓他震驚了。
因爲魏君赫然聽道下面的百姓在指着論道臺說話:
“果然,這些大儒和魏大人全都是一夥的。”
“你看他們聊的多歡快。”
“這次儒家把所有人都耍了啊,不愧是聖人的傳承,真的把大家都瞞過去了。”
“魏大人和大儒們合演了一齣戲,《破曉》和魏大人的那些理論恐怕要一飛沖天嘍。”
“感謝魏大人,感謝儒家的大賢。”
……
百姓們一陣歌功頌德。
魏君:“……”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孫大儒。
孫大儒呵呵一笑,淡定道:“子曰,唾面自乾。”
魏君:“……聖人沒說過這句話,另外,你做了什麼?”
“不是我做了什麼,是我們共同做了什麼。”孫大儒拍了拍魏君的肩膀,笑着道:“我們是一起的,子曰,和而不同,其樂融融。”
魏君再次開啓了天眼。
然後他發現論道臺上出現了兩個世界。
真實的世界中,魏君對這羣大儒們冷嘲熱諷。
但百姓們看不到。
百姓看到的,是魏君和這羣大儒們其樂融融的場景。
而這是大儒們故意製造出來的幻境,希望他們看到的東西。
魏君本以爲本天帝什麼場面沒見過?
但他現在發現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你們……還真他孃的是一羣人才。”魏君都被他們氣笑了:“能不能有點血性和節操?”
“頭鐵的人是成不了大儒的,也活不下來。”
面對魏君的諷刺,大儒們全都選擇了唾面自乾。
畢竟子曰,唾面自乾。
無論子說沒說過,當他們都說子說過,那子肯定就說過。
“魏君,你還年輕,不知道變通的重要性。聖人不是本朝出現的,儒家之前也在爲前朝服務。大乾立國後,頭鐵的儒生們都爲前朝陪葬了,但儒家還是一直傳承了下來,你知道爲什麼嗎?”孫大儒問道。
“爲什麼?”
“因爲還有一批大儒當時沒有選擇和前朝一起陪葬,本來當初是約好大家一起投河自盡的,但是有個爲首的大儒以‘水太涼’的理由投降了,於是儒家的薪火傳承了下來,這纔是我們應該學習的榜樣。”孫大儒道。
魏君:“……”
太陽底下還真沒有新鮮事。
清心殿。
乾帝也正在觀看此時的論道大會。
大儒們製造的幻象能夠瞞過京城百姓,但是還瞞不過執掌監天鏡的人。
看到這些大儒們當場選擇反水,乾帝比魏君更加憤怒。
魏君是被憑空背刺。
乾帝卻是有巨大投入的。
“無恥。”
“魏君說的對,這就是一羣無恥的小人,他們枉爲大儒。”
“無恥之尤。”
乾帝破防了。
朕的帝黨也太不堅定了。
還能指望你們幹什麼?
上官丞相和姬帥今天都被乾帝叫到了清心殿。
因爲乾帝擔心他們會出面保下魏君。
可沒曾想到還沒用他們出面,魏君就自己活下來了。
乾帝也是心很累。
上官丞相看了乾帝一眼,輕嘆了一口氣,道:“陛下,儒家從來都是最懂得變通之道的。不然當初百家爭鳴,也不會儒家獨大。雖然聖人實力強悍,但是聖人走後,儒家還能夠保持競爭力,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儒家的傳人懂得變通。”
乾帝:“朕知道他們都是三心二意的狗東西,但朕實在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廢物。”
“他們可不是廢物。”姬帥道:“能文能武且不說,而且知進退,懂變通,再加上陛下說的無恥,這樣的人其實是很難對付的。陛下,若真讓這羣人大規模進了朝堂,您以爲他們會給您當奴才,依我看,他們恐怕會成爲朝堂真正的主人,把皇帝和皇室完全架空。”
聽到姬帥的預測,乾帝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因爲他內心隱隱感到,姬帥說的是對的。
“這種人……是怎麼成爲大儒的?”乾帝很想問問浩然正氣,你們是瞎了嗎?
魏君也有同樣的問題。
今天的論道大會,在這些大儒的配合下,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結果是百姓們最爲喜聞樂見的。
魏君沒死,普天同慶。
但魏君完全不能接受。
論道大會結束後,魏君直接找上了周芬芳,開始興師問罪。
“老師,浩然正氣是瞎了嗎?這些人是怎麼修成大儒的?”
就離譜。
周芬芳看了魏君一眼,解釋道:“浩然正氣是死的,又不知道他們內心怎麼想。只要他們做的事情沒有傷天害理,浩然正氣逐年增長很正常啊。你別以爲所有大儒都和你一樣名副其實,事實上像你這種表裡如一的大儒反倒是很少見,聖人都沒你這麼老實。”
魏君:“……”
雖然你是在誇我,但我總感覺你在內涵我。
不過周芬芳這麼一解釋,魏君倒是懂了。
浩然正氣可不就是個瞎子嗎?
不然他也成不了大儒。
單說浩然之氣光顧的次數和青睞的程度,魏君可比這羣大儒們離譜多了。
“總感覺儒家的修煉方式有問題,這樣培養出來的人完全不是赤誠君子。”魏君吐槽道。
周芬芳擺了擺手,淡定道:“不重要,他們是什麼人其實無所謂,只需要看他們做什麼事。就拿這次來說,他們識時務,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以後也不會找你的麻煩,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結果,不是嗎?”
“老師,這樣的服輸真的有意義嗎?”魏君問道。
周芬芳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腦瓜崩:“說什麼傻話?當然有意義了。你記住,可以做一個理想主義者,但是這個世界始終是結果導向的世界。”
“他們是真服輸嗎?”
“聖劍在我手裡,他們就是真的服輸。”周芬芳淡淡道:“以你的潛力,也會飛速的變強,他們不是傻子,肯定看的清楚。如果聖劍不在我手裡,如果你沒有現在的天賦,縱然他們對你心服口服,難道就會聽你的話了?”
說到這裡,周芬芳嘴角扯了扯,臉色出現了一道譏諷的笑容:“以後別說這種蠢話,面對牆頭草,你需要做的只是強大你自己,別懷疑他們的心意,因爲他們從來就沒有心。”
“老師,聖劍好像不是你的。”魏君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聖劍明明是被皇室供奉。
和周芬芳可沒啥關係。
周芬芳也不是聖人的後代,聖劍還輪不到她繼承。
周芬芳對魏君笑了笑,左手平放在身前,下一刻,一把一模一樣的聖劍就出現在了她的左手當中。
“皇帝想把聖劍要回去的話,給他就是了,多大點事。”
周芬芳話說的那叫一個灑脫和大氣。
魏君無言以對。
這是明目張膽的白嫖啊。
不對,不是白嫖,是強搶。
“陛下能忍嗎?”魏君問道。
周芬芳明擺着是不想把聖劍還給乾帝了。
但乾帝把聖劍借給老李探花的時候絕對沒想到這一出。
雖然聖劍在乾帝手中確實也沒什麼用就是了。
聖劍是儒家的聖兵,其他修煉體系的人動用不了全部的威力,十分雞肋。
可到了周芬芳手中,這就是一把大殺器。
所以周芬芳想搶聖劍很正常。
就是手段有點太無恥了。
但周芬芳理直氣壯:“陛下不能忍讓他去找老李啊,聖劍是老李借的,和我周芬芳有什麼關係?”
魏君:“……”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他也明白周芬芳爲什麼到現在一把年紀還是老處女的原因了。
這女人確實沒人敢要。
“老師你是真的厲害,我學到了。”魏君心服口服。
還以爲之前那羣大儒就夠不要臉了。
和周芬芳比起來,他們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周芬芳能成半聖,那些人成大儒,完全能夠理解。
魏君徹底釋懷了。
周芬芳看了魏君一眼,敏感的察覺了魏君的想法,挑眉問道:“你是不是在把我和之前的那些大儒相提並論?”
“沒有。”魏君立刻否認道:“老師您比他們漂亮多了,雲泥之別,他們連給老師您提鞋都不配。”
周芬芳滿意的點了點頭:“魏君,我最欣賞你的一點就是你很誠實。”
魏君:“……學生再接再厲。”
“要記得向我學習,不要學他們。”周芬芳自誇道:“你說的對,那些大儒連和半聖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我們的行事風格也不一樣,大儒確實需要變通,可是想要成聖,需要堅定。牆頭草永遠都不可能成聖,可惜那羣老傢伙全都不懂。”
“老師您很堅定?”魏君狐疑道。
周芬芳下巴微微擡起,映入魏君眼簾的是一個好看的弧度。
然後魏君就聽到了周芬芳驕傲的自白:“人生如棋,我願爲卒,從始至終,誰曾見我後退半步?”
魏君翻譯了一下這句話:
我周芬芳從前是個大噴子,現在還是大噴子。
我周芬芳從前不要臉,現在還是不要臉。
誰見我改過?
由此可以論證得出結論:周芬芳確實很堅定。
一直沒有變過。
她性格就一直都這麼……“講道理”。
而且一直是別人聽她講道理。
不像是那羣大儒。
朝三暮四,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心。
周芬芳就從來沒有忘過。
雖然很強盜邏輯,但貌似確實就是如此。
“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沉迷於我的魅力之下了?”周芬芳問道。
魏君:“……”
他很想回答不是。
但周芬芳看了他一眼之後,就盯着自己的粉拳看。
渾身上下的關節也在噼裡啪啦的作響。
魏君果斷選擇了“實話實說”:“學生慚愧,確實有一點。”
“不用慚愧,這不是你的錯。”周芬芳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語氣也變的輕快起來:“經常有人迷上我的,你這種情況很正常,習慣就好了。以後你就會發現,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優秀很多。”
一直很嫌棄自己實力進步太快的魏君生平第一次想要成爲半聖甚至成聖。
從周芬芳的身上,魏君發現當半聖是真的爽。
能夠直接“以德服人”,打造自己爆表的魅力值。
甚至是憑空把對方變成自己的追求者。
對方都不敢不承認。
只能說牛逼。
魏君也很無奈。
周芬芳要是能打死他,魏君肯定百分百實話實說。
可惜,周芬芳撐死也就打他個半死。
這就不能忍了。
本天帝可以忍受胯下之辱,畢竟海鮮咬咬牙還是能吃點的。
但絕不能忍受拳打腳踢。
尊嚴問題,沒得商量。
周芬芳不知道魏君經過了這麼激烈的思想鬥爭,她的思維跳躍很快,直接轉到了《破曉》身上。
“《破曉》上的兩篇文章真的是你寫的?”周芬芳問道。
魏君點頭:“當然。”
“你怎麼會想起寫這種文章了?我看的時候都嚇了一跳,也難怪皇帝老兒都坐不住了,想弄死你,你這是在給他掘墓啊。”周芬芳道:“還有,你怎麼會想到廢除皇帝制度的?”
這個想法真的是異想天開,當週芬芳第一次聽的時候,整個人也愣了有半分鐘。
然後她接受了這個設定之後,整個人開始興奮起來。
很多時候大家都在屋子裡活着,就這樣活了很多年,哪怕屋子裡的人再優秀,他們也會下意識的忽略到屋子外面的風景。
而魏君做的,就是把屋子的大門給打開了。
於是屋子中的很多人都變的異常興奮。
這不是說現在的魏君就比屋子裡的人優秀,只是因爲屋子外面的風景,屋子裡的人沒有看到過。
但凡讓他們看到,不,但凡能讓他們想象一下,他們都會比魏君更加激動和上頭。
陸總管是如此,周芬芳也是如此。
魏君對於拿捏周芬芳的心思和性格也已經頗有心得,他知道周芬芳喜歡聽什麼話,乾脆就順着她的喜好說:“都是老師教的好。”
聽到魏君這樣說,周芬芳老臉一紅。
魏君寫首詩說是她教的,她厚着臉皮也就認了。
畢竟她寫的詩是真的多,多到她自己都懶得背。
但是魏君的文章她是真的寫不出來。
雖然她依舊認爲自己的才華更好,但是魏君的文章不是才華的問題。
是想象力的問題。
周芬芳連很多概念都沒有,更別說把這些概念寫成書面文章了。
所以周芬芳謙虛道:“《破曉》的第一篇文章,就當我是教你的了。不過第二篇文章是你自己寫的,關於新時代儒生的標準,是你自己提出的,這個我教不了你。”
周芬芳說的自然是著名的橫渠四句: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但凡她要是站出來說這四句話是她說的,那周芬芳一定能夠名留青史。
被世人永遠的記住和傳唱。
周芬芳甚至知道魏君不會拆穿的,魏君從來就不是在乎這種虛名的人。
不過周芬芳還是有自己底線的。
她只認領了魏君在《破曉》中發表的第一篇文章。
魏君有些感動。
“老師高風亮節,學生讓老師操心了。”魏君主動抱了抱周芬芳。
他知道周芬芳的意思。
周芬芳的俏臉又是一紅。
“你猜到我的意思了?”周芬芳問道。
魏君點頭道:“學生髮表在《破曉》上的第一篇文章同時罵了皇帝、朝廷中的投降派、修真者聯盟和妖庭,得罪的人和勢力都太多,其中有很多人伸伸手指就能碾死我。老師說第一篇文章是您教我的,是想幫我分擔這些人的仇恨,把危險攬在自己身上。至於第二篇文章,那四句話是註定要青史留名的,老師不願意搶奪學生的榮耀,只是想單純的給學生解決麻煩。”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
周芬芳已經做到了。
她現在在做的,是更進一步的保護學生安全,爲自己的學生保駕護航。
這世間又有多少老師能夠爲學生負責到這種地步呢?
遇到這樣的老師,自然是學生的幸運。
見魏君是真的一切都明白,周芬芳對魏君更加欣賞了:“魏君,你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比那些腐儒聰明多了。”
魏君:“……”
這句話到底是在吹我還是在吹你自己?
“既然你都明白,那就別和我客氣了。做老師的幫自己的學生天經地義,我現在執掌聖劍,還有浩氣盟做後盾,誰也不敢再來找我的麻煩。再說了,你寫的第一篇文章確實就是我的風格,把所有看不順眼的人和實力全都罵一個狗血淋頭,深得我的真傳。”周芬芳再次感慨道:“不愧是我,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學生。”
魏君:“……”
不愧是你,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不過既然周芬芳要出這個頭,魏君也沒拒絕。
第一篇文章發表後,乾帝、修真者聯盟和妖庭反而都選擇了按兵不動,這讓魏君十分失望。
所以他對於第一篇文章的歸屬也不是十分在意。
魏君現在已經發現了,想要讓別人弄死自己,還是要定點的精準打擊才行。
第一篇文章正因爲罵的人和勢力太多了,結果都不知道誰會來找他報仇。
魏君估計被他罵的傢伙們可能也在期待其他人先動手。
比如乾帝希望修真者聯盟動手殺他,修真者聯盟希望妖庭動手殺他,而妖庭希望乾帝動手殺他。
大家都這樣想,他反而又安全了。
反倒是第二篇文章,打擊的範圍急劇縮小,但是卻收穫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要不是周芬芳太過“德理不饒人”,這些大儒今天說不定就真的以妖言惑衆的名義把他給弄死了。
魏君決定繼續堅持這種成功的經驗。
周芬芳救他一次也就算了。
魏君不會給周芬芳梅開二度的機會。
“對了,有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周芬芳突然開口:“你想廢除皇帝,這個想法太大膽了。一些年紀比較老的大儒很難接受你的這種觀點,他們認爲你是在胡說八道,這種言行也會引起朝野的動盪。”
魏君點了點頭:“正常,思想僵化守舊的人很多,他們其實是不希望改變,不是反對我個人。”
他的前世,當一代人覺醒,開始廢除帝制的時候,也有很多皓首窮經的大儒們站出來爲封建帝制搖旗吶喊。
不是他們沒有才華和能力,相反,這羣人可能還真的才華橫溢。
他們就是接受不了改變。
自古以來,但凡改革,總會遇到守舊派。
魏君也不能例外,這實屬正常,魏君絲毫都不意外,也不因此憤怒。
周芬芳倒是有些可惜:“我本來還想引薦你加入浩氣盟的,但是浩氣盟內的大儒很多,比今天出現在論道臺上的大儒更多。而且浩氣盟裡的大儒並不是今天這羣兩面三刀的大儒,他們大多都配得上自己的才華和能力,都是有追求和品行高潔的真君子。我問過他們,他們中有超過一半的人都不能接受你的言論,所以……”
雖然她是浩氣盟的盟主,浩氣盟也更像是她的朋友圈。
但是她不能因爲魏君一個人就把自己的朋友圈都屏蔽掉。
畢竟這裡面也有很多她關係特別好的師長和親友,甚至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只能選擇放棄邀請魏君加入浩氣盟的想法。
魏君灑然一笑:“老師,我現在是鐵血救國會第二任會長,你就是邀請我加入浩氣盟,我也不會加入的。”
周芬芳白了魏君一眼,吐槽道:“你比我還能吹牛,還真是青出於藍。”
魏君的話,她一個字都沒信。
鐵血救國會都消失多少年了。
再說了,就算魏君真的僥倖加入了鐵血救國會,也肯定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的。
所以周芬芳當然不相信魏君的話,只以爲魏君是爲了自己的面子故意這麼說的。
魏君能說什麼?
他只能笑而不語。
本預言家都已經自證身份了,你自己不信,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想了想,現階段我不能同你走的太近。”周芬芳道:“你走的是一條危機四伏之路,走在這條道路上,註定無比艱難。如果我公開站在你這邊的話,很多國子監的學生們肯定也會追隨你我,這對他們的生命是不負責任的。連你都無法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何況他們?”
魏君點頭:“這是自然,爲了更加美好的明天,需要有熱血的年輕人一起奮鬥,但這種行爲應該是自願的,而不是我和老師刻意推動的。我有慷慨赴死的準備,卻不能因爲自己的志向而造成其他家庭的悲劇。”
“魏君,你真的很好。”周芬芳讚歎道。
她感覺和魏君說話是真的舒服,魏君總能get到她的點,知道她的話到底在說什麼。
第一次有男人這麼懂她。
周芬芳很開心,也很驕傲:“不愧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
魏君:“……”
這小姑娘是真的能自吹啊。
“沒有人能預測未來,我們也不能說選擇就一定是對的,所以這種關乎未來人生道路的選擇,要讓世人自己去選。做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情,需要的也是深思熟慮之後依舊選擇奮勇向前的勇士,而不是無知者無畏的懵懂者。”周芬芳繼續道:“今天這場戲,世人眼中我沒有出面。皇帝的存在,皇室的存在,對於大乾來說也的確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甚至是中流砥柱。所以我明面上不會支持你的主張,甚至明面上還要站在你的對立面,你明白嗎?”
魏君點頭:“明白,老師,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會承擔一切的後果,您無需爲我操心。”
周芬芳要站在他的對立面,這是大好事。
那些反對派要對他下手的時候,就不用考慮周芬芳這個強大的變量了。
那他遭到危險的概率就會大幅度提升。
所以魏君對於周芬芳的表態簡直是求之不得。
本來他還想着要怎麼用一種委婉的方式告知周芬芳讓周芬芳離他遠點呢,這下省事了。
“你明白就好,不過我畢竟是你的老師,我們做戲要做的逼真一點,纔會讓世人相信我們是真的分開了。你想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好能夠讓所有人都相信的那種。”周芬芳甩鍋給了魏君。
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
魏君想了想,想到了一個好的理由:“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道不同,不相爲謀。老師,你看怎麼樣?”
周芬芳驚愕的看着魏君。
片刻後,她突然間捂着臉就逃跑了。
跑前留下了一句話:“你讓我想想答不答應你。”
魏君:“(⊙ˍ⊙)”
姑娘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會不會有男人喜歡,心裡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