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帳篷後,倪風就盤膝坐在牀上。
現在倪風儲物袋中有足夠的丹藥,故此在修煉的時候,他直接吞服丹藥,不像從前在秦嶺,一年到頭也看不到幾顆丹藥,如今終於可以奢侈一把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就是半個多月,在丹藥的輔助下,他的修爲一天一個樣子,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的修爲增長到了凝氣八層中期。
這天,正在修煉的倪風聽到從帳篷外傳來了司徒北的聲音。
“司徒兄,有事情嗎?”倪風走出帳篷,看着面色有些不憤的司徒北問道。
“倪兄,我剛剛從天蕩山脈六營開會回來,蘇家老祖也在,柳元帥更是親臨,說讓你迴天蕩山脈一趟,把蘇天隕落之事,親自陳述一遍。”司徒北憤怒道:“這蘇家欺人太甚,還說他蘇家之人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下令殺的!”
“我知道。”倪風點點頭,叮囑司徒北道:“我走之後,軍營之事就由你負責,如果魔教來襲,切不可衝動,另外,我離開之事,不用對我瀟姐她們說起。”
“倪兄放心!”司徒北重重的點頭。
倪風在儲物袋上一抹,光華一閃中,紫晶劍幻化而出。
倪風悄無聲息的御劍離開了軍營。
小半個時辰後,倪風出了試煉之地,在出試煉之地的時候,他把裝有所屬蘇天同魔教頭目東西的一個儲物袋挖了一個坑埋了起來。
大約又飛行了一個多時辰,他來到了天蕩山脈第六營軍營前。
“拜見倪大人!”倪風剛一降落在軍營門口,一個站崗的士兵就朝他抱拳行禮。
“這位兄臺,你認識我?”倪風看着眼前的青年,搜索記憶,完全沒有印象。
“倪大人在擂臺上力壓羣雄,如今在我們玄武軍凝氣期修士中,誰人不曉?”青年答道。
“兄臺廖讚了,倪某實在愧不敢當。”倪風道:“不知兄臺貴姓?”
“小的免貴姓王,單名一個衝字。”青年道:“倪大人一定是來見柳元帥的吧?剛纔上面已經吩咐了,只要您來,就讓我們帶您過去。”
“有勞。”倪風點點,朝青年拱手道。
“倪大人請!”青年在前面引路。
在軍營中大約行了一炷香多的時間,青年把倪風帶到了一個周圍數十丈內沒有其他帳篷的大帳篷前,對守在帳篷前的一個士兵點頭哈腰說了幾句,在青年說話的時候,這士兵時不時的看一眼倪風。
說完之後,青年轉過身來對倪風抱拳道:“倪大人,我就先走了,再見。”
倪風回了一禮,然後在原處等待召見,因爲那個剛纔跟青年交談的士兵進入帳篷稟報去了。
“元帥讓你進去。”不多時,那個進去稟報的士兵出來了,淡淡的對倪風道,然後不再看他一眼。
倪風走進帳篷中,只見帳篷中裝飾得極爲華麗,地上都鋪着地毯。
帳篷中擺放着兩排整齊的椅子,正上方坐着一個美婦,下面左邊坐着一個老者,老者身後恭敬的站着兩個青年,老者對面坐着一箇中年男子。
正上方坐着的美婦,是柳青,柳元帥。
老者鬚髮皆白,但皮膚卻紅潤得猶如孩童,中年男子一身白袍,劍眉入鬢,看上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之感。
老者與中年男子,倪風從來沒有見過,倒是老者身後的兩青年,倪風好像有點眼熟,一想之下,原來是在試煉之地中,一直跟在蘇天身邊的幾個人之二。
“小子倪風,拜見柳元帥與二位前輩!”倪風一進帳篷,就抱拳朝柳青與老者、中年男子恭敬的抱拳一拜道。
“倪風,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柳青臉上露出微笑,向倪風招了招手道。
倪風稱是,走到了近前。
“倪風,這位是蘇家老祖蘇成功,也是修真聯盟第十五長老。”柳青介紹完老者後,又對他介紹右邊的中年男子道:“這是修真聯戚長老,專門處理修真聯盟內一切不公和犯罪的。”
“拜見蘇長老,戚長老。”倪風又朝老者與中年男子行了一禮。
“倪風,本帥傳你來之意,想必司徒北已經告訴你了,現在你當着蘇長老與戚長老的面把蘇天是因何而死,你爲何下令殺蘇家族人之事說一遍。”柳青溫聲開口道。
“是,元帥。”倪風道:“那日,魔軍偷襲我一營,擊殺來敵後,我率領營中兄弟前往救援各營,一連一天兩夜都沒有閤眼,一口氣趕了四五百里路救援了三十九個營的兄弟,但是當我們到達第四十個營地的時候,魔軍已經攻破了護營大陣,把營中的兄弟屠殺殆盡,我帶領三十九營的兄弟繼續前進,一連十個營地,均沒有看見活口,直到趕往第五十個營地的時候,我們看到了蘇天與兩三百個兄弟正被五六千魔軍追殺,於是我下令全軍出擊,營救蘇天衆人,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蘇天竟然趁着我們與魔軍廝殺,他一個人逃走了,而後被魔軍的五個頭領追殺,當我趕到的時候,蘇天已經被魔軍頭目所殺,屍體更是被焚燒,魔軍頭目也不知去向。”
“你胡說!”突然,站在蘇家老祖身後的一個青年男子指着倪風道:“我家公子修爲高深,在同階中難逢敵手,他怎麼可能被魔族之人所殺,一定是你同魔教勾結,害死我家公子的!”
“沒錯,當日在你離開戰場後,我就跟在你身後,我親眼見你進了樹林,然後不久你就一個人出來了,而且身上沒有絲毫傷痕,如果我家公子戰死,你爲什麼毫髮無損的出來?”站在蘇家老祖身後的另一個青年指着倪風道:“一定是你同魔教勾結,害死了我家公子!”
“至於我爲何要殺蘇家族人。”倪風絲毫不在意蘇家兩個青年的血口噴人,繼續道:“因爲那人要我去尋找蘇天,而且威脅我,如果我不去把蘇天找回來,等出了試煉之地,蘇家就不會放過我,要把我碎屍萬段,到後來,更是公然要斬我於劍下,不得已,我只得按照軍規,處決了他,這件事情,有數千人爲小子作證。”
老者在倪風進入帳篷的時候,就一直閉目坐在那裡,此時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倪風一眼後,又緩緩閉上。
“倪風,把你身上所有的儲物袋給我看看。”一直沒有說話的戚長老看着倪風道。
倪風想也沒想,把身上的儲物袋全部拿了出來,遞給戚長老。
中年男子接過儲物袋,神識掃了一番後,把儲物袋還給了倪風。
“元帥,軍營中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處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小子就告退了。”收好儲物袋後,倪風抱拳向柳青道。
“嗯。”柳青輕點螓首,道:“你去把,路上小心。”
“慢着。”突然,蘇家老祖開口道:“倪風,如果你真的沒有同魔教勾結,讓我搜魂可好?”
“放肆!”柳青面色一變,怒道:“蘇成功,你別欺人太甚!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在如此危機的時候召倪風回來當面對答,你竟然還要用魔道邪法搜魂之術,真的以爲你蘇家一手遮天不成?”
“柳青,你難道要爲了一個小小的凝氣期螻蟻同我蘇家爲敵不成?”蘇成功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柳青,話語中充滿的威脅之味。
“哼!”柳青冷哼一聲,道:“別人怕你蘇家,我柳青可不怕,你如果不信,儘管試試。”
“好!”蘇成功道:“今天我就看你有什麼本事阻擋老夫!”
蘇成功說着,身子已然從座位上消失。
蘇成功消失的一瞬,倪風只感覺眼前一晃,頭頂上已然被一隻大手扣住,瞬間,倪風只感覺頭牌發麻,心跳加速,一股生死危機之感蔓延全身,倪風真的沒有想到,蘇家之人竟然霸道到如此地步,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纔會生出蘇天那樣的人族敗類。
“小成子,我人族如今危在旦夕,你不但不培養我人族後輩,竟然還要使用魔教邪法斷送我人族一個不錯的少年,你家小六子管不着你了是嗎?”
就在倪風感覺一隻大手扣住自己頭頂的一剎那,一個懶洋洋卻帶些熟悉的聲音在帳篷中迴旋開來。
“師傅!”
“林前輩!!”
“徒兒拜見師傅!”
“晚輩戚武拜見前輩!!”
“晚輩蘇成功,拜見前輩!!”
倪風從驚魂中回過神來,只見身旁站着一個頭發亂糟糟,面色微紅,身材幹瘦,手中拿着一個酒葫蘆的老者,而柳青、戚長老、蘇成功不知什麼時候都躬身拜在老者身前,而那兩個蘇家青年,滿頭汗水的跪伏在地,戰戰兢兢。
“嗝!丫頭啊!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怎麼還這麼沉得住氣啊?完全沒有師傅當年的霸氣啊。”老者打了一個酒嗝,看着柳青道。
“師傅教訓的是,徒兒給您丟臉了。”柳青恭敬的回道。
“小子倪風,拜見前輩,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前輩。”倪風連忙倒退兩步,朝老者躬身一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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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子,還記得我,不錯。”老者看着倪風笑道。
“前輩那日在飛船上……”
“行了,你知道就行,別亂說!”老者連忙制止倪風繼續說下去,好像有什麼不光彩的事情不想讓這裡的人知道一樣。
“哦,小子知道了。”倪風連忙點頭。
“小成子。”老者看向蘇成功道。
“晚輩在。”蘇成功依然抱拳躬身在那裡,絲毫不敢直起身來。
“今天老夫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我告訴你,這小子我看着很順眼,以後我罩着了,你蘇家如果還敢找他麻煩,就是跟我過不去,知道了嗎?”老者道。
“晚輩知道了,以後絕不會再找倪風的麻煩了。”蘇成功連忙保證道。
“好了,帶着你的人滾吧。”老者道。
“是,是,是!晚輩告退!”蘇成功帶着兩個族人急急忙忙的出了帳篷,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林前輩,晚輩也告辭了。”戚武好像也不敢留在這裡,等蘇成功等人走了之後,也告辭了。
“去吧,去吧。”老者很不耐煩的擺手道。
戚武如蒙大赦一樣,三步並作兩步出了帳篷。
“呵呵!師傅,您當年留下的虎威依然猶存啊!”柳青笑呵呵的朝老者走了過來,一手挽着老者的手臂道:“師傅,這都好久了,您也不來看看青兒,都不知道還有我這個徒弟了吧?”
倪風在一邊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先是蘇成功、戚武二人見到老者明顯流露出的敬畏,現在是柳青原本不苟言笑變成嘻嘻哈哈,小女人樣。
“我不來,以你的修爲,怎麼保護這位小兄弟啊?”老者輕輕的在柳青額上一指道:“還好我這幾天在軍營裡,不然還真被那小成子害了一位我人族的出色少年了。”
“前輩的救命之恩,小子無以爲報。”倪風抱拳,又朝老者一拜道。
“行了,你這小子,真想報答我。”老者道:“回到試煉之地,給我多殺幾個魔教徒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倪風,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柳青見倪風投來詢問的目光,對他微微一笑道。
“小子告退。”倪風對二人又抱拳一拜,然後就向外走去,出了軍營,放出紫晶劍,御劍離去。
“丫頭,修真聯盟長老團中出了奸細,看來我人族很有可能無法打贏這場仗了。”在倪風走了之後,老者大袖一揮,一層禁制瞬間佈滿整個帳篷,面色變得有些凝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