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被劫持了,小可那麼可愛,那麼懂事,誰見了不喜歡?
秦鐵歌手指冰涼,儘量往好處想。
蘭惜雨、石頭默不作聲,連呼吸都放緩。室內一片寂靜,靜得壓抑。
皇甫修突然微微一嘆:“小子,老夫不知你是何許人,也不管你是何許人,看在是惜雨小姐朋友的份上,老夫再多說一句,不要再找了,這個女孩……,找不回來了。”
找不回來了就是丟了,但這種情況下,就是死了!
秦鐵歌突然心痛似裂!這種結果他自然想到了,可對方突然說出來還是讓他無法接受。他不能承認,他否定這種結果!
但是事實不得不讓他面對這個結果。
有人曾融合過火神之精,用了與秦小可、花狐一樣方式,直接融入身體。其結果也與二人一樣,火發熾瞳,周身大熱,百毒不侵,淬體速度大幅提升。可是在三個月後,使用者由內而外焚化了。
這讓秦鐵歌想到了火狐,火狐當時突然消失在凌風城,就像從未存在過,現在看來是焚化了,只是她才幾日就焚化了。那麼小可……
送走皇甫修,蘭惜雨回來時,秦鐵歌還僵立在那裡。
蘭惜雨道:“事實永遠沒有定數,在沒有找到那兩名侍衛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知道這種話有些……,就當是個希望吧。”
有希望才能活下去,有目標才能前進。要人一個人動起來,首先要有一個目標,然後讓他看到希望。
“小可不在這裡,你走吧,去外面找她。”
她不希望他參加競職戰,九死一生,秦鐵歌的實力很難走出來。
秦鐵歌看着她:“謝謝,但是這個賭我一定要打下去。”
炎滸必須殺掉,他清楚秦鐵歌的身份,但炎府還不知道,所以必須殺掉他!伍家、北進王府已夠麻煩,秦鐵歌不想再多一個炎府。
清晨,碧空,風起雲動。
一行人走在風雲下,秦鐵歌在其中。今日是定下賭約的第八日,競職之日,十人九死之日。
明明知道只有一個人能回來,十人還是義無反顧。爲什麼?
因爲這是一場豪賭,這些人都敢賭,願意賭。即使輸掉了生命,也絕不後悔!
賭非但要有實力,還要有運氣,有智慧。這場‘賭’也一樣,實力低未必會輸,實力強未必會活到最後。
世事永無定數,一切皆有可能!
這一行人裡,十二人在步行,秦鐵歌自然在其中。其餘人蘭惜雨、驕陽郡主、武玄以及那些好事的皇、王子、公主、郡主們都乘鑾。
“快看,又有人被扔進去了。”人羣靜靜地走,一少年王子忽然道。
第一時間,除了秦鐵歌,所有人都往同一方向看去。
秦鐵歌不知哪裡,指的是什麼,左右一掃,目光落在了一片枯石羣上,這片枯石羣面積不小,其中枯石高大低矮千奇百怪。岩石本來是沒有生命的,可是看到這些岩石,秦鐵歌忽然覺得岩石是有生命的,而眼前這片岩石乾枯,就像風乾的屍體,都死了。
“被扔到那種地方,不如提前死掉算了!”
“是啊是啊……
這些平時威風八面的皇子、公主們,眼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一種悸色!
一衆人出瀏陽區來到武陽區,往裡走了不大功夫,秦鐵歌突然感察到一股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元力。不由向前方看去,一片黑林。
這林子不大,顏色卻深得發黑,當走進行秦鐵歌才發現,這片林不是因爲過於濃綠髮黑,而是它本身就是黑的。林中的樹、草、地面、岩石都是黑的,一種沒有生命只有死亡,腐爛腐朽的黑!
厲瘋鬼域第一層,腐爛林!
一衆人在二十丈外停下,驕陽郡主目色慵懶,一臥嬌軀斜靠在鳳鑾上,容妝雖是輕描淡畫,可看得出她今日打扮格外用心。
她慵懶道:“惜雨,十人九死,也或許一個都出不來,你真要讓你的朋友進去?”
“我尊重他的決定。” 蘭惜雨當然不想秦鐵歌進去,但秦鐵歌眼中的決然讓她只能尊重他的決定。
驕陽郡主輕哼一聲,伸出一根玉蔥指,往前方一點:“進。”
一行十二人來到腐爛林前,林前有兩尊黑色玄鐵鑄就的巨型兇獸,這兩尊兇獸一左一右,似看守地獄之門的門獸。
兩名身着武陽區侍衛服的人分別來到兩尊兇獸下,對秦鐵歌十人道:“可準備好了?”
十人都是點頭,二人相視一眼,猛然催動元力,一掌拍在那兇獸胸膛上,兇獸發出恐怖嘶吼,雙瞳發紅芒,接着黑林周邊冷風飛旋,捲起塵土。
下一刻,‘嗡!’隨震耳的一聲蜂鳴,一座將整片黑林扣在其中的元力罩憑空出現,秦鐵歌感察到的那股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元力就是它發出的。
“進!”
元力罩入口一開,炎滸一聲大喝,率先衝了進去,其他人也隨即衝進去。
看着十人魚貫二人,驕陽郡主幽幽一嘆:“這些男人可真是夠傻的,金錢權利真的那麼重要麼?尊嚴真的那麼重要麼?惜雨,他回不來了,出來的只有一個,但絕不會是他。”
這話彷彿一根針,刺了蘭惜雨一下,她什麼也沒有說,連反應都沒有,但那一口皓齒卻死死咬着。
這時一十八、九歲的青少年走出來:“驕陽皇姐,你說的太絕對了吧?秦鐵歌可是參加過七星爭霸,以一對九的人。”
驕陽郡主看着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傢伙,嫣然冷笑:“要打賭麼?他若能出來,你要什麼,皇姐我便給你什麼。”
看着她一張媚豔花容,這突然蹦出來的傢伙不禁嚥了口唾沫,心中大呼:我要你!我要你皇甫驕陽!
可惜不能與她賭,出來的絕不可能是秦鐵歌,出來的是誰都不可能是他,無論從實力還是鬥殺經驗,他都死定了!
但凡秦鐵歌一成贏的希望,這青少年也會與驕陽賭。
若非如此,她豈會說要什麼給什麼?
“不敢麼?你要什麼皇姐便給你什麼,這都不敢?”驕陽郡主仰面脆笑,一根玉勁抻得更加纖長。
見到這根性感的頸子,這青少年道:
“不知皇姐要我什麼?”
“也不要你什麼,只要你從此不再出現在皇姐面前。”
這青少年一陣懊惱,心說將這女人得罪了。接着訕訕地笑了笑:“皇姐,我只是開個玩笑,這個賭確實不敢賭。”
皇甫驕陽沒有再看他,轉眸對蘭惜雨道:“惜雨,不如我們來個賭上賭,皇姐輸了隨你,你輸了隨皇姐,如何?我賭秦鐵歌出不來,敢接賭麼?”
這一招十分妙,按常理,秦鐵歌絕對出不來,蘭惜雨接賭必輸。如此任誰是蘭惜雨都不會接這個賭,可不接這個賭就是承認秦鐵歌有去無回,死定了!
“我接賭。” 蘭惜雨道。
周圍一陣譁然,誰也沒想到蘭惜雨會做出這種蠢事。
蘭惜雨不會承認秦鐵歌有去無回,如果她真輸了也沒關係,秦鐵歌如果死了,那時候她的心情一定很差,反悔應該易如反掌。
對這種可惡的女人,君子道是吃不開的。
蘭惜雨如此想……
“那就好極了,”驕陽郡主一笑,接下來黛眉卻是微微一蹙:“若是皇姐我僥倖贏了,該要你做點什麼呢?”
面紗已經賭上了,還能要什麼?難不成還有讓惜雨脫靴,或者脫衣服?
周圍皇子王子、公主郡主默不作聲,心中卻是澎湃,各種猜測。尤其是皇、王子們,對於二人的賭,他們極其上心,對賭資的猜測更是狂熱。
脫衣服是不可能,驕陽雖壞,甚至有些讓人受不住的浪氣,可還不至於這麼做,最有可能的就是脫靴了。
念及至此,所有人不禁都在遐想那宮裙下的一雙秀靴,以及靴中那對與她人一樣迷人玉足。
驕陽皇姐,你讓我等一飽惜雨迷人美色,又一觀那誘人美足,您可真是我們大大恩人!……可是,男女授受不親,這對惜雨是不是太過份了!……
一時間皇王子們心緒複雜,矛盾重重。
“皇姐有兩件事一直很好奇……”
驕陽郡主媚目流盼,春水一樣閃亮的目光落在石頭身上,盯着他背後的神秘巨匣,悠然道:“這匣子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呢?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呢?”
此兩問一出口,蘭惜雨清澈目色微微凜動,她絕不會拿石頭來賭,這無關輸贏輸贏,而是底線。
“皇姐還有第二個好奇,你二人形影不離,甚至並肩而行,皇姐不信你與他是主僕關係。”驕陽郡主頓了一下,淺笑道:“如果惜雨你輸了,皇姐是讓他打開背後巨匣看看裡面裝了什麼呢,還是……”
蘭惜雨忽然道:“沒錯,我與石頭並非主僕,而是朋友,所以縱然我輸了,我也沒有資格去打開他背後的匣子。”
這番話讓周圍有點小沸騰,這傻大個竟不是奴才,竟是惜雨朋友!
時刻陪於美人側,聞其妙音,嗅其馨香,看她喜,看她憂。這…這是什麼命,這麼好?與秦鐵歌那王八蛋一樣,傻人有傻福啊……!
周圍一陣抓狂。
“如此,皇姐只能選擇後者了,若是惜雨你輸了,讓大家觀一場霸王擁姬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