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怒不可遏,雙目一閉,‘轟!’一聲巨響,七人頓時被他身上爆出的黃色煙霧吞噬。
接着也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
此乃秦嗣最後的殺手鐗,霹靂吞龍霧!
這霹靂吞龍霧與那幽冥毒火同屬一類。只不過這霹靂吞龍霧只傷人雙目,是一種自保毒霧。
這霹靂吞龍霧本身無毒,即便吞到腹內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然而,一旦爆出與空氣結合,便會形成一種灼傷眼膜的物質。有趣的是,當這種物質與空氣充分結合,又會失去它的毒性。
秦嗣閉上眼睛的時候,霹靂吞龍霧爆出!
七人慘嚎,秦嗣出刀!
黃色毒霧中,銀色刀鋒劃出匹練,如龍似電……
幾息之後他驀然睜開雙目,射出萬般殺機!
風出過,捲走了最後一絲毒霧,只留下了一白馬、四黑屍,一具幽綠枯骨。
石街又恢復了幽靜,死一般的幽靜!
……
‘轟!’一張厚實的紫檀書桌被一張震碎,整間書房充滿了暴戾。
秦嗣終於明白了,秦鐵歌這消息完全是假,目的就是爲了誘殺他。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此事完全沒有這麼簡單,更想不到他身邊有‘眼’,那密信一到,信中內容很快就傳到了秦晉那裡。
秦晉不能讓秦鐵歌再次踏入秦家的大門,爲此,他可以不惜一切,可以殺任何人!
但此事並非他的手筆,在安排殺手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
秦鐵歌如果真恢復了資質,那麼在哪裡他都一樣會成勢,到時候一樣會來報仇。
倒不如讓他回到秦家,這一來下手豈不更簡單?天天在眼皮子底下,就算有人保護,那吃飯喝水,沐浴薰香,這些可是防不勝防,一天天,一年年,日月積累,久而久之,積少成多,殺人於無形……
這麼做雖說麻煩了一點,但在秦鐵歌成勢之前,足以要了他的命。再者也是沒辦法,秦晉倒是想在暗影堂下一單,可他覺得秦鐵歌實在不值這個價。
萬殺宗一紙萬金,一筆萬金,一字萬金!
“七人七騎--死!”
這五個字,加上一紙一筆,就是七萬金。這七萬金只是個起步價,真正的大頭在於目標,目標身份越高,實力越強,價碼越高。
萬殺宗雖說萬殺,下到販夫走卒,上到皇公貴族;小到蚊蠅螻蟻,大到傳說中的鯤鵬蛟龍,無所不殺!
但事實上,一些身份平凡,實力一般的人,根本沒有資格上萬殺宗名單。
也正因如此,纔會存在一些小的殺手組織。
“這事到底是誰幹的?難道是宋康程?難道他也得知了宋康泓與秦嗣之約?”秦晉百思不得其解。
宋康程並不知二人有約,這件事是宋康泓所爲!
由於萬殺宗暗影堂並未發現宋康泓口中那七人七騎的蹤影,所以宋康泓覺察到此事有鬼,並非表面這麼簡單。那七人七騎無影無蹤,難尋蹤跡,這必然是宋康程早已料到他會這麼做,因此改變了路線或者其他……
如果那七人七騎安然歸來,這拿下宋
康程的大好機會就破滅了。
因此他必須做個雙保險,這第二道保險就是秦家!
宋康泓的計劃是,把刺殺秦嗣這事嫁禍給宋康程,宋康程的動機則是阻止宋秦兩家言歸於好,繼而留下秦鐵歌,培養他,將來攜恩圖報。
如此一來,宋、秦兩家的矛盾就更爲激化,劍拔弩張,隨時可能拔刀相向,血雨腥風。
而在這危急關頭,他宋康泓出面力挽狂瀾,排除一切阻力交出秦鐵歌母子三人,與秦家言歸於好,化解危機,使宋家子弟不受刀劍之苦,使白髮人不送黑髮人,使婦孺不失夫父!
如若一切順利,他宋康泓將威信大增!
而宋康程則會因‘爲了異姓母子將家族子弟置於刀劍之下’的卑劣行徑被人唾罵!
夜幕已臨,室內一片昏暗,昏暗中那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死人一樣的臉上,正綻着一絲詭笑。
……
接下來幾天,秦鐵歌又去了幾次‘切磋’,釣魚是不可能了,只能登臺打劫,一次幾個金幣。這要在以前,秦鐵歌得當場暴走,這可是金幣!
在金髮每一場可是按銅幣算的。當時欠了花狐三金幣,那簡直沒法活了。
現在賺這幾個金幣,感覺還沒當時賺那幾個銅幣興奮。
這可不是因爲他發燒,而是因爲兩點,第一,在宋家吃得好住得好,一分錢不花,秦小可一切藥費也是免單,他沒有生活的壓力。第二,這三葉血靈菇最次的也要三千六百多金,他這麼一場幾金幣,好比荒地裡撿豆,有這力氣與時間,不如去淬鍊。
雖說切磋可以提升實戰境界,但這裡基本沒什麼高手,當然,是在秦鐵歌看來。
秦鐵歌可是從拳場打出來的,而且,秦柯、秦繼、戰斧都死在他手上,他是有擊殺經驗的。
這生死搏殺的經驗可比擂臺切磋寶貴得多!
因爲誰也輸不起,輸了,就是用自己的生命--給對方加了一次經驗。
擂臺上這些基本都是些自以爲了不起的少爺小姐,都是些臭棋簍,與臭棋簍下棋,越下越臭。
裝着十幾個金幣從‘切磋’出來,決定暫時不再來。回宋家路上他發現凌風城的人突然多了,多了些外地人,這些人口音不同,穿戴異樣,大街、廣場、旅店,步行的,騎行的,隨處都是。
各種騎乘走獸,兩條腿的,四條腿的,長毛的,沒毛的……,跟着主人來來去去,嘯叫嘶鳴,讓路人大開眼界。
有頭比鐵甲象還大,又像狗又像豬的東西,‘噗’的一聲,一個屁差點把一小孩吹倒,接着‘噗嚕’一聲,一坨屎砸在地上,足以把那小孩埋了!
這是什麼情況?
看到那隨處可見的燈籠,秦鐵歌恍然,每三百七十二年一次的火神節,再有一個多月就要到來,這些人是來尋那火神之精的!
七人七騎南疆之行已近兩個月,再有一個月,火神節到來前後,這七人七騎也差不多回來了。
想到這些,秦鐵歌心中即緊張又興奮,這讓他坐立不住。
午飯後,秦鐵歌來到演武場,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他
又是第一個。
靶樁前,一口氣便是七千八百拳,同時掃、踢、蹬、踹,三千八百五十六腳!
一口氣……三口氣……五口氣……八口氣,九口氣!
然後再一口氣……三口氣……五口氣……八口氣,九口氣!
九九三十六口氣打完,汗流浹背,酣暢淋漓!
休息!躺在地上胸口起伏……
兩刻鐘後,秦鐵歌發現不對頭,到現在爲之整個演武大廳依舊是空蕩蕩的。
奇怪,人都哪去了,該不會是去大街看那些奇乘異騎去了吧?應該是這樣,凌風城人都養馬類獸,這些古怪的東西的確夠吸引眼球的。
正這麼想,敞亮大門處黑影一閃,有人吼道:“你怎麼還在這?快走啦!”
宋承剛急匆匆走過來,拉起秦鐵歌就走,一邊走一邊道:“三百多年一次的大場面可不能錯過……怎麼樣,夠意思吧?哈哈哈……”
秦鐵歌以爲是去看那些奇異坐騎,出了宋家大門發現不對頭,大門前長街上人山人海,宋家年輕子弟似乎都出來了,三人一排,正排着長龍往外走。
這是幹什麼?難道有家族大人物衣錦還鄉?
“這是……”
“走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宋承剛也不多解釋,拉着秦鐵歌往隊伍前頭趕,七八百人的長龍已排出了街口。街口外隊伍前頭一面面大旗招展,再往前有十幾輛華麗馬車。
宋承剛拉着秦鐵歌進了其中一輛,車內有二人,正是那‘大眼’、‘小眼’。
二人一見就笑:“剛哥,嘿嘿嘿,來了。”
‘來了’是對秦鐵歌說的,秦鐵歌點頭道:“嗯,來了。”
“剛哥真是夠意思!不是剛哥我們也只能在外面跟着走。”
“那是,剛哥最重義氣!”
“少拍馬屁,做個破車這麼多屁話!”宋承剛坐下來:“完事你們跟着我,咱進院子玩玩。”
“好好好!”
“謝謝剛哥!”
秦鐵歌一頭霧水,越聽越糊塗,什麼院子這麼高興?“我說,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什麼事?”
宋承剛面色一肅,盯着他一字字道:“皇甫一族,來人了!”
“皇甫一族?”秦鐵歌訝然不已。皇甫一族是紫陽皇朝的掌控者,他們怎麼可能到凌風城來?”難道……是爲了火神節?“
“正是!”
“爲了火神之精?”
“沒錯!”
宋承剛嚴肅的臉笑了笑,有些無奈,有些羨慕嫉妒恨:“火神之精,無論落到誰手裡,最終都會落到他們手裡。知道呂家是怎麼崛起的吧?”
如今獨霸一方的呂家三百七十二年前本是一小家族,只因那次得到了兩顆火神之精,貢獻給了皇甫一族,之後迅速崛起!
爲了家族崛起,爲了能讓皇甫一族看上一眼,大多人都會把那火神之精貢獻出來。
火神之精雖說珍貴,可也不是無敵神丹,個人用了不如貢獻出來爲家族帶來榮幸!
關鍵是這東西拿在手裡是個燙手山芋,有命拿未必有命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