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八十一載匆匆而過,魏獲睜開雙眼,金色眼瞳歸於平靜,在妄境中經歷的一切都被這八十一載撫平,而魏獲的境界,也進入到了傳說中期。
魏獲走出茅屋,勁松下的金甲似乎早已離去,他回過頭,發現如意塔還在,但小淺卻不見蹤影。
魏獲的雙目依舊平靜如常,他開始往山下走去。
昔日的夥伴終極都離去了,魏獲並沒有過多的情感波動,他對這一切依舊習以爲常,他向東而去,準備回故地一遊,隨後前往東大陸。
他的精神境界早已經達到了傳說後期,甚至接近傳說巔峰,但他並不打算枯坐,而是行萬里路,看世間百態,觀摩自然,體驗最平常的自然之道。
他現在內心平靜,時刻處在定境,已能做到行止坐臥,境界不失,可以每時每刻都在修行,不必枯坐。
八十一載坐在混沌石牀上修行,依舊讓他體內多了一股混沌氣,混沌氣可分解爲陰陽兩氣,也可合二爲一,非常奇妙。
魏獲已經能做到縮地成寸,咫尺天涯,但他卻慢下來,一步一步的走,一步一步的前進,行走過程中,魏獲觀察路途中的每一根草,每一片樹葉,每一寸土地,看它們新生,也看它們衰亡。
見生不喜,見亡不悲,內心始終保持平靜。
魏獲前行數月,來到一個山谷,前方接連不斷第傳來打鬥之聲,山石崩塌,還有不少叫罵之聲。
魏獲的金瞳閃爍光芒,隨後跨越時空,看到了前面的場景。
那是一隻史詩級的禿鷲,它此刻正在追殺一個稀有級的人類,那人大概二十五歲左右,雖然實力弱小,但屢屢躲開禿鷲的攻擊。
但他終究面對的是史詩級的存在,頂多能躲避幾下,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這人似乎也知道這點,所以就毫不客氣地破口大罵:“你這禿頂扁毛,有種別仗着境界高欺負人,我要是逃脫,一定把你的子孫屠個乾淨!”
史詩級禿鷲怒不可遏:“該死的螻蟻,你殺我三兒時可想過今天,今日必將你挫骨揚灰!”
魏獲看到這一幕,不禁想,世間的事物發展總是會遵循一些規律,放狠話必遭打臉,以大欺小必遭反殺,有的人稱之爲“歷史的必然性”,有的人稱之爲“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年輕人雖然不是禿鷲的對手,但卻巧合般地往魏獲這邊逃,而禿鷲總是不能及時打死那個年輕人,似乎非要把戰火引到魏獲這邊來。
禿鷲冷冷地說道:“人族不過是熊貓族、犬族和貓族的附屬種族,族內一個傳說也沒有,根本死不足惜,居然敢殺我兒,實在是膽大包天,今天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年輕人非常着急地往魏獲這邊逃過來,禿鷲也緊追不捨,然後...
他們突然掠過了魏獲,朝西邊飛去,看起來好像是一不小心忽略了魏獲。
魏獲破妄而出,內心歸於平靜,整個人返璞歸真,氣質變得普通,結果,又被別人忽略了。
這對那青年來說真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那青年衝出了數百米,突然覺得那裡不對,他感覺一直往西邊走是有生機的,但這感覺突然又消失了,似乎又要往東走纔有活命的機會,可那禿鷲就在東邊。
青年惡狠狠地說道:“要是能活着回去非得敲碎那老烏龜的殼,它明明告訴我往西去有活路的。”
魏獲剛纔就通過破妄之眼看到那禿鷲周身一直有死氣纏繞,似乎隨時都會死掉,但當它忽略了魏獲去追同樣忽略了魏獲的青年後,死氣突然又消散了很多。
魏獲心想,如果這是拍電影,那導演估計已經暴跳如雷:“你兩二貨怎麼不按劇本上寫的來。”
青年停下腳步,硬着頭皮往東邊跑過來,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他覺得剛剛似乎錯過了活命的機會,這次不能再錯過!
禿鷲冷笑:“怎麼不逃了,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嗎?”
青年沒有回答,而是衝着魏獲的方向大喊:“前輩救我!”
禿鷲冷笑不已:“人族的三個史詩都守着城池不敢出來,你哪來的前輩?”
然而這貨話音剛落,一隻由天地精氣所化的大手就抓了過來,直接把禿鷲給按在了地上。
魏獲出手了,倒不是因爲青年那一聲“前輩救我”,而是因爲魏獲認出這青年是誰了。
那青年終於看到了是誰出手,他看到魏獲,頓時驚訝出聲:“是你,周獲!”
魏獲內心毫無波動,並說道:“真是巧啊,李鬆,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
“...”青年,“我的獲哥,我叫周鬆,是周,不是李。”
魏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沒想到又見到了妄境中的老朋友,這貨的精氣神大變,連外貌也變了十分之四五,魏獲若不是記着那一道烙印,還真認不出這貨來。
魏獲現在是傳說中期,曾經經歷的一切都已經憶起,他當然記得周鬆,這貨不僅是魏獲多個妄境中的好朋友,而且在時停前也是魏獲的好友。
原因很簡單,因爲周鬆此人也是平平無奇,存在感稀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所以兩人成爲了朋友。
不過與魏獲不同的是,周鬆此人十分自戀,別人喊一句帥哥,那這貨十有八九以爲是在喊自己,分明長得平平無奇,但卻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不過此人的確敢闖敢拼,在魏獲的妄境中,他常常能闖下一番事業。
此時,禿鷲很懵,能一招把自己制服,那不是半步傳說就是真正的傳說,但人類中怎麼可能誕生出傳說來,人類出現這纔不過百年而已。
周鬆看着魏獲一招把禿鷲制服,頓時嘖嘖稱奇:“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強了?我果然沒看錯,我倆都是不是一般人,若有機遇必定一飛沖天!”
魏獲沒有接話,一直以來,妄境中的周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用他自己的話說:總統也是人,也會死,那和我又有什麼區別?我這個人,從不高看誰,也不低看誰,別人瞧不起的人我越是要去結交。
不過此人忽略了,他就是那個別人瞧不起的人。
禿鷲忍不住了,它說道:“不知前輩是哪族的傳說?若饒我一命,我族必有厚報!”
魏獲還未說話,周鬆就忍不住了:“這禿鷲一族就特麼一副德行,打不過就說對方境界比自己高,我吊打它那一羣兒子的時候也整天罵我以大欺小,我人族豈是你們這些傻鳥能比的?”
說完周鬆又問道:“你要如何處理這傻鳥?”
魏獲輕描淡寫地說道:“殺了。”
禿鷲一聽,頓時肝膽俱裂,它立刻求饒:“前輩,您可不能以大欺小!”
周鬆說道:“堂堂一史詩,數百年活到狗...不對,現在不能用帶‘狗’字的髒話...你能有點骨氣嗎?”
禿鷲不理會,尊嚴什麼的不重要,活着纔是硬道理,它說道:“前輩,我可以成爲您的坐騎。”
周鬆說道:“誰會要禿頂的坐騎,太醜了吧?”
禿鷲差點把鼻子氣歪,我堂堂史詩甘願成爲坐騎,還不滿足?
結果魏獲開口了:“烤了。”
說完,他把寵物空間裡的一干寵物都放了出來,大紫貓、犀牛、噬金鼠、魏莎,最後,魏獲把孵化了數十年的另一個蟲妹也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