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格沃克斯基閣下,這些麻煩可都是因爲你,也許你應該以貴族的方式去解決!”
這句話讓扎格沃克斯基伯爵大爲惱火,自己根本就是被人誣陷的,可是現在的局勢卻把這種誣陷變成了實情,所有人都認爲這麻煩是自己惹來的。
“貴族的方式?去找那個但澤伯爵決鬥嗎?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去同一個說謊者、騙子決鬥?也許應該先和你決鬥!”扎格沃克斯基站起身來把自己的馬刀抽出了一半,鋒利的刀鋒閃着寒光。
“如果你們想自己解決問題,那就馬上離開我的莊園!”房間的主人非常不高興的說道,這些蠢貨根本不清楚問題是什麼,一切不過只是一個由頭罷了,這事情的背後是國王對絕對王權的追求。
在波森城東北方向,拉科斯基公爵的莊園裡聚集了大量的波蘭貴族,而在外邊是成羣的軍隊。波蘭貴族們已經集結起數量龐大的軍隊,準備維護自己的貴族權益。
拉科斯基公爵作爲國王的大舅子,波蘭貴族議會的議長,在波蘭貴族中佔據着引領者的地位,事實上,對於國王想要的絕對王權,最大的制約就是拉科斯基公爵。
華倫爲了打通西普魯士和貝爾根公國之間的通道,爲了能夠有充分合法的理由而拉攏波蘭國王。同樣波蘭國王也隱瞞了自己的目的之一,華倫給出的交換條件固然很好,但是能把自己在貴族議會中最大的阻礙解決掉,纔是最好的。
在華沙城的宮殿中,波蘭國王正有點無聊的吃着白麪包,喝着城裡新出的啤酒,聽說西普魯士的軍隊以及開始了行動,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最近那些貴族們可是很緊張啊!”波蘭國王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自己的這步暗棋安排的實在是太妙了,交戰的雙方肯定誰都沒有想到。
華倫提出的佔領的地區會交給國王管理,這在經常玩弄政治陰謀的人眼中,其實是個可笑的條件,在講究武力強弱的時代裡,誰會把到手的利益讓出來?
“那個西普魯士的暴發戶,但願他能幫我個大忙!”波蘭國王繼續想着,拉科斯基公爵的領地就在波森,而且以拉科斯基公爵在波蘭貴族中的地位,華倫同拉科斯基公爵爆發衝突是必然的。到時雙方無論輸贏,最後對波蘭國王都有益處,不過打敗了拉科斯基公爵,在政治收益上,波蘭國王更希望是這個結果。
此時的華倫剛剛收到偵查騎兵的新情報,華倫一直在等待的時機終於來了,波蘭貴族們組成了一支一萬四千人的聯軍,這支隊伍將要迎擊華倫的任何進犯。
“骰子開始轉動了!我的軍官們,帶領你們的隊伍出發吧!”收到情報後,又經過了一夜的休整,華倫命令全軍出發。
融化的積雪上又覆蓋了一層落雪後,讓地面非常的難行,戰馬的蹄鐵不斷在積雪下的冰面上打滑,幾架炮車在側滑中翻到路邊的水溝,只有步兵在從容的行進着。
“真是糟糕的天氣!”看着幾門歪倒在水溝中的火炮,蘇霍扎內特男爵感嘆到,自己的三百波蘭騎兵終於歸建了,但是沒經過任何的休整又出發了。
“我們的對手也不會好過的!”卡提內原本想說“波蘭佬”,但是想到蘇霍扎內特男爵和他手下的士兵都是波蘭人後連忙改口了。
“確實如此!”看着西普魯士士兵身上厚厚的棉服,蘇霍扎內特男爵不由得由衷的認同,冬季行軍中最常見的凍傷,機會完全被避免了。
蘇霍扎內特男爵回頭看看自己的波蘭騎兵,這些人借了西普魯士士兵的光,也套上了制式的棉衣,不離身的盔甲現在全裝進了駑馬的攜行具中。
“我的士兵被同化了嗎?”蘇霍扎內特男爵發現自己的士兵,現在在外觀上已經同西普魯士的士兵沒什麼區別了。
進入波森地區後,華倫的輕騎兵和龍騎兵開始擔負起獵騎兵的職責,因爲波蘭人騎兵開始不斷的發起襲擾,而獵騎兵則要進行反襲擾。
“少校大人,前邊的村子裡好像有煙!”一名輕騎兵把手中的望遠鏡交給利奧波特,這個年輕的容克現在已經是名輕騎兵中隊長。
利奧波特拿過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遠處的村子裡一柱青煙正渺渺升起,這在一切都在雪白掩蓋下的村舍中非常的顯眼。
“大人,我們需要過去一下嗎?也許能找到幾個嚮導!”
“我們需要嗎?”這提議馬上被利奧波特否定了,從現在看,華倫大人是想要進行一場會戰,只要沿着大路前進,那些波蘭人不知道就在哪個選定的戰場上等着。
“我們要做的是找出那些襲擾的波蘭騎兵,保護我們的後勤線!這些該死的波蘭佬,前天剛剛襲擊了我們的一支補給隊!”利奧波特正說着,突然在馬上向前傾了下,似乎是想把望遠鏡中的東西看得更清楚。
“準備戰鬥士兵們,我們好像找到他們了!”利奧波特興奮的把望遠鏡一收,接着抽出馬刀對着村子一指。
雖然是輕騎兵中隊長,但是利奧波特帶領的人只有半個連隊,五十多名輕騎兵立刻按照命令對着村子衝過去。
根據過去同波蘭騎兵交手的經驗,利奧波特想當然的以爲,自己的輕騎兵們會把這些襲擾的波蘭佬打的落花流水。
輕騎兵們奔跑的速度很快,這應該是一次突襲,但是利奧波特卻越來越感覺到不妙。村子公用的烤麪包爐並沒有冒出煙霧,煙霧只是從一間屋子的煙囪冒出來的。
“一間屋子裡能擠進去三十幾個人?”利奧波特心中的疑問馬上變成了預,“這是一個圈套!這些該死的波蘭佬!”
“撤退,快,撤退,有埋伏!”利奧波特連聲喊起來,但是爲時已晚,輕騎兵的先鋒已經進了村子。
沒等利奧波特的聲音落下,村子角落的農舍中“轟”一聲傳來,隨着薄薄的門板破碎,一支支騎槍鋒利的槍尖露出來。緊接着等候多時的波蘭翼騎兵帶着拉風的雙翼現身,頭盔的半覆面甲下露着冰冷的眼睛。
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裡遇到波蘭人最精銳的翼騎兵,利奧波特瞬間就明白這是一個精心安排的陷阱,自己現在要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讓儘量多的士兵逃脫。
波蘭翼騎兵數米長的騎槍洞穿了最前的輕騎兵,幾名輕騎兵的死,給後邊的戰友帶來了調轉馬身的機會。
八名翼騎兵和幾十名普通波蘭騎兵在狹窄的村路上稍稍停滯了一下。而西普魯士的輕騎兵則開始迅速的逃離。
“準備好手槍!”利奧波特高聲吼着,自己刻不想成爲同波蘭人的前哨戰中,波蘭人示威的工具。
追擊的波蘭騎兵在馬速上並不如西普魯士的輕騎兵,波蘭戰馬同西普魯士的高頭健馬還是有點差距。隨着距離拉開,經過了被偷襲的緊張後,利奧波特逐漸平靜下來,開始冷靜的觀察起後邊的追兵來。
看起來追擊的波蘭騎兵精銳的只有那八名翼騎兵,剩下那三十幾名普通波蘭騎兵就像是騎着馬的農夫,身上並沒有盔甲。
西普魯士的士兵應該勇敢的戰鬥,以勇敢去換取榮譽,華倫一直在隊伍中灌輸的這句話已經深入人心,而且西普魯士的士兵也是訓練有素的。
利奧波特查明瞭敵情後,迅速想出了對策,準備改變局勢。
“分散迂迴,用手槍解決那些翼騎兵!”利奧波特知道波蘭人最有戰鬥力的就是翼騎兵,只要自己現在還剩下的三十多名輕騎兵一起用手槍齊射,打掉這些翼騎兵,後邊的戰鬥就好解決了。
隨着利奧波特的口令,西普魯士輕騎兵立刻自動分成兩個小隊繞成兩個圈子向着波蘭騎兵兜過去。
西普魯士輕騎兵的舉動,讓波蘭騎兵停止了追擊,開始在路中間重新集結。波蘭騎兵的舉動也打破了利奧波特想把波蘭翼騎兵同普通波蘭騎兵分割開的想法。
兩股西普魯士輕騎兵匯合後,利奧波特看着那八名翼騎兵手中豎起的長矛,上邊正在凝固的是自己戰友的血液。
“士兵們,列隊!手槍射擊後發起衝鋒,目標翼騎兵!”利奧波特決心發起面對面的交戰。
看着西普魯士輕騎兵排出緊密的橫隊後,波蘭人也同樣列隊,不過顯得隨意了許多。
“勝利,來自於鐵一樣的紀律和平日裡嚴格的訓練!士兵們,想要保住你們的命,就相信你們的夥伴和平日裡你們捱過的鞭子吧!”利奧波特一邊吼着一邊檢查自己的燧發手槍。
其他的輕騎兵也笑着檢查槍械,西普魯士的士兵爲了紀律和訓練,每個人都沒少捱過軍官們的鞭子,利奧波特的話,很容易讓他們想到還是新兵的時候。
“完畢!”
“完畢!”
“……”
輕騎兵的口令不斷的傳來,最後利奧波特左右看了看,左手握着燧發手槍,右手握緊了馬刀。
“前進!”隨着口令聲,輕騎兵們用兩腿一夾,催促着戰馬緩步前進。
波蘭騎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戰術,看着西普魯士輕騎兵手中舉着的燧發手槍,以爲這些西普魯士輕騎兵要用最常見的半迴轉方式開槍射擊。
“咚咚、咚咚!”西普魯士輕騎兵很快開始中速前進,手中的燧發手槍也平舉起來。
看着西普魯士輕騎兵的距離,波蘭翼騎兵也開始命令所有波蘭騎兵發動。
“砰砰砰!”雜亂的很快響起,帶有膛線的燧發手槍有着良好的精度和射程,這讓不熟悉這種武器的波蘭翼騎兵吃了大虧。
等着展現自己勇武技能的波蘭翼騎兵舉着騎槍從被擊中的戰馬上翻倒,被西普魯士輕騎兵的戰馬踩到馬蹄下。
射擊過後的西普魯士輕騎兵像是一堵牆一樣同波蘭普通騎兵相遇,然後劈砍。左右的輕騎兵相互配合着推進,這種以騎兵團隊爲基礎的戰術,完全壓制住了波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