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由於小眼睛船長殷勤的交待,沒有人敢阻攔陳越,倒是有不少船員和僕人,以敬畏的眼神看着他,神態謙卑,回答問題也是儘可能詳細,讓他很輕易的問到了吃飯的地點。
這些船員和僕人都是普通人,也被船長交代過不得怠慢陳越和薇尼雅,再加上親眼目睹陳越上船後兩天內只出來了一次,點滴未進卻仍然精力充沛,在他們看來這幾乎是難以想象的,是強大的代名詞,這樣的心理下自然產生了敬畏感,半點都不敢輕忽。
“兩天……”聽到船員的小聲議論,知道自己這一修煉竟然過去了兩天後,陳越身子一滯,頓時苦笑了起來,怪不得自己會感覺到那麼飢餓。
在那種空明狀態下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原本以爲頂多只是過去了半天,哪知道卻是整整兩天,不過和所得比較起來,這點損失就微不足道了。要是能再次進入那種狀態,就算代價是餓上十天,陳越都心甘情願。
餐廳中,隨便找了個位置,陳越坐了下來,等他找來侍者點好菜後,得到手下報告的小眼睛船長正好趕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侍者非常不禮貌的直視着陳越,看那神情,似乎還想要爭論上一番。
冷汗頓時從頭上流了下來,惡狠狠的瞪了那個侍者一眼,小眼睛加重了腳步走了過去,一把奪過侍者手中的菜單,訓斥道:“怎麼還站在這裡,還不快去準備晚餐。”
侍者唯唯諾諾的連忙應是。
“大人能來吃飯,是我們的榮幸,請千萬不要客氣。”小眼睛船長恭敬道,對他來說,無任是先上船的陳越和薇尼雅兩人,還是後上船的幾個使徒,都不是他能得罪的,抓緊了機會自然要加倍奉承。
“你放心。”面對小眼睛船長的誠意,陳越微笑,只是這笑容竟然夾雜着幾分尷尬。
“去,再來一份紅燒雪魚……”正欲指揮着侍者加上幾盤招牌菜,小眼睛船長順便掃了一眼菜單,這一眼,讓他的笑容立即凝固起來。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自己明明交代過,侍者的表情還會那麼無禮。
在他想來,身爲血荊棘那樣大家族的供奉,自然看不上船上那點食物,可是他在菜單上看到的,非但不是想象中清心寡慾的小菜兩三碟,反而是密密麻麻多的幾乎晃花了眼。
“煎牛排,清炒遊絲……”越看下去,小眼睛的臉就越白,而最讓他目瞪口呆的是,後面的數量上竟然寫着:兩份。
這種可怕的胃口……他是一頭魔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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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笑了幾聲,小眼睛恭維道:“您的胃口可以和巨龍相媲美了。”
輕咳了下,陳越臉上浮現幾絲暈紅,就算他臉皮再厚,面對這種情況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不過沒辦法,自從修煉《養生訣》後,爲了補充身體的損耗,他的胃口就越來越大,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還要靈月兒來接濟了。
更不用說,一下子突破到了第九個姿勢,胃口比原來大了不少,再加上兩天沒進食,現在就算前面放着一整隻烤駱駝,他都能不留一點渣滓的全吃下去。
不一會,菜餚就接連上來,密密麻麻的堆滿了整隻桌子,無視餐廳中其他客人怪異的眼光,陳越坦然吃了起來,這時候,心知氣氛尷尬的小眼睛船長早就藉故告辭了。
“哈哈,這傢伙是豬玀獸嗎?這麼能吃。”突然,一聲譏笑從餐廳門口傳了過來。
向着門口方向淡淡的掃了一眼,陳越很快收回了目光,原來是兩個使徒,怪不得這麼高傲,敢直接出言諷刺。
要知道在這海輪上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沒有人會輕易得罪他人,這點只要看看餐廳中不少人也見到了陳越的大胃口卻沒人出言嘲笑就能知道。
不過是兩個一階使徒而已,有必要多加註意嗎?
不理會,繼續吃。
兩個使徒在不遠處坐了下來,招過侍者點了菜之後就聊了起來,陳越沒有對他們的譏諷作出理會,讓他們大感沒趣。
兩人高聲議論起來,對着餐廳內的食客指指點點起來,話語中沒有半點顧忌,周圍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使徒在大陸上代表着最尊貴的一羣人,這兩個傢伙雖然嘴上無德,也沒有人願意輕易開罪。
一個話少點的使徒道:“算了,別說那小子了,別惹事。”
面對同伴的謹慎,嘴最臭的使徒不屑道:“怕什麼,帕爾,你還是沒完全適應使徒的身份啊,就算是魔法師和鬥者在這裡,也要給我們幾分面子,說他幾句是他的榮幸。”
“嗯,嗯。”贊同的點了點頭,帕爾有些擔憂道:“奇拿,你說,月牙島的訓練基地真的能提高我的實力嗎?到現在爲止,我指揮起使魔來還是很勉強啊。”
“放心吧,那裡的訓練可是頂尖的,如果不是威斯特,我們可沒這機會。”
……
很快的,餐桌上的食物有八九成都進了陳越的肚子,這個身體也不知道怎麼消化的,似乎已經產生了本質上的改變,吃了這麼多,也沒見肚子鼓起多少。
喝了一口香冽的甜酒,陳越用餐巾擦拭了下脣角,吃飽了。
還真是巧啊,這兩個傢伙的目的地也是月牙島的訓練基地,從薇尼雅的口中,陳越知道,這些直屬於三大執事的海外基地是不面向所有使徒開放的,只有極其優秀或者經過執事同意才能前往,而這兩個傢伙看起來並沒有那種天賦,那麼,應該就是他們口中那個叫威斯特的使徒的緣故了。
腦海中將這個名字過了一遍,陳越起身就欲離開,對這兩個使徒的譏諷,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狗咬你一口,難道還咬回去?目的地都是月牙島訓練基地,以後的機會多的是。
“威斯特,你們來了。”突然,兩個使徒慌忙站了起來,朝着餐廳門口的方向打起了招呼。
心中一動,陳越也向着門口方向望去。
六個男女正向着那兩個使徒走了過去,第一眼,陳越就認出了那個叫威斯特的溫和青年,周圍的人如衆星拱月般,將他的地位襯托了出來。
二階使徒,陳越目光一縮,心中的疑惑頓時一掃而空,使徒的晉階可要比其他職業者艱難的說,看他的年紀也不大,就能達到二階,可見資質之優越。
不知道自己能夠在多久時間內突破到二階,陳越心中起了一絲爭強好勝的波瀾。
似乎感覺到了陳越的目光,威斯特轉頭看了過來,首先看到的是陳越桌子上堆積如山的盤子,眼中驚愕之色一閃而過,隨即露出不屑之色,再沒興趣看上陳越一眼,回過頭去。
陳越眉頭微皺,對他的評價陡然下降了幾分。
“是你。”一聲刺耳的尖叫突然從那六人中響了起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威斯特不由露出不豫之色。
下一刻,一個人影猛地衝到了陳越的面前,火紅色的頭髮因爲憤怒倒立起來,“雷霆戰鷹”威爾雙眼噴火的盯着陳越。
有些錯愕的看着他,陳越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人是誰,目光在人羣中一掃,果然見到了另外兩人,此時也正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雙目微微眯起,陳越的脣角掛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呵,呵,冤家路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