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我曾說過,每個人的心中都存有一隻野獸,當感到彷徨,恐懼時,那野獸或是驚悚的豎起毛髮,或是亮出堅韌的利爪。但是那個男人心中的野獸卻與別人不同,他的心中居住的只不過是一隻貓咪而已,一隻對未知惶恐的小傢伙。
穿插了太多同時進行的故事,區域暫停的時間開始繼續。
內比都首都內克里的政府高樓建築依然在持續的坍塌淪落爲廢墟,飛散的粒子光束彈,以及傳統的爆裂火炮穿梭震響在場內,迷亂的硝煙和塵土使人失去眼鏡的作用,一切的行爲只能靠着本能去摸索。
來自strengthfaith機甲那如亂舞蜂羣的導彈再次侵襲向whitelotusgoddess。相對鎖定的彈道在如此的短時間根本無法計算出規律,何況是如此數量驚人的彈頭,whitelotusgoddess在失去背翼那兩扇類翅膀的鋼鐵盾面後,面對這樣奔襲而來的襲擊,白蓮果斷的操控着機甲經行一次欺詐的後空翻跳躍,致使多數近距離的彈頭剛發覺鎖定座標點移位的時候,自身的彈道已經無法改變的撞擊在大地之上,頃刻間,硝煙與土石翻滾四濺,炸起的石塊有效的阻礙了後續亂舞飛來的彈頭,間接的爆鳴接踵而至。
火光四溢後,僅有少數的彈頭命中在whitelotusgoddess的機身上,並且都是毫無相關重要的地帶。
“這……”煙塵褪去後,安德烈透過strengthfaith機甲攝像眼探查到whitelotusgoddess依然完好的挺立後,他的心不由的開始唐突,顫抖的心就像是一隻怯弱的兔子,在強大者面前完全的被懾住,連呼吸都是一種劇烈。
第一次的faithstorm是被whitelotusgoddess硬抗下來;而第二次的faithstorm,白蓮卻是依靠對機甲的操縱達成了接近百分之百的躲避。第一次的試探接觸後,第二次便掌握瞭如亂舞蜂羣的轟炸,併成功的進行了躲避,如果這樣持續下去,那麼安德烈失敗的事實幾乎已經被定義。一直以來他壓制對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所駕馭的這鋼鐵鑄造的身軀,依靠着先進的粒子性能打壓着對方,如若從一開始兩者的機甲屬性是平等,那麼這一刻的安德烈便已經敗亡了。
一種未名的惶恐開始吞噬安德烈的心,那由心而發的顫抖,顫朔着他握拿的機甲操縱桿,令他的手指麻木,失衡下,在機甲外部strengthfaith應爲主人的心搖晃,而停止了動作,防禦戰鬥姿勢開始自主的直立,機甲鋼鐵裝甲表面上,那泛着的淡淡粒子熒光也消散下去,飄渺的粒子在硝煙密佈的廢墟中清晰閃亮,但不過只是一瞬的時間,便被風中的空氣氧化竭盡。
“呵,我真是一個傻瓜……”
安德烈心中懵然的騰起一絲慾念,如果在一開始的時候,身處在天空的他選擇逃逸,此刻便不會如此的惶恐了,雖然是逃跑者,但沒有任何人會說什麼了,在這樣的對局中能過脫身便已經是一種幸運了,但是,但是……
如果在最初,最初那個冬天城外,蒼朗的夜空之下,那時候少年的他不選擇逃逸,不選擇離開,那麼……那麼……
…………
“跑啊!安德烈!……”
那時候的記憶的聲音又開始在他的耳邊迴盪,掙扎中沒有任何的回憶會令人覺得幸福,即使是祥和時的緬懷,在人心不斷膨脹的貪婪下,也總是懷有淡淡的惋惜。
“安德烈!!跑啊!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要親眼看到我倒下去的身影嗎,難道你要讓我等的努力都是虛無嗎!!跑哇!跑!!!不要猶豫,你心中寄託着我們的信仰這就夠了!一定要把這信仰傳遞下去!!!”
…………
把信仰傳遞下去?
安德烈清楚的還記得,在那冰冷的雪地中奔跑了許久,逃離了那轟鳴的炮火與槍聲後,再擡頭遙望那時候漫天星河時,已經是失去了任何的顏色。或許那可以解釋爲因爲雪光的反射明亮,而使星辰暗淡,但是有些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學去完美的註釋,主觀下,那時候安德烈的心已經是充滿了悲傷,縱使那時候從天而降的救援直升飛機,也沒有讓他感到幸福安全,因爲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便再也無法被替代。而他的信仰或許在那個時候就被他夥伴的信仰所替代了。
“怎麼?”whitelotusgoddess機甲駕駛艙中的白蓮看到strengthfaith機甲停下了全部的動作後,微微一愣,白蓮並不清楚對方機師的品性,或是內心在有這麼樣的糾葛,對方突兀的終止待機,讓她有些錯愕,她並沒意識到是自己的強大給對方造成了震懾,這不過才短短的數個回合的交鋒,一切不過纔剛剛開始,如果對方這樣突兀的投降,那麼就太過於富有戲劇性了。前一刻剛剛演講完豪言壯語,這一刻便懦弱的退縮,呵。
“怎麼,在啓動什麼厲害的系統嗎?”白蓮一邊外放出機甲語音,一邊透過機甲攝像眼對靜止狀態下的strengthfaith機甲進行這熱源掃描分析,但在熱源圖下,卻沒有任何的能量趨勢流動,這讓白蓮開始摸不到頭緒,但她也不在顧及這些,時間拖得越久,對己方便越是有利,她微微瞥目,瞧看向機甲身旁的戰場,blacklotusgoddess正與對方的那臺漆黑色的機甲戰在一處,氣勢相當的對戰,而另一處ghost與sunmelteye依然是保持着僵持的對峙,這讓白蓮不由得思緒擴展,“鬼姬也與他有着諸多的糾葛麼,呵,無論這麼樣,這一切,就快改變了,所有人都可以回到從前吧……眼下唯有那臺與蠢女人戰鬥的那臺機甲看樣子有些棘手,在近戰狀態下,我眼前的這臺機甲在一開始便是處於劣勢了,而這傢伙卻是傻乎乎的放棄了空中騷擾的絕對優勢,真是和菜鳥一樣。”
“算了,由我來主動進攻吧,拖的久了誰又知道會演繹出怎麼樣的變化。”白蓮決定後,雙手分別握緊機甲左右操縱桿,whitelotusgoddess機甲開始進行起了嶄新的動作,其胸部兩翼的近機關槽翻轉後,吐出握柄,機甲的鋼鐵臂腕交叉分別握住那左右的金屬柄,緊接着從那其中扯處不足半米長短金屬鋒刺,在機甲金屬手指扣緊那把柄後,鋒刺的長度開始盤旋生長,直至於近一米半後才緩緩的停息下來,之前在那鋒刺頂端的鋒芒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足20mm口徑的圓洞。
“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但我卻是要進攻了!”白蓮外放出機甲語音後,便駕馭着機甲朝着strengthfaith突擊過去,同時機甲鋼鐵雙手拳握的那兩把怪異的金屬鋒刺便朝着strengthfaith機甲刺探過去,同時在那鋒刺頂端的圓口內開始閃亮起耀眼的粒子紅光,緊接着一道細長的粒子光束源奔襲向沒有任何防備的strengthfaith機甲胸部。
“警告機師,傷害能量源反應……”
沒有任何的意外,那猩紅色的粒子光束便刺進了strengthfaith機甲胸部的裝甲中。灼燒起的青煙在坍塌廢墟塵土與滾滾硝煙間,已經是微不足道了。在那光束燃燒至的盡頭,比那也是whitelotusgoddess機甲與strengthfaith機甲近距離接觸的距離了,謹慎的變臉不敢懷有任何的疏忽大意,一擊命中後,她快速的操控機甲使用那刺棍進行反作用力格擋,同時高挑起strengthfaith機甲略微浮空,緊接着進行一次轉身強踢,相對的作用力震響在兩臺機甲之間,但是受力者總是要比施力者承受更大的打擊力量,如同靶子一般的strengthfaith機甲沒有進行任何的還擊動作,便憑空的摔落了出去,跌蕩在廢墟塵土之間。
“看來是我多慮了,原來你的鬥志不過是如此的可笑。”白蓮駕駛着whitelotusgoddess機甲行走至摔倒的strengthfaith機甲身前,在strengthfaith機甲依靠在建築廢墟的傾斜角下,whitelotusgoddess機甲沒有進行任何的俯身,便把那不足兩米長的刺棍抵在了strengthfaith機甲的鋼鐵頭顱之上。之前那此滾頂端的刺射粒子光束不過只是試探而已,這樣羸弱的粗細的粒子光彈穿破ms最爲堅厚的胸部裝甲根本是不現實的,這刺棍頂端的及時粒子光束彈發射口本是應對在近戰中,近距離下摧毀對方機甲脆弱關節或是攝像眼而設計,此刻whitelotusgoddess機甲把手中的刺棍頂端抵在strengthfaith機甲的頭顱上,便已經是決定一切的勝利了。
strengthfaith機甲內機甲報警系統已經是響作一團,絕對的壓制之下,這樣草草收場的戰鬥,卻是令人難以接受。
爲何而惶恐,爲何而懦弱……
“我……”
內心過度沉澱在過去的安德烈,或許從未想象後在未來的時候會有這樣的一天。
他雖然繼承了自己北方民族強大的體魄,但是,但是在他的心中所居住的一致都是渺小的生物。他只是想活下去,向看到自己的夥伴也活下去,卻從沒有考慮過現實是如此的殘酷。他一直才囉嗦着,他一直在強調着,就是害怕有人把他遺忘,害怕有人不在乎他的存在。
“高聲宣講的話語都是騙人的故事,宣講的熱血並不能真正的決定什麼……”
類似絕望之下,安德烈的眼前仿若幻化出了在一開始的時候,那天空垂降的鵝毛雪片,沒有故事童話中的那般微風,那般數字計數的棱角,有的只是一個少年人的心,在那冰天雪地中最原始的絕望。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