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皇宮爲秦風舉行盛大的接風洗塵宴席,所有成年的皇子和秦風前身的母親怡妃魏素雲都來了。
秦嘯天一共有十三個皇子,成年的皇子包括秦風共十個。
不過五皇子慶王秦戰並沒有出席,秦風記得他白天也沒有參加迎接儀式。
一旁的秦羽見秦風東瞧瞧西望望,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秦風的前身在衆兄弟中唯獨只有和秦戰最爲交好,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秦羽偷偷對秦風道:“父皇派五弟出去有事,還沒回來呢。”
秦風不解地問:“有什麼事得五哥親自出馬?”
秦羽搖了搖頭:“這件事很保密,除了父皇,沒人知道。”
秦嘯天站起身來,舉杯對大家道:“今天舉行的是家宴,就不要拘禮了,來,我們一起敬風兒一杯,要不是他在邊疆出謀劃策,浴血奮戰,說不定大進國的軍隊就打到這裡城下了。”
衆人紛紛舉杯,幾個年輕的皇子也只好極不情願地舉起了杯子。
喝完這杯酒,幾個年長的皇子也向秦風敬了酒,而幾個比秦風稍大的皇子卻不買秦風的帳。
秦風微微一笑,當作沒看到。
魏素雲今天格外高興,她坐在秦風旁邊,一邊接受着別人的敬酒,一邊不斷地挾菜給秦風。這十幾年來,她揹負着和秦風前身一樣的沉重負擔,因爲秦風前身的無天賦,她被譽爲“廢材母親”,甚至在後宮中地位也低於其他的妃子,今天母憑子貴,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一個二十幾歲、打扮妖冶的女子端着酒杯走過來“來,十弟,姐姐敬你一杯。”
秦風擡頭一看,嘴裡的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
原來這個女子是秦嘯天三個女兒中的二女兒秦霜,秦霜在三姐妹中算是一個異類,從小喜歡作男子裝扮,喜歡修煉天賦,甚至還喜歡上陣殺敵,也曾爲大遠國立過一些戰功。
只不過秦嘯天覺得女孩成天上陣打仗,有失王朝體統,加上寵愛有加,擔心她有什麼閃失,這纔不讓她上戰場。
不過她的婚事卻讓人傷透腦筋,因爲前來求婚的王公貴族都被她打得鼻青臉腫,以至於他們談到秦霜就色變,所以她到了二十五六歲還沒嫁出去,而其他兩個公主均早已嫁人。
秦嘯天爲她的婚事十分着急,她卻不以爲意,仍然成天我行我素,裝扮成男子四處行走江湖,有時半年一年纔回來。
這段時間秦嘯天把她軟禁在皇宮,不讓她出門,她纔會出現在酒宴中。
秦風的前身從來沒見過她穿女裝,秦風現在見了,感覺有點不倫不類,所以纔會差點噴酒。
秦風硬生生把酒嚥到肚子裡,秦霜卻看見了秦風擠眉弄眼,表情奇怪,發現不對勁,問道:“你幹什麼?”
秦風忙陪笑道:“二姐,小弟喉嚨有點痛,嗯,那個咽喉炎,小毛病。”
秦霜這才放過他,二人喝完了杯中的酒,秦霜笑道:“十弟你不在皇宮,我連欺負的對象都找不到了。”
說完把目光移到遠處幾個皇子身上。
幾個皇子似乎有點怕她這個二姐,暫時把對秦風嫉妒、不屑的目光收回,紛紛轉過頭去。
秦風也笑,暗暗感激這個二姐。
在秦風前身的記憶中,秦霜有好幾次外面回來見到其他皇子欺負秦風前身,挺身相救。
秦霜回到座位,又和周圍的人喝了起來,她個性豪爽,來者不拒,一下就連喝了好幾杯。
秦嘯天盛讚完秦風的功勞,又誇起秦風的天賦來,說秦風這一路上碰到許多追殺他的天賦高手,甚至還有賦將、賦王,都敗在秦風手下。
一個二十五六歲、臉色白皙的皇子忍不住說了一句:“就他那個熊樣,還能打敗賦將、賦皇,我看是殺了幾個低級的賦衛,回來吹牛吧。”
秦風循着聲音望去,認得七皇子秦烈,這秦烈是秦風前身的死對頭,有事沒事常常找他的麻煩,要麼叫他廢物,要麼諷他是廢材。
幾個年輕的皇子鬨笑起來。
又一個二十三四歲、臉色黝黑的皇子陰陽怪氣地道:“十弟不知道哪裡得了奇藥獲得了天賦,可惜啊,腦子也吃壞了。”
這是八皇子秦槐。
又是一陣鬨笑。
秦嘯天略帶怒氣的目光一瞪兩人,兩人趕忙住了嘴。
經兩人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看秦風的目光和之前有所不同了,是啊,一個賦師五級的人能打敗賦將賦王這樣的事也太離譜了,換誰誰也不會相信。
秦風當作沒聽到,殷勤地給母親敬酒、挾菜。
儘管幾個年輕的皇子仍然看不起秦風,但衆人從秦嘯天眼裡看到了他對秦風的重視,大家對秦風的態度也和過去截然不同起來。
幾個年輕的皇子受到了冷落,心裡很不服氣:“什麼時候人見人踩的廢材也變成了香餑餑?”
宴席完畢,秦風送魏素雲回宮。
到得魏素雲居住的捲簾宮,秦風待要離去,魏素雲嗔道:“怎麼?一年多沒見,長了本領,連親孃都不要了?也不陪陪娘。”
秦風無奈,只好跟魏素雲進去。
這是他前身的媽,他並沒有多大感情,而且他也有些害怕魏素雲看出他和過去的不同而產生懷疑來。
進得宮中,魏素雲讓秦風坐下,一個宮女給秦風和魏素雲上了茶。
魏素雲深情地望着秦風,道:“風兒,你瘦了。”
秦風道:“娘,瘦是瘦,筋骨肉,孩兒現在比過去強壯了,以後誰也不能欺負咱們孃兒倆了。”
魏素雲欣慰地笑了笑:“爲娘受點委屈算不了什麼,倒是風兒長了本事,如今大受你父皇的喜愛,讓娘心裡舒暢。”
魏素雲從來沒有今天這麼高興,話也特別多,秦風只好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幸虧秦風對前身的事還有記憶,魏素雲只覺得兒子多了一種霸氣,不再是過去那個孱弱的秦風了,也沒想到眼前的兒子已經換了一個人。
二人聊了一會兒,秦風便起身告辭。
“等等,”魏素雲叫住了他,“爲娘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秦風覺得奇怪,魏素雲要送什麼東西給自己呢?
魏素雲回到自己的房內,拿出一卷畫軸,遞給秦風。
秦風接過畫軸,問道:“娘,這是什麼東西?”
魏素雲微笑道:“你先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