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華南信息報》的總部卻不在天江省,而在鄰省的省會城市z市,王互利既然是《華南信息報》的新聞中心“社會新聞部”副主任,他應該就會住在鄰省那個省會城市,身份證號碼也應該是鄰省省會的區號纔對,怎麼也不可能會住到與《華南信息報》毫無關係的k市市區來,更不可能在這邊辦一個身份證。
更何況,剛剛聽王互利說話時,滿口的k市市區口音,明明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k市人,雖然他也有可能籍貫是k市,是讀大學後分派到《華南信息報》工作的,但是,這畢竟還是太巧了一點,總是令人生疑。
因此,葉鳴便生出了給他設圈套的念頭,故意說自己有個叫“蘇吉昌”的同學“好像”也在《華南信息報》工作,而且還是一位副主任,如果王互利真是這個報社的,他肯定就會說他們報社沒有這個人,到時葉鳴就會說自己是記錯了,也不會得罪王互利。
但是,王互利卻一下子就鑽進了圈套,居然說他跟“蘇吉昌”是好朋友,還說“蘇吉昌”是他們報社的後備人才,一下子就露出了馬腳……此刻,王互利聽葉鳴詢問他的詳細住址和身份證號碼,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按照自己身份證上面登記的信息,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的住址是k市長樂街幸福居委會112號,福安小區2棟3單元305室,身份證號碼是431201197702180515。”
此時,樑堂華與陳桂天在聽葉鳴與王互利一問一答的過程中,也終於發現了他答話中的漏洞,眼睛裡都流露出惱恨之極的表情。
葉鳴在聽他報出自己的住址和身份證號碼後,冷冷一笑說:“王主任,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既然是《華南信息報》社會新聞部的副主任,在報社也算是一箇中層幹部了,應該是常駐報社總部的,而不是外派記者,也不是你們報社駐k市記者站的記者,對不對。”
王互利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葉鳴繼續問道:“據我所知,《華南信息報》的總部在鄰省的省會z市,你工作在z市,戶口應該也在z市,但是,你的身份證爲什麼是k市的,你的家庭住址爲什麼也在k市市區,你現在給我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你如果還要繼續撒謊,那也容易,我們明天派一位幹警去一趟z市,到《華南信息報》問一下有沒有你這位王主任,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王互利被葉鳴問得張口結舌,尤其是聽到他最後那句話之後,頓時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開始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湮滅,把頭垂了下去,不敢回答葉鳴的問題。
樑堂華、陳桂天等人剛剛只顧着擔心自己今天的行爲被曝光,竟然沒有看出王互利證件上明顯的破綻,心裡暗暗罵自己“該死”,同時對葉鳴的細心和靈敏的反應能力暗贊不已。
陶永見王互利在葉鳴的盤問之下,漸漸原形畢露,想起剛剛自己差一點被這個騙子騙去一筆“封口費”,還當着這麼多下屬的面,在他面前低三下四地說了不少好話,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忽然走上前去,掄園自己的巴掌,再次在王互利臉上狠狠地抽了十幾個耳光,把他的右邊臉頰都打腫了。
樑堂華等陶永打完耳光後,對他說:“陶永,這個傢伙既然跟蹤了我們,還攝錄了我們很多東西,估計他是某個非法調查公司的老闆或者僱員,你等下把你們網監科的負責人叫過來,讓他們押着這傢伙去他的住所,把他的電腦資料過濾一遍,看他還攝錄了其他什麼資料,我估計:他的電腦裡會有很多涉及公民個人隱私的信息,還可能會有他出賣這些隱私信息的交易記錄,單憑這一點,你們就可以刑事拘留他,在取得他侵犯公民隱私、詐騙錢財的證據後,你們要連夜對他進行審訊,明天將審訊記錄給我過目。”
陶永點點頭,恨恨地說:“樑局長,您放心,今天晚上我會安排局裡幾位審訊高手,好好地會一會這位無冕之王,讓他嘗一嘗我們政法機關的鐵拳滋味,增加一點生活體驗,爲他以後撰寫回憶錄提供最佳的素材。”
樑堂華看着他猙獰的面孔,聽到他這令人不寒而慄的語氣,知道今天晚上這個王互利要受一點皮肉之苦了,便笑了笑說:“陶永,我可告訴你:現在上級對刑訊逼供查得很嚴,你們可別對我們這位王主任動粗啊,如果你們在他身上留下了明顯的傷痕,我可是會處分你們的。”
這句話他講得很委婉、很藝術,陶永一聽就心領神會:樑堂華對這個令他丟了臉面的王互利恨之入骨,心裡肯定也巴不得審訊他的民警將他打個死去活來,所以,他便提醒自己:你們可以狠狠地打這個王八蛋,但絕不能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傷痕,,而這一點,搞慣了刑訊逼供的陶永,是最有經驗的……當天晚上,新冷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與網監科科長親自帶隊,到王互利在新冷的住所,,鑫泰賓館608號房進行了地毯式搜查,並將他藏在賓館櫃子裡的手提電腦以及一個u盤帶到公安局,將裡面的內容全部看了一遍,果然發現電腦和u盤裡面,儲存了大量的公民個人信息,也有很多出賣這些信息的交易賬單。
然後,刑偵大隊立即對王互利開展突審,在審訊過程中,幾位縣局著名的“打手”輪番上陣,使用“蠻牛喝水”、“針扎指甲縫”、“反銬背飛”等手段,讓很少受皮肉之苦的王互利體味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到凌晨三點,便徹底崩潰,將他所有涉嫌違法犯罪的事情,一股腦地交代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