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天在劉子亮與葉鳴通話時,正在低頭看一份s省公安廳傳過來的關於那個殺人犯的協查通報,等着劉子亮把電話打完。
待劉子亮陰陽怪氣地諷刺了葉鳴幾句、並“啪”地掛斷電話後,陳桂天有點奇怪地看他一眼,笑着問:“子亮,誰又得罪你了,人家好意請客,你也別這樣說話啊,剛剛你的話我都聽到了,什麼‘人才哥’啊,什麼別對我來這一套啊,,這些話很傷人的。
“你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急躁、說話有點噎人,郭廳長前幾天還跟我說了,說你這個同志,工作能力有,工作態度也不錯,工作成績也比較突出,但是,就是性子急躁了點,容人的氣量小了一點,工作的方式方法簡單了一點,這次安排你去黨校培訓,目的也是想通過幾個月的學習,磨練一下你急躁的性子,提高一下你的個人修養,不要動不動就口出惡言,把別人頂到南牆上,沒有迴旋餘地,所以,我勸你以後還是注意一點說話的方式方法,不要讓郭廳長失望。”
原來,陳桂天與劉子亮算是多年的老戰友,彼此關係比較好,只是,陳桂天比劉子亮穩重很多,說話行事也穩重幹練很多,所以,這幾年他漸漸趕超了劉子亮,成爲了他的上級,但劉子亮並不爲此嫉恨他,反倒很佩服、很尊重他,平時也很自覺地維護陳桂天的權威。
因此,陳桂天對劉子亮也投桃報李,憑藉自己與郭廳長的良好關係,經常在郭廳長那裡說劉子亮的好話,前不久,他又向郭廳長提議安排劉子亮去黨校青幹班培訓,以便爲他的下一次提拔打下基礎。
爲此,劉子亮非常感謝陳桂天,也很聽他的話。
所以,當陳桂天對他說出那番話之後,他心悅誠服地點點頭,然後又用很迫切、很期待的語氣問:“陳隊長,郭廳長真的是那樣說的,他說的那幾點存在我身上的缺點,我自己也確實意識到了,並且在努力改正,找個機會,我想好好地向郭廳長彙報一下我在黨校學習的收穫,以及我對自己性格缺陷的反省,同時,我也拜請陳隊長在方便的時候,給我在郭廳長那裡說幾句好話,小弟我感激不盡。”
陳桂天笑着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子亮,你放心,我們是從一個戰壕裡殺出來的,曾經多次一起出生入死,這份感情不是輕易可以割捨的,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在郭廳長那裡大力推薦你,現在廳裡很快就有負責人的位置要空出來了,這次我向郭廳長推薦你去黨校學習,也是想爲你佔得一個先機,這樣的話,在下一次進行職務競聘時,你就比別人有了優勢,所以,在黨校學習期間,你要好好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不僅學知識,還要學做人,要在提高自身能力的基礎上,努力提高自己的品德修養,改掉一些壞毛病、壞習氣,,我這話可能有點說教的味道,但我的本意和出發點是好的,希望你別介意。”
劉子亮忙說:“哪裡哪裡,陳隊長你這是金玉良言啊,我怎麼會介意呢,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呵呵。”
恰在這時,陳桂天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正是郭廳長的。
陳桂天趕緊對劉子亮搖搖手,示意他別出聲,然後按下接聽鍵,先向郭廳長問了一聲好。
郭廣偉說:“桂天,剛剛我和小葉通了一個電話,確定了一下今晚吃飯的時間,我跟他約好了:下午五點半我和你一起坐車去省委黨校,接他去芙蓉大酒店,你五點鐘做好準備,開車來我家裡接我,我們就開一臺車子,我的司機就不要他去了。”
陳桂天忙說:“好的,對了,小葉那邊只有他一個人嗎,如果人多的話,一臺車肯怕不夠啊,他在省委黨校說不定有什麼朋友要一起去吃飯,如果有好幾個人,那就只能打的士了,所以,我想打個電話跟他確認一下,您看這樣行不行。”
“嗯,這個我倒是沒想到,你現在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也行。”
因爲知道是郭廳長打過來的電話,所以,劉子亮一直在旁邊豎着耳朵仔細聆聽陳桂天與郭廳長的通話內容,當聽到陳桂天說“他在省委黨校說不定有什麼朋友要一起去吃飯”這句話時,眼睛立即瞪大了:省委黨校,一起去吃飯,郭廳長和陳隊長要跟省委黨校誰去吃飯。
當然,儘管劉子亮心裡很驚異,也很好奇,但畢竟那是郭廳長要和人去吃飯,自己可不敢隨意向陳桂天打探,只好將滿腹疑問裝在心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待陳桂天掛斷電話後,笑着說:“陳隊長,晚上有飯局啊,我還想晚上約你吃飯呢,看來的改期了,呵呵呵。”
陳桂天這兩天被公安部那個通報搞得精神高度緊張,所以,在今天遇到劉子亮時,居然忘記了葉鳴和劉子亮都在青幹班,所以也沒有去探問葉鳴的消息。
此刻,聽劉子亮這麼一問,他才恍然大悟般拍拍腦袋,忽然問道:“子亮,你們青幹班前天來了幾個新同學,其中有一個叫葉鳴的,是從新冷縣考過來的,你認識他嗎,跟他打過交道沒有。”
劉子亮聽陳桂天忽然提起葉鳴,心裡吃了一大驚,有點目瞪口呆地盯着陳桂天,半響才說:“認識啊,他就在我們那個宿舍裡,陳隊長,你怎麼知道他的,難道你和他認識。”
陳桂天點點頭說:“子亮,你這個人有點粗心啊,你難道不記得新冷那個5.16大案了,這個大案之所以後來搞得那麼複雜、那麼轟動,就是因爲有人想要陷害這個叫葉鳴的青年幹部,結果幾乎將我和k市的樑局長都牽扯進去了,當時你還沒來黨校讀書,應該知道一點底細和內幕啊,那時候網絡和媒體上鬧得沸沸揚揚,葉鳴的名字也多次在新聞裡出現,難道你一點都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