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直的會晤讓我有了第一個政治上的盟友,雖然他現在鬱郁不得志,但我希望通過這次嘗試,試着讓更多的象他這樣有才華但因爲各種原因而壯志難酬的低層官員加入我的行列。他們和沈亞他們或山泉山谷的那些人不一樣,準確的說,沈亞他們這些人雖然對我死忠,但是他們更多的時候只是我計劃的執行者,我重鑄整個民族精神的設想中必須有更多的參與者。現在我把目標定在了曲直這一類人身上。他們的素質和境遇,非常適合參與者這一角色:有知識、有才幹、對國家和人民忠心耿耿,但是在現實面前又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如果有人能夠給他們提供一個發揮才能,報效祖國機會,那他們所迸發出的熱情和力量將是不可想象的。再由他們這些知識分子帶動普通老百姓,那勢必將燃起思想上的燎原大火。想到以後的局面,我就興奮,到時候軍中有鐵血社,官場中有他們這股力量存在,兩股力量合在一起,還有誰能壓制。
韓當完滿的執行了我的任務,人手召集後,各部門充分調動起來。
在星河集團暗中支持下,學文學武的房地產公司順利的打入雙江地產界並站穩了腳跟,通過各種手段拉攏和結交了很大部分政府官員。
程成也通過入股的方式控制了雙江本地的一家娛樂城,再加上他本來人面就廣,很快的就搭上了本地的一些道上大哥,程成充分發揮他善於結交,處事八面玲瓏的長處,幾次接觸下來,就和他們稱兄道弟了。現在在雙江地面上,人人都知道有一位程大哥,夠朋友,講義氣,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林思翰、劉強、韓曉冰也遵照我的指示,頻繁的出入於各個政府辦公室,利用他們的工作特性與各部門的秘書們打得火熱,回家路上、洗手間裡、政府食堂都成了他們收集各種消息的場所,通過和這些秘書的閒聊,各種小道的、大道的消息第一時間就通過他們傳到我的面前。
至於歐小天,現在還暫時英雄無用武之地,用他的話說,讓他去攻破一個縣政府的資料庫,簡直是讓巴西國家足球隊和成都市足球隊踢比賽,純粹不是一個檔次的。我只好安慰他,畢竟我們不象西方國家,所謂的網絡化,也只是這幾年才興起的,而四十歲上下的這代人,幾乎沒有把機密材料存入電腦的習慣。以後我會讓他一展拳腳的。
總之,這段時間來我還是很滿意他們的工作效率,各方面的情報由或明或暗的渠道源源不斷的匯攏到我的面前。而韓當又發揮了他善於分析的長處,將這些情報整理彙總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可以說現在的雙江由上到下,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至於我,趙青他們的臺長果然對我這個熱點人物十分感興趣,再加上市政府的開發重點轉向雙江,宣傳我也迎合了市政府的開發計劃。所以他對趙青提出的對我加大采訪力度的建議大力支持。於是,我頻頻曝光於各種媒體。在鏡頭面前,我大肆宣揚我對於開發建設雙江的宏偉規劃,和對雙江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一段時間以來我的曝光率甚至超過了一些當紅明星,風頭之勁,一時無人可比。現在雙江乃至整個成都的老百姓都知道了雙江有位博學多才,英俊瀟灑的青年縣長。各種對我的正面報道鋪天蓋地而來,甚至有年輕人成爲了我的追星族。據說私下有些官員都酸溜溜的在私下說我是在‘作秀’,但是老百姓可不管你官面上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盲聽盲信極易被輿論所引導,在刻意的引導下,一股鄭凱熱在雙江悄然興起。現在輿論導向和民心都朝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萬事具備,就欠一個恰當的時機,來打破雙江官場的平衡。
十月十四日,星期五,下午6點30分,雙江縣某化學品儲存倉庫。
守夜的老王象往常一樣在倉庫周圍巡視,走到三號倉庫時,隱約聽到裡面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噫?難道有人?”老王心想。這個倉庫周圍本來是荒地,隨着城區的開發,新建了很多小區,隨着人口的稠密度的增加,倉庫也跟着熱鬧起來,周圍很多小孩也把這兒當成了他們的遊樂場,堆放在這兒的瓶瓶罐罐就成了他們的玩具。
“真是的,又是誰家的娃娃,喊了幾次了,就是不聽。這個破倉庫也早就該遷走了,上頭管事的也不曉得在幹啥子。”老王在心裡抱怨,但是處於責任心,他還是湊到了倉庫門口,“那家的娃娃,吃晚飯了還不落屋(四川方言落屋=回家)。”但是倉庫裡一點反映也沒有,只是傳來一陣輕微的“嘶嘶”聲。“膽子都耍大了唆,我來了都不怕,這次逮着你們喊你們媽老漢來取人。”老王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倉庫,眼前的情況讓他驚呆了:庫房正中哪個巨大的儲存罐發出一陣“嘶嘶”聲,一股黃綠色的濃煙從底部奔涌而出,整個罐體已經被籠罩得模糊不清,伴隨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臭味,“啊!”面對這一情況,老王有點不知所措,這麼多年他只是負責守夜,從來沒設想過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這時相臨兩個罐體又是“砰砰”兩聲悶響,黃綠色的煙霧跟着從罐體中涌出,老王這纔想到應該馬上彙報,轉身就想朝外跑,但只覺得雙眼一陣刺痛,視線頓時模糊,胸口也是一陣刺痛傳來,彷彿誰卡住了脖子似的,呼吸不得。他張嘴想叫,但窒息的感覺讓他發不出一絲聲音,緊接着眼前一黑,他便什麼也知道了。三個巨大的儲存罐繼續向外噴發着致命的毒氣。在黃綠色的煙霧籠罩下,模糊的罐體顯得分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