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曾經和王況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不少,不用說長安,就是從建安到長安這一去一回的路上,也是有許多人的,通常地說,一般是這些人認得王況,而王況認不得這些人。
或許,是某個自己曾經見過的人遊玩或是遊學到了建安罷,這雖不常見,但也是正常。
所有人見到王況前來,都會給王況讓一條路出來,現在建安人見了王況幾乎都不問好了,不是說不尊敬王況,而是有一次,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若是大家見了小東家都問好的話,這建安城裡上萬人,這小東家怕是每人回一句都要累個半死了。”
後來這話不知怎麼就以極其快的速度傳了開來,於是開始就有人見了王況只是一笑,點點頭,然後快步走開,開始王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爲是自己衣服破了?或者是臉上哪塊髒了?直到越來越多的人都是隻衝他一笑後,那話就也傳到了王況的耳中,王況這才明白過來。
多可愛的人們啊,只是在爲自己撈錢的同時,順帶着拉扯了大家一把,這些人就能給予如此的回報,對自己的關心甚至到了擔心自己回一句話就要累着的地步。
林明曾經半開玩笑半嫉妒的對王況說:“二郎啊,怕是你哪天犯了彌天大罪,在建安隨便找個人家一躲,那家人至死也要護着你哩。”
徐國緒當時就在邊上,聽了後笑嘻嘻的一攬王況的肩膀:“那是,某家兄弟如今在建安可是比明府(這裡說明下稱呼的區別,一般的說,地位低的人稱地位高的,或者是平級的,會加個“公”之類的敬詞,也可直接稱官職,地位高的稱呼地位低的則直接稱名,或是官職等,若是也來個敬稱,被稱的人會認爲是會折壽的,因此上,比如說縣令,地位低的或平級的就叫明公,地位高的就叫明府)你吃得開,這建安,現在就是某家兄弟的一畝三分地了。”
徐吃貨今天也是來了的,這麼大的場面,他要不來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恐怕阿爹阿孃在天上也會罵自己怎麼不知道愛惜身體,多吃些好的?
不過他可不願意跟王況呆一塊,跟着王況,就要顧忌着自己官身的身份,放不開手腳大吃大喝,還不如自己只帶了小六子,二人穿了便服,人羣裡到處『亂』竄找吃的來得舒服,若是有那麼一兩樣好吃的剩不多了,也可以毫無顧忌的跟旁人開搶不是?
徐吃貨也是遠遠的見到了那個着月白袍衫的青年的,不過他當初並不是和王況一起在長安碰到過他,並不知道王況和這月白袍衫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見了那青年也只是一楞:這小子怎麼跑這來了?
要吃的東西太多,人又擁擠,所以徐吃貨纔沒那閒工夫去搭理那人,一個小小的流外三等書令史,不夠他一個指頭摁死的,即便把他家老頭子加上來,也不放在徐吃貨眼中。只要你不去招惹二郎,某就不管,不過麼,若是你去招惹了二郎,嘿嘿,也不必某家出手,二郎玩都要玩死你。
人羣熙熙攘攘,王況心中記掛着小娘子有沒來,也沒多大心思吃東西,這一屆的流水大席涉及面還是不夠寬,都是建州本地的廚師做的,沒有能讓人眼前一亮的菜餚出現。所以在轉了一圈沒發現小娘子後,又見那些百姓一見到他就給他讓個道出來,所以王況也就早早的回家裡去了。
才進家門,就見一道白影一閃,掛在了王況的脖子上,想都不用去想,除了三白,沒有別的。
三白的傷是王況治好的,一路上又是王冼和林小娘子照顧最多的,所以它對王況兄弟和林小娘子是最親。通常的情況下,它喜歡雙手摟着王況的脖子掛在他胸前;喜歡摟着王冼的小腿,吊坐在王冼的腳面上;喜歡蹲坐在林小娘子的肩膀上。對這三人,它有着它自己的表達方式。
見到三白,王況於是便轉頭四處尋找了起來,這丫頭,肯定是趁着流水大席,大家都上街去了,再沒人看着,就偷偷溜了過來。
還沒找到,就覺得腰上一緊,隨即後背兩團的綿軟就壓了上來,一陣熱氣衝着他耳朵哈了一下。
王況雙手反手一撈,一下就託在了後背人那充滿彈『性』的的翹『臀』上,順勢還啪的輕拍了一下,後面的人一下就軟綿綿的伏在了王況背上,引起一聲嚶嚀,王況的耳朵就被輕咬了一下。王況一彎身,雙手一用力把她背了起來,就這麼前面吊着三白,後面揹着林小娘子回到自己屋內。身後不遠傳來哧哧笑聲,不用說肯定是芣苢小丫頭躲在角落裡偷着樂。
彷彿知道自己在這裡是當了燈炮,王況只喝叱一聲,三白就乖乖的閃身出了屋子,找小芣苢去了,臨走竟然還很懂事的衝王況呲了下牙,把門給帶上了。
反手一帶,小娘子就被王況給撈到身前橫抱着,小娘子的一隻手反身攬在王況腰上,一隻手則勾着王況的脖子,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況:“奴奴想二郎了。”
“嗯,況也想着穎兒呢,再忍忍,一個月就過去了。”王況抱着小娘子,坐到躺椅上,小娘子身子一動,就依偎着王況,頭湊了上來,鼻孔呼出的熱氣撲到王況臉上,王況一窒,頭一低,一下就含住了兩片嫩脣,小娘子的一條丁香小舌馬上就鑽了過來,不停的糾纏着,王況的雙手也不住的上下游走了起來。。。。
也不知道纏綿過了多久,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了頭,再看小娘子,頭髮零『亂』,一支鈿釵都掉到了地上,微微喘息着,嘴脣已經有點紅腫了起來,身上的衣衫也是零『亂』一片,衣衫半散『露』出大半胸脯,高聳的山峰上一點纓紅隱約可見,原本系在上腰的襦裙也被褪到腰下半開着,『露』出腰身一點點白晃晃的凝脂般的肌膚,裙帶散了,王況的一隻手還在裡面不停的動着,小娘子也不抗拒,配合着王況的手不停的調換着身子,而她自己的手也是伸到了王況的袍衫裡一下一下的動着。
該親的都親了,該『摸』的都『摸』了,兩人卻都理智的把持着最後一步,不是王況不想,是這天冷了,這要萬一凍着了怎麼辦?看來得搞個暖氣之類的,把自己的新房改造改造。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嗶剝聲,小娘子這才戀戀不捨的起身整理衣衫,王況卻是又趁機湊上嘴在她胸前一點焉紅上啵的吸了一下,小娘子腿一軟,差點沒站住,趕緊伸手在桌上扶住,好不容易纔定下神整理好衣衫,開了門,三白嗖的一下竄上了她的肩頭,小娘子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三白蹲在她肩膀上也跟王況揮手告別。
回去的路上,小芣苢臉紅紅的直衝小娘子樂,右手食指不停的在自己臉上颳着。小娘子惱羞成怒,舉起粉拳就要打,嘴裡不依:“看以後叫二郎怎麼收拾你,”小芣苢一聽,羞得手一捂臉,再也不敢吭聲。
流水大席一直持續到天『色』擦黑這才散了,原因是東西雖然早早就被吃完了,但是今年還是有不少酒樓在自己的席位前有免費的酒供應的,因此到東西吃完,還有不少人舉了一甌酒,到處的逛着,和別人一起議論哪家的好吃,哪家的做得好看等等的話題,不願意就這麼散了去。
晚上,黃大回來了,其實他早在下午就到了建安城外,但是一直等到天黑這纔回來,除了報告說是福州縣誌已經改好外,還給王況帶來了一樣東西。
這是一塊通體亮綠的石頭,對着燭火看,很是透亮,那石皮在燭火下還微微的泛着點油光,恍惚間,那綠是一汪在緩緩流動着的碧泉。這還是在夜間,燭火是昏黃的,若是在白天,日頭下看的話,恐怕會更加的漂亮。
黃大說這是在壽山村撿到的,他使了銀錢,唆使縣令改完縣誌之後,又在福州暗中照看了高三幾天,然後去壽山村那裡轉了一圈,結果在一塊田的壟溝裡發現了這塊石頭,就帶了回來。
額滴個神啊,這難道就是隻在傳說中才出現的艾葉綠麼?
玩田黃的人都知道,田黃有一個品種,那是傳說中才有的,叫艾葉綠,因其綠得如同艾蒿一樣鮮豔耀眼而得名。
傳說,艾葉綠必定是田黃凍,也就是說,如果把田黃這一系列的印石擺成個金字塔,那麼金字塔的頂端,只能是艾葉綠,再下來,那就是田黃凍,再往下,就是田坑田黃,等等依此往下,最下面的便是壽山石(所謂的昌化黃等,灰雀並不將其歸到田黃,灰雀認爲,那就是『奶』油和人造『奶』油一樣的區別)。
世人之所以相信有艾葉綠的存在,那是因爲這是康熙乾隆都提到過的,這兩個滿人皇帝,都是喜歡收藏好東西的,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據說當時現世的只有那麼可憐的幾塊,乾隆再往下,就再也沒人見過,甚至於那些曾經現世的也沒了蹤影。後來,人們在其他地方也發現了綠『色』的印石,比如說青田的三炮村產的三炮綠等等,但那些石頭遠不如傳說中的艾葉綠漂亮,綠得有些發暗,有點澀,雖然也是石中上品,但是卻入不了頂級石頭的行列。
後世的時候,就沒有人說是見過艾葉綠,那幾塊曾經現世過的石頭,就那麼突然的銷聲匿跡,不知去向,是被誰收着呢,還是在戰火中毀了,或者說是流落到了國外,不管是口頭還是書面上,都沒有任何的記載,沒有留下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那幾塊石頭不可能就那麼消失的,將心比心,倘若是王況得到了,他必定是會守口如瓶,極爲小心的保管着,不肯走漏一點點的風聲,比田黃凍還珍貴的石頭,其價格恐怕和同等大小的鑽石有的一拼了,誰會捨得毀掉?
這種石頭,是絕對不能讓它現世的,否則,搞個不好,就會因爲這種石頭而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不知道那裡還有多少塊艾葉綠?想必小麻臉康熙和花心大少乾隆得到過的就在其中吧。
不過那裡肯定不止一塊的,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少塊,想到先前和黃良商議分成的事情,黃良堅決最多隻要一成,王況決定,將來如果再找到艾葉綠的話,給他留一塊,以黃良的脾『性』,如果知道了艾葉綠的珍貴,肯定是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外泄的,但若是被程處默知道了,那個傢伙肯定是守不住嘴巴的。
如果有了艾葉綠,即便是把田黃全給了李老二,王況也就不會那麼心疼了,論起珍稀程度,恐怕所有的田黃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塊艾葉綠。如此一來,王況發現田黃,如果一旦被李老二發覺,也就有了退路,大不了,就說自己只是在沒證實之前,不敢貿然上報就是。
知道有了艾葉綠,王況對壽山村的地就更加的期待了起來,如果說,以前即使是很想得到,但還是抱有一點點無所謂的態度的話,那麼現在,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那塊地收歸饢中了,而且,還是要儘可能的早點,不然,誰知道,萬一壽山村裡出了那麼一兩個學子,等他們學了字,學了刻印,說不得,這田黃就暴『露』了。
但是,在這之前,還有一步棋要走,那就是要把現在福州縣令給調離福州,然後才能向李老二提出想要要回福州的那塊“祖地”。不然的話,這中間的破綻就太大了,只要福州縣令到時候見到是王況領了那塊地,如果他朝中還有人,或者說跟其他官員有往來書信提到的話,怕是有想象力豐富的,就會聯想到王況想要做什麼。之前安排黃大去做的時候沒想到這層,現在想到了,那就要小心了。
當然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讓那縣令就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王況和他無仇無怨,本身王況也不是狠角『色』,狠不起這個心去下手,這是要遭天譴的,人在做,天在看呢。好在黃大帶來的消息是,那縣令已經是年齡很大,怕是當不了幾年官了,只要想辦法把他調離,等他致仕後,估計再也不會有什麼消息走漏出來。
到老了,還在這種偏遠縣當縣令的人,通常人脈都不是那麼的廣,而且也通常是屬於人走茶涼的那一類,致仕後,一般就只會在家中頤養天年,基本很少再和官員往來。因此,雖然是個漏洞,倒也不是那麼的大,運氣好的話,不會再有人懷疑到這上頭,而王況相信,自己主角運勢肯定不會那麼背的。
當然高三那邊的工作還是要繼續進行着,做兩手準備,兩手抓,萬一一手落空了,還有另一手。現在王況還沒想到辦法怎麼把那縣令給調走,如果是高三能在那縣令走之前就把土地收了,那麼就是沒任何的破綻了。自己也用不着再找李老二說要那塊地方。
只是,李老二肯等着,讓自己到時候纔要這次的封賞麼?恐怕不能吧?那自己還是要想法子把這次的封賞要了,嗯,得要少些,讓李老二過意不去纔是。
看情形,徐吃貨恐怕還有個任務在身的,這個傢伙,估計是想給自己個驚喜,可自己卻記得呢,李老二答應了的,等自己婚後,要給小娘子一個誥命身份,徐吃貨估計就是想到時候再把冊封拿出來罷,卻不知道,當他把長孫皇后給的鳳冠拿出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想起了李老二的承諾。
流水大席忙完了,接下來該忙的就是自己的婚禮了,本來王況已經被排除婚禮安排之外了的,但下午的事情卻讓他一定要把房間搞暖和來,這時候才初冬,就已經要穿夾襖了,要是到了冬天,溫度降到零下是平常不過的事。
想到就想去做,不過看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是麻煩太多,除了炕,或者火爐,真的沒辦法,因爲沒有水泥,沒有防火材料,沒有隔熱材料,你想做暖氣真的很難,現在的鑄造技術沒過關,不可能鑄出不漏水不漏氣的暖氣片,而且能承受一定壓力的水管也是問題,尤其是鍋爐,不是現有的技術能解決的。
但是,火爐卻是存在着煤氣中毒的隱患,或許你剛開始做起來的時候會注意到,但時間一長了,就會麻痹大意,等到火爐的煙囪鏽蝕漏氣了那就來不及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自己知道煤氣會中毒,可小娘子不知道啊,怎麼跟她解釋?萬一自己哪天不在身邊,她圖暖和,將煙囪取掉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可是,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到呢?看來,這個冬天只能這麼過了。
去南靖的家人已經回來了,也帶回了一大木桶的樹膠,帶回來的時候,桶上面一層已經幹了,揭下來後,就是彈『性』很好的膠,不過王況卻是犯了難,因爲他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處理才能得到很好的密封材料,所以,做暖水壺的事情也是暫時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