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四年的下半年剩下的幾個月裡,發生的幾件大事,都和王況有關。
第一件就是從建南軍傳來好消息,找到了一條特大金礦,據有經驗的礦師估算,其富礦程度雖然無法和遂昌金礦相比,但總儲量和遂昌金礦不相上下,而且,建南金礦還有一個是遂昌金礦比不上的,那就是經過一個旬日的試探性開採,礦工們發現,建南金礦竟然都是粗大的顆粒金,那小如頭髮絲的砂金幾乎沒有,換言之,建南金礦的開採成本要比遂昌金礦低而且開採速度更快!
只有王況知道,遂昌金礦的儲量真說起來比建南金礦還要高,試想一下,一個開採了一千多年還是富礦的金礦怎麼是一個纔開採了幾百年就面臨枯竭的小礦能比得上的?遂昌金礦的特點就是礦脈比較分散,並不是相連的,而建南金礦則只有相連着的幾條礦脈,採完就沒了,人們現在也不過只發現了兩條遂昌礦脈而已,還有不少的礦脈必須得等到前面的開採完了後,再進行一次次的剝離纔有可能被發現。
而且,遂昌金礦可不是單純的金礦,而是金銀礦,銀的儲量比金還要高出好幾倍去。
當然王況不會傻到跳出來說,你們都錯了,遂昌金礦遠不是建南金礦能比的,一個是王況真要這麼說,那才妖孽了。另一個就是建南金礦大,正好能吸引了人們移居建南,從而爲將整個呂宋及周邊島嶼拿下打好堅實的人口基礎和經濟基礎。
正如朝廷所擔心的,建南找到金礦的消息並沒瞞住那些建南土著,更沒能瞞住那些已經在呂宋定居了幾百年的先秦移民,在得知金礦之後的日子裡,建南軍並不平靜,不管是土著也好,先秦移民也罷,都想從中分一杯羹,前前後後和建南軍爆發了無數次的衝突。武元慶也不是窩囊廢,這時候的他就顯示出了武家鐵腕的一面來,對於膽敢衝擊建南軍,衝擊金礦的人,那些對李唐存了恨意的土著一個不留,前秦移民則被生擒了往礦上一丟,當苦力去!
他這是學了王況的辦法,同時,內外有別也是李世民一慣的方針,凡有炎黃血脈,或者說承認自己是中華子民的,不管你認不認李唐皇朝,通常都能被網開一面。而對外族,那就不是那麼客氣,如果抵抗強烈的,抓到就殺,抵抗程度低的,則丟進大牢,或者打散了流放到偏遠地方去,任其自生自滅。
李唐所認的中華子民,並不侷限於漢民,而是包括了所有尊中原文化爲正統,並且心向往的,不管你是胡人也好,安息人也罷,全都算。因此在長安就有不少的胡人,韃韃人及安息人等,有些還是金髮碧眼的,都取了漢姓,或者說將其名取前一個字爲姓,定居了下來的。
建安的遏躍根就是如此,本來他族中並無姓,只有名,但他來到中原後,就以遏爲姓,後來他將族中老小都接到建安後,族中老小也都以遏爲姓。不止他一家,後世許多的姓氏其實都是從胡姓中演變過來,比如說尉遲後來就演變成了尉姓和遲姓,一個原本是胡姓的,最後成了漢姓,這樣的情況不勝枚舉。
五千的建南軍戰力上當然沒法和侯君集的安西軍及李世勣的幷州軍比,就更不要說和如今已經被公認爲戰力第一的建州水軍比了,但是大唐軍隊的裝備之精良,又哪是那些土著和先秦部族能比得上的,再加上五千大軍一列,隨便幾個部族也湊不出同樣數量等級的軍隊出來。
大唐軍並不擔心那些部族聯合起來,再聯合,如果沒有統一的調度,也是戰力提高不到哪裡去,況且,這些部族即便是聯合了,倉促間只靠了金錢利益的簡單紐帶,很容易是個個心懷鬼胎,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的,只要稍微加以分化,拉一批,打一批,聯盟很快就散了,形成不了戰鬥力。
李大膽在呂宋也已經開好了一家酒樓,一個商行,天天飄着香的美食無時無刻不在勾引着那些土著和先秦移民的腸胃,許多新奇的做工精巧的生活器具也是讓他們眼饞不以,而且那些南來北往的大唐海客又經常的吹噓說做一個大唐子民有多好多好,到了外面,只要一報是天朝子民,那些番邦人馬上就是恭恭敬敬的,生怕得罪了唐人,而使得天可汗枕怒而步了東瀛的後塵去。
因此,漸漸的,開始就有人打起了歸附朝廷的主意,當然最先行動的就是那些建南軍軍鎮建立起來後爲了方便做生意而移居到城裡的先秦移民,比起大唐子民來,先秦移民更是看重家族利益高於國之利益,只要家族能好,管他是誰當皇帝。
從發現金礦到引起衝突,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但從引發衝突後建南軍內外有別的鎮壓開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有兩個小家族宣佈接受大唐的管轄,聽從唐廷的調配,上交家族成員名單登記造冊,並且也將地契在建南軍備了案,從此那些地就是大唐屬地,其他人所是敢犯,那就是對整個大唐的挑釁。從此這些人就都是大唐子民了。
小家族那是沒辦法,實力不行,即便和大家族聯合起來,那也是聽人命令的份,既然都是聽人命令,當然要找最強大的了。而其他相對大些的家族則是一直持觀望的態度,在這兩個小家族宣佈迴歸之後,其他家族發現,這兩個小家族竟然在從商上有優惠待遇,出海還可以搭乘建州水軍的樓船到外地做生意,若是有貴重的東西要在陸上發運,只需要和建南軍打個招呼,就可以僱上或是一伍或是一火的兵士幫着押運,價錢也不高,但被人劫持的風險卻是大大的降低。
觀察了兩三個月,將所探聽到的情況彙總了一分析,其他家族就發現,歸負唐廷雖然需要繳納稅賦,需要服徭役及兵役,需要遵守《大唐律》。但除此之外,似乎就再沒其他的損失,而這些和得到的在全大唐行商的優惠待遇及貨物出們可以有人保護,誰敢動大唐子民一根寒毛就是和大唐過不去等好處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尤其是到了後來,隨着從大陸往來於建南建東的人越來越多,關於新耕種法,關於畝產翻番,關於引水灌溉法,關於在大唐出現的許多副業的傳說,更是讓人眼紅心熱,其他不說,只是一個畝產翻番就已經比那要交的十稅一合算了許多去,而想要學到這些傳說中的新技術,你就必須是大唐子民。
最後有幾個家族按捺不住不住了,派了人到建南軍說項,武元慶也同意了他們派幾名代表到大陸去“考察”,等兩個多月後這些人回來,幾個大家族就全都宣佈迴歸了。至此,到了貞觀十四年底,整個呂宋島上的所有先秦移民基本都已經迴歸,剩下的就是那些土著和有土著及華夏血脈混雜的部族了,土著當然是不肯輕易認輸的,只是打又打不過,所以只好忍氣吞聲。那些混雜血統的呢,有的繼續觀望,有得則在搖擺不定,總之,整個呂宋島上因爲發現金礦而引起的衝突,幾個月之內就差不多煙消雲散。
等到呂宋島上基本安定下來的時候,李大膽就帶了人往南前行,去尋找小東家所說的矮人一族了,武元慶雖然說被王況將建西改爲建南,另外又起了個建西的名頭很是不爽,但他也不是笨蛋,知道目前建南的局勢暫時穩定下來,還是有建州人的很大功勞在裡面,而且,如果他想坐穩了建南軍,最後將軍改州的話,無論如何也繞開不了王況的幫助,只要王況稍微露出一點對他的不滿來,武元慶相信,將王況奉若神靈的建州人馬上會撤得一乾二淨,福州原本是和建州是一家,福州人也會跟着建州人的做法。
如此一來,他建南想要發展的困難就要高上幾倍,現在整個大唐的東南沿海,只有建州人和福州人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可以到海外做大宗買賣,嶺南還是人煙稀少,產出甚少,一個州都比不上福州的一個縣,更別說和建州比了,再往北去,不管是睦州也好,婺州也罷,基本都是在和建州的往來中撈到足夠的好處的,建州人往哪走,他們大多也都跟在後面往哪走。可以說,別看建州人只佔據了目前建南一半的產業營生,但只要建州人一撤,保證至少有九成九的人都要跟着撤,到那個時候,只剩了那些個農戶,又何談想要有建州那些周圍的州縣發展速度?
因此,當李大膽一動身要往南的時候,武元慶就主動的派了兩百精兵,帶足了乾糧,說是也要往南去探尋,但這兩百精兵,無一不是都得到了密令,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哪怕只剩了最後一個人,也要保證李掌櫃的安全。這也算是一種變通法子了,李大膽不是官身,沒有皇帝的命令,他是沒有資格享受兵士的護衛的,短期的僱傭是可以,但要交錢,可這一去,搞個不好就是一年半載,這就超出了武元慶的權限範圍內了,而由他自己派兵往南探尋,正好可以“順便保護”大唐子民的安危,這也是大唐軍的職責麼。
這就和那些往來於西域的行商尋求巡邏兵的沿途護送是差不多的道理,順路的,就護送你一程,行商支付點辛苦費,而且巡邏兵還能根據行商開具的憑條積累軍功。這個憑條有講究,一隊巡邏兵,巡邏最遠不過百里,也就兩個烽火臺或者堡之間的一半距,行商出發時,在出發地跟巡邏兵一起出發,到了巡邏兵的折返點這段距離算軍功,超出太多的,則不算,同樣的,從碰到下一隊巡邏兵開始到下一個堡關,也算是一份軍功。
當然這個辦法沒法子完全杜絕了行商和駐紮兵士的勾結,可有一句話說得好,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做做小動作可以,但動作要大了,必然會隨着換防的兵士流轉到其他地方而流傳開來,那樣被上官,被朝廷知道了,懲罰可是不輕,因此,做小動作的不是沒有,但也是小打小鬧,不敢真個亂來。
就比如說武元慶如此做,明面上是無懈可擊,但真要追究起來,他也要落個處分,可也要想想,李大膽是什麼人?那是建安侯的心腹之人,而且也是尋得辣椒的首功之人,其名就連皇帝都聽過,而且讚揚過一句:不愧是姓李的,有種!
有皇帝的這一句話墊了底,誰敢亂嚼舌頭?誰敢肯定李掌櫃的往南走是不是還是要去尋新奇之物呢?若是真個尋到了,那就是大唐之福,所以,建南軍用了這個變通的法子護得李大膽的安全,朝廷聽了頂多就會訓斥一兩句,一個處罰也不會落下,怎麼說呢,就是板子高高揚起,然後輕輕落下,不痛不癢的。但要是換了別人,不是李大膽或者說不是王況的人的話,恐怕後果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建南的消息也就只侷限於此,再沒什麼其他的新消息,李大膽的南行,並沒引起多少人的關注,當然了,沒多少人關注不等於沒人關注,至少李世民是聽說了,聽了後也是眼睛一亮,就不許宮裡的人再議論一句。而相對來說,發現大金礦的消息卻是轟動一時,短短的兩三年時間裡,兩座大金礦,這是多大的財富啊?於是就有那些大膽的又在家沒什麼營生的民衆坐不住了,都想往建南和伏羅唐林及建東遷,希望自己也能碰到好運氣,從此一夜暴富。
財富的誘*惑力是驚人的,整個下半年,大陸就有許多的家庭全家遷移,更多的是那些在本地混不下去的窮困人家,全家遷移做不到,就由家中的一兩個有把子力氣,人又機靈的先去打先鋒,如果真的在那新開發的地方混得會比家裡好,再來接全家過去不遲。
得虧建州水軍早有防備,往來於建東的樓船每半月一個對開,登船的人數都是限定了的,因此纔沒一時間大量的人外流,不然的話,以建東和建西那剛開發的地方,如何可以短時間內養活這麼多人口?糧食都是個大問題。
當然相比之下,建州的農戶是無動於衷,他們會去建南做生意,會去建東做生意,但就是不會舉家遷移出去,建州多好啊,小東家有什麼好東西,往往都是建州人先受益,所以,建州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放棄在建州的機會的,別人想定居建州都想破頭了呢,自家難道還犯了傻的往外跑?
建州以前是不大接受外人戶,後來王況的到來,才改爲歡迎外來戶,但隨着人口的日益增多,經濟日趨發達起來,人口如今已經超過了四十萬,成爲除了京畿及幾個上朝古都之外的人口第一大州,所以就開始有意識的挑選落戶人口,已經不是誰來都要了。
相對於建南的轟轟烈烈,林明的伏羅唐林兩州並不怎麼吸引朝中大佬及那些豪門大閥的注意,林明還是秉承了他的一慣做法,採用穩紮穩打的策略,創新上他是沒有,但依着建安成功的商業經驗,又有自己的林家和富來客棧及慎家的大力支持,想要把伏羅唐林州的經濟搞起來並不是很難,也正是因爲他的穩重,所以王況纔會想着在伏羅唐林州大力發展經濟作物,而經濟作物的收效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的,比如說卡法,從種下去到有收成,就得三年,香蕉好一些,當年種當年有收穫,可只靠慎家一家的種,推廣速度快不起來,而且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讓推廣速度快起來,只能靠引導,這樣的話,林明的性格就是最適合的了。
慎家人已經在伏羅和唐林兩州買下了大片的田地,這兩州和中原不同,地都是屬於當地部族的,在這兩州的中原人並沒有永業田之說,而且這兩州的中原人,不管是漢人也好,胡人也罷,從事的基本都是商業貿易,很少有人會離家背井的跑這麼遠來租種田地的,要種地,在自己家裡就有永業田,除了稅外,不用再擔負地租,誰會犯傻?是以,這兩州種田的,都是本地土著。
慎家在伏羅和唐林要從事的不光是香蕉和卡法的種植,他們還承擔了一項使命,就是要試驗出兩季的水稻種植。
雙季,在建安也不是不能做到,但那是要犧牲了稻穀的品質來完成的,而且頭一季的秧苗還要在暖棚裡培育出來,初春的建安,並不適合播種,只能採用人工干預的辦法,後世有塑料薄膜可用,但現在呢,只有璃棚,這樣的成本誰能承受得了?短生長週期的稻穀品質低就沒人吃,沒人吃就只能是賤價出售,而璃棚所增加的成本就不是翻倍這麼簡單的,起碼要翻上好幾倍十幾倍上去,如此一來,就是高投入低產出,還是沒人吃的稻穀,王況當然不會去推廣。
而伏羅唐林州,屬於熱帶氣候,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植,以建安的水稻生長週期來算,三月初播種,八月底收成,成長期差不多是五個多月不到六個月左右的樣子,正好一年十二個月,可以種兩茬而不用犧牲了水稻的生長週期,從而使得水稻的品質下降。這也就使得一年兩季成了可能。
但是現在的伏羅唐林土著,並不種雙季,原因很簡單,地力不夠。種一季還可以維持,想種兩季,不用幾年,整塊地的地力就要被抽乾了。而慎家,有當初王況推廣,後來他們自己又加以改進的增加地力的辦法,一個是稻杆斬碎了和在地裡去漚,一個是去山上尋那些腐爛了的枯枝爛葉進去漚,還有一個就是人畜的糞便在收割後也和進去漚。不光是這些,以前的耕種法裡,當秧苗插了下去之後,就不再適合大量施肥了,只能是施少量的肥,不然的話,水稻有可能被肥力燒爛了根,可慎家有王況傳授的沼氣池法子,那沼氣池裡的水如涓涓細流混到田間灌溉的水裡去,等於就是微量的肥料一天二十四個時辰不間斷的供應着,所以,地力不是問題。
同樣的,王況推廣的水車,改進了的根據是牛還是馬或者是人而使用的不同的犁及打穀機和風機,都是收割時候能節省時間的大利害器,從而使得收割時間大大的節約了下來,同樣也可以不用縮短水稻的生長週期,要知道,當水稻越是接近成熟,每早收一天,那產量和品質就會下降更多,打個比方,比如說,假設水稻的完全成熟需要一百五十天,那麼你到一百四十九天收割和正好滿一百五十天收割,產量至少要相差半成,口感也會相差許多,這就是農作物的量變引起質變。
伏羅唐林州的糧食產量一直沒法跟上中原地區,主要就是因爲在這裡耕田的沒有中原人,就沒有人將新耕種法傳過來的緣故,而官府,差不多就是個擺設,這兩州真正的話語權還是在當地部族的族老手中,所以,想要推廣是難上加難。至於說那些來行商的,他們纔不關心你產多少糧食呢,我中原的糧食如今都吃不完了,你這裡產出多少關我鳥事?
所以,這兩州的土地,因爲產出少,地賣的是非常的便宜,便宜到慎戥聽說了後是激動得四處籌錢,想要一舉的將這兩個州大半的耕地都收了下來,後來還岑餘子的勸阻下,說是他這麼做,等到以後發展起來,那些部族看了眼紅,又想收回田地,最後勢必要引發衝突,當然朝廷是會幫着沒錯,可這麼一來,就和當初小東家想要以繁榮來吸引人的目的背道而馳了。
同樣的,慎家買了那麼多的田地來,可人手呢?人手你夠不夠?人手不夠,那田地最後還是荒廢在那裡,白白的浪費錢財,還不若將那些錢財投到其他地方去讓錢生錢更好呢,所以慎家這纔打消了開始時候的念頭,只買了自己有能力耕種的田地及準備用來種卡法的山地。
孫銘前早就得了王況的交代,等到慎家將地買了下來後,就將崑崙奴培育出的卡法苗運過去,由慎家人種植,崑崙奴也一併的跟去,指導慎家人種植技術,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都要做到,所以,當得知慎家人買下了按崑崙奴所描述的符合條件的山地之後,就直接開始發運卡法苗,從建安出發,取道東治港口經海路運抵唐林港,東治港的建州水軍一見是建安來的東西,是建安侯吩咐的,自然是不敢怠慢,一路小心呵護着,惟恐那卡法苗被風吹了一棵走,也幸好樓船的頂上已經開了苗圃,又有崑崙奴在一邊指導着,因此,卡法苗運到唐林港的時候,竟然還存活了大半下來。
至於說東瀛,長孫煜不愧是長孫家有能力的,上任初始,就開始燒了三把大火,第一把大火就是把各個部族的倭人全打散了來定居,青壯年全部充軍,至於田地,沒有倭人的份,全分給了移居過來的中原人,至於說倭人的青壯被抽走後的生計問題,自有青壯的軍晌供給,不用發愁,大唐這時候的軍士軍晌已經不是當初王況來時那可憐的一點點,基本上已經做到了兩人蔘軍,全家不餓的地步,如果再參加一些平叛啊,或者說修路挖渠等等勞務的話,還有額外的補償。
第二把火,就是發動了跟他而來的長孫家子弟,按王況交代的地方去尋,雖然是沒有尋到大量砂金,但也被尋到了不少的礦產及少量砂金,尋到金礦,只是個時間問題。當然,所有發現的礦產,第一時間全都上報了上去,現在的長孫煜,已經從王況這些年裡的所作所爲中理解到了一個定律,那就是如果你沒私心,朝廷就對你放心。當然,這個沒私心,那是明面上的沒私心,順帶着爲家族做點貢獻,也是朝廷能接受的。
第三把火就燒得大了,長孫煜以要確保石見銀礦到渤海的航道安全爲由,在尉遲保瑋的配合下,派兵在百濟佔了一個港口,駐紮了一艘小樓船並着五百兵士,說是一個港口,但又有軍事重地的理由,將港口方圓五十里內,全劃爲了軍事禁區,不許百濟官府插手政務。爲了這個,百濟王不得不上書給李世民叫苦,結果被李世民一句大唐的安危繫於此而打發掉了。此時的百濟還不如半個建州大,其國主也算是聽話,因此得到朝廷的答覆,也是是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而建東的動靜,算是鬧得最大的了,大到了連安息王朝都知道了建東之事,派了使者前來打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