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況畢竟不是鐵打的,很快就在林穎芝的猛烈攻勢下敗下了陣來,林穎芝有些心疼,知道王況昨晚實在是太過透支,又有些暗惱王況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子,不過另一個,可不是她敢惱的對象,她可不像王況一樣心中根本沒有什麼你比我尊貴的概念。
王況抱歉的擁着林穎芝:“等你家夫君好好歇息一天,必定好好補償你和幾個姐妹。”
“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回事鬧大了,二郎你要打算怎麼收拾首尾?”林穎芝蜷縮在王況的懷中,幽幽的問道。真說起來,要說林穎芝心裡沒吃味那是假的,只不過她知道事情輕重,犯下了就是犯下了,也已經過去,自家夫君又不是常人,來處非凡,自不是其他人所能比擬的,因此從來就沒有以常人的眼光來對待王況,有多大的本事,就擁有多大的權力,這是林穎芝的看法,因此,自家夫君多幾個女人正常得緊,別家還有十幾房妻妾,還有那些府中的侍婢若要是有點姿色的,幾乎都跑不掉,自家夫君這點可別別人強多了,府中的使女是一個也沒碰過的。
“先不說這個,先說說她怎麼會來我們府中?還在府中過夜?”王況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
“還不是夫君送的那什麼魚膏?”林穎芝仰起頭,白了王況一眼,又張開嘴,輕咬了一下王況的下巴,不疼,有點麻癢麻癢的,“皇后按二郎說的,每日當點心吃了十多日,身子感覺大好,昨兒早上,宮裡就來了懿旨,說是要過府來歇一夜。羨煞了多少的國公豪門呢。”一般地,若是皇帝皇后肯到某個臣子家去住一晚,那比賞賜他金山銀山還要招人羨慕,當然也只能羨慕。嫉妒就算是有,也是要埋在心裡的。
王況一怔,倒是忘了這碴了,原來竟是魚膏的原因,加之這段時間李世民跑建東去了,估計長孫皇后在宮裡呆着有點悶,剛好。王況也不在,於是就跑到他家裡來了,這就很正常,若要是王況在的話,長孫皇可能會過府,但絕對不會過夜的,畢竟王況和長孫家是無親無戚的,過夜是於理不合。現在。長孫皇后趁着王況不在家過來,無疑是給朝中衆大佬透露了一個信號,聖人對王家是很放心的。你們都悠着點,不要以爲皇帝不在了,就可以搞七搞八的搞些小動作。同時,長孫皇后又在一定的程度上代表了長孫家族的態度,這已經是旗幟鮮明的支持王況了。
“這麼說那魚膏果真是有效的了?”王況這纔想到,昨晚一整晚,長孫皇后的生猛勁,絲毫沒有一點氣順不過來的樣子,自己當初還只以爲是因爲兩人以前曖昧來曖昧去,一朝有了機會。長孫皇后就如同乾柴一樣的爆發出了潛力出來了,現在看來大半估計還是金錢魚膏的功勞,就不知道有沒有好徹底。
“要不,二郎,我再想法留她多住兩日?你們這可是機會難得,以後怕是沒這麼好的機會了。”林穎芝忽閃着眼睛問道。既然自家夫君在那房裡呆了一夜。自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君子有成人之美麼?何況這還是自家夫君?自家夫君的好事都不成全還要成全誰呀。
畢竟還是小女兒心性,林穎芝雖然知道事情是鬧大了,但也絲毫沒有把事情的後果看得很嚴重,男歡女愛麼,人之常情,這時候的風氣就是如此,皇家的女人,就有不少風流韻事在坊間流傳,也不見得宗正府有什麼追究出來,一樣過得好好的。這還是在長安呢,大家的行爲還有所收斂,早間在建安裡,那些個小娘子們還不是當街就敢跟人眉來眼去的?
王況心有意動,不過循即啄了下林穎芝的小嘴:“你當這是哪呢?過了昨夜,那就是過去了,以後這事不要再提。”有些事情,過了就真的過了,若是隻有那麼三五個人的小島上,王況自然不會有這麼多的顧忌,但現在王況身上揹負着太多,真要越陷越深,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到時候要受到他的牽連的人就多了去了,王況可以保住自己,保住自己身邊的人,大不了,拍拍屁股遠走高飛,但其他人,他就沒那麼多能耐了。
“嗯,省得了,二郎是在書房過了一夜。”林穎芝也沒過多的糾纏,一句話就定了性。
二人又溫存了許久,林穎芝這才起身整理好衣衫繼續打掃書房,其實也沒什麼好打掃的,書房每天都要打掃一遍,幾乎就沒什麼塵土,只不過這是她們姐妹幾個藉以思念王況的寄託罷了,現在人已經回來,自然打掃就不再那麼重要。所以很快的林穎芝就退了出去,王況這才眯上眼,一忽兒工夫就沉沉睡去,這一睡就到了中午,春蘭端了午飯過來這才驚醒。
而長孫皇后在用過早點後,說是身子有些不適,一早就回宮裡去了,皇宮到頤政坊也不過就是幾步路的工夫,皇后若是有不適,只要一叫,一會工夫太醫就能趕來,王況明白這是長孫有些抹不下臉來和自己碰面,爲免尷尬,這才離去了。
在春蘭的服侍下梳洗完畢,用過午飯,王況招呼黃澤楷去把現任的鴻盧寺卿請過來,然後一人就在後院的石桌上泡了茶坐着。
兩隻小松鼠早在昨晚一到後院就躥到了一棵樹上了,這時候見王況出來,就躥了下來,一個蹲坐在石桌上,一個懶洋洋的趴在王況的胸前,享受着從樹蔭縫隙裡灑落的點點日光。王況擡頭看了看,好巧不巧的,也不知道是這倆小傢伙會選地方呢,還是自己會選地方,就身邊這棵樹上,有一個小洞,恰巧就被這倆小傢伙給用來做窩了。
想了想,王況乾脆起身,就馱着倆小傢伙,跑到家人們住的地方,要來了鋸刨等工具,叮叮噹噹就開始忙碌起來,兩個小傢伙也不害怕,就在王況的肩膀上探頭探腦的,王況那一聳一聳的肩膀,反而讓它們覺得舒服。
不大一會工夫,一個有兩個人腦袋那麼大的小房子就訂好了,留了個拳頭大小的小洞給小松鼠出入,還在洞前面多了個平臺,方便兩個小傢伙在外面玩耍,三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瘋夠了回來,這一見王況手中的小房子,就急了,嘁嘁喳喳的上躥下跳,大意是王況肯爲這倆小傢伙蓋房子,卻從來沒有爲它蓋過一棟房子,不甘願了。
“你來添什麼亂?你不都是要麼睡馬廄,要麼睡房樑上的麼?以前給你安個窩,你死活不去睡,這下反而想要了?”王況有點無奈,三白這個傢伙,就是見不得有其他的動物比它受寵的,以前王況在自己書房外給三白安了個很舒服的窩,也有讓三白幫着看着點書房的意思,沒曾想這傢伙是碰都不碰一下的,寧願去馬廄裡和馬一起擠,要麼就是自己抱着不知道從哪個家人那偷來的被褥躲到房樑上去,這估計和它的本性生活習性有關,不大願意睡在低的地方,現在倒好,一見到倆小松鼠有了漂亮的住所,就不幹了。
“行了行了,拗不過你這傢伙,明天找個好工匠,幫你蓋個漂漂亮亮的。”王況被三白在眼前上躥下跳搞的眼暈,昨晚和今早的鏖戰消耗了他不少,現下正是虛的時候,哪受得了這傢伙這麼晃?無奈只好答應下來。
哪知三白卻是不幹,整個身子吊在王況的胳膊上盪來盪去的,使勁的用手指着地上的工具和木板,分明就是要王況親自動手。
沒想到這傢伙醋心倒是挺重,王況無奈之下,只好將小木屋塞到三白手中:“你去幫它們把屋子安好,我這就幫你做。”三白這才顛顛的樂不可支的抱了小木屋子,又伸出手去一撈,將兩個小松鼠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到小木屋裡,這才一路的蕩去了後院。
知道三白其實看重的是自己親手做的,對美觀和舒適與否並沒那麼大的講究,王況也就用了木板隨便訂了個大點的吊籃,再在上面加了個頂蓬,找了兩根粗繩,叫了兩個家人跟自己到了後院,準備將這個吊籃掛在書房前的樹上。
這邊三白早就將小木屋安放在了一個遠離書房的樹杈上,一見有兩個家人跟着來安放它的安樂窩,大老遠的就開始跺手跺腳,將那一棵樹震得一些老葉子掉了一地,王況無奈,只好揮手讓那兩個家人退下,這個三白,完全就是搗亂的麼,整個就是要一個王況親手從頭做到尾的完好的窩它才甘願,這樣纔可以比得上兩個小傢伙的小木屋,好歹,倆小傢伙的窩是它三白安放的,而它自己的窩呢,則是主人親自安放的,這裡面的親疏差別就擺在那了。
“呵呵,建安公好興致呀。”王況正手忙腳亂的安着三白的吊籃,吊籃稍微大了些,一個人有點吃力,但三白又不許旁人相幫,所以王況有點手忙腳亂的,正安着,就聽得院門邊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