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傳sodu
不料王況這麼一墊,這幾家在朝中一衆官員的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少,瞧瞧,建安侯都不用徵求他們的意見,就可以作主幫他們墊了那麼多的,這幾家和建安侯的關係那還用得着猜麼?孫家是建安侯發達的奠基人,長溪黃家是建安候的親家,杏花村以前是傳言是建安侯的弟子,但都沒有得到證實的,可今天就可以確定了,就是建安侯的弟子沒錯。姜家,不就是當年大澇的時候出了不少力的人姜家麼?還有安逸王,沒想到竟然和建安侯也是有如此深的關係,嗯,回去後,得交代下族中人,對這些家要儘量的多搞好關係纔是。
與此同時,諸多的官員對王況的身家又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以前麼,都說建安侯有錢,是大唐首富,但究竟有錢到什麼程度,沒人有概念,可眼下,王況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的就一下拋出一百五十萬貫來,這得是多雄厚的身家呀?
一百五十萬貫是個什麼概念?可以供長安一百來萬人口十年的吃穿用度,而且吃得不差,餐餐有魚有肉,穿得保證夠暖,還有住的;一百五十萬貫,可以造至少三十條大樓船;一百五十萬貫,足夠整個大唐所有官員,書吏衙役和兵士一年的薪俸還有節餘;一百五十萬貫砸下去,保證能把高句麗或者吐蕃或者安息或者大食的國主們砸得暈頭轉向,不是說他們拿不出這些錢,而是這些前比他們幾個小番國加起來五六年的收入還要多!
如今富來客棧和富來商號已經是幾乎遍及天下,除了因邊境地區被王況以不大安全爲由不讓開之外,其他的州,每個州至少就有一家富來的分號,像是揚州等這些富裕的地方,幾乎是一縣一家,有的地方,就連鎮子上都能看到有“富”字的大幌子高高的飄在城鎮的入口處。就是要提醒往來的客商:沒必要再趕路了,這裡就有富來客棧和富來商號。
以前因着長安有建林酒樓在,所以關中地區富來是幾乎不涉足的,但隨着天下百姓的錢袋子越來越鼓。相應的,在長安也開始出現了和建安一樣的,有的人家,乾脆家裡都不開伙了,一日三餐,全在建林酒樓吃或者讓他們給送到家中去,其結果是客多位少。又要開始排起長龍來,建林酒樓已經在長安開了三家分號了,山外山也開了好幾個分號,結果還是杯水車薪,滿足不了需求,富來客棧這才正式的在長安露面。
有人要說了,既然那麼多人吃的,其他的酒樓難道就傻了麼?不會多開幾個分號?這話是沒錯。假如長安沒有建林酒樓,沒有山外山的話,其餘的多開是沒問題。但問題就在於,建林酒樓的中原第一沒人能撼動得了,山外山的第二位置都要領先第三好多,光是山外山一個招牌的營業額就能比後面至少八位的加起來還要多,而山外山卻不及建林酒樓的一半!
這也是這些年來,那些個酒樓挖空了心思把每次天下大比的前十位都高薪的招徠到自己的名下,而實力差一點的呢,招徠不起最好的,但能在建安的天下大比露面的,幾乎就是各州各道的翹楚。所以這些人也是香餑餑。如此長安的各家酒樓也就都有了能拿得出來的菜式和酒席。
當然也不是那些酒樓沒有了生存空間,各酒樓的定位不同,目標市場不同,如果將整個長安的餐飲業比作一個金字塔的話,建林酒樓和後來進駐的富來客棧就是那最頂端的一層,第二層毫無疑義的被山外山牢牢佔據着。剩下的各個酒樓經過這些年的汰選,也都各自的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建林酒樓和山外山幾乎就是爲大佬,豪門大閥,皇族及各頂尖的貴族以及王家的關係戶服務的,當然要是有那鉅富,掏得起錢的,也是一樣的對待,並沒有因爲你沒爵沒位就不讓你入內,一應的服務,都是一樣,用王況的話來說,那就是來了酒樓,在食物面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誰要是敢拿權位和身家來壓人,對不起,我建林酒樓和富來客棧不伺候!
山外山呢,則主要是爲的中層官員及中層爵位的服務,當建林酒樓和富來客棧接待不了那麼多的客人,忙不過來的時候,那些個頂層的也會選擇來山外山用餐,算是一個補充,畢竟這可是排名第二的酒樓呀。
如此的就這麼推下去,像是長安東南角的坊區裡的,住家幾乎都是貧民,他們要去建林酒樓也沒人攔着,只要你吃得起,只要你衣冠整齊,都可以坐下來點菜,而建林酒樓也不是一味的全是貴的,一樓裡也是那種大堂,密密麻麻的桌子,偶爾也有那些慕名而來的學子,只要花上個幾十文錢,也是可以吃酒的,也是有肉有菜,還有一碗飯送你。
只是因爲王況的名聲,所以建林酒樓和富來客棧在大家的眼中就成了一種非常高檔的身份標記,若要是覺得自己身家不夠的,除非特別饞了,否則也不會去這兩個地方。他們會選擇和自己的身家地位相匹配的酒樓食肆來消費。
可以說,建林酒樓和富來客棧這兩家,每年就能給王家帶來百萬貫的收入,而山外山則差一些,但也有二三十萬貫之多。可王況的收入來源並不是主要靠這幾家,真正的大頭,還是在琥珀糖和行軍餅及罐頭上,這幾樣加起來給王家帶來的收入卻要遠超百萬貫,如果當初王況要把持着行軍餅坊的營生,要自己吃獨食的話,一年下來,千萬貫也是有可能的,當然這千萬貫不會全是大唐這邊出,像是安息大食等,想要買這些產品,價格就要比大唐人買要貴上不少,他們雖然不是最大的消費者,但給王況提供的利潤卻是佔了至少四五成在裡面。
因此,當朝堂上的大傢伙深深被王況的財富所震撼的同時,也都捫心自問了下,如果是自己,手握着這麼多能下金蛋的母雞,會不會也和建安侯一樣,肯將大部分都拿了出來呢?答案顯然是不能,他們能拿出十之一二就不錯了,是以,很詭異的,竟然沒人對建安王家擁有如此之巨的財富有眼紅的感覺,當然了,就算是有眼紅的,也不敢表露出半句出來,這朝堂上,那些大佬們哪個沒受過好處的?誰敢去冒被人用唾沫淹死的險?沒人敢。尤其是魏王李泰被王況就那麼很輕易的扳倒,皇帝和長孫無忌連一句偏袒的話都沒有之後,就更沒人敢了。
王況之所以敢這麼砸出來,也是這兩年纔敢,天下大富,大家都有點錢了,他就敢了,而且,他這麼砸下來還有個目的,就是要讓朝野上下對明年秋即將開始招收學員的格物院,天文院等新興的學科多注意一點,你們看着,這是我王況主導建起來的,想要讓自己日子過得好的,想要有自己的出頭機會的,就要好好把握了,機會給你們了,能不能上,那就看你們自己啦。
總共兩百八十萬貫,就已經幾乎足夠修好永安宮了,原因無他,就因爲地基已經打好,規劃也都做好,許多的物料都是現成的,所不同的就是,在設計上,在不改變總體基本結構的前提下,要對建築物略加改進,比如說爲了防水,就得將地再掘開,用工部的火油坊裡出來的那個濃稠得冬天都硬梆梆的廢料鋪上厚厚的一層,然後再在其上墊上厚厚的石灰及木碳用來隔絕廢料可能帶來的毒物,再再其上還得有至少三尺厚的三合土夯得實實的,然後才墊石塊泥土夯實再鋪金磚,等於將整個永安宮裡的所有宮殿都生生的拔高了七八尺,如此情形之下,就不用愁有任何的潮汽侵襲了。
防火方面,所有的木料都要浸泡過水玻璃,然後再上漆,雖然不能全部防火,但卻能很好的阻隔火勢的蔓延,有毒的是硅酸鈉晶體的熱熔氣體,但當其和水生成水合物之後,就不會再揮發,也就產生不了毒性了,火起來後當然會揮發,可火如果都擋不住了,那點毒性又算得什麼?
而因爲有了鋼的大批量生產,所以,各主要的宮殿都將用鋼條夾在壁板間,如此一來,若真的到了某一天,有那膽大包天的賊子敢來永安宮裡行不軌之事,他們要攻就只有門窗一途,而門窗又是一樣有鋼條的,所以,如果皇家人在房裡,門窗一閉就安全得很,而若是哪個賊子闖進了宮殿裡,也是門窗一閉,他們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分,當然爲了防止萬一賊子潛進來將門窗一閉就把自己和行刺對象都鎖在一起的情況發生,各宮殿都有一道的後門,這後門的所在,只能是皇帝才能知道,這一點,徐國緒知道該怎麼安排,不需要王況來操心。
年關還沒到,永安宮就開始如火如荼的忙了起來,魏老頭親自上陣,成天沒事幹的時候就在工地裡轉悠着,督促工程的進展,他不放心呢,想着早一天把永安宮修起來,最好是能一夜之間就萬丈高樓平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