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教皇!”安林猛的驚醒,眼前是破敗的牆壁和發臭的水溝。
“嘶……”安林吸了口氣,腰部劇痛無比。安林忍着痛,摸向自己的腰部。
“媽的……”腰上有一大塊傷口,安林默唸治療法術,但收效甚微,傷口只癒合了一點,但疼痛感消失了。
“怎麼會……怎麼可能……”安林費力的站起來,環顧四周,狹窄的長巷裡全是污水與發臭的垃圾。
安林走到一個大點的水溝前,渾濁的水無法映清這張臉,但也讓人看清了他的邋遢。
還有就是怎麼這麼矮?
安林打量了下身上的衣服,上面全是破洞與污漬,還散發着混着血腥味兒的刺鼻味道。
咔!安林踩斷了一節樹枝,這微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長巷傳了出去。
“老大!這有動靜!”巷子深處傳來一個青年的聲音“走!看這小東西能跑多遠!”
安林眉頭微皺,感覺來意不善,鑽進一旁的垃圾箱裡,通過垃圾蓋子的小縫觀察着。
沒多久,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趕了過來,個個手上拿着鐵桿木棒。
“人呢?!”爲首的大吼道“今天要是找不着人,你們就準備掉腦袋吧!”
“李哥,我看這小子八成是跑了”一個小弟說道“就是,這麼久都沒抓到。”
“那小子讓我割了道狠的!怎麼跑!”被稱爲李哥的男人怒吼道“一幫沒用的飯桶!”
安林摸向腰間的傷口,緩緩呼氣以緩解因運動而牽動腰上傷口的痛感。
垃圾箱裡沒有多少垃圾,但箱內發臭的污水卻格外刺鼻。
“嘶!”安林感覺手指一陣劇痛,猛的吸了一口涼氣。
老鼠?
“嗯?”李哥聽到聲響,推開衆人直接走到垃圾箱前。“小東西,感情你躲這兒呢!”李哥掀開蓋子,安林正扯着手指上掛着的老鼠。
“讓我好找啊!”李哥抓住安林的頭髮,將他從垃圾箱裡拽了出來,劇烈的拉扯讓安林腰上的傷大了一圈,鮮血不停地流下。
“啊!”腰上傷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安林下意識揮拳,但個頭不夠,力氣也小,拳頭只輕輕的擦了一下李哥的臉。
“呦,還敢反抗?”李哥將安林摔在地上,一腳踢向安林的腹部。
傷口在重擊下,又大了一圈,鮮血外流不止。
安林痛苦的縮緊身體,以減少痛感。
“起來!”李哥將安林拽起,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啊!”安林再次被打倒,眼前的世界開始恍惚起來。
要死了。
“起來!” 李哥再次將安林拽起來,剛想再打,被安林一把抓住頭。
“臭雜種!”李哥揮拳的瞬間,身體猶如撕裂一般疼痛。
“啊啊啊啊啊!”李哥瞬間倒地翻滾,身邊上的小弟像見了鬼似的,不敢靠近。
安林也倒在地上,他在那一瞬間默唸了幾十條攻擊咒語,只有這個噬骨咒能用。
但可持續時間不長,他也沒有力氣了。
早知道跑就好了。
安林昏了過去,李哥的噬骨咒也到了時間“你們幾個!沒一個幫我的!等回去……”
李哥看着巷口另邊的來人,愣了一下。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混子李哥嗎?真名……李鐵成?”來人笑道。
李鐵成眉頭微皺“韓成!今天是特別情況,你別壞了規矩!”
韓成冷笑“今天兄弟們沒在,沒法收拾你,但我在這小子躲起來時就報警了,你猜……”韓成擡眼撇向李鐵成“到哪了?”
“老大!條子來了!就在……”沒等一旁的小弟說完,就聽不遠處一箇中年男子大喊道“不許動!警察!”
李鐵成惡狠狠的撇向韓成“你!”韓成不屑的笑了一下,然後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蹲下!都給我蹲下!”“雙手抱頭!”幾名警察喝道“都老實點兒!”
“誰報的警?”一箇中年老大叔問道“嘿嘿嘿,是我!”韓成向他揮了揮手。
“哼,小韓,不多見吶,你上把進去到現在一共多久了?”老大叔點上一根菸說道。
“老王,先別管這些啦。”韓成指向倒在一旁的安林“你再不管他,他就不行了!”
幾名警察急忙上去檢查安林的情況,一名比較年輕的警察說道“王警官,傷口過大出血太多,必須馬上治療!”
“叫救護車,然後處理剩下的人。”說完後,王警官緩步走向韓成,在他耳邊說道“你小子真是一點兒也不像個混混。”
韓城笑了笑,扯皮道“嘿嘿,那是,我可是高級混混。”
“哪有跟警察一起混的混混?”王警官吸了口煙,吐在他的臉上。
“老王叔,你可別抽了,怪嗆人的。”韓成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救了誰?”王警官深吸了一口煙,又緩緩的吐了出來,看向周圍的環境,一片厭惡的說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選擇扎這兒了?”
“可能這裡更適合我吧,話說那小子是誰?”韓成撇了幾眼安林身上的衣服,粗劣的材質和破洞實在沒讓他想明白這樣的人居然還有別的身份。
都是地痞流氓,有什麼差距?
“他是紅龍集團那個老總的小兒子,前段日子那個老總還給我看過他的照片兒,我當然記得住他。”王警官嘆了口氣。
“私生子?”韓成微微吃驚,紅龍可是一塊兒大蛋糕,誰都想上去分一口,而這小子竟然是紅龍老總的兒子。
穿這麼爛,實在是沒看出來。
“可能是家族內鬥,我覺得可能會牽扯到紅龍集團的大兒子安肖,但也只是可能,那傢伙手段狠着呢,你小心點兒。”說完看向到來的救護車“走啦,跟我去錄個口供,等回去這兩天你別出門了。”
韓成眉頭緊鎖,安肖他見過,跟他爹一樣的老資本家,典型的吃人不吐骨頭。
而且這兩天紅龍集團老總的身體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正在選繼承人呢。
真他媽麻煩。
安氏醫院裡
“王警官來話了嗎?”一個看起來快要不行的中年男子問向一旁的律師。
“來話了,他說是很嚴重,被人給打了。”律師回答到。
“是安肖這小子做的嗎?”男子嘆了一口氣“跟我真像,太他媽像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啊,哈哈!”
“個人認爲少爺聽到這句話會打死你,他對他的寶貝弟弟可是十分疼愛。”律師打趣道。
“哈哈哈哈!那也是。”中年男子道“他還以爲我不知道呢。”中年男子看向窗外,沉思了一會。
“拿紙筆來。”中年男子沉聲道“我那個小兒子,是初中剛畢業吧。”
“沒有,現在才初三。”律師拿來紙筆“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上幾年。”
“說的好像我知道安肖上幾年似的。”中年男子將紙推平,寫了好久,最後又對着監控展示了幾秒。
律師看了一眼他這種迷之操作“這叫防患於未然,對嗎?”中年男子笑道“那是,我告訴過王警官,我的遺書只看監控上面顯示的部分。”
“王警官一天天讓你煩都煩死了。”律師嘆了一口氣,看向遺囑內容。
“希望王警官以後能收留安林?!”律師驚歎“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你好像麻煩人家一輩子啦!”
“那就多麻煩麻煩吧,都是商量好的,手續也做好了,還給了他三個億,正好等着他娶老婆用,留給了小兒子財產也很多。”中年男子向下躺了躺“讓安肖拿這九成,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啦,他自己會處理好的。”
“你是真有錢,還有就是我陪你這麼多月,你不給我點兒?”律師看向窗外的藍天,嘆道“你這一生值嗎?”
“值……吧,只可惜……”
我沒完全將安肖變成我……
以後被人吃了怎麼辦?
中年男子雙眼緩緩閉上,不再出聲。律師也悄悄的離開了病房。
又有一個生命悄悄的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