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沒有迴應,只是冷漠的掃視一眼土臺,便看向雷之國大名,見到對方微微點頭,才一字一頓的給出答覆:“可以。”
望着對面那位平靜的少年,土臺頓時感到胸口火起,氣不打一處來。
他幾度想要衝上去殺了對方,用自己的苦無撕開那傢伙的氣管,可念及大名的顏面,火影曾經表現出的態度,只好生生壓下這股火氣。
這個止水,不是簡單人物……
冷哼一聲,狠狠的盯着止水看了一會,便回過身,對周圍招了招手。
“你們在這守着,直至雷影大人被送到這,恢復正常爲止。”
衆雲忍自是聽命不提,身形嗖嗖閃動,很快潛伏進大名府邸各處。
看出這些雲忍是想軟禁自己,大名卻並未動怒,這名年過五旬的壯漢只是隨意笑了笑,便自顧自的又坐回原位,顯得不慌不忙。
就目前來看,土臺和雲忍們明顯不知別天神底細,像這種無形中控制受術者思想的術,根本就沒辦法檢查。
止水是否解除別天神,雲忍們可沒能耐確定。
甚至,只需要操控夜月艾表演一番,糊弄過去的難度一點都不大。
‘掌握在老夫手裡的權力,斷無主動交出去的道理。’
‘土臺,你以下犯上,看來……’
斷裂的門扉外,土臺漫步走出院落,大名目視着對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縷縷寒光,戰爭即將結束,忍界局勢漸漸趨於穩定,或許也是時候……
對某些不聽話的,自以爲得知真相的下屬,來一波清洗了。
與大名攤牌,屬於土臺忍無可忍的行動,他着實不願看到,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雷影大人,成爲某些政客手中的提線木偶。
無奈,雲隱長老們不認爲夜月艾的狀態有什麼不對,經過了那麼多次檢查,該有問題早就查出來了——這就是他們的想法,極其固化,呆板,只因長老們無法理解別天神的力量。
也因此,土臺的行動,嚴格意義上講,只是他個人的一意孤行,充其量有一批心腹下屬願意支持他罷了,可以想見,他後續的麻煩不會少,不論三代雷影是否恢復正常皆是如此。
兩週時間過去,霧隱和雲隱相繼退兵,和平談判也被提上日程,土臺因爲憂心夜月艾的處境,便以雲隱使者的身份,提前趕到了談判地點,也即是湯之國都城。
霧隱方面過來的,是一個名爲青的霧忍,木葉方面過來的,是駐紮於北部邊境線的大蛇丸,以及火速從土之國趕過來的旋渦誠,至於其餘小國的代表則無需細表。
這場和平談判,雖說火藥味很濃,但幾方忍者都明白現在的局勢,倒也沒有誰胡攪蠻纏。
一系列扯皮罵街的言語結束後,便匆匆簽下協議,移交三代雷影,從而正式拉開了忍界和平的大幕。
此次第三次忍界大戰,從木葉44年始,至木葉47年終,三年時間,兩個大國滅亡,雨之國這個戰略要地也歸於火之國之手。
從地圖上看,忍界大陸的西部,西北部,西南部,中部,南部,盡數併入火之國疆域,南北連成一片,使得火之國的佔地面積,幾乎比雷水兩國和諸多小國的總和都大。
吞進去的地盤,自然不可能再吐出來。
冰雖然實力與雷洛持平,但她出場的太晚了,導致當新的戰力平衡形成時,火之國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事實上,如果沒有這接近三年的準備時間,冰也具備不了和雷洛分庭抗禮的力量。
總而言之,當和平協議簽署後,忍界各國,又一次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兩極格局,分別是火之國和忍界大陸東邊的所有國家。
由於火之國的綜合實力實在是太過強大,雷水兩國和諸小國不得不繼續聯合到一起,同時爲變法,走資本主義強國路線進行籌備。
聯邦的概念,也因此漸漸融入各國忍者和民衆心頭。
以單一型政權對抗複合型政權,尚能滅亡那麼多國家,火之國的強大和霸道,使它在世人眼中,逐步與帝國一詞劃上了等號。
新的兩極格局形成,但誰也無法斷言,這種局勢能持續多久,或許在雷洛,或者冰,他們其中一人的力量更進一步時,可能就會打破吧?
總之,目前沒人能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從最開始的雲木聯盟和巖砂聯盟,到火之國陣營和聯合軍陣營,以及現在的帝國和聯邦……”
“從木葉37年,到木葉47年……”
“十年時間,忍界風起雲涌,平衡不斷形成,又不斷被打破,真是一場波瀾壯闊的歷史啊。”
風景秀麗的庭院內,一幢小巧精緻的日式木屋屹立其中,門廊前的木質地板上,一對男女坐於此處。
男人一襲黑色和服,神情平淡,女人則是粉色和服,輕擡脖子,雙眸半眯,一臉享受,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氣氛顯得悠閒而又放鬆。
光惠慨然嘆息,隨後將手臂擡起,露出蓮藕似的胳膊,纖纖玉指搭在身旁男人肩頭,一雙明眸仔細望去,凝視着雷洛的側臉。
“和平來臨,你是感到高興?還是感到失望呢?”
雷洛沒有馬上回答,擡起頭,平淡的看向院內的一排排櫻花樹。
適時,正是午後時分,天朗氣清,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隨着微風拂過,枝頭不停搖擺,一片片粉色花朵飄舞於空中,將整個庭院化作一片花海,與藍天相映襯,好一派心曠神怡的景象。
“和平……”
輕輕咬住這個字眼,雷洛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濁氣,右手自然而然的把光惠擁在懷裡,思索片刻,平靜答道:
“說實話,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我既希望忍界一統,完成前人未竟的偉業,又希望……”
“冰能跟上我變強的腳步,使新的兩極永遠延續下去。”
說完,頓了頓,眼睛稍稍睜開,與凝神傾聽的光惠對視一眼,雷洛不知想到了什麼,默默回過頭來,低着腦袋,自嘲般的笑了笑:
“是不是感覺很可笑?很怪異?很……難以理解?”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就是個精神病。”
精神病?
光惠眸光一閃,俏麗的臉蛋上,劃過一抹不以爲然,她可沒見過有哪個精神病,能創造出一個如此龐大的帝國,讓整個忍界都感到恐懼,顫慄,不得不抱團取暖。
“雷洛,我不覺得你是精神病,相反,我覺得你活的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