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ah站在門外, 她抑制着心底的那一絲喜悅,準備好表情後,打開了門。卻在開門望進來的剎那顯得失望。
An坐在沙發上朝着門邊的Hannah禮貌的笑過來:“你好, Hannah小姐。”
Hannah有些失望, 徑直走進來坐到了沙發上, 眼光隨意的看了一眼站在An身邊的韓言, 然後沒說什麼。
An道:“既然您來了, 那麼我們開始說說事情吧,陸先生也等着我的回覆。”
“什麼回覆?你們怎麼在這兒,陸玦怎麼沒來?”Hannah有些不悅的問。
“不好意思, 陸先生現在有事要做。”
“什麼?”Hannah很不高興:“是他約我來我纔來的,現在這算什麼?!”
“我來也是一樣的, 反正只是攤牌警告。”An沒什麼語氣。
“警告?你什麼意思?”
An笑道:“您想要的東西都在這裡。”說着提醒韓言把手裡的文件交給Hannah。
韓言正要給Hannah遞文件過去, An又提醒道:“給Hannah小姐檢查一下, 是不是她要的東西。”
韓言有些疑惑,他其實並不知道An剛剛交給自己的是什麼文件?他打開一看, 臉色一變!
Hannah不耐煩道:“要給我什麼東西?”
An笑道:“是Venus的商業方案。”
這回Hannah也臉色一驚:“你......什麼意思?”
“您不是一直想要這個麼?”An想了想:“對了,可能韓助理已經把它交給您了,這份您可能已經不需要了吧?”
韓言臉色十分的難看,拿着文件的手有些發白。
韓言看了一眼Hannah,低頭沒再說什麼?他沒想到陸玦早已查出了自己身份。原來當初他留自己在身邊, 其實是等着自己露陷兒。
“時間不多了, 我就直接說了。”An看了看腕錶, 繼續道:“sean在陸先生回國那天就在陸先生身邊安排了韓言, 但其實, 韓言是您的人。您讓韓言盜取商業機密就是要給陸先生一個漂亮的報復,不過現在看來, 這個想法並不漂亮。
Sean先生用人一定要查清身家,但是韓言的背景都是您假造出來的。我想Sean先生現在知道此事,對您的看法已經是可想而知了。Hannah小姐,陸先生讓我帶話,不要再不依不饒,否則可不是讓您上新聞這麼簡單了。”
Hannah聽了直接站起來:“他說什麼?”
“陸先生說請你關注一下貴公司的股票下跌情況。畢竟天競集團的千金派商探盜取他人商業信息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Hannah臉色鉅變,喊道:“他不要把事做絕了!”
“看來Hannah您小姐近來過得不太好,越來越暴躁了。”An笑了笑,也站起來:“如果您想爲自己的行爲申辯,我已經將律師帶來了,隨時恭候。不過,那是您看完今天的新聞之後的事了。”
“讓我見陸玦!”Hannah急道。
“陸先生還有話要我轉達,他說這輩子都不會見您。”
“他爲什麼總是要這樣對我?就因爲那個男人他就敢這樣對我!”Hannah直接把文件摔過去:“他會後悔的!”
An不理她,這時門打開,進來兩名保安,An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韓言,對兩名保安道:“請兩位出去,等待起訴通知吧。”
Hannah冷笑道:“你也幫我向陸玦帶一句話,我會讓他後悔的!讓他知道得不到的痛苦!”
Hannah被拉出去。韓言路過An身邊時,臉色已經白成了一片,但他還是問了一句:“An小姐,陸先生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那次你把謝先生攔在門外。”An道:“陸先生問過Sean先生,他並沒有這麼吩咐過。作爲一個有心的下屬,你其實已經摸清了謝先生和陸先生的關係,所以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拒絕謝先生見陸先生,那樣會惹怒陸先生。除非,你是受了命令。應該是誰的命令?不喜歡謝先生的人並且能動用Sean先生派來的人,陸先生毫無懸念的想到Hannah。”
謝依然和宇川還在小張山上,宇川此時已經抱着畫板躺在草地上睡了。
“起來了,天色好像陰下來了。”謝依然喊他。
宇川還在假寐,他等着謝依然拿手推自己。
可是謝依然還是牴觸和別人接觸,他沒有碰他,最後拿了根草撥一撥他耳朵:“別睡了,該回去了。”
宇川耳朵癢的一機靈,噌的坐起來,失望的擡頭看天。
天上雲色發暗,而且烏雲流動的很快,不知會不會下雨。
“來的時候不還太陽高照的麼?”宇川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的草。
“回去了。”謝依然帶頭下了山。
兩人下了山後,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風漸漸刮大,捲起漫天落葉。
結果兩人跑到半路的時候,雨已經嘩啦下下來,宇川連忙把衣服脫了要頂在謝依然頭上。
果不其然,謝依然躲開他,慌慌張張的朝前跑。
始終還是不能靠近他。宇川沒辦法,又跟上他一起往家跑。只能儘快回去了。
鄉下洗澡沒有城市裡方便,只有現燒熱水才能洗。
現在天氣已經入冷,謝依然只能先找了乾淨的衣服,讓宇川先把溼掉的衣服換下來,然後去燒熱水準備洗澡。
家裡只有一個浴盆,相處這麼久下來,宇川也知道謝依然體質不好,他擔心謝依然感冒,非要讓謝依然先洗才行。
吃完晚飯,見謝依然沒什麼事,宇川才走。
晚上,謝依然接到季北的電話。
“依然,你在老家還好麼?”季北關心的問。
謝依然笑道:“挺好的。明辰和林菲怎麼樣了?”
“兩人都是老樣子,明辰還是那麼不省心,這會兒正要鬧着讓我把你拽回來給他過生日呢?”
謝依然纔想起來:“我都忘了,後天是明辰生日......”
“那依然......你回來麼?”季北試探道。
“我暫時不想回去,爺爺在這邊我不放心。”
季北嘆了口氣:“你還是不願意回來?”
謝依然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後,咳嗽了兩聲。
季北問:“依然,你感冒了?”
“沒有,嗓子癢而已。”
“現在天冷了,你肯定是又病了!鄉下等到冬天也沒個熱水器空調的,你要是住不慣還是回來吧。”
“沒事的,我住的慣。你跟明辰說,我祝他生日快樂......”謝依然頓了一下,最後還是猶豫的笑道:“季北,好好對明辰,有點兒耐心。”
季北聽了一愣。他在電話那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裡一邊看電視傻笑,一邊抱着薯片忙啃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沒說話。
果然是又應了季北的話,說什麼來什麼。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謝依然就咳嗽的很厲害,身體也越來越熱,手心腳心都是汗。終於熬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謝依然也沒睡着,只覺得頭腦發燙,疼得厲害。
因爲早上一般都有課,所以宇川早上一般是在李廣旭家吃了飯,吃完就去了學校。
等到宇川中午來謝依然這兒蹭飯的時候,謝依然只是爬起來簡單的給爺爺做了飯,然後自己就躺回牀上繼續睡了。
宇川來了只見到爺爺在吃飯,爺爺說依然回屋睡覺去啦!
宇川到了南屋纔看見謝依然臉色發紅的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眉頭緊皺的閉着眼睛,那樣子很難受,根本是想睡也睡不着。
“依然,你怎麼了?”宇川過去擔心道。
“沒什麼......捂出汗就好了。”謝依然微微睜開眼睛:“以前都是這樣,都好了。”
“一定是昨天凍着了!我看看......”宇川着急之下就要伸手去摸謝依然的額頭試試溫度。
一碰到謝依然的額頭,謝依然原本是睜不開的眼睛就突然睜大,像是觸電一樣的躲開,緊緊裹着被子靠裡縮去:“不要碰我!”
宇川嚇的手一僵。但是他剛剛一碰,也感覺到了謝依然的頭很燙。
“依然......”
“別碰我,不要伸手!”謝依然躲朝裡面。
宇川立刻把手縮回去,輕聲道:“好好好,我不動,但是你現在在發燒,要看醫生。”
謝依然見他手放下去,才放鬆下來。
宇川道:“你在這兒休息,我去給你找醫生來。”宇川說完就急忙出了屋。
鄉下哪有什麼醫生?大家病重些的都要坐車去鎮上或者是縣裡醫院。但是治個頭疼腦熱的小藥店先生還是有的。
宇川急忙趕到村東找了藥店裡的劉根,劉先生。
把那位姓劉的先生帶過來,先生看了看謝依然發紅的臉:“哎呦,這依然打小身體就不好,瞧這燒的,得拿個溫度計先量量熱。”
老先生拿着溫度計朝謝依然伸過去,宇川擔心的看着謝依然的反應,結果原本是沒什麼精神的謝依然一看到人朝自己過去,又警惕了起來。
宇川趕快攔道:“劉叔,讓依然自己來吧。”
劉叔也不在意,讓宇川接過了溫度計。
宇川把溫度計放在謝依然牀邊,謝依然撿起來,放在了腋下。
過了一會兒量完了,劉先生看了看溫度,擡着眼鏡搖搖頭:“這燒的太高了,都三十九度多了,得掛兩瓶水。”
但是謝依然一直很牴觸。
劉先生見了急道:“依然吶,以前你小時候,也沒見你這麼這麼怕針呀!你這扛着是要出事的呀,你看小東子不就是小時候燒壞了,現在都愣了。”
宇川見謝依然這樣不依,心裡着急:“依然,你不能這樣,必須打點滴,否則高燒不退......”
“不要碰我!不要過來......”謝依然掀了被子朝牀角縮。
宇川只能把他拉過來,謝依然被抓住後反抗的很厲害,他力氣抵不過宇川,被他抱在懷裡時不斷的渾身顫抖。
“不要!不要......”
“依然你忍耐一下,劉叔給你紮上針就好了。”宇川道。
劉先生就趕快過來給謝依然做扎針前的消毒,拿着謝依然的手還沒來得及在他手背上擦棉球,就見謝依然厭惡的甩着手,針根本扎不上去。他臉色蒼白,突然就做出要乾嘔的樣子。
“求你放開我......不要碰......”
“依然?”宇川擔心的放開了謝依然,謝依然趴在牀邊嘔吐起來。
劉先生搖頭:“沒見過這麼怕打針的,小川吶,依然這針是扎不上啦......”
“依然爲什麼會吐?”宇川擔心的想去幫謝依然順順背,可是想到謝依然剛纔那抵死反抗的樣子,又不敢輕易上前,急着問劉先生道:“他是不是發燒加重引起的?”
“這地步不像是發燒引起的,估計是心理問題。依然吶,怕打針怕到這程度了,牴觸太嚴重。”
而宇川知道,他如此牴觸的,其實是別人碰他……
“那怎麼辦?”宇川問。現在這個情況根本不能再逼依然。
劉先生搖搖頭又擺擺手後提起藥箱:“這樣不行啊,只得吃藥了,不過見效慢,那不得多受了罪?發燒可不是小事兒嘞,再這麼燒下去得出事兒的。”
“那怎麼辦?”宇川急道。
“我老爹倒是曉得箇中醫祛熱的法子,好像是以前有個叫小張教的,老遠前的事兒了,不曉得還靈不靈嘍?”
安撫了謝依然後,宇川就和劉先生去了村東小藥店找劉先生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