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驚豔

李蘅遠和桃子躲在大門口後的牆根下,等蕭掩自行離去了,二人才出來。

桃子不解的看着李蘅遠:“娘子,爲什麼您不理郎君了?”

李蘅遠看向桃子,大眼一挑,一肚子壞水的樣子;“你想知道?”

桃子忙不迭的點頭,萬一娘子真的要壞郎君,她也好勸一勸啊。

李蘅遠道:“他今天對我表白了,所以我已經征服他了,不喜歡了,我決定甩了他。”

“啊!”

桃子急的抓耳撓腮:“郎君挺好啊。”

李蘅遠心中一哼,挺好?

以前看蕭掩乾脆果決,現在連喜歡她都要猶猶豫豫。

他不是猶豫嗎?

那她也吊着他。

就像他以前吊着她一樣。

還說什麼怕死,她怕死嗎?她什麼事情沒經歷過,只要他勇敢的和她在一起,她可以和他一起死。

但是這個男人就是有顧慮。

因爲他考慮問題還是以他自己爲中心,就把她當責任,而不想想她也可以替他分擔。

等他什麼時候自己知道錯了,她再理他。

但是這些小心思李蘅遠都放在心裡,她逗着桃子,只說自己不喜歡蕭掩了,桃子怎麼勸都勸不住,可惜的很。

後桃子指着若水院方向。

“那娘子還要知道墨玉怎麼想的嗎?”

提起墨玉,李蘅遠收起玩鬧之心,看向若水院恢弘的屋頂。

墨玉又有什麼秘密呢?

………………

若水院的廂房,夜寒軒正在低頭看經文,門口一暗,他站起來道:“你回來了?娘子怎麼說?”

墨玉頓了下,後道:“娘子被小白臉迷住了,她不用說,小白臉同意就行。”

夜寒軒認得那個小白臉,關係還蠻好的。

也聽不出墨玉語氣悲喜。

夜寒軒想了想道:“老墨,咱們先不說那個小白臉了,說你,你真的要去長安嗎?”

墨玉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娘子都同意了,我當然要去了。”

夜寒軒十分興奮,拉着他的袖子道:“你來,咱們說話。”

墨玉跟着夜寒軒到屋子裡的兩把胡椅前坐下,二人面對着面,中間沒有隔閡,膝蓋也頂在一起。

夜寒軒的神色還是方纔那麼興奮:“你一定要去長安,是不是去陪我的?”

“我明白了,就像我聽不到你的琵琶聲,就難以入睡,你不給我彈琵琶,是不是也睡不着覺。”

墨玉:“……”

他黑着臉道:“誰跟你那麼有病,我不是。”

夜寒軒:“……”

夜寒軒神色一變,突然放低了聲音道;“老墨,自打從老龍灣回來你就不對勁,應該是你跟那尋仇打過一架之後你就不對勁了,你說他自己逃走了,但是當時我看得出,你撒謊了,當時是你把人放走的吧?你爲什麼放走人,這次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要去長安,還是和這個人有關,你背叛國公府了?”

墨玉瀲灩着光華的眼睛一眯,如釘子般盯着夜寒軒看。

夜寒軒語氣更急切了。

“我們都在國公府長大,國公府是我們的恩人,我不允許你這麼做,你不要去長安了。”

他說完,起身要走。

夜寒軒擡起胳膊把他按回到椅子上:“你要幹什麼去?”

夜寒軒打不過墨玉,但是目光不輸人。

他道:“我要去告訴娘子,不讓你去長安,去長安你就變壞了。”

墨玉:“……”

他突然又笑出來,道:“你不要去娘子面前胡說,我去是辦正事,也不見得就能成,我壞不壞的跟去長安沒關係。”

“那我也不讓你去。”

墨玉好看的眉毛挑的高高的:“真的不讓我去?你不用我陪你去?到長安人生地不熟,你自己怎麼安頓下來,不要我幫忙?這一路上,你跟着大郎君,大郎君不跟你說話,別人也不跟你說話,你能挺得住嗎?”

夜寒軒:“……”

墨玉又問:“你真的不讓我去嗎?”

夜寒軒眼中一轉道:“那我看着你,不讓你學壞,你跟我一去吧。”

夜寒軒去長安是要傳道的。

本來他應該一個人走,但是突然朝廷來了聖旨,就正好可以跟李玉山一起。

所以他們的目的都不是一個。

墨玉忍不住笑,他是去保護李慶緒的,這傻帽到底怎麼看着他啊?

夜寒軒頭微微偏着,問道:“你笑什麼啊?”

墨玉道:“我在笑你怎麼可以這麼傻帽。”

“誰傻帽?”

“你……”

“你才傻帽,你快放開我,讓人看見多不好。”

“怎麼不好?你要這麼說,我還就不放了。”

墨玉手搭在夜寒軒肩膀上,挑挑眉毛,這是在跟他挑釁。

夜寒軒心想,以前我也不知道那不好,但是自從那天我看見了一男一女,我就知道不管男女,靠的太近總是不好的。

他擡手去拍墨玉的手:“我不跟你玩了。”

墨玉冷笑:“哎呦,以前你貼我的時候我也沒打你啊,現在你說不玩就不玩了?不行,你還給不給我告狀了?”

“你不放手我就告狀。”

“那我就不放手。”

“快放手,你看咱們這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

“我也不知道,不信你去拿鏡子瞧瞧。”

二人說完,一起看下窗下,餘光瞄到了門口,都傻眼了。

那大紅的簾子前,一個紅衣少女,正在張大了嘴的看着他們。

墨玉:“……”

夜寒軒還傻傻的問着:“娘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是啊,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出聲。

墨玉好看的臉變了個顏色。

窗外的斜陽正好照在地中間,那兩把胡椅尤爲明顯。

一把空着,另一把上,半躺着一個男子。

那男子眉目高深,棱角分明,茶色的眼睛充滿異域風情。

在他對面,另一個男子,正傾身按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癡癡的笑。

他們中間只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他半躺着,他傾身……

是那麼的曖昧不明。

而兩個都是好看的,又不會覺得嗆眼睛。

蒼天吶,她都看到了什麼。

“你們,你們……”李蘅遠用手指點着二人,什麼時候來的重要嗎?

已經不重要了,她看到了什麼?

李蘅遠之後哇的一聲,語氣很是驚豔:“所以,你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