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就是李蘅遠的西池院,臥房就是李蘅遠以前的臥房。
裝飾沒有從前華麗了,但是大紅的喜燭,喜字,窗花,帷帳……到處都是喜氣洋洋。
李蘅遠的鳳冠還沒有摘,珠光寶氣的飾品襯的她精緻的小臉風華絕代。
最美的新娘子。
蕭掩一進屋,就把人摟着懷裡,道:“誰的娘子?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哪個傻小子這麼有福氣?不然讓我先親一親。”
他說話的時候滿身酒氣,還不着調。
李蘅遠躲着他道:“去洗洗再回來?”
蕭掩腦袋靠在她肩頭不動,嘟着嘴道:“你嫌棄我?”
他還是優雅的聲線,但是透着委屈,像是可憐的小孩子。
李蘅遠哭笑不得:“你咋這麼煩人呢?多大了,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誰笑話我?”
蕭掩撐着眼皮坐起來,不服氣的看着李蘅遠。
他話音剛落,桃子和櫻桃就都走過來:“我們是不會笑話姑爺的。”
說完二人抿着嘴笑。
可不,洞房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婢女們還沒下去呢。
蕭掩知道,可還是賴在李蘅遠身上,道:“她們說了,不笑話我。”
真是,越活越長不大了。
李蘅遠眼珠一轉,在蕭掩耳邊不懷好意道:“你繼續撒嬌好了,不洗乾淨,不讓你上牀。”
那不行,今天晚上他還得跟娘子做見不得人的事呢。
蕭掩嘿嘿一笑,站起來道:“那小生洗漱去,娘子等我。”
蕭掩自己去溫泉室了。
李蘅遠不用洗澡,讓婢女給她卸妝梳頭……
新婚夫妻各自忙碌起來,心裡都帶着隱隱的期待,就是爲了今晚熄燈後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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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廂房,李澤從被窩裡爬起來,沒看見李蘅遠,委屈的想揉眼睛:“我姐呢?”
他之前睡一覺了,但是他有起夜的毛病,就醒了。
芝麻今晚的任務就是看著他不讓他去給新人搗亂。
於是抱着哄道:“娘子睡着了,阿澤跟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李澤看下窗外,然後搖頭道:“姐姐房間還亮點,咱們去找姐姐吧。”
說完身子扭的跟扭扭糖一樣,就要下地跑。
芝麻當然不讓,想盡辦法留住她。
因爲她今晚的任務就是看住小傢伙,娘子和郎君的洞房花燭夜,誰也別想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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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山翻來覆去睡不着。
七娘從對面的榻上起來,給他倒了水,然後走到他牀便道:“國公,是不是喝酒了不舒服?喝點水吧。”
李玉山坐起來,端着水碗還是唉聲嘆氣。
那嘆息聲中有擔心,委屈,不甘……各種失落道情緒。
這好像就不是喝酒難受的問題,七娘又道:“國公,您怎麼了?不高興啊?”
李玉山擡起頭道:“能高興嗎?我養了這麼大的寶貝啊,今晚成親,想來蕭掩那小畜生定在放肆,我這心,我這心,哎喲……”
想了一下明白什麼是放肆的七娘:“……”
正這是,門外陡然間傳來急促的叫嚷聲:“國公,國公,寧馨院出事了,四郎被人殺了,老太太不行了。”
四弟死了?
母親不行了?
在他女人大喜的日子裡?
這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