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男人都不在家,顧明蘭睡了一會就起來了。想着冬天快要來了,她準備找幾件舊衣服來做給這男人做雙棉鞋,算是她給這個男人的回報。
原主的手是很巧的,就算鞋樣子都一樣,可做出的鞋樣子卻很好看。只是顧明蘭自己不太有信心,雖然腦子裡有記憶,可這雙手會不會聽它指揮呢?
象她打草鞋一樣,明明知道要如何打,可那雙手就是不怎麼靈活。
不管了就算做得不好,她也得做。這父子女三人,她要不給他們做鞋,打是要穿草鞋過年了。
顧明蘭想找朱唐氏要個鞋樣子,輕輕的掩上門出了院門,走過田埂轉過拐上準備上小坡。
“你沒聽說?你二嬸這些日子可害怕了,她總覺得這顧氏人陰息息的,江生嬸子也說,她也覺得顧氏變了不少。一個人突然這樣變,還真有可能是邪祟上了身呢。”
“姜氏,這話可不敢亂說,這要讓我那正清兄弟聽到了,可得出事了。”朱家大伯的大兒媳婦朱喬氏因自己家二嬸太小氣太霸道,對朱老婆子很不感冒,所以朱姜氏說這話,她有點不太善意。
“喬桃,我可不是個挑是生非的人,米花,那天你不是聽你堂嬸這麼說的麼?”
米花粗門爽:“我沒聽出這意思來,這種事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大家都爲人媳婦,莫去說人是非爲好,喬桃,我去你家地裡扒幾點包菜秧栽了。”
這朱姜氏是傳播八卦的狗仔隊投胎?
朱老婆子說她鬼上身?死老太婆,你才鬼上身,你是惡鬼上身!我就算是鬼上身,可我也是隻善良的鬼!
竟然到處敗壞她的名聲?不得好死的老太婆!
等路上八卦的人走後,顧明蘭才若有所思的去了朱家大伯哥家。
拿到鞋樣子回到家裡,也不知道人去哪了,屋內沒有一點聲音。
想起那死去的朱正福還有幾件舊衣服在以前雜屋裡,顧明蘭決定就把那男人的衣服剪了做成鞋踩在腳下,誰叫他以前虐待原主的?她要讓人把這個渣渣踩得永世做不了人。
找好了幾件舊衣服正要出門,突然聽得窗臺下有人說話,回想起剛纔聽到的話與及小姑子那天吱吱唔唔的提醒,顧明蘭的心立時警覺起來。傳來的那是牛心菊壓制的聲音:“娘,符與桃枝都燒好了,那狗血呢?”
符?桃枝?狗血?
這東西怎麼聽起來這麼怪異?
這不是她小時候農村裡催趕邪物的東西麼?
這幾人弄這些東西做什麼?看來,這朱姜氏可不是在背後說她是非,而是這朱家人確有這種打算!
想到此顧明蘭眼睛眯了起來,屏住聲息,凝神聽着她們到底想生什麼名堂。
“梅花,你快去端出來把灰倒進去攪好,可是得攪均些,別讓那惡鬼跑了。等你們弄好後示意我,我叫她出來你們就潑過去!”果然,朱老婆子的聲音中有奇怪。
她是誰?
這個她是指自己?
牙齒緊咬下脣,顧明蘭的眼中出現了狼戾,手中的幾件破衣也被她捏得緊緊的…
聽得朱梅花壓低聲音問:“娘,她真的在房間裡?”
朱老婆子肯定的說:“反正我沒看到她出門,這個懶婆娘不在那能在哪?肯定在牀上攤屍!你們都先去準備,我先上個茅廁,順便把那根桃木棒找出來,萬一她真的是惡鬼附身,沒有這桃木可制不住她!”
“嗯,娘,那你快去吧,我與梅花去準備了!”
果真是想算計她!顧明蘭聽到幾個的腳步聲過了窗外,她眼中閃過狠勁:說她鬼附身?要潑她狗血現形?只是這狗血真有此神效?
她還道這幾天來,這愛折騰的婆媳姑三人變好了呢,一直想着這四姑子會不會聽錯了。就算剛纔聽以朱姜氏在外面說,她也只當朱老婆子到處敗壞她的名聲罷了,原來她們竟然在打這壞主意!
竟然想暗算我?
怎麼辦?今天家裡的男人都不在,連朱梅玲都支使走了,她們這三人是打定主意要來暗算自己了?
顧明蘭知道自己的底,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信什麼神呀鬼的,可如今她都能還魂在別人身上,一時她有點害怕起來…萬一,她是說萬一,如果自己真的被她們暗算上了,會出現怎樣的結果,她沒法預料。
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們把狗血潑到自己身上來…
看了看這屋子裡,別的沒有,可有一面破銅鏡,顧明蘭心中有了主意。她拿着這破銅鏡悄悄的回了屋子,找了箇舊斗笠在屋裡坐了下來…
朱梅玲也不知道讓朱老婆子指使去做什麼了,兩個孩子出去玩了,屋外靜悄悄的。
顧明蘭剛準備好,突然朱老婆子一聲破嗓子如老鴨婆叫春似的響了起來:“你這個懶婆娘,還不起來收衣服!你看看,孩子的衣服都掉地上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喲,我造了什麼過才把你這懶東西留在家裡!還不給我出來是不是?一會兒讓雞把雞屎拉在上面,我就收拾你!”
收拾我?
你什麼時候不想收拾我?
不管是那個聽話的兒媳婦,還是我這個故意作對的兒媳婦,你什麼時候沒打着收拾我的主意?
不過,你收拾得了麼?
今天,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顧明蘭站在屋內嘴角高挑:這朱老婆子還學過兵法呢!她明知道叫什麼是叫不出去的,只有扯上跟孩子有關的東西,她纔會出門!
悄悄的拿好弄好道具在身後,聽聲音她們都在院子裡,顧明蘭諷刺的笑了笑出了門。
“知道了!”
剛到大門口,人還沒站定。
突然朱梅花指着顧明蘭尖叫起來:“娘,娘,懶婆娘那身上是什麼?”
牛心菊也跟着叫起來:“對對對,二嫂你身上有什麼?”
還會做戲呢?悄悄的把身後的東西挪動了一下,然後故意裝出一臉害怕的樣子,朝自己身邊的四處看。
“啊!那是什麼邪東西?梅花,快快用這狗血潑了她!”說進遲那時快,顧明蘭一聽到朱老婆子的話,立即舉起了身邊的破銅鏡,“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