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落下,一聲又起:“嗷嗷…嗷嗷…汪汪…”
朱正清聽到第一聲後立即臉色大變,再一聲傳來時,他衝的一下站起來,拉着顧明蘭就跑:“媳婦,快跑!”
顧明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看到朱正清那大變的臉色,也急了,什麼也不問了,拼了命的往山下跑去。
朱正清拉着顧明蘭死命的往山下跑去,兩人沒跑出半里地,卻發現身後“嗷嗷…嗷嗷…汪汪…”聲越來越密集。
顧明蘭不知道這是什麼動物的叫聲,不過她知道這肯定是兇猛野獸的叫聲音,否則朱正清的臉色不會那麼嚇人,她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前跑。
只是平常缺少鍛鍊,沒跑到一千米,顧明蘭覺得自己的胸膛都要炸開了,實在跑不動了,一個箭步後她差點邊人帶棒滾下去。
這樣兩個人跑肯定沒有他一個人跑得快,與其兩個人都被這猛獸吃了,還不如逃得一個是一個。胸口上的氣已經無法續接上來,顧明蘭知道自己沒了力氣,於是她坐在地上喘息着:“相公,我…跑不動了,你…自己走吧!”
朱正清扔掉她手上的木棒蹲下身子生氣的說:“別說傻話,我怎麼會扔下你走?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我要扔下你自己跑了,我還是個男人不?這就快到山底了,這東西狠着呢,快爬上來!”
聽聲音他應該知道是什麼猛獸,而且能讓朱正清害怕的猛獸怕不是什麼好惹的。雖然說她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可是真的在生死關頭,顧明蘭還是惜命的。
看眼前的人焦急而提心的神色,她沒有客氣,立即爬上了他的後背。朱正清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揹着她大步的竄跑起來…終於兩人跑到了半山腰,嗷叫聲沒有那麼近了。
看朱正清的額頭上汗水似流水似的往下流,得了一會休息的顧明蘭感覺自己沒有那麼虛了,於是掙扎着下來了:“相公,我自己走,我可以走了!”
朱正清害怕的說:“你行不行?不行的話我還背得動的!”
一個人揹着一個人,哪能有兩個人空身跑得快?再說看他這模樣,一直讓他背的,恐怕真的要累死他了。
不行,她現在有了力氣了,她不能讓他累壞了。
顧明蘭從背上滑下來撥腿就往山下跑:“相公,快,小心它們追上來!”
這時候可不是講理的時候,只要能逃到山腳下,有人煙的地方,這東西就不會追了,看着顧明蘭拼了命的往下山跑,朱正清追趕上去…
終於看到了田頭,已經跑不動的顧明蘭一看這彼並不是很陡,再說滾下去要比跑下去快太多了,於是毫不猶豫的一個落滾就從山坡上滾進了田裡,朱正清也學着她的樣就勢滾落下來!
安全了!幾十米處就有人家,大白天的野獸是不敢到有人家的地方來的。朱正清抱着癱在麥子地裡的顧明蘭,坐到了包米杆堆上。
驚魂不定的顧明蘭看着山上問:“相公,它們不會過來了吧?”
朱正清拍拍她的後背:“別怕了,它們不會過來了!剛纔嘶叫不知是哪家的牛出了事,後面那似狼又似狗叫的是紅毛豺狗。”
顧明蘭的前生對這些個動物瞭解得不多,她不明白的問:“什麼叫紅毛豺狗?”
朱正清大大的喘了口氣才解釋:“就是一種似狼一樣兇狠的東西,但又不是狼,它一身紅毛,長得像狗,山裡人叫它們紅毛豺狗!”
顧明蘭顫抖的問:“這種東西很可怕?”
朱正清點點頭:“跟狼一樣一來就是一大羣,發現了食物不吃了它是不會停止的。而且它們還善水爬樹,最是可怕的猛獸之一。但是它們不常來前山,可能是今天有哪家的牛進了內山被它們發現了,這東西最愛吃牛,而且最愛挖牛屁股。只要牛把屁股暴露在它們眼前,只要一下下,牛腸子就會拖在地上去。牛一般遇上了它們,基本沒命!”
扒牛屁股?從牛屁股上把牛腸子拉出來?太噁心了!
面對如此可怕的東西,顧明蘭害怕得全身發抖:“以後我再也不要走出山路了!”
見媳婦是真嚇着了,怕她害怕,朱正清急忙安撫她:“別怕別怕,已經沒事了。今天也是我不好,本不該帶你個女子走山路的,是我想得不周全。本來這些紅毛豺狗不來前山走動的,可能是追趕牛出來的。唉,只是不知是哪家的牛遭了秧!一隻牛可值半個家當,農家人要養一條牛可不容易。”
牛沒了還可以賣,可是人沒了,就一了百了了!好在,出事的是牛而不是人。
聽到朱正清自責的聲音,顧明蘭立即說:“不要自責,這又不是你能預知的事,平時也常有人走這山路,也沒聽過誰出過事。只是我們倆個今天運氣不好罷了!今天一定是沾了這張三狗黴運!”
顧明蘭憤憤不平的咒罵着張三狗,朱正清拉着她看對面山上:“媳婦,你看,剛纔我們坐的那山坡上!”
顧明蘭仰頭一看,果然紅彤彤的一大片似火一樣,在山坡上晃動!
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她身子抖動起來。
見嚇着自己媳婦了,朱正清惱了自己趕緊抱着她:“別怕,我只是想要你看看,剛纔就是那種東西。本來我們這兒山裡極少的,不知這次從哪來這麼多。”
顧明蘭害怕的連話也說不全了:“以後…你再也…不要進山打獵了!要是碰上這些傢伙…那就太可怕了!”
這東西不來前山,甚至中山也來得少。而且他打獵一個人從不進中山,要去中山那也得有幾個好手纔會去。
怕她太過擔心自己以後進山,朱正清解釋說:“打獵也不進大山的,我們大夥兒平時都只在中山和淺山裡打獵,這種厲害的野獸只有內山纔看得到的。再說打獵時大家都結夥的,還有獵狗、又揹着武器,哪隻想死的傢伙,會專門來逢獵手呢?”
猛獸不來縫獵手,難道它人還會有理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