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淼很沒勁的說:“爹說,讓我們去看最後一眼,畢竟她姓朱。這麼忙的時候,還讓我們兄弟全部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做了什麼大好事呢!”
朱梅花案發後關進了縣衙的大牢,朱正清與顧明蘭從來都沒想着去看她,像朱梅花這樣惡毒的女子,他們認爲斬十次都不算多。
不知道是不是朱老爹真的老了才起這種骨肉親情的心思,顧明蘭又想着,這也許纔是真正的親生骨肉。
“梅珍她現在怎麼樣?”
家中的事朱正淼最清楚:“娘就靠灌點稀粥下去,大姐就那一樣,不說話也不走動,天天就像個傻子似的坐在院子裡,像個木樁子。”
顧明蘭問他:“吃了幾付藥下去,一點作用也沒有?”
朱正淼搖搖頭:“沒有,就那樣,一直那樣。想起大姐與娘,我就恨不得掐死梅花那死東西!”
朱梅花這人,朱家人除了朱老爹之外,恐怕都厭惡得要命。
不想說這麼個會引起大家不愉快的人,顧明蘭把大家請進去後,與李家舅母與李香芸說了聲,朱大姑就去買菜了。
本來他們夫妻都不想看朱梅花,只是兄弟們並不知道朱正清不是他們親兄弟,有時候場面上的事,他不得不做一二。
探個監有王林炎在那不在話下,當天晚上王林炎回來後,朱正清與他說起這事,第二天一大早四兄弟都去了。
顧明蘭可沒想着去,可朱正清說,出個面算是還朱老爹個情。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牢房都是最堅固的地方。
縣衙的大牢從縣衙的後院進去,走過一條長長的山谷,呈現出一堵高高的泥石圍牆,恐怕有十幾米高。
一扇厚重的大門,當守門的捕快看到是王林炎親自來時,立即從圍牆上下來,“吱呀呀…”一陣刺響,大門開了。
大門內分成好幾塊,每一塊可能是一個牢房。
進了一個小院子,顧明蘭才發現,有一道長長的地下通道,走過時估摸有五分鐘,又是一個小山谷,纔看到一排排電視劇中古代的監獄。
“大哥、二哥、四哥、五哥,救我,我不要死…”
大家纔在牢前站定,批頭散發的朱梅花伸着一雙雞腳爪子似的雙手,撲了過來,就要接朱正標。
雖然非常恨朱梅花,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朱正標輕輕錯開一步:“梅花,是爹叫我們來看你…”
“四哥,四哥,我就知道爹最好,是不是爹讓你們來救我了?快放我出去,這裡又髒又沒東西吃,我要出去,你讓他們放我出去!”
“出去?你以爲你還出得去?你不想死?你不想死,秋子與小米難道就想去死?兩個奶娃你都下得去手,還敢說自己不敢死?我看你死一千次都不夠!”朱正淼脾氣是五兄弟之中最直的一個,看到朱梅花現在都沒有一點點悔改的心,立即大怒!
僅僅十幾天,朱梅花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已經瘋了,朱正淼沒有說救她,竟然說她該死,立即跳了起來:“不怪我,不怪我,是她們該死,誰讓秋子那死丫頭,把我與他爹的事說出來?她不死,我不解恨!”
“…”
面對這樣無恥又無心的朱梅花,縱是親兄弟,也沒了話說。
“顧明蘭,你是不是來看熱鬧來了?你說你說?你這個賤人,你讓我二哥救我出去!”兄弟們都冷冷的看着她不出言,朱梅花終於看到了朱正清身後,一臉悠閒的身影。
顧明蘭自始至終就把自己當一個樹樁存在,她沒興趣與這樣的女人說話。
當朱梅花出口無狀的竟然罵起了顧明蘭時,朱正清走近一點,伸手給朱梅花就是一巴掌,並狠狠的放話:“你再敢罵我媳婦半句,我說你死都不會有個痛快!”
死囚犯都是一個一間牢房,雖然不在一間內,但是牢與牢之間並無牆,只有粗硬的大木頭。
在牢裡這麼多天,朱梅花早已聽說了,進了這裡的人,都沒幾天好活了。
聽一些囚犯說過,死也有不少種死法,對於那些得罪了官老爺的犯人,據說會千刀萬刮之後纔會流盡血而死。
朱正清提到死字,朱梅花真嚇壞了,她從小就喜歡壓自己這個二哥,仗着娘不喜歡他,她也總是想方設法從二哥手裡討吃討用。可是,自從這個二哥當土匪回來後,她就開始怕他了。
朱正清臉上的狠戾讓朱梅花渾身一抖,她不敢再罵了,像個瘋子般在牢中嚎啕大哭:“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是她們才該死,我不該死…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死…嗚嗚嗚…”
顧明蘭還真佩服朱梅花的死強硬,到了這一步,竟然還是如此脾氣,她瞄都沒瞄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聽得門外牢頭在叫着時間到了,四兄弟再也沒看朱梅花一眼,齊齊轉身走了。
不任朱梅花在牢裡如何尖叫,如何叫罵,也沒有一個人回頭。自此,在他們心裡頭,姐妹之中再也沒有一個小朱梅花的人!
一空下來,顧明蘭又開始想着她的小店了。
吃有四十畝的糧食,花用有綠茶兩成的分紅,雖然不用再爲平常的生活發愁了,可顧明蘭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那種天生不會享受的人,天天呆在家裡,她總覺得太無聊了。
女人想要充實,她想還是應該要有點事做,纔不想東想西。
顧明蘭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古人,學得來那些夫人們,天天東家長西家短說東道西過日子。
爲了不讓自己與社會脫節,顧明蘭又重新找李大舅去看店鋪了。
今天牙行張牙人幫着看了兩家店面,可是李大舅還滿意,顧明蘭也只得放棄。
“李老闆,小人帶你們去看一下行步大街那家店吧,雖然店面不大,租子也不低,但小人知道那店以後的營生一直很好,要不是店主要進京幾年,否則他也不會轉租了。”
顧明蘭本是想以買店爲主,這轉租的店本不在她的計劃中。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店,那麼要是房東好說話,也許可以考慮先租個幾年再說。
三人又朝行布大街方面走去,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音,驚得顧明蘭一個趔趄:“幾位爺,進來喝杯茶,我們樓裡的茶可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