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第709章 人類的本性

冰梅知道自己只是個奴婢,主人叫自己做什麼自己都得做,她更知道這個少夫人是個極有主意的人,不是她們這種奴婢能勸得了的人。

在冰梅的心中,這大少夫人是個很聰明的主子,也是個嘗罰分明的主子,作爲她的貼身大丫頭,以後自是會有好出路。不過,既然她都打着主意要離開古家,那麼她說什麼也沒有用。

顧明蘭纔不會去管這大丫頭在想什麼,反正她與他們一家只不過萍水相逢的緣分,緣分盡了自然就散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顧明蘭拿了自己的銀子打發一個小丫頭去了外面買些米菜回來,她不想再動古家的一切東西。

簡單的做了個香辣麪疙瘩湯,母女兩人一人一碗,就着麪疙瘩湯還吃了個小籠包子後就放了碗,然後回屋準備收拾東西了。

不管他們想如何,反正不關她的事。

目前關她所事的是,她不想在這個噁心的地方住下去了。

雖然古家家財萬貫,不過她相信朱正清不會眼紅。

既然古老夫人的身體已經漸好,孝道已盡了,朱正清也能安心了,顧明蘭決定離開了。

樹倒糊孫散,聽說顧明蘭頂撞了老太太,惹得一家主母都不愉快,而且她這架式是準備離開了,於是院子裡的下人,議論紛紛也沒了心思做事。

朱成敏在古家幾個月成長了不少,她聽到下人議論,拉了拉顧明蘭的手:“娘,我不喜歡這裡。”

孩子的感覺比大人還要敏銳,肯定是這些下人對她的態度有了大大的不同,顧明蘭抱了抱朱成敏:“別難過,縫高踩低都是人的劣根性,他們說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等你爹爹回來,我們就回你香香姨家。”

聞言朱成敏雙眼一亮:“娘,我們真的回香香姨那?太好了,我喜歡逗小弟弟玩,他肉肉的像個球,摸起來好舒服。”

頓時顧明蘭頭頂一羣烏鴉飛過:孩子,這話千萬莫讓你姨父聽見,你把他兒子當球玩,小心他不讓你進門!

本來他們來的時候就準備着做個客,所以他們一家四口除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外,幾乎沒什麼東西在古家了。

天氣雖然很熱,可是顧明蘭不打算帶着髒的衣服與鞋子走,於是拿了木盆到井臺邊打水,帶着朱成敏開始清洗衣物。

“少夫人,這些事讓冰梅來做。”院子裡的下人這時人心渙散,冰梅也指揮不到大家了。

顧明蘭把鞋子都用冷水泡好,又把衣服壓進了木盆裡,擡起頭朝冰梅笑笑:“冰梅,不用客氣,我本一農婦,這些事以往在家中也做,謝謝你的好意了。”

李婆婆看顧明蘭這是真的不準備在古家了,立即去了老夫人院子。

老太太眼光一閃:“什麼?她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走?”

李婆婆趕緊回話:“回老夫人的話,依老奴上少夫人是這個意思。”

老太太怔了怔,擡頭看了看身邊的幾個老僕:“讓吳栓去把老爺找回來。”

朱正清一進門正準備去菀福院卻被下人叫住了,說古老爺請他務必去一趟菀富院。

古老爺手持着一本通書正在看,一見朱正清進來立即放下手中書說:“清兒,這些天你回家都很晚,所以今天特意吩咐古貴攔下你。”

回想起自己媳婦說起那天在廟裡發生的事,朱正清一看古老爺這表情立即警惕起來:“不知父親有何事要找兒子?老太太那兒還在等着兒子吃飯,請父母明示。”

古老爺指指一邊的椅子讓他坐下才開口:“清兒,爲父一生都爲自己無一兒半女而擡不起頭,能找到你,爲父自是欣喜若狂。只是,你也知道古家子嗣太難,而你目前還年輕,希望你能理解爲父的心情。聞得高僧說吳氏侄女、你麗香表妹乃難得一見的宜男相,娶了她的夫家定會人丁興旺、家族順暢。

爲父知道你與顧氏情深,不願傷了她的心而納妾,可古家如今人丁稀少,僅得你一個子輩。如今你又只有一個兒子,古家諾大的家業,就一個孫子,那子嗣也太過單薄。爲了古家我實無他法,所以爲父在擇個吉日,想你把表妹納進來。”

果然是這事!原來自己的媳婦不是多心!這古家把他看作什麼?專門爲古家繁殖後代配種的公牛公豬不成?

朱正清怒從心底起,於是說話也不太客氣了:“老爺您說錯了,您還有一個兒子古天繼,可別把他給忘記了。如果老爺想讓古家子孫萬代,還是趕緊給天繼兄弟成親吧,到時老爺想抱多少孫子都行。”

古老爺聞言頓時覺得這兒子就是個榆木腦袋,也顧不得他的稱呼問題了:“清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古家收養的兒子!收養而來的兒子畢竟不是古家的血脈,古家諾大的家產,你莫非想讓他落入外人手中?”

朱正清可不吃他這一套:“老爺年紀也沒有到不會生育的年紀,如果老爺真的想要自己的骨血,不如再納兩個年輕的姨娘進門,一年之後便有可能抱得親兒!”

“你…”古老爺這一下不是惱,而是怒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另類的兒子!

“老爺如果沒有什麼話要說,正清告退!”朱正清心很急,他知道今天這事恐怕自己媳婦也知道了,自己那小女人可是個醋罈子,如果他再不回去,她肯定要難過了。

“清兒!你爲何這麼固執?不就一個女人麼,你納進來,喜歡不喜歡,那還不是你的事?爲何非得在個名份上計較?”

朱正清非常認真的對古老爺說:“老爺,我在這裡再次說一次,自我娶了顧氏後,我就發誓,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會娶別的女人了!否則,我不得好死!”

“你…糊塗…糊塗!清兒,清兒…女人算什麼?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呀?快回來,我們再商量商量…”

不管古老爺如何呼叫,如何責備,更不管他生氣不生氣,朱正清說完這句話後,一秒不拖的就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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